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之王 第214节
面对自家老板的态度，切瓦特·埃加福特和加里·基里代尔心里有些不是很肯定了：老板看到了这个新闻就匆匆的赶来了……莫非他知道了什么内部消息？
“boss，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仗着和陈耕的关系熟，切瓦特·埃加福特嬉皮笑脸的向陈耕问道：“您给我们说一下呗？”
加里·基里代尔也是一脸激动的望着陈耕，他和切瓦特·埃加福特的想法一样，老板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不可能急匆匆的赶过来。
“我确实知道一点内部消息，”迎着加里·基里代尔和切瓦特·埃加福特两人期待的目光，陈耕没有卖关子，他点点头说道：“IBM准备为这款产品原生搭载操作系统。”
出厂就搭载操作系统？
陈耕带来的这个消息没有让加里·基里代尔和切瓦特·埃加福特失望，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喜色。
但还没等他们开口，陈耕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怎么？你们以为我们是不是赢定了？”
切瓦特·埃加福特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CP/M是现在最主流的操作系统……”
加里·基里代尔虽然没说话，可他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呵……”陈耕的语气尖酸刻薄之极：“那你们觉得我是来恭喜你们的？”
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加里·基里代尔和切瓦特·埃加福特都不是笨蛋，陈耕话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把两人都给吓到了，尤其是切瓦特·埃加福特，看着自家老板那张充满了讥讽的脸，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boss，这种事情您可别开玩笑……”
这次不用陈耕开口，加里·基里代尔先开口了。
望着切瓦特·埃加福特，加里·基里代尔摇摇头：“我了解boss，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不可能这么匆忙的过来，”说完，不等切瓦特·埃加福特说话，加里·基里代尔就望着陈耕，沉声道：“boss，按理来说咱们的CP/M是IBM最好的选择，容我不客气的说一句，CP/M是当前市场上能够找得到的性能最好、最稳定可靠、同时价格最便宜的操作系统，但您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IBM不是这么想的，对吧？”
陈耕点点头：“准确的说，是IBM的首席执行官埃克斯不是这么想的。”
面对两人疑惑的眼神，陈耕干脆的道：“盖茨，那个搞basic的小子，你应该知道吧？”
加里·基里代尔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那个小子：“他和保罗挺有天分的，能把原本只能在小型机上运行的basic移植到个人计算机上，这一点非常的了不起，但您的意思是IBM准备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这个小子？这个……不可能吧？”
加里·基里代尔隐晦的对自家老板的消息表示了质疑。
不是他真的要质疑陈耕，而是从基本的逻辑上来讲，这件事确实有些说不通：CP/M已经是当今最好用、最稳定和最可靠的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了，在加上数据研究公司与盖瑞特2000合并之后，“CP/M+Windows+轨迹球”的可视化图形操作系统组合已经是现在市场上公认的最好的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的组合模式。
IBM准备开发一款战略级的个人计算机，他们不选择最成熟、最稳定、最可靠和最好用的CP/M，而是选择让从没有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开发经验的、两个搞basic的小子搞这个东西，然后让大家再回到需要输入指令的时代……埃克斯的脑子被驴子给踢了吗？
