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之王 第522节
“3%？”
陈耕惊讶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架飞机动辄两千多万美元的售价，一架飞机节省3%的成本，那就是六七十万美元，一百架呢？两百架呢？
这可是很大的一笔钱，也难怪小麦克唐纳如此兴奋，陈耕自然是连连向小麦克唐纳表示恭喜。
面对陈耕的恭喜，小麦克唐纳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向陈耕炫耀道：“客气了客气了……嘿嘿……我给你说，这开始一开始，等过几年磨合好、生产和管理的水平都提升上来了，我们降低5%的生产成本都有可能，波音的那些混蛋，就给老子瞧着吧。”
嚯！
未来甚至有可能降低5%的生产成本？
小麦克唐纳的话还真是让陈耕惊讶的不得了，他忍不住道：“厉害了啊。”
“呵呵……”
“不过，麦克，我提醒你一句，”陈耕提醒他道：“如果在接下里的竞争中麦道逐渐占据了优势，我很担心你们的竞争对手会拿DC-10说事啊，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做一下准备。”
小麦克唐纳的脸顿时阴了下来:DC-10啊……
对于麦道集团来说，DC—10飞机就是他们心头永远的痛，这个飞机就如同被诅咒了一般，自打正式在民航领域开始服役开始，就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故不断，而且动辄就是全机机毁人亡的那种，虽然公平公正的说，在DC-10的事故记录中，很多空难并不是因为飞机本身的设计缺陷导致的，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飞行员的人为操作失误，或者是恶劣的天气因素，亦或者是地面航空管理中心的指挥失误，甚至连炸弹爆炸这样离奇的恐怖袭击也发生过，从根子上来说，不能所有的空难事故都让DC-10背锅。
可无论如何，DC-10系列飞机重大空难事故频发却是不争的事实：你说你运气不好？那为什么同为大型宽体客机的波音747和空客A300就没有这么多事呢？
陈耕不说，这段时间来一直沉浸在可以大幅度降低生产成本当中的小麦克唐纳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可现在陈耕这么一说，小麦克唐纳还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现在，在麦道与波音的竞争当中，占据了不小优势的波音自然还不会拿DC-10来作伐，可一旦麦道在接下来逆转了局面，为了将麦道彻底打倒在地，波音会放过DC-10这个大靶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小麦克唐纳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陈耕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小麦克唐纳的肩膀，轻声道：“我帮不了你太多，不过，早做准备，总比没有准备的好。”
小麦克唐纳点点头，少顷，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你有什么建议？”
“你问我？”陈耕有些哭笑不得。
“是，”小麦克唐纳重重的点点头：“老兄，帮帮我。”
不是小麦克唐纳赖皮，实在是就在刚刚，他飞快的回忆了一番DC-10的相关介绍，然后愕然发现，从1971年第一架DC-10正式投入运营一来，单单发生的数十数百人死亡的重大空难就有八起，其中死亡人数超过百人的有5起，这是实实在在的黑料，不管麦道集团怎么辩驳，死亡人数都在那里摆着，根本不容麦道集团辩驳，小麦克唐纳颓然的发现，一旦波音公司开始拿这些事情攻击麦道，麦道几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在完全没有任何自救思路的情况下，小麦克唐纳将希望寄托在了陈耕身上：这可是一个屡创神奇的男人啊。
第963章 上火的小巴
“你的决心有多大？”望着小麦克唐纳，陈耕沉声道。
虽然陈耕没说是做什么的决心，但小麦克唐纳却是瞬间领会了陈耕的意思，沉声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绝对不会让波音的那帮混蛋得逞。”
“那就简单了，”陈耕点点头：“尽快完成麦道的拆分。”
尽快完成麦道的拆分？
小麦克唐纳有点懵：这是什么办法？
“DC-10是麦克唐纳还没有合并道格拉斯之前，道格拉斯公司开始立项开发的产品吧？”陈耕说道：“麦道拆分后，把DC-10的归属权以及DC-10的后续维护这一块全都划给道格拉斯。”
狠！
太狠了！
小麦克唐纳瞬间反应过来陈耕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旦麦道重新拆分成麦克唐纳和道格拉斯，而且DC-10这个“倒霉孩子”又被分给了道格拉斯，那么将来波音拿DC-10作文章的时候，麦克唐纳可就有话说了：那是道格拉斯家的问题，不关我事，你这么拼命的往我身上泼脏水……
呵！
你家波音737的飞行记录就很好么？
是的，DC-10的飞行记录很糟糕，可在早期，波音737的飞行记录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大小事故不断，当然，相对于DC-10动辄机毁人亡的事故，波音737相对来说还是好的多了，但大家还是大哥不要说二哥。
