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工 第66节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看着垂头丧气的赵晏晏，赵向北略带些生气的问道。“

知道！”赵晏晏低着头回答道：“我不该拿着涉密的资料到外面，违反了保密条例。”“

这是你这次表现出来的最直接的错误。”赵向北叹了一口气，很认真的问道：“那你知道你根本的错误是什么吗？”“

是什么？”赵晏晏以为这就是自己的错误根源了，却没想到赵向北竟然这么问，她从来没想过，忍不住抬头问道。

“本来这些事情，都可以不发生的。”赵向北叹了口气，冲赵晏晏说道。“

我一进来就把身份亮出来，然后在你大老板的身份庇护下，谁都把我当成公主一样捧着，然后让其他人对我另眼相看，完全不用考虑我是不是有这个水平，一群人溜须拍马，这就是做的对吗？”赵晏晏冷笑了一声反驳道。“

晏晏，你从小就优秀，在国内如此，在国外也一样如此，所以养成了你骄傲的性格。”赵向北面对着女儿，耐心的说道：“你不屑于用南方集团小公主的身份来工作，你想要靠自己的努力，不想要家庭的庇佑，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但是呢？”赵晏晏替赵向北把他没说出来的转折词说了出来。“

但是，你做错了。”赵向北很认真的对赵晏晏说道：“有些资源，并不是说你不用就不存在，也不意味着你用了就表示你是走后门没本事。你现在是在为国家工作，明明有一条效率高的道路，为什么非要艰苦的走那条最困难的路？想证明你了不起？想证明你不靠家庭也能做出大贡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按照规定流程去做事？”“

你不想让大家知道你的身份，完全可以，但只要让张所长一个人心里有数，也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赵向北越说语气越重，声音也越来越大：“张所长出面，不比你自己私下里办事要好的多？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我涉嫌泄密被处分吗？”赵晏晏其实这会也有些后悔，但还是嘴硬：“大不了我接受惩罚。”“

你以为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赵向北冷笑一声：“那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帮你制作发动机的胖子，在毕业答辩的现场被军方一个连全副武装当场逮捕？你知道不知道这对那个胖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就是你不想要家庭帮助还要任性叛逆希望看到的结果？”

第四十七章 拿什么补偿（上）

“胖子被抓了？”赵晏晏惊叫一声，她被控制在南方所里，保卫处的人也一直在追问她各种细节，虽然她也说了她让郭泰来帮忙干活的事情，但是从赵晏晏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胖子会有多大的事情。毕竟只是自己要求胖子帮忙，赵晏晏一口咬定胖子并不知情，能有多大事？

可她完全没想到的是，胖子竟然被抓了，而且还是被军方全副武装逮捕的，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胖子竟然是在毕业答辩现场被抓的。

现场被抓，那么毕业答辩自然就没办法进行下去。没有参加毕业答辩或者没有完成，那就没办法正常毕业。本科没有毕业，接下来的硕士生博士生自然就成了泡影。也就是说，本来大好前途的郭泰来，因为赵晏晏的连累，直接变成了一个大学连肄业都没有的普通人。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过高的期望，那么没有就没有，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可是本来这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却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给毁了，怎么能这样？

“你们怎么能这样？”赵晏晏简直要发狂了，冲着赵向北怒声叱问道。

“不是我们做的。”赵向北直接摇头否决：“我还是在知道你被抓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而在此之前，那个姓古的家伙已经操办好了这一切。而这一切，都源于你既不想暴露家世，又不想按照正常流程办事的结果。”

“可是胖子是因为我”赵晏晏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看着自己的父亲，双眼中已经带上了泪花。“

是的，就是因为你。”赵向北完全没有要安慰自己女儿的意思，很残酷的把事实说了出来：“你既不想靠家世立足，可做事又是一副有家世依靠的方式，任性，叛逆，做事随意，不顾后果，你以为社会还是大学里那么简单？人人还是会因为你是女的还长的漂亮就会纵容你？错！他们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打你的主意，如果你没有你现在的家世，你现在已经和那个胖子一起以间谍罪被起诉，等待你们两个的是至少十年起步的牢狱之灾。这就是你想要的？”

“可这些事情明明一调查就可以清楚的。”赵晏晏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调查？你说出来的那个电话，保卫处查了，邮电局没有这个号段，号码并不存在。”赵向北毫不客气的打击着自己的女儿：“他们也不会打这个电话，因为说不定那是你们的同伙，打这个电话就会打草惊蛇。至于你资金的来源，说不定在国外同志们的调查下，很快就会知道是来自DARPA，美国国防部的拨款，这个资金来源，你说等待你们的会是什么？”赵

晏晏哑口无言了，真要这样调查的话，她和郭泰来可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你影响的将不会是你一个人，除了胖子之外，你的公司员工，你的老师，你身边的某些同事，将全部都卷入这场这个间谍大案之中。”赵向北面对着赵晏晏，几乎火力全开的说道：“就算到时候国安这边出面帮你解释清楚了，你觉得接下来你会怎么样？你的同事会怎么看你？哪个单位会忍受一个不照规矩做事的人？你还能在哪里立足？”

“这个社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赵向北叹了口气道：“任何时候，做事都要讲规矩，不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还是在研究所里，相对封闭，你到外面的社会上看看，哪里会这么简单？有时候你的一个错误的抉择，面临的就是万劫不复。”

