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之王 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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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在首都这儿办个养猪场和养鸡场？！”
吕向东瞬间就震惊了，在孟海波和黄文清求自己给开介绍信的时候，他想过了各种可能，比如陈耕会拒绝啊，比如说不定陈耕会大发慈悲给成发一个合作的机会啊……但想过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想过陈耕会让成发去养猪。
养猪？！
让国内技术和科技含量最高的生产单位去养猪？！
而且看眼前这俩货的样子，似乎已经心动了？！
吕向东觉得自己简直要疯掉了。
“是，”孟海波老老实实的点头：“听了陈先生的建议后，我和老黄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生意还是有的做的，另外我们去跟首都畜牧研究所那边接触了一下，那边听说我们要搞年出栏生猪几万头的大型养猪场和年出肉食鸡十几二十万只的大型养鸡场，他们也很高兴，愿意给我们提供技术支持。”
“你说你们这个养鸡场和养猪场的规模有多大？”吕向东楞了一下，急忙问道。
孟海波：“陈先生给我们的建议是，如果要做就做年出栏生猪在一万头以上和年产白条鸡十万只以上的大型养猪场、养鸡场，不过后我们咨询了首都畜牧研究所那边，他们给我们的建议是如果资金不是大问题，就做一个年出栏生猪两至三万头的养猪场以及一个拥有五万只蛋鸡的养鸡场、年产十万只白条鸡的养鸡场……
陈先生说，如果这个项目建成了，可以大大改善首都居民的肉食和禽蛋供应，而且这个饲养规模也完全不用担心首都市场消化不了。”
吕向东沉默起来。
一年两三万只生猪就想要满足首都的肉食需求？呵呵……开什么玩笑！两万只生猪才多重？撑死撑死400万斤而已，也就是2000吨。
可随着当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们陆续返乡，首都现在的常住人口已经超过900万，算上流动人口，妥妥的超过1000万，这400万斤肉才够这1000万人吃几天？一天吃，人均才四两而已！
别说一个年产生猪两三万只的养猪场，就算再来十个八个，首都庞大的人口总量都能够轻易的笑话，对于首都的禽蛋肉食市场来说，他们担心的不是养猪场太多，而是现在的生猪供应实在是太少了……早晨起的晚一点，市场上的猪肉就被抢光了，相对于庞大的首都人口总量而言，这点猪肉、鸡肉和鸡蛋的供应，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还想影响市场行情？
呵呵……
咦？
我想啥呢？
想了半天，吕向东才忽然发现自己跑偏了，他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咳咳……虽然养猪不怎么好听，但如果陈耕先生愿意提供资金，倒也是个没办法的办法，另外我跟首市政府那边说一声，估计还能给你们提供一些贷款……对了，畜牧研究所那边有没有建议你们养什么品种的猪和鸡？”
“有，”孟海波急忙点头：“猪的话，畜牧研究所那边建议我们养长白猪，鸡的话，他们建议我们养白羽鸡，这两种都是长的比较快的品种。”
第478章 推动民营企业的一小步：上
看着手头这封三机部送来的公函，副市长贾宇民的脑子里有点懵：三机部下属的蓉城航空发动机制造厂准备在郊区找一块地，搞大型的养猪场和养鸡场，望首都市政府给予支持为盼？
他忍不住再次仔细看了一下公函的抬头，加粗的红线上清晰的写着“第三机械工业部专用信笺”，在信笺的底下是第三机械工业部的大红圆章，圆章上是三机部吕向东部长的签名，贾宇民不认为有人敢冒充堂堂一部之长的签名……所以，这封看起来极其离谱和扯淡的公函，是真的了？
深吸了一口气，贾宇民努力的将心底里那种荒谬和扯淡的感觉压下去，他抬头望向眼前的孟海波：“所以……孟厂长你们是真的打算在首都附近建一个大型的养猪场？”
“不仅是大型养猪场，”孟海波补充道：“还有一个以产蛋为主的养鸡场以及一个食用为主的养鸡场。”
面对眼前的这位副部级的大员，孟海波泰然自若，信心十足，他不相信贾宇民会拒绝这么一个能够极大改善首都市居民的菜篮子的项目……就算他贾宇民拒绝，大不了成发把这个养猪场和养鸡场放在魔都附近好了，首都的人民群众要吃猪肉、吃鸡肉、吃鸡蛋，难道魔都人民就不吃猪肉、鸡蛋和鸡肉了吗？
就像此前自己和陈小山联系的时候陈小山告诉自己的那样：“咱们老板可是魔都汽车制造厂的合作伙伴，光魔都汽车制造厂就多少人？知道了这个养猪场、养鸡场有大老板的份子，你这点猪肉、鸡肉和鸡蛋都不够魔都汽车制造厂吃的你信不信？”
