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之王 第302节
尼尔森三人齐刷刷的点头，同时一脸期待的望着陈耕：按照双方签订的合同，调查到这儿，这就算是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调查任务，费尔南德斯先生该付钱了。
陈耕还不至于为了这10万美元故意设置什么障碍，他甚至懒得签支票，直接拿出一叠定额现金支票，从上面撕下10张递给三人。
看着手中的一万美元一张的现金支票，尼尔森三人满脸的喜色，他们根本就不担心这笔钱没办法兑付。为首的尼尔森更是拍着胸脯对陈耕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保证一定尽快将下一阶段的情况给您送过来。”
陈耕就笑着点了点头。
……………………
送走了尼尔森三人，陈耕想了想，摸起电话给乔特森打了过去。
“我是乔特森，请问你是哪位？”
“乔特森，我是费尔南德斯。”
“费尔南德斯？”听到是陈耕，乔特森的声音一下子开心起来：“哈……我的朋友，接到你的电话真是太开心了，说真的，兄弟，好久没见面了，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
陈耕有些惊讶，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乔特森这家伙忽然变的这么热情了？原本准备说的话暂时先放一下，陈耕笑眯眯的道：“老乔，你少打我的主意，我给你说，最近这段时间我可没有什么东西打算推销给五角大楼的大人物们。”
“费尔南德斯，我的朋友，你把我乔特森当称是什么人了？”乔特森撞天的叫起屈来：“我们可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你这么说让我非常的伤心？”
陈耕忍不住撇了撇嘴：我信你个大头鬼！
掮客是什么玩意儿？
掮客就是一群有奶就是娘的混蛋，上一刻他们还和你称兄道弟，可下一刻，当他们没办法从你身上赚到钱的是，他们立刻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一脚踢开！
兄弟？
呵呵……
殊不知陈耕还真是误会了乔特森，在乔特森的眼里，随着thinkcenter个人计算机和“CP/M+轨迹球+windows”可视化操作系统、各种应用软件在市场上的热卖，现在的费尔南德斯已经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他已经从一个“比较不错的合作伙伴”变成了“必须牢牢抱紧的大腿的合作伙伴”了：像是这种有钱又大方、而且事业蒸蒸日上的合作伙伴，上哪儿找去？
当然，掮客嘛，也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没关系啊，乔特森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不等陈耕开口，乔特森就压低了声音：“我的兄弟，你是不是知道消息了？”
嗯？
陈耕楞了一下：我知道什么消息了？
当然，陈耕也不会傻乎乎的问“什么消息”，而是沉吟了几秒钟，才开口道：“你说的是……”
但陈耕还是低估了乔特森的敏感性，没办法，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陈耕的这几秒种的沉吟，就让乔特森立刻明白，费尔南德斯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压低了声音对陈耕说道：“国防部正在讨论采购一批个人计算机来提高办公效率，总数量不低于5000台。”
嘶！
陈耕倒吸了一口气！
5000台？
这而是一笔总价值不低于2亿美元的大生意！
有兄弟说你是不是算错了？Thinkcenter的单台零售价不过2000多美元一台，国防部大批量采购，首先要竞标，你们怎么着也得把单价压低两三百美元吧？合同总额也就是一亿美元多一点的样子，怎么就超过2亿美元了？
乍一说起来，道理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但实际的运作当中不是这么回事。
首先，使用这批电脑的是什么单位？五角大楼啊，作为美国军方的大脑、美国最核心的单位，使用的电脑能和市面上销售的电脑是一样的么？什么防窃密、带屏蔽等等军方特有的要求也必须得有。
好了，有了这一层，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你说什么？市场上的普通屏蔽线是50美分一米？50美分一米的普通民用屏蔽线能满足军方的要求吗？必须采购2美元一米的军规屏蔽线！
考虑到国防部的特殊使用要求，里面的电子元器件必须是特殊定制的型号，一块主板的成本马马虎虎的也就翻个三倍吧，说不定五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
如此这般，一台市场售价2498美元的个人计算机，国防部的采购单价达到5000美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还别质疑，这些特殊要求都是写进公开的招标文件里面的，既然有特殊要求，就意味着成本的上升，你有意见？
至于这多出来的售价是如何被层层分润的，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反正人家总能为自己这么做遭到充分的理由：比如美军在阿富汗战场上只为美国大兵提供两美元一瓶的瓶装水，理由足足写了十好几页纸，每一条理由都充分而且详实，让你看来之后觉得不给阿富汗战场上的美国大兵提供瓶装饮用水简直罪大恶极……