小麦克唐纳沉吟着：“这么一来，拆分就要尽快了……”
他还想着统筹麦克唐纳和道格拉斯的力量，争取尽快扳回局面呢。
“也不用太着急，”陈耕说道：“我觉得起码三四年之内，波音应该还不会拿DC-10做文章。”
倒也是！
小麦克唐纳缓缓的点头：现在，还是波音出于优势，而等华夏这边的航空企业的优势发挥出来，怎么都要两年以后，随着此长彼消，估计最快也要三四年才能真正让波音开始着急，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
这么一想，小麦克唐纳松了一口气：还有时间，还不用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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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耕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即将准备返回美国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自己不得不延迟了行程。
用力和法鲁克·莱加里握了握手，陈耕笑道：“莱加里先生，真高兴能够见到你，我们又见面了。”
“尊敬的费尔南德斯先生，很荣幸能够再次见到您，”已经从小巴驻洪都厂的巴方负责人荣升为了小巴驻华夏大使馆武官的法鲁克·莱加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客气。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法鲁克·莱加里主动开口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想要了解更多的苏联轻型航母的资料，您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
陈耕的眉头微微一皱。
所谓苏联轻型航母，就是此前陈耕向苏联高层提出的，以苏联第一代的莫斯科级航母为基础，制造一艘排水量在两万吨左右的、甲板结构类似于英国无敌级航母的、但在尾部增加拦阻索、以舰载版雅克-130B为主力作战装备的那款外贸型轻型航母。
他没有问法鲁克·莱加里你们为什么此前对这艘航母不感兴趣，现在却忽然感兴趣了？也没问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苏联要相关的资料，反而现在通过我来获取相关的资料？
他相信小巴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理由，问题是，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的陈耕，也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直接向法鲁克·莱加里问道：“莱加里先生，贵国对苏联的轻型航母有兴趣？”
法鲁克·莱加里的脸上显出几分苦涩：“费尔南德斯先生，不瞒您说，印度马上就要从苏联获得一艘航母的事情，让我们面临着非常大的压力……”
听上去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但陈耕却不相信法鲁克·莱加里的话。
道理很简单，早在数个月之前，苏联和印度方面就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在确保将航母的改装工程以及舰载机的采购都交给苏联之后，苏联政府可以将基辅级航母的首舰：基辅号航母免费无偿赠送给印度。
按照苏联方面提供的工程进度表，基辅号航母最快也要五到六年后才能完整改装，之后经过两年左右的海试和调整，才能正式交付印度海军，也就是差不多要到本世纪末，基辅号的改装才能完成，此时维克兰特号正式退役，而基辅号航母则正好接替维克兰特号原本的位置。
才能够消息传出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为什么小巴现在才做出这个从苏联采购一艘轻型航母的决定？
从道理上来讲，这有些说不通，所以，小巴在此刻找上自己，必然是另有原因。
那么这个原因是什么呢？
和平门计划！
陈耕心头猛的一亮，他终于想到了小巴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目的。
在通过“和平门计划”从美国获得了40架F—16A/B型战斗机之后，尝到了甜头的小巴很快就启动了“和平门计划2”和“和平门计划3”，准备通过这两个计划从美国分别获得11架和60架升级版的F—16A/B型战斗机，为了获得急需的这71架F—16战斗机，截止到1989年，小巴共向美国政府支付了6.85亿美元的定金。
可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1990年，美国政府单方面向小巴发起了制裁和武器禁运，而小巴已经交付了定金的那71架F—16战斗机更是首当其中，被美国政府以“小巴正在研制核武器，并且进行了相当规模的核试验”和“小巴第9中队、第11中队的F—16战斗机内巴方改造成了核弹的搭载工具”为由，拒绝向小巴交付已经生产完工的“和平门计划2”当中的总计11架F—16战斗机以及“和平门计划3”当中的首批17架F—16战斗机。
面对这个结果，小巴甘心么？
当然不甘心了！
所以，这是小巴想要通过自己来运作这批F—16战斗机的解禁？
