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神医 第941节
可是环顾四周，四部落联军只剩下了一众残兵。
黑暗教廷第一军团第一骑兵团显然接到了不能恋战的命令。
看到敌人增援高到，他们立刻撤退。
曹琳咬咬牙，没有去追击，而是降落在艾丽卡身边。
曹琳：“艾丽卡，你没事吧？”
“我……”看着周围遍地尸体，艾丽卡前所未有的自责：“我真的做错了吗？”
曹琳叹了一口气：“回去再说吧！”
在曹琳的掩护下，四部落联军收拾战场，退回了查单部落。
经过清点，四部落联军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战斗中损失过半。
幸亏光明教廷第三军团派出了光明法师帮助疗伤，否则伤亡还会进一步扩大。
艾丽卡跟丢了魂一样坐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发呆。
曹琳看了一阵心疼。
曹琳坐到艾丽卡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你很勇敢，你守卫了四部落联盟的腹地！”
“可是，可是……”想到一个个倒下的战士，艾丽卡眼泪流了出来：“可是那些士兵本来不用死的！”
“艾丽卡！打起精神来！”曹琳：“你是四部落联军的指挥官。当你下定军心要誓死捍卫四部落联盟腹地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你现在一个人躲在这里只会让人怀疑这场战争的意义。”
“这场战争的意义？”
“对啊！”曹琳：“这场战斗你们阻挡了长驱直入的敌人，用血肉之躯捍卫了四部落联盟的平民！每一个牺牲的人都是英雄。艾丽卡，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会死人的！”
虽然艾丽卡带领四部落联军身经百战，不算是新兵了，可是游击战跟正面的战役根本不是一回事。
第一次损失这么多兵力，艾丽卡还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
曹琳：“我还要回皮城防备敌人的骨龙骑士。他们如果得到消息知道我不在城外，肯定会借机出城支援。到时候你们的局面会更艰难。”
艾丽卡恍然回过神来：“干妈，你擅离职守教宗大人不会怪你吧？”
“就是他让我来的。”曹琳看着艾丽卡，欲言又止：“艾丽卡，你……”
曹琳还担心艾丽卡会对这件事耿耿于心，谁知，艾丽卡抢先说道：“干妈，帮我跟教宗大人道歉。他是对的。我根本不知道战争、死亡是什么。”
亲眼看到并肩作战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艾丽卡才终于理解为何夏秋坚持诱敌深入的战术。
作为指挥官，必须清楚的决定自己每一个决定的代价。
显然，艾丽卡充满浪漫主义的发表宣言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誓死阻挡敌人”真正的含义。
今天若不是曹琳及时赶到劝退敌人，年轻的四部落联军可能要被黑暗教廷第一军团第一期兵团全歼！
见艾丽卡自己想明白，曹琳暗暗松了一口气。
“艾丽卡，你还年轻。”曹琳：“你干爹在你这个年纪犯的错误比你多多了。正是因为犯过错，见过自己的士兵倒下，他才会显得那么冷酷无情。”
艾丽卡重重的点点头。
经过这次挫败，艾丽卡感觉自己更能理解夏秋了。
战争还没有结束，四部落联军还没有彻底溃败，她的悔悟还不算晚！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没有杀死你的东西会让你更强
艾丽卡虽然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但是却没有因此而后退。
恰恰相反，她重整旗鼓后，从四部落联盟腹地重新征召新兵，充实了四部落联军。
四部落联军誓死捍卫领地感动了每一个人。
几乎所有适龄青年都踊跃参军。
四部落联军的规模非但没有受损，反而比这次战斗前更大了！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场正面的血战，四部落联军终于有了自己的军魂！
誓死血战的军魂将在老兵、新兵之间传递。
对于四部落联军的这次战斗，夏秋在参谋部会议上是怎么做出总结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只要艾丽卡经过这次挫败能够成熟起来，四部落联军的战斗力只会提升，不会削弱！”
阿加莎在这场会议上格外的沉默。
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作为学院派指挥官，阿加莎完全无法接受指挥官拿士兵的鲜血积累自己的经验。
夏秋看穿了阿加莎的想法。
散会后，夏秋冲阿加莎问道：“你是不是不认同我说的话？”
“完全不认同。”在军事方面，阿加莎从来不会给夏秋面前。“我认为艾丽卡在这次指挥中严重失误，应该追究她的责任，为四部落联军甄选新的指挥官。”
夏秋反问道：“艾丽卡带领四部落联军用鲜血捍卫了四部落联盟。谁能说服四部落联盟更换指挥官？”
“这……”阿加莎不得不承认夏秋是对的。但这并不代表阿加莎就可以容忍这样的失败。阿加莎：“即便无法替换她，也应该追究她的责任！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指挥失误。放在黑暗教廷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夏秋笑而不语：“是吗？那你当初指挥的第十军团全军覆没，谁应该为此承担责任？”