但问题是，真的有必要必须采购瓶装水么？就算是必须采购瓶装水，为什么不从紧挨着阿富汗的华夏采购，非得采购来自东南亚的瓶装水？
这里面的猫腻儿，多了去了！
陈耕见多、听多了美军政府和军方采购当中的猫腻，听到乔特森的这个消息，立刻就明白这是一块多大的蛋糕，瞬间就忘记了向乔特森打探伊万·卡卢索消息的事……和5000台个人计算机相比，伊万·卡卢索就是个屁！
“消息确定吗？”陈耕沉声道：“兄弟，不如我们合作一把？”
乔特森咧着嘴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他也不担心陈耕出尔反尔，当即说道：“消息千真万确，相信我，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但你也知道，我们面临的竞争不小。”
第548章 倒霉了
竞争当然不小，首当其冲的竞争对手就是IBM。
虽然在个人计算机市场上，IBM的5150完全与thinkcenter相提并论，可别忘了，美国军方使用的中型机、大型机全都来自IBM，IBM与军方的关系那可不是陈耕能够相提并论的，更何况这可是一笔总价值超过2亿美元的大合同，别说是1981年的今天了，哪怕是37年后的2018年，又有哪家企业敢说“不就是区区2亿美元的小合同么，老子不在乎！”的？连市值排名第一的沃尔玛都不敢这么说，对于沃尔玛而言，2亿美元的生意也是一笔很大的生意了。
可以想见的是，为了拿到这笔合同，IBM一定会使出浑身的解数。
“我明白，”陈耕点点头：“我马上就去华盛顿……乔特森，你对伊万·卡卢索的情况了解多少？”
“伊万·卡卢索？”乔特森略一思索，问道：“和通用汽车关系不错的那个伊万·卡卢索？”
“没错，就是他。”陈耕点头应道。
乔特森当然知道这个伊万·卡卢索，大家都是同行，而且都是混华盛顿的，而且所处的层面也差不多，伊万·卡卢索所处的层级甚至比自己还要略高半筹，自己对这个伊万·卡卢索的情况怎么可能不再熟悉？
那么问题来了：费尔南德斯忽然打听这个的情况伊万·卡卢索干什么？
乔特森的大脑飞速的转动起来：
首先，既然费尔南德斯向自己打听伊万·卡卢索的情况，那就说费尔南德斯对伊万·卡卢索完全不熟悉；
其次，应该也不是为了这次五角大楼采购个人计算机的事，原因么，费尔南德斯不至于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不认识，又要向自己这个“业内同行”了解情况……
想到了一种可能的乔特森，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是寻仇？
他小心翼翼的向陈耕问道：“我的兄弟，你打听伊万·卡卢索的情况，是……”
“有人告诉我，AMC上次的工人罢工，跟伊万·卡卢索先生有点关系，”陈耕淡淡的道：“我准备和伊万·卡卢索先生聊聊，问问他，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如果有必要，我准备向伊万·卡卢索先生赔礼道歉。”
“嘶……”
竟然真的是寻仇！
听着陈耕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准备找对方麻烦的意图，乔特森整个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伊万·卡卢索那家伙，这次可能要倒大霉了！
陈耕说的客气，什么准备去找伊万·卡卢索赔礼道歉，可一个身价已经快要突破十亿美元的亿万富翁的道歉，是他伊万·卡卢索一个小小的掮客能够承受的起吗？
他甚至有些无法理解：伊万·卡卢索也不笨啊，在圈子里向来以八面玲珑而出名，怎么留招惹上了费尔南德斯？他脑子被驴子给踢过了吗？
乔特森哪里知道，当事情往后发展，费尔南德斯宁可承受几千万乃至上亿美元的损失也不肯答应工人们的条件之后，伊万·卡卢索就开始后悔了，只是当时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着陈耕扛不住巨大的资金压力而向工人们妥协，当thinkcenter在市场大卖特卖、费尔南德斯再无资金压力之后，伊万·卡卢索就已经后悔的想要撞墙了。
只是，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可伊万·卡卢索还是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那些华人不都是挺好欺负的么？或许费尔南德斯就这么打落牙齿或合血吞也说不定……
乔特森不知道伊万·卡卢索这个向来以八面玲珑而出名的家伙怎么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他也不关心伊万·卡卢索是怎么想的，就像是老郭在相声里说的那样，大家都盼着死同行，乔特森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自己和伊万·卡卢索不但不是朋友，在很多时候还是竞争对手。
略一犹豫，乔特森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费尔南德斯，我和伊万是朋友……这个……能不能……”
“嗯？！”陈耕的声音瞬间高了两度。
“OK，OK，”乔特森的反应还真不慢，意识到陈耕已经开始不快的他，立刻举手投降：“其实我和伊万·卡卢索只是一般的朋友，你才是我真正的好朋友……是这样，伊万·卡卢索和五角大楼、国务院以及国会山的一些大人物的关系都还算不错，他和IBM、通用电气以及通用汽车之间都有着不错的关系，我们这一行嘛，你知道的……费尔南德斯，能不能给伊万一个机会？我们的关系真的还不错的。”
为什么会有最后这句废话？