孟海波当然信，他太信了，所以此刻面对贾宇民，他大有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自信和豪迈……但事实上，孟海波想的太多了。
贾宇民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唔……这个……孟厂长，恕我直言，你们军工系统现在的情况似乎比较不太……”
孟海波立刻明白了，贾副市长这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糊弄他啊，当即解释道：“贾副市长，我们军工系统的情况确实比较困难，我也不瞒您，我们成发厂已经连续四个月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全了，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想到要搞养猪场、养鸡场，我们之所以想道要搞这个，其实就是想要赚个比较稳定的赚钱来路好补贴一下我们厂子里的老少爷们们……”
贾宇民点点头，孟海波的这话倒是在理。
“钱，我们确实是拿不出来，不过之前我们去找了陈耕陈先生，陈先生听说了了我们厂的困难之后，主动帮我们想了个主意，并且表示愿意借给我们钱甚至是投资……”
“你等一下，”贾宇民打断孟海波的话，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办养猪场、养鸡场的主意，是陈耕陈先生提出来的？”
“是，”孟海波补充道：“不但这个主意是陈耕先生给我们出的，他还愿意借钱给我们，对了，首都畜牧研究所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他们会给我们提供意料和技术方面的只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了三机部、首都畜牧研究所和陈耕给成发厂的这个项目做备书，贾宇民心中再无怀疑和担心，当即一拍桌子：“没问题！就冲你们这个项目能够改善首都人民群众的菜篮子这一点，我们市政府就一定会大力支持！”
首都市人民群众的菜篮子得到了改善，那也是自己的政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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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拿着地图陪着孟海波和黄文清满郊区乱跑、四处踅摸合适的建养殖场的地点的时候，陈耕也在忙，不过不同于孟海波和黄文清，也不同于陈小山、罗斯玛丽和鲍勃·托德，陈耕正在忙活着满京城大街小巷的找特色小吃。
这么一来可就苦了外事部门的同志：虽然陈耕是再标准不过的华夏面孔，可他的穿着、他的气度，根本让人没办法将他与普通国人联系在一起，更别说他身旁还跟了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外国保镖，再加上今天还有华夏驻美国大使馆丁海军同志的女儿丁若烟同学，外事部门和国安系统的同志的一张脸简直皱成了苦瓜。
同样把脸皱成了苦瓜不但有外事部门的同志和国安系统的同志——至于一起陪着地头蛇：街道办事处的两位同志，我们就暂时忽略他们——还有斯坦森和拉莱福特这两位美国来的洋同志，别以为跟着陈耕到处踅摸吃的是件好事，某些特色小吃哪怕是当地人也并非人人喜欢，更何况是两个老外了，比如昨天的酸豆汁……
可怜的斯坦森和拉莱福特，闻着酸豆汁的那股子味儿直接就吐了，周围围了好大一圈看热闹的人民群众，对于外国人吐这件事，他们表示相当的喜闻乐见。陈耕倒是没吐，但向来不喜欢豆汁的他自然也受不了酸豆汁的那股子味道，最后是吃了一碗炸酱面才将肚子中的那股子翻涌给按下去。
相比于昨天的酸豆汁，今天准备吃的东西就比较让人愉快了，丁若烟边走边欢快的给在陈耕说道：“今天我带你去吃我们首都最著名的、仅次于全聚德烤鸭的卤煮火烧，而且是卤煮火烧当中最有名的‘小肠陈’卤煮，我给你说啊，‘小肠陈’的卤煮火烧那是卤煮界一绝，出了名的‘肠肥而不腻，肉烂而不糟，火烧透而不粘，汤浓香醇厚’，我爸每次回国，跟领导汇报完工作后，必须得吃碗‘小肠陈’卤煮才算是回魂……”
听着丁若烟的介绍，陈耕听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虽然哪怕到了30多年后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卤煮火烧，但陈耕显然是个例外，他不是首都人，更算不上是“老北京”，但他是真喜欢卤煮火烧，想到大名鼎鼎的“小肠陈”，陈耕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相比于陈耕，斯坦森和拉莱福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斯坦森小心翼翼的向陈耕问道：“boss，我没听错的话，您今天要吃的东西是动物的……肠子？”