正常的逻辑来讲，作为IBM的首席执行官，埃克斯的脑子绝对不可能不好使，IBM选择与盖瑞特2000合作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既然老板这么匆忙的过来了……
加里·基里代尔的表情很凝重。
“IBM并没有拒绝我们，拒绝我们的是IBM首席执行官埃克斯，”陈耕很欣慰加里·基里代尔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点点头给两人解释道：“CP/M+Windows+轨迹球”的组合是当今最好的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组合，哪怕强如IBM也不敢无视我们，在市场强大的压力下，IBM必须给我们机会。
但盖茨和保罗为什么有机会？
因为盖茨的母亲与埃克斯的关系很好，她说服了埃克斯给盖茨的微软公司一个机会……在这个过程当中，埃克斯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全力排挤我们，我甚至能想到埃克斯会怎么做：比如搭载我们的操作系统的个人计算机比搭载盖茨的操作系统的IBM个人计算机贵上1000美元，然后埃克斯就会对我们说，市场和用户不欢迎、不喜欢我们的操作系统。”
陈耕为什么敢说的这么肯定？因为埃克斯就是这么做的，而且他做的更过分：历史上，搭载加里·基里代尔的CP/M的操作系统的IBM 5150计算机，比搭载盖茨的MS-DOS的个人计算机的售价高几倍！
不是高个几百一千美元，是几倍！
而CP/M操作系统的采购价只有MS-DOS的十几分之一！
IBM、或者说埃克斯摆明了就是在坑加里·基里代尔么，这还怎么玩？搭载CP/M系统的IBM 5150能卖的出去才见了鬼了。
切瓦特·埃加福特整个人都懵了，他期期艾艾的道：“这……boss，这不可能吧？”
单纯如他，实在想不出来IBM这个计算机领域的巨头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
不但切瓦特·埃加福特想象不出来，加里·基里代尔也想象不出来，他犹豫不决的道：“boss，如果埃克斯这么做，他没办法在董事会那边交代过去吧？而且恕我直言，盖茨并没有在研究操作系统……”
“他已经在研究了。”
“嗯？”
“你知道的，现在市场上copy咱们的CP/M系统的公司很多，为了节省时间，赶上IBM发布新产品的时间节点，盖茨的母亲给了盖茨一笔钱，让他收购了一家copy咱们的CP/M系统的公司，盖茨在那个copy版的CP/M系统的基础上修改了一下，准备用这个二次copy之后的CP/M系统交给IBM。”说完，陈耕耸耸肩，脸上是一脸的讥讽。
至于加里·基里代尔和切瓦特·埃加福特，两个人整个的都傻了：卧槽！还能这么玩？这也太夸张了吧？！
“所以您的意思是……”切瓦特·埃加福特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耕没有回答，而是对加里·基里代尔说道：“让多露西进来吧，现在她是盖瑞特2000的总经理。”
多露西，也就是加里·基里代尔的妻子，在两家公司合并之后，出于利益平衡方面的考虑，多露西·基里代尔成了重组之后的盖瑞特2000的总经理。
不单单是出于利益平衡方面的考虑，其实多露西的经营才能也不错，在没与盖瑞特2000合并之前，加里·基里代尔的数据研究公司就是多露西负责日常经营，加里·基里代尔负责技术研发，相比于切瓦特·埃加福特，多露西才是真正的经营和企业管理人才。
………………
刚刚听陈耕说了一点，多露西心里还有些遗憾，觉得如果不与盖瑞特2000合并的话，数据研究公司说不定能靠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大赚一笔。
可听陈耕介绍完情况、尤其是IBM的首席执行官埃克斯已经与盖茨的微软达成了秘密协议，准备联手坑自己一把的消息，她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如果不是老板神通广大，提前打探清楚了埃克斯的阴谋，数据研究公司就被坑惨了。
不过，只要知道IBM和埃克斯打算怎么做，接下来的应对就不难了。
把无意间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掖在耳后，多露西开口了：“既然我们知道了埃克斯的做法，我的意思是：前期，我们暂时先装做不知道，等到IBM的这款产品上市销售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直接给IBM发律师函，以IBM搭载的操作系统侵权为由，直接向法院申请禁止令，禁止这款计算机在市场上销售！