“当然是罗宾逊！”阿加莎据理力争：“他将第十军团作为消耗品放置在最前线，却有没有给第十军团任何支持。这根本就是一场蓄意谋杀！”
夏秋：“但是我不这么觉得。作为第十军团指挥官，你应该为第十军团的全军覆没付出代价。第十军团的士兵执行的是你的命令，而不是罗宾逊的命令。假如情况真的如你所言是一场蓄意谋杀，那也是你下的刀！”
阿加莎秀眉紧蹙。
她本能的觉得夏秋是在诡辩，可是转念一想，事情好像真的是这样。
罗宾逊把持了联军指挥部的时候，她为第十军团的士兵做了什么？
夏秋：“第十军团覆灭的时候你没有为第十军团的士兵做任何事，因为你是学院派指挥官。你不会违背作战指挥部发出的命令。艾丽卡确实不够成熟，四部落联军士兵年轻的生命帮她增加的了经验。一将功成万骨枯。从这一点上说，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夏秋说的每一句话都跟阿加莎在指挥官学院学习到的不同。
有的甚至背道而驰，可是阿加莎却根本无法反驳。
夏秋最后总结道：“如果是艾丽卡在你当时的位置，她会带着第十军团所有人叛逃。如果你在艾丽卡的位置上，你也不会拿士兵的鲜血践行自己的偏执想法。你没有立场指责艾丽卡，艾丽卡也不会去指责你。犯了错误，吸取经验，不再犯错。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阿加莎无奈的点点头。
想到她一手打造的第十军团，阿加莎的心情不比现在的艾丽卡好受。
她看着夏秋，问道：“我真的亲手毁了第十军团，杀死了所有士兵吗？”
“那只是一种修辞手法。”夏秋可不想阿加莎因此忧郁了。到时候夏秋还得开导她，多麻烦！“毁掉第十军团的依然是罗宾逊。就像艾丽卡并没有真的杀死四部落联军的士兵一样。你们当时确实有更好的选择，但你们的思维局限性干扰了你们的判断。”
阿加莎：“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当时处在我位置上的是艾丽卡，她真的会带第十军团叛逃吗？”
“我相信她会。你要是想知道答案可以抽空问问她。”
阿加莎摇摇头：“我还是不要问了。”
夏秋龇了龇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只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才知道真相有时候很残忍。刚刚开会的时候我维护艾丽卡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偏袒我干女儿？”
阿加莎恨恨地质问道：“现在是要互相伤害吗？”
夏秋耸耸肩：“我是教宗，你想干嘛？威胁我吗？”
“……”
阿加莎心说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像你一样没脸没皮的教宗！
艾丽卡经过这次挫折会更加真切的理解战争的含义，阿加莎反思了当初自己的选择才意识到学院派教育给她的不止有军事指挥理论还有一堆条条框框的束缚。
幸运的是她们都有吸取经验教训的机会。
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因为她们的错误永远离开人世的士兵。
曹琳提到自己去志愿时看到的景象唏嘘不已：“当时情况太糟糕了，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我都担心艾丽卡能不能挺过来。”
“没事，我安慰了她。”
“哦？”曹琳：“我以为你们还在赌气状态呢。你是怎么安慰她的？”
夏秋：“我曾经答应艾丽卡她在战场上取得的所有成就点都会兑换成她需要的东西还给她。这次四部落联军折损过半，所有成就点我都兑换成装甲、武器给她送过去了。”
“……”曹琳恨得牙痒痒：“这是‘安慰’吗？这分明是在刺激她！”
“艾丽卡在我们俩的关怀下已经太安逸了。偶尔刺激一下不是什么坏事。”夏秋：“难道说你想把艾丽卡培养成小公主？”
“我倒是想，可情况不是不允许嘛！”曹琳：“罗宾逊也是真的可恶。占到便宜他就带兵后撤，完全被艾丽卡报复的机会。”
“你说这事我倒想起来了。现在罗宾逊打了胜仗，心情肯定不错。我这就托人送信给他，共同宣布彩虹城为中立地区。”
曹琳哭笑不得：“你是认真的吗？罗宾逊刚刚送了我们干女儿一场败仗你就要跟他商量这事？”
“你说错了。罗宾逊给了咱们女儿一个宝贵的经历！”夏秋：“那句鸡汤文怎么说来着。任何无法杀死你的东西都会让你变得更强大。用在当下的情况就很合适！”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这就要走人了？
黑暗教廷从彩虹城获得的好处丝毫不少。
五百套步兵盔甲、五百套轻型弓弩外加一大堆光明教廷的“绝密情报”。
单单这些收获就足以让罗宾逊有强烈意愿保持彩虹城的地位。
更何况黑暗教廷联军跟星火基地一样需要隔三差五在彩虹城采购日常物资。
双方互相传递了共计四封书信就将彩虹城的地位正式确立了下来。
今天对彩虹城是一个特殊的时刻。
山姆激动不已。
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
双方将共同宣布彩虹城为这场战争的无条件中立区，并在彩虹城设立办事处，监督彩虹城不被敌人利用。
黑暗教廷派出的使者正是之前跟夏秋接洽的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