“我错了！爸爸！”赵晏晏的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好一会，总算是流淌了下来：“可是胖子怎么办？他只是被我牵连的，我才是主谋，他不应该被那样对待的！”“

胖子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向学校那边表明是个误会，其他的我也没有办法。”赵向北很无奈的说道。“

那胖子的毕业怎么办？”赵晏晏忍住泪水问道。

“还是那句话，做什么都有规矩。”赵向北想都没想的回答道：“我们解释清楚之后，学校那边如果可能，保留他的学籍，延迟一年，跟着明年的毕业生一起重新答辩，水木大学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破例单独给他开一次答辩会。这还得是他真的没有问题的基础上。”“

现在把他放了，时间上只是错开了最多两天，应该还能补救。”赵晏晏眼巴巴的看着赵向北，期待着赵向北点头。“

哪有那么简单？”赵向北看着赵晏晏，一阵摇头：“你们现在牵涉的是军事机密，正好又赶上香江回归的重要时刻，不彻底的调查清楚，怎么可能放人？你以为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天真！就连你，也得被继续调查，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用给你戴手铐而已。”“

可胖子只是帮我干活而已啊！”赵晏晏越发的着急了，急忙的替胖子分辨道。

“真要只是干活倒是简单了。”赵向北开始苦笑：“可是，你自己也说了，胖子提出了两个单兵机械外骨骼的控制方向，做出了一个控制模型，还打造了高精度陀螺，甚至还帮你优化了火箭发动机。你本身有发动机的学士硕士学位都要被调查，胖子只是一个本科生，还是一个学习不怎么好的本科生，哪里学的这些东西？会不会是国外势力想要通过这些来接近你进而刺探更高的军事机密，这些问题不确定的情况下，换成你，你敢不敢轻易放人？”“

表现优秀也是错吗？”赵晏晏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冲着赵向北质问道。

“如果一贯表现优秀，例如你，那么这些事情就相对正常。”赵向北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可是，胖子一个普通的差等生，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比优等生还要厉害的高手，这其中会没有原因？我们是军工单位，每天接触的事情都包含了大量的军事机密，不查清楚就放人？况且，你觉得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火箭发动机的人，在看了一眼你的设计之后就能给出一个更好的设计？你已经是大家都承认的天才了，你能不能做到？”

第四十七章 拿什么补偿（下）

本来赵向北也只是感觉郭泰来不爽，想要让南方所这边的人把他要过来吓唬一下而已。可现在这么一说，忽然之间，赵向北自己也开始疯狂怀疑，这个郭泰来，接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目的？实在是他的表现也太过于让人无法置信了。自

己的女儿如此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博士毕业，毕业后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独立设计了一款可以和老毛子龙卷风火箭炮相媲美的火箭发动机，这已经天才的无法形容了。可

是按照赵晏晏的说法，郭泰来那个死胖子竟然只翻看了一遍图纸，就有了优化版本的设计，而且还是从单级火箭升级到了二级火箭，这样的反常，赵晏晏相信那是她刚毕业涉世未深，可要让赵向北完全信任，绝没有这个可能。面

对赵向北的一连串的问，赵晏晏也只能是哑口无言。没办法，胖子这一年来的表现，简直疯狂的让人无法形容，有时候连赵晏晏都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算是技术上的事情可以用好好学习奋发图强来解释，那么埋在地面七米之下的铁陨石怎么解释？就

算七米深的铁陨石其实是有人事先埋好的，可是地下二百九十五米准确的发现了陨石撞击证据这又该怎么解释？那片区域可是从来没有人钻探过，而且还是岩石层，总不能说是透视了三百米岩石层吧？

赵向北是什么人？眼光多毒，自己的女儿刚一露出一点疑惑的蛛丝马迹，他马上就敏锐的看了出来：“你看，你仔细琢磨一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总要彻底调查一番的。”“

不，他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他。”赵晏晏只是疑惑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对于郭泰来，她绝不会去怀疑，更不愿意去怀疑。

“晏晏，你交朋友爸爸妈妈不会反对。”赵向北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但你交朋友一定要睁大眼看清楚，一定要找那些配得上你的朋友。”“

我们是高门大户，所以胖子配不上，是这个意思吗？”赵晏晏听到这句话，立刻冷笑了起来：“最好是找姑姑她们认可的那些门当户对的朋友，一起相处，过段时间结婚生子，对吧？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别人我的家世的最根本的原因。”“

你姑姑她们也是为了你好。”赵向北叹了口气，解释了一句。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没意义，同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赵晏晏从来就没有听过。“

如果胖子调查清楚了没事，你们打算怎么补偿他？”赵晏晏对赵向北的话不置可否，直接再次问起了胖子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要补偿他？”赵向北是存心借着这次的机会给赵晏晏一次教训，让她知道任性的后果和代价，所以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既然是你的错误连累了他，要补偿也应该是你来补偿他，我们按规定做事，又没做错什么，能在调查清楚后帮他和他们学校说句话已经是人情了。你不是不愿意借助家世吗？就用你自己的能力来补偿他好了。当然，你的惩罚还是逃不掉。”

“我没想过要逃脱惩罚，你不用几次提醒。”赵晏晏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有心想要顶撞几句，可是仔细想想，貌似赵向北说的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