陈耕连连点头：“准确的说，是猪的小肠……”
陈耕的话还没说完，斯坦森和拉莱福特的脸色就猛然一变，连连干呕。
丁若烟一脸疑惑的看看干呕不已的斯坦森和拉莱福特，再看看陈耕，很不理解这两个老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卤煮真的很好吃啊。
“美国人很笨，他们在食物处理方面的能力基本上和弱智差不多，不知道怎么处理、烹调内脏，所以基本上不怎么吃肠肠肚肚啊这些玩意儿。”陈耕给她解释道。
“真的啊？”丁若烟惊讶的望着陈耕，很不相信代表着世界顶尖水平的美国，在饮食方面居然这么蠢，连内脏都不会处理？她忍不住道：“那他们一年要浪费多少心肺肠肚啊。”
“谁说不是呢，”陈耕赞同的道：“他们甚至不吃淡水鱼，因为淡水鱼的刺太多，他们不会挑刺。”
“真是……”丁若烟很想说可怜，可想到陈耕就是个美国人，硬实忍住了没说出来。
“陈先生，美国也有卤煮吗？”随同的一位外交部的同志忍不住问道。
“有啊，”陈耕点点头：“我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带我去唐人街吃东西，其中就有卤煮，不过唐人街上那些卖卤煮的老板说，想要吃正宗的卤煮还是要来首都，其中首都的卤煮又以‘小肠陈’和东四的‘卤煮张’。”
听到远在美国的陈耕居然也知道大名鼎鼎的“小肠陈”和“卤煮张”，外交部、国安和街道办的同志忍不住有些自豪，至于丁若烟，更是连连点头：“那是！首都的卤煮有很多，可要说起地道，公认的那还是‘小肠陈’和‘卤煮张’。
我跟你说啊，我今天要带你去的这‘小肠陈’，人家可是在解放前就已经在天桥、虎坊桥、前门和西单牌楼等一带就有摊子了，而且属当时设在华北楼戏院门前的摊位最有名。我爷爷说当时像是梅兰芳、张君秋、新凤霞这样的梨园名角在唱完了戏之后都会叫碗卤煮当宵夜吃，‘小肠陈’的名号也是那个时候流传出来的。”
“哟呵……你知道的还挺多？”陈耕有些惊讶。
“那可不，”丁若烟顿时就高兴了：“小时候我可没少跟着我爷爷一起出来吃东西。”
陈耕刚想问“你小时候不是正动乱着么？”，可仔细一想，再怎么乱难道老百姓就不吃饭了？干脆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丁若烟没注意到陈耕刚刚的反应，兴致勃勃的指着前面的一间铺面说道：“到了，前面那个就是，现在天气热，不明显，到了天冷的那会儿，大老远的就能看到门口热气腾腾的，卤煮的香味勾的你不由自主的往前面走……陈阿姨，您好。”
第479章 推动民营企业的一小步：中
陈阿姨？
顺着丁若烟的实现，陈耕看到一个20出头、也有可能二十三四的女孩正端着盆从屋里面出来：人家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你叫人家阿姨？！小心会挨打你知不知道？
但这位“陈阿姨”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看到丁若烟，她立刻开心的跟丁若烟打招呼：“若烟你来了？我爸刚刚还说呢，有段时间没看到若烟丫头了……这几位是？”
直到这个时候，这位陈小姐似乎才注意到丁若烟身旁的陈耕和他身后的两个外国人，以及他们身后那几个一看就是在政府工作的人，不由得有些诧异，等她从人群中看到了街道办事处的几张熟悉的面孔时，脸色顿时就变了。
“陈阿姨，这位是我陈耕哥哥，他刚从美国回来的，”丁若烟似乎并没有发觉她口中的“陈阿姨”的异状，热情的说道：“我带他来吃咱们首都的特色小吃……嗯，这位是斯坦森先生，这位是拉莱福特先生，他们都是我陈耕哥哥的保镖，至于这几位，嗯，都是我爸他们单位的同事。”
说完，不等“陈阿姨”开口，丁若烟就热情的给陈耕介绍道：“陈耕哥哥，陈阿姨是‘小肠陈’第三代传人陈爷爷的女儿，陈阿姨从小就跟着陈爷爷学习做卤煮，陈爷爷都说陈阿姨有了七成他做卤煮的本事。”
原来是这样！
陈耕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这不就是“小肠陈”的第四代传人陈秀芳女士么。微笑着向陈秀芳点头：“陈小姐您好，我叫陈耕，接下来要麻烦您了。”
“不客气不客气……”
陈秀芳慌乱的连连摆手，她从来没被人用“小姐”这个听上去就很贵气的称呼招呼过，一时间心里又是欣喜，又是不好意思。
更别说在知道陈耕身后的那两个外国人居然是他的保镖之后，心中对陈耕的身份已经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猜测：这个对人很客气的陈先生，大概就是旅居美国的华人华侨吧，而且是混的很不错的那种，否则也不可能养的起洋人保镖……她虽然没出过国，可自己的父亲陈玉田毕竟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听的、见多了，这些年也没少给自家闺女说。