我想，既然IBM既然对这款个人计算机看的这么重，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不要起诉，到时候想把IBM揉圆还是搓扁，那就是看我们自己的意思了，就算我们想要把盖茨撵走，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听完多露西的想法，陈耕都想给她竖个大拇指了：果然够杀伐果断！
曾经的历史时空，如果不是加里·基里代尔的犹豫不决和优柔寡断，给了埃克斯、同时也是间接地给了微软就会，盖茨同学的微软可能就是美国无数软件开发公司当中的一员，想要成为那个计算机操作系统的巨头？
做梦去吧！
“不错，非常不错，”陈耕欣慰的对多露西点点头：“多露西，从现在开始，与IBM那边的所有的决定都有我来做，而你负责全程跟进。”
听起来陈耕的决定是抢了多露西的权利，但多露西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她其实很明白，只有这件事情搞定之后，自己的考验才会结束，自己的总经理的位子也才算是最终确定下来。
第389章 傲慢的IBM
多露西·基里代尔对陈耕的话原本有些怀疑，觉得这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巧，还什么都被你费尔南德斯给料中了？
不同于已经被陈耕对市场的精准判断而征服的切瓦特·埃加福特等原盖瑞特2000的一众“元老”们，也不同于被陈耕的技术前瞻性而为之倾倒的丈夫：加里·基里代尔，对于陈耕的了解更多的只是通过传闻而非亲身体验的多露西·基里代尔，对自己夫妇的这个合伙人的这番判断很有几分怀疑……这也是有本事的人的通病。
但没过祭坛，多露西就再也不敢质疑了。
你问为什么？
嗯，很简单，IBM的人要来了，来跟自己谈CP/M操作系统与IBM的合作事宜，而且IBM方面来的还都是大人物：IBM全球采购总部全球执行副总裁贝特·德梅克和系统科技部全球副总裁迈克尔·库恩。
这可都是妥妥的IBM核心高管！
接到IBM首席执行官办公室发来的、请盖瑞特2000对贝特·德梅克和迈克尔·库恩给予接待的传真的时候，多露西整个人都在发傻，她没想到IBM对CP/M居然重视到了这种程度。
在震惊之余，她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夫妇吃老鼻子亏了：如果当初数据研究公司不与盖瑞特2000合并，所有的好处都是自己夫妻两人的，现在还得把好处分给费尔南德斯一大笔。
但很快，多露西就不这么想了……
贝特·德梅克一脸傲慢的望着多露西，一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跟我们IBM合作呢，现在你们有了这样的机会，还不赶紧叫爸爸？”的恶心样子，老实不客气的对她说道：“多露西女士，CP/M是现今市场上比较不错的操作系统，所以IBM可以给你们一个与IBM合作的机会，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将CP/M的所有源代码都向IBM公开，否则……”
“没有否则！”
多露西还没想好要怎么委婉的回绝贝特·德梅克的话，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自己的丈夫加里·基里代尔推门进来，脸色铁青的对贝特·德梅克和迈克尔·库恩说道：“任何人都别想拿到CP/M的源代码，哪怕是IBM也不例外。”
多露西有些着急的站起来：“加里……”
“多露西，你是知道我的，”加里·基里代尔望着多露西：“不说费尔南德斯先生是什么态度，你觉得我会把CP/M的源代码交出去吗？”
“……”
多露西不说话了，对于丈夫而言，CP/M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会有哪个父亲将自己孩子的抚养权送人吗？
加里·基里代尔抬头望着贝特·德梅克和迈克尔·库恩，坦率而又老实不客气的说道：“贝特先生，迈克尔先生，两位回去之后可以将盖瑞特2000的态度告诉埃克斯先生：能够与IBM这样的计算机巨头合作是盖瑞特以及CP/M的荣幸，但想要盖瑞特2000向IBM开放源代码，那绝没有任何可能。”
“……”
看着基里代尔夫妇一唱一和的样子，迈克尔·库恩和贝特·德梅克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而更让他们无奈的是，自己两人甚至连要求都没说完——历史在这里出现了偏差，原本IBM觊觎的只是加里·基里代尔的CP/M的源代码，但在家里·基里代尔的数据研究公司与陈耕的盖瑞特2000合并之后，IBM不但在觊觎加里·基里代尔的CP/M的源代码，也在觊觎盖瑞特2000的“Windows”壳软件的源代码、专利以及“轨迹球”的相关专利。
