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了,快回家练琴吧 第540节
“我瞅着就我多余了呗。”
秦勇不是开玩笑,又是故交又是粉丝和偶像,还要自己干嘛啊?
“要不你们自己商量着录,我正好还有点别的事。”
老边一把搂住秦勇的脖子,“别啊,你走了晚上谁买单啊。”
众人哈哈哈。
“来来来,咱们厅里说。”
秦勇边邢军前面带路,后面跟着身背大提琴的王盼盼和手持长笛包的陈璇。
二女有说有笑,李安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大堂的金色雕像,片刻,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三口之家的群里。
八万一:蓉城音乐厅
接着紧了紧身后的背包,转身跟上。
蓉城音乐厅首席录音。
可以。
同时他好像也有点明白为什么秦勇说昨天很糟糕,而王盼盼陈璇二人甚至包括自己都还觉得录出的视频听起来还不错。
看来就是这位老边的功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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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录音的厅是一个小型室内乐厅,目测大约只有二百席左右,纯木质舞台和观众区无缝链接,唯一的距离大概就是第一排坐席和舞台前缘之间的三米空地。
李安一进门就死死地盯住了舞台中央的三角钢琴,刚才看视频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钢琴琴标,施坦威他曾经在大学琴房里也摸过几次,虽然只有那么几次,但无论触感还是音色都给他相当不错的反馈。
不黑不吹,就他弹过的施坦威,都很棒。
不知道这台音乐厅配备的施坦威小三角怎么样。
后台快速换完衣服,李安第一时间来到舞台,他打算利用陈璇和王盼收拾化妆的功夫,先行体验一番。
“噹。”
走到钢琴前,他掀开琴盖轻轻按下了一个高音,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顿时从扬起的琴板飘起,纯净宛如透明的声音顿时让他看到了这台琴的宽广。
得感谢秦勇,不是对方和老边的发小关系,恐怕他摸不到状态如此在线的施坦威。
落座,调整琴凳高度至坐姿完全放松,这时李安抬起双手,简单热手之后演奏了一段莫扎特的奏鸣曲快板乐章。
清脆的琴声很直接的穿过敞开的后台大门,送到一间大门紧闭的化妆间门前,细腻的琴音钻进门缝,传到了正在换礼服长裙的陈璇耳中。
最近与李安的莫扎特之战已经让她敏感到听到莫扎特就会不自觉地打起注意力。
这时王盼盼走到陈璇身旁,望着镜子里的两人,自卑地低下了头。
都是黑色吊带长裙,同样都很瘦,对方穿起来就像连绵起伏的喜马拉雅群山,为何自己穿起来就行像是马里亚纳海沟。
哎。
“璇姐,我还有救么?”
陈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镜子里一望,才明白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
从前只有孙雨曼和她开过这方面的玩笑,现在又多了个王盼盼,不过此刻看起来王盼盼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她也和对方分享了一个小苦恼,“挑衣服很麻烦的。”
王盼盼嘟嘴:“我不嫌麻烦。”
陈璇笑:“我帮你化妆?”
王盼盼顿时换了张脸,“嘿嘿,我去拿化妆包。”
爱美不止是男人的天性。
但也有例外,据坊间传闻,莫扎特求偶不