只是在欣喜和不好意思之余，她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向陈耕身后的那几个政府工作人员，不由的暗自担心起来：说起来，虽然自家的这个“小肠陈”已经开业有一段时间了，可老父亲还是在国营饭店里上班，自己这个小店现在还是标准的“黑店”，虽然街道办事处的同志对于自己和父亲在下班后做小生意的事情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看不到，可这位陈先生可是外国人……
一时间，陈秀芳心里还真有几分心乱如麻。
国安的那位一脸憨厚的自称老王的同时小声的对街道办的同志说了几句，街道办的同志连连点头，然后满脸堆笑的对陈秀芳说道：“陈秀芳同志，你看，陈先生呢刚从海外回来，能不能给大家说一声，让大家礼让一下外宾？”
不用街道办的领导说，陈秀芳也意识到了不妥：在听说来了几个老外的消息后，不管是正在排队等着吃卤煮的，还是已经吃上了的，此刻全都跑出来瞧热闹——按说首都人民见多识广，还不至于为了几个老外这么“兴师动众”，可这会儿不是刚刚改开，外国人还不怎么敢来么，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外国人还是稀有物种，能来吃卤煮的外国人，那更是稀有物种当中的稀有物种了。
这话即是说给陈秀芳听的，也是说给正在排队的那些老饕们听的，言外之意：大家听到了就赶紧给外宾让个位。
我们必须得承认，这个时代的国人的觉悟就是高，听说这个年轻的、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是海外华人，正在排队的人群呼啦一下给陈耕让开了位置，甚至有几位，直接端起碗来稀里哗啦的一阵猛刨，不到半分钟就把至少半碗卤煮吞了进去，准备给陈耕一行人腾位置，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表示不满，大家都觉得只是正常的，最多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看陈耕和斯坦森、拉莱福特。
陈耕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非常不好意思的冲大家拱手，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堪比央视播音员的普通话：“不好意思，给大家带来麻烦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也算是我第一次见到诸位老少爷们的一点心意，今天大家的卤煮算我头上，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嗯？
听到陈耕这话，现场正在吃卤煮和正在排队灯卤煮的老少爷们们和陈氏父女全都愣住了：今天这外国人请客？
实话实说，首都的老少爷们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老外请大家伙儿吃饭，这还是头一遭……这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那几个一看就像是干部的家伙的身上。
外交部、国安以及街道办的同志也愣住了，和吃卤煮的老少爷们们遇到的问题一样，他们虽然以往也接待过外宾，但从来没遇到过出来吃卤煮这种街头小吃的外国人，更没遇到过请大家伙儿一起吃卤煮的外国人……
答应？这似乎不符合规定；
可拒绝？大家也明白陈耕的意思：因为他的插队打扰正在排队吃饭的群众了，他是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歉意……
那问题来了，谁能告诉我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灶前忙活的那位头发花白、但精神非常好的老爷子开口了：“陈先生，二环边上的那个美国汽车拆解厂是不是您的？”
“嗯，那是我和华清大学合作的项目。”陈耕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意外：陈老爷子怎么知道自己的公司？
“我就说您的名字我听着熟悉呢，”陈玉田老爷子一拍大腿：“陈先生，您也别客气了，今天您这碗卤煮，老头子我请了！”
陈玉田老爷子这话一出口，大家、包括陈耕都是齐齐的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
第480章 推动民营企业的一小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