埃克斯的野心很大，他希望籍此机会将CP/M的源代码和专利、“Windows”的源代码和专利以及轨迹球鼠标的专利全都拿到手。
你问IBM也不怕吃的太多撑死了自己？
埃克斯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他觉得以“蓝色巨人”的体量而言，甚至有些担心不够吃。
……………………
被家里·基里代尔给怼了的迈克尔·库恩和贝特·德梅克自然不会在埃克斯的面前说盖瑞特2000的好话，比如贝特·德梅克，仿佛陈耕欠了他很多钱一样一脸的不爽：“boss，盖瑞特2000非常无礼的拒绝了我们……真是难以想象。”
“他们拒绝了IBM？”埃克斯的表情有些惊讶，似乎是无法相信居然会有这样事情发生：“竟然有人会拒绝与IBM合作？”
“虽然有些让人无法理解，但是……”迈克尔·库恩摊开手：“事实确实就是这样的。”
不管是埃克斯，还是迈克尔·库恩、贝特·德梅克，三个人谁都不觉得IBM向加里·基里代尔要CP/M操作系统的源代码有什么问题。
“好吧……”
一番沉默之后，埃克斯耸耸肩：“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没有了张屠户，我们也不会吃带毛的猪’，既然加里把握不住这个机会，那我们找其他任何做好了。”
迈克尔·库恩和贝特·德梅克对视了一眼：怎么听boss这话里面的意思，似乎他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不过两人都聪明的没有询问自家boss的“plan B”是什么：如果boss认为有必要跟自己说，就一定会很自己说；如果boss没对自己说，那就说明他不想自己知道这个“plan B”的内容。
“所以……暂时先不管CP/M了？”贝特·德梅克试探着问道。
埃克斯淡淡的道：“IBM给过他们机会了，但他们没抓住……”
话说到这个份上，贝特·德梅克和迈克尔·库恩哪里还不知道自家boss的意思？两人识趣的告辞。
贝特·德梅克和迈克尔·库恩刚走，埃克斯就摸起了电话：“玛丽夫人，你好。”
“你好啊埃克斯，”电话那头，接到了埃克斯的电话的玛丽夫人，听起来心情似乎非常愉快：“你可是大忙人，所以……你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呵呵……确实是有个好消息。”
“那……”玛丽夫人多聪明的人啊，否则她也不可能和埃克斯成为同一家基金会的董事，她略一思索，立刻试探着问道：“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
“没错，就是那件事，”埃克斯也没有绕关子，直接把情况对玛丽夫人说明白了：“玛丽夫人，我了解过您儿子的情况，他在软件开发方面的才能让人惊叹，但作为IBM的首席执行官，我需要您再次向我确定：比尔以及他的公司真的具备开发一款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的能力？”
“是的，”玛丽夫人心中一跳，嘴上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了解我的儿子，我知道他的才华，只要您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我保证他一定能够完成您交给他的任务……您知道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将只能在小型机上运行的basic移植到个人计算机上。”
“是的，这也是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原因，”埃克斯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玛丽夫人，您可以问问比尔，如果他有兴趣、同时自认为自己有能力接手IBM的这个项目，他可以在明天下午2点来我的办公室。”
“我会告诉他的，”玛丽的语气明显的激动起来：“我马上就告诉他……埃克斯，谢谢你。”
她很清楚，只要自己的儿子最终拿到了为IBM的全新个人计算机开发操作系统的合同，儿子就算是有了事业崛起的基础。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埃克斯哈哈大笑，却是忽然话题一转：“另外，按照计划，这款计算机在明年8月份必须上市。”
知道埃克斯为什么会有这句话，玛丽立刻说道：“埃克斯，我保证比尔绝对不会耽误和影响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