意识到这种可能，陈耕也没跟法鲁克·莱加里绕圈子，直接向他问道：“莱加里先生，你是为了那批F—16的事情？”
第964章 飞机是没可能了，钱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法鲁克·莱加里也没否认：“陈先生，您觉得……”
“别想了，”不等法鲁克·莱加里说完，陈耕就摆摆手，说道：“法鲁克，咱们是朋友，我就不说那些好听的话来骗你了……你们的这两批F—16为什么会被美国人扣下来，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也知道这牵扯到美国的国家战略，根本不是活动一下就能够搞定的事情。”
“……”
法鲁克·莱加里不说话了，诚如陈耕所言，美国之所以决定将原本出售给小巴的这71架F-16战斗机全部扣下来、不发货，不是美国想要籍此多捞点钱，而是小巴的某些做法已经侵害到了美国的国家利益，在这件事上面，美国政府不可能让步，别说找陈耕了，就算找老布什都不行——他是美国现任总统又怎么样？没有国会的批准，这批飞机根本就不可能交付给小巴。
只是，虽然陈耕这么说了，可法鲁克·莱加里还是不肯死心，试探着问道：“陈先生，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也是，关系到小巴此前已经支付给美国人的6.85亿美元呢，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因为陈耕的一句话就轻易放弃？
“我是真的没办法，”见法鲁克·莱加里似乎还不肯死心，陈耕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看在华夏和小巴的友谊上，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些在华盛顿活动的、在国会山、白宫和五角大楼都很有影响力的社会活动家，你们可以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是否有办法。”
所谓社会活动家，说白了就是掮客，这一点法鲁克·莱加里自然明白，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还是那句话，面对6.85亿美元这么一笔巨款，不在南墙上碰的头破血流，小巴是决然不肯放弃的。
“麻烦倒是不麻烦，”陈耕无所谓的道：“不过有些话我要给你说在前面，这些社会活动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见面的，就算你们双方谈不拢，可前期的‘项目咨询费’也要付，这是行规。”
什么项目咨询费呢？
就是你把你的情况跟这些掮客说明白了，掮客在心里衡量了一番之后，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做，但哪怕是不能做，他对你说了一个“NO！”，但你照样需要为这个“NO！”付款。
法鲁克·莱加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规矩。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耕颔首道：“你们可以直接把你们的人送去美国，让他和我在美国见面，还有，您刚刚提到的苏联轻型航母的事……”
陈耕是真的好奇，小巴哪怕到了2015年，也没有表露出丝毫想要发展自己的航母的意思，难不成现在的1991年，他们就准备发展航母了？
小巴的领海位置相当微妙，从霍尔木兹海峡出来、刚刚通过阿曼湾就是小巴的领海海域，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是一处重要的海上石油通道，在局势如此微妙的情况下，美国人会对小巴的这个举动做出何种反应？
事实上，小巴之所以一直到2015年都没有任何想要发展航母的意愿，与自己领海所处的地理位置十分微妙不无关系，陈耕有些好奇，在现在这个格外敏感的时刻，小巴会不会发展自己的海上航空作战力量，来进一步刺激美国人？
果然没有出乎陈耕的意料所料，面对陈耕的这个问题，法鲁克·莱加里苦笑了一声，倒也实在：“我们倒是想，只是我们国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既然特殊，那肯定就暂时不能想了。
陈耕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小巴应该已经与成飞“勾搭”上了、不再犹豫不定，开始准备全力与成飞合作发展“超-7”战斗机项目吧？
嗯，也就是未来我们都非常熟悉的“枭龙”战斗机。
………………………………
小巴的动作很快，陈耕回到美国没几天，小巴的人就和陈耕联系上了。
陈耕倒也痛快，直接带着这个叫佩尔韦兹·哈塔克的小巴籍进出口商人找上了自己的老朋友：华盛顿乔特森咨询服务公司的乔特森。
听说陈耕来了，乔特森开心的亲自来到楼下迎接，给了陈耕一个热情的拥抱：“费尔南德斯，我的朋友，能够见到你我太开心了。”
“老朋友，看上去你最近的生意不错啊，”看着红光满面的乔特森，陈耕一边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一边笑呵呵的说道：“是不是又发大财了？”
“呵呵……还行，”乔特森痛快的承认了：“都是朋友们帮忙照顾了一下生意……”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乔特森看向佩尔韦兹·哈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