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26节
柳学冬在心里说道,他默默点起一根烟:“红豆,你听我解释。”
“红豆?”
回答他的不是虞红豆,而是胧月暻,她撑着茶几站起来,却没想到因为跪太久,脚下一个趔趄,虞红豆赶紧上前把她扶住。
抓着虞红豆的手臂,胧月暻怔怔看着她的脸:“虞红豆!真的是你!”
虞红豆扶着她到沙发坐下,然后给了柳学冬一个眼神,柳学冬讪讪地挪开屁股,坐到了对面去。
“是我。”虞红豆可还没忘记刚才那一幕,她给胧月暻倒了杯水,然后自己坐到柳学冬身边,对柳学冬说道,“还记得之前给你说的那个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么,就是她,龙暻。”
柳学冬面无表情,心说我只听说过龙井茶。
胧月暻脸色尴尬:“那个,红豆,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是东瀛人,真名叫胧月暻。”
见虞红豆眼睛逐渐睁大,胧月暻赶紧举手:“我是有理由的!我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初中时家里就把我送到了大夏来读书,为了不被同学区别对待,所以才谎称自己是大夏人,等读完高中后,因为家里出了些事,就被直接带回去了……因为走得急,所以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但你相信我,我原本是打算要跟你坦白的……真的是因为没来得及!”
“等等等等——”虞红豆抬手打断,她的目光在柳学冬和胧月暻脸上游移,“这些都是后话,你们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刚刚那是什么情况?你们又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胧月暻迟疑地看向柳学冬,柳学冬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把胧月暻骂了千百遍:傻逼女人这时候看我搞毛?
“你俩对什么眼色呢!”虞红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吓得胧月暻赶紧收回目光。
“你来说!”虞红豆瞪着柳学冬。
“红豆,都是巧合。”柳学冬叹了口气,他盯着手里的香烟,目光逐渐深邃。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在东瀛那几年加入过社团,还给他们社长治过病。”柳学冬缓缓吸了口烟,语气沧桑,“这次胧月暻过来找我,是因为他们社长又病了,想请我回去治病……没错,她就是那个社长的孙女,江户赫赫有名的黑道千金——胧月暻小姐。”
胧月暻:“???”
虞红豆惊疑不定地看向胧月暻,柳学冬在旁边狠狠瞪了胧月暻一眼。
胧月暻立刻会意,她把双臂往身后沙发上一搭,右腿蹬着茶几边缘,头一歪眼睛一瞪,表情顿时桀骜:“八——格牙路!不听话死啦死啦滴!”
好家伙,这一开口就是大佐级别。
柳学冬太阳穴直突突,恨不得现在就把胧月暻从窗户丢下去。
“太君……啊呸!”虞红豆差点没回过神,“不是,这啥?中式日语?东瀛也能收到央台了?抗日剧的传播度已经这么广了吗?这槽点多到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了啊!”
胧月暻默默把脚放下去:“我怕说日语你听不懂,所以就换个方式……”
“话说……”胧月暻小心翼翼打量了柳学冬一眼,然后转头对虞红豆问,“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多年不见的好闺蜜,虞红豆反而有些扭捏:“其实……我刚结婚不久,他是我先生。”
这次轮到胧月暻睁大眼睛了,她小嘴微张:“结,结婚了!斯国一!你居然和渡——和柳先生结婚了!”
虞红豆脸蛋微红,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掩饰害羞:“确实是太巧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也认识。对了,你爷爷的病情如何了?很急吗?”
胧月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回道:“急!很不乐观!可是柳先生不愿意跟我回东瀛,所以我才求他。”
虞红豆看了眼柳学冬,柳学冬对她微微摇头,于是她又转向胧月暻:“那个,要找心理医生,其实在东瀛找更方便吧?为什么非他不可?”
胧月暻沉默了,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但柳学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她一定是在想该怎么编。
可就在片刻后,胧月暻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噙满了泪水,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不想继续瞒下去了!我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欧吉酱(爷爷)他……他老人家已经快不行了!柳先生是欧吉酱这辈子最欣赏和敬佩的人,我来之前,他躺在病床上亲口告诉我,说他只想在合眼之前再见柳先生一次,哪怕只看一眼,他也死而无憾了。但是欧吉酱却不想柳先生为此徒增负担,所以才让我隐瞒这件事……”
柳学冬额头青筋乍现。
虞红豆不禁动容:“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家……明明已经是最后的遗愿了,居然还在替别人考虑……”
说着,虞红豆转头看向柳学冬,眼神很复杂:“柳先生……”
柳学冬捂着脸:“这可太他媽令人感动了……别说了,我去。”
第046章 叫声小姨不过分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柳学冬也就不再纠结,当下打电话联系机场订机票。
期间他还假惺惺问虞红豆:“要不你跟我一起?就当出去旅游一趟。”其实他清楚得很,虞红豆刚加入九处,根本没法出国。
果然,虞红豆摇头拒绝:“我就不去了,我才刚来新部门,不合适。”
机票订在明天下午。胧月暻倒是想越快越好,但决定权在柳学冬手上,她也没法提出异议。
这时,虞红豆起身:“龙暻你今晚就在家里住吧,我给你收拾房间——哎,忘了这不是你真名,那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叫你?”
胧月暻赶紧道:“怎么叫都可以,我家人一般叫我暻子或暻酱。”
“行吧暻酱。”虞红豆还有些不适应这个日式的亲昵称呼,“那今晚就只有委屈柳先生睡客房了。”
胧月暻有些不好意思:“啊,这样真的好吗?”
柳学冬脸色顿时一沉,他拉着虞红豆走进卧室,转身把门一关:“什么意思?”
