当神棍召唤萌宠后 第225节
扫一眼时间,已经是临近十二点了,起身将女人从屋子里送出了门,眼见着那头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这才又拖着步子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了。
贺九重从卧室里走出来,倚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正躺在客厅的叶长生,一双猩红色的眸子里闪烁过一丝淡淡的戏谑:“长生,看来我们的预感似乎又一次被证实了?这都已经是第几次了,嗯?”
叶长生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刚才待客是面上那副从容自若的样子全被满脸的愁容所取代了。
他随手捞过一个抱枕放在怀里,眼睛眨啊眨啊的,眉心之间流淌出无尽的忧郁。他的声音沉沉地,带着一点叹息,嘟嘟喃喃地:“你别说话,我脑壳疼。”
贺九重看着叶长生的那副样子,忍不住地低笑了一声,抬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了,伸手将他抱起来揽到怀里面对面坐了,低头扫一眼他这会儿生无可恋的小可怜模样,唇瓣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随即凑过去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鼻尖。
与他亲昵了一会儿,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互相交融在一处的感觉,贺九重垂眸看着叶长生忽而又问道:“还有你之前给那个女人的符纸,那到底是什么?”
叶长生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道:“就是用来折千纸鹤的符纸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贺九重挑了挑眉,不允许那头插科打诨:“一千张符纸去叠千纸鹤——你要那么多千纸鹤用来干什么?让生者和死者见面的勾当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前怎么没见着你折腾着这些有的没的?”
叶长生便抓了抓头发,异常诚恳地望着他道:“其实一直是要的,只是我每次都会偷懒所以就一直都忘了罢了。”
虽然一看就知道是个说话不打草稿的无赖样子,但是落在贺九重眼里就还是觉得那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的慌,喉结因为干涩而微微滚动一下,一双眼盯着他便问道:“有什么用?”
叶长生思考了一会儿,歪歪头,一本正经地道:“增添感人的团聚气氛?”
贺九重瞧着那头郑重其事的模样,终于没能继续绷住,伏在他的肩头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温热的鼻息透过肩膀缓缓地传递过来,让人觉得有些热又有点儿痒。叶长生忍耐着肩上的那阵由笑着而带来的酥酥麻麻的感受,伸手插进那头乌黑的头发里,轻轻地反复波动了几下,好一会儿,低低地叹着气,有些忧愁地:“怎么办啊,贺先生。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们真的要买不起房子了。”
贺九重就轻轻地拦住叶长生的腰,头埋在他的颈侧,连呼吸都是懒洋洋的:“嗯,没关系。你买不起的话,以后就换我买来养你。”
叶长生第一次听见贺九重竟然主动说要赚钱来养他,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带着点小兴奋地:“你准备怎么赚钱?”
贺九重的鼻尖轻轻在他白皙的颈侧蹭了蹭,笑意被阻挡着显得有些许闷:“刑法里面不是都已经写着了么,就按来钱最快的那一种赚。”
叶长生沉默了一会儿:“抢银行?”
贺九重点了点头,从侧脸能够瞥到的表情竟然有些认真。
叶长生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贺九重把头微微地抬起来看着他:“如果说我有十分的把握保证不会在监控上留下任何痕迹,也绝对不会造成什么其他对我们不利的影响呢?”
叶长生面色明显地动摇了起来,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虚弱地摇了摇头,跟自己的欲望做着斗争:“这是不对的。”
贺九重:“可以从此好吃好喝,不用再这么辛苦的工作?”
叶长生觉得自己的理智摇摇欲坠:“但、但是——”
贺九重低笑一声,又把笑意收了,点了点头凝视着叶长生道:“嗯,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还是算了吧。你说的没错,做人最主要的还是要遵纪守法、脚踏实地。”
叶长生:“……”
我没有说过。我没有。
贺九重:“加油。”
叶长生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明媚而不做作的微笑:“……嗯。”
第90章 碰瓷(五)
王华祥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猛地沉了沉, 像是被什么重物死死地压着似的, 他的胸口涌上强烈的憋闷感, 呼吸立刻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如同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他拼命张开嘴喘息着试图获得更多的氧气,但是却收效甚微。
本来还迷糊着的大脑在这样的情况下瞬间便恢复了清醒, 然而眼皮却还是怎么都睁不开, 垂在两侧的手连轻轻的挪动似乎都无法做到。
王华祥心里一慌, 都还没怎么思考, “鬼压床”三个字立刻便涌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大概是已经早上了,透过半开的房门他能清晰地听到客厅传来的脚步声。他的眼皮飞快地颤抖着, 嘴唇也一直微微地哆嗦,看起来似乎是像向客厅那头求救, 但是挣扎了很久,他且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有阴冷的风不停地朝着身体里面灌, 冻得他牙齿都在“咯咯”地打着架, 恍惚间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床边微微凹陷了一块, 似乎是有什么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望着他,那种充满了阴翳的眼神压过来, 即便是王华祥这会儿并不能睁开眼他都能异常清晰地感受到。许久, 他听到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对着他的方向开口说了话。
声音阴冷的,带着一种叫人背后发毛的怨毒:“为什么我死了,你们这种人呢却还活得好好的呢?”
王华祥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就把眼睛睁开了。
窗外已经隐约有了些亮色,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往屋内投了进来,将屋子照得亮堂了一些。王华祥浑身打着颤做了几个深呼吸,他面色难看而又异常警惕不安地迅速抬着眼扫视了周围一圈。
视线所及,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再见到其他什么人。但是尽管这样,他的一张脸却还是依旧紧绷着,眼睛阴沉沉的,带着一丝明显的戒备。
胸口那里的压迫感还没有完全褪下去,用力地呼吸的时候肺部就会传来一种针扎似的疼痛。
王华祥伸手捂着胸口又赶紧小口地呼吸缓了一缓,然后赶紧掀了被子,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翻了下来。
屋子外面刘敏正在厨房里做着饭,看着王华祥起床了,有些诧异地喊了一声:“爸,你醒了?”
王华祥摆了摆手,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想理人。
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身体上那种强烈的不适感渐渐褪去了,他这才去洗脸台洗漱了一下,而后转过身朝着那头开口问道:“阿强呢,还在睡?”
刘敏将米粥和煎饺端到餐桌上,应了一声道:“昨天晚上他说身体不舒服,又是说热又是说冷,折腾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下去。”
把东西搁下了擦了擦手,又看着王华祥:“后来早上我起的时候看他睡得沉,就没去叫他了。”
王华祥听着那头的话,微微皱皱眉头,压着嗓子嘀咕一句:“又是冷又是热?怎么好好的他也得了这么个毛病。”
刘敏正在摆碗筷,没能听清楚那头在说什么:“爸,你在说啥呢?”
王华祥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餐桌边上坐了,没回她话,只是对着她有些不耐地道:“没什么,没事别瞎问。”又抬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继续道,“这都已经七点了,身体再不舒服也不能不吃饭。不吃饭不是人更扛不住吗?去,把阿强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