因为乔特森并不是在给伊万·卡卢索求情，而是说给陈耕听的：费尔南德斯，你看，我这个人非常的够意思哦，跟我合作没错的。
但别说伊万·卡卢索跟他乔特森不是朋友，就算两人真的是朋友，如果陈耕把伊万·卡卢索弄死了，乔特森的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开玩笑！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的？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就是搞清楚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
面对乔特森给求情伊万·卡卢索的话，陈耕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OK，我的朋友，咱们明天华盛顿见。”
果然，听了陈耕的话，乔特森立刻闭嘴，乖乖的道：“OK，明天见。”
……………………
这边挂了电话，乔特森酝酿了片刻，摸起桌子上的另外一部电话打了出去，少顷，他幸灾乐祸的道：“伊万，AMC的工人罢工那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电话那头的伊万·卡卢索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就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一般的尖叫起来：“你说什么？你别胡说……”
“你管我胡不胡说，”乔特森越发开心了：“我不妨告诉你，费尔南德斯先生刚刚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了，伊万，你要倒霉了！如果我是你，我就赶紧躲的远远的，费尔南德斯那家伙可是个狠人。”
“……”
伊万·卡卢索没说话，而是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当然知道费尔南德斯是个狠人，任何一个能硬抗工人罢工的家伙，都是狠人，真正的狠人。
第549章 组建团队
对于狠人，美国人有以一个特殊的称呼：硬汉。
通常情况下，当老妹说某个人是硬汉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家伙不好惹，非常非常都不好惹，而且拳头很硬，大家在跟他打交道的时候最好客气一点儿。
而在商界，能够面对几千号工人的罢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陈耕，无疑是狠人中的狠人、硬汉中的硬汉，陈耕可不知道，就因为他这次如此强硬的对待工人罢工，已经在无数美国企业家心中竖起了自己不好惹的形象，更是让伊万·卡卢索这家伙后悔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失策了啊，自己怎么就脑袋发抽，招惹了这么一号狠人？
可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他甚至都不敢躲起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说法美国也是有的，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想个什么办法。
…………………………
陈耕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一个混华盛顿掮客圈子的老油条给吓的快要尿裤子了，听说了五角大楼准备采购至少5000台个人计算机的消息之后，他立刻吩咐凯莉·希克斯，让机组最好起飞的准备。
“boss，五角大楼真的要采购5000台个人计算机？！”
“对啊老板，消息可靠吗？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一直没听到消息？”
陈耕还没从空中国王200的自带舷梯上下来，多露西、切瓦特·埃加福特就立刻凑上前去，激动的问道。
不怪他们这么激动，虽然盖瑞特2000现在十天左右就能卖掉差不多5000台thinkcenter，可如果能够将thinkcenter卖给五角大楼，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意味着盖瑞特2000从此之后有机会从庞大的政府采购中分得一杯羹，更别说这杯羹还如此的美味。
“非常确定，”迎着多露西和切瓦特·埃加福特急切和期待的目光，陈耕边走边点头：“消息是我在华盛顿的朋友告诉我的，现在的情况是五角大楼那边已经初步达成了采购意向，但消息还没有正式发布。”
在采购讯息还没有正式发布的情况下，老板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在这种政府招标采购中占据先机，这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优势，切瓦特·埃加福特和多露西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忍不住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对自家老板神通广大的人脉关系感到神秘莫测：这也太厉害了吧？莫非老板认识五角大楼里面的大人物？
与此同时，两人心中又不免振奋：一直以来，IBM几乎都成了军方、政府部门和教育部门用计算机的“指定用户”，现在看来……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