虞红豆安抚道:“来者是客,再说我跟她好多年没见了,正好可以叙叙旧。”
柳学冬很不理解——说好的美满人生,怎么还没尝到味道就要被迫分居了呢?
“那也不能因为她影响我们正常的夫妻生活。”柳学冬语气严肃,“明天我就要去东瀛了,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难道最后一晚也要被她给占了?”
虞红豆脸颊飞起红霞,她轻轻推了一把柳学冬:“别占我便宜,我们哪来的什么‘夫妻生活’?”
“你不准说了,这事听我的。”虞红豆翻了个白眼。
柳学冬冷笑一声:“那你问问她同不同意。”说罢,一把拉开房门,正趴在门上偷听的胧月暻差点没摔进来。
胧月暻扶着门尴尬一笑:“你们继续。”
“说吧,今晚你想睡哪儿?”柳学冬冷眼看着她。
胧月暻小心翼翼看了眼柳学冬,然后一把抱住虞红豆手臂,躲到虞红豆身后:“我跟红豆睡!”
虞红豆朝柳学冬摊了摊手。
柳学冬面色不虞地盯着胧月暻。
胧月暻在虞红豆背后冲他挑了挑眉毛:“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咱俩睡?”
柳学冬情不自禁倒吸了口冷气,他发现胧月暻自从搞清楚他跟虞红豆的关系后,突然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仿佛之前跪在他面前乞求帮助的是另一个人。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行了行了,别争了。”虞红豆站出来当和事佬,“柳先生,你就委屈一下吧。这样,今晚别做饭了,你先歇一下,等我把客房收拾出来,我们出去吃。”
说完,虞红豆把柳学冬拉了出去,自己去收拾房间。
……
客厅里,柳学冬和胧月暻并排坐在沙发上,虞红豆进进出出忙碌,电视虽然开着,但两人谁也没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
柳学冬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旁边胧月暻正襟危坐。
忽然,胧月暻依稀听见了轻微的“咯咯”响声,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柳学冬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那个……”胧月暻往旁边挪了挪,她小声说道,“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跟红豆商量一下,今晚咱俩睡一床?”
柳学冬气极反笑:“你就作吧,作不死你。”
胧月暻展颜一笑,双眼眯成了月牙儿,她看了眼虞红豆不在,然后悄悄把嘴唇凑到柳学冬耳边:“渡鸦桑,话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绑带?黑色的?还是粉红色?”
这时,客房传来脚步声,胧月暻赶紧坐直了身子。
虞红豆走出来,她看了眼沙发上“毫无交流”的二人,不禁对柳学冬说道:“你倒是给人削个苹果呀,干坐着干什么?”
柳学冬笑着点头:“好的,我这就削。”说罢,抓起桌上的小刀,噌的一下弹出刀锋。
柳学冬侧身看向胧月暻:“暻酱,你是喜欢削皮吃还是切片吃?”说话时,刀尖若有若无地对着胧月暻。
胧月暻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闪着寒光的刀锋,不禁咽了口唾沫:“我……洗洗就能吃。”
看虞红豆拿了东西又进去了,柳学冬直接把苹果扔进胧月暻怀里:“是不是给你脸了?自己去洗。”
胧月暻现在是觉得有了虞红豆撑腰,壮着胆子疯狂试探柳学冬:“红豆让你帮我洗——说起来我比红豆还小一岁,我叫你一声姐夫,你叫我一声小姨不过分吧?”
神特么小姨……柳学冬额头青筋又绷起来了:“那叫小姨子!”
柳学冬一把夺过苹果,拿进厨房冲洗。
胧月暻屁颠屁颠跟了过来,斜倚在门口看着柳学冬忙活。
“这次有什么是需要我们这边准备的吗?”胧月暻低声问道,“我联系家族,让他们提前准备。”
柳学冬洗着苹果:“无非是些带不上飞机的武器设备——还有那边阴影世界最新的情报,让胧月家去找苇原众要,要是连这个都搞不定,那胧月家就等死好了。”
……
在胧月暻的强烈要求下,三人晚上吃了顿中餐。
席间,虞红豆和胧月暻倒是有说有笑兴致高昂,柳学冬却吃得味同嚼蜡。
回家后,三人各自洗漱上床,胧月暻被虞红豆拉进卧室去试新买的睡裙,把柳学冬一个人丢在外面。
听着从卧室中传来的莺莺燕燕声,柳学冬叹了口气,默默走进书房打开电脑。
只见他十指如飞,快速敲击键盘,没一会儿,桌面上凭空弹出了一个黑色的聊天室。
柳学冬发送消息:【苇原众现在是什么情况。】
几秒钟后,聊天框弹出一连串的“!”,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最后才是一段消息:【你不是死了吗?!】
柳学冬没动,果不其然,几秒钟后,电脑屏幕开始疯狂弹出窗口,无数数据代码像雨幕一样滚动,倒映在眼镜镜片上。柳学冬终于落下双手,飞快敲击键盘,冷静应对。
不一会儿,弹窗代码逐一消失,屏幕恢复整洁,柳学冬这才回复道:【不要试图找我的位置,是我没错。】
对面发来消息:【该死,这熟悉的挫败感!不过这还不够,你要怎么证明?】
柳学冬想了想:【在非洲那次,你被一个两百斤的岗比亚女人睡过。】
【够了!现在我信了!一会儿我就把你要的东西发你!】即使是文字,也能看出对面的气急败坏。
柳学冬回:【守口如瓶。】
【明白。】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柳学冬在键盘上一敲,聊天室立刻消失。他抬起头,看见虞红豆正站在门边:“怎么了。”
虞红豆问:“还在忙工作?”
“不了。”柳学冬把电脑关机,起身道,“早点休息,明天我先回趟诊所,把江子轩安排好,然后就去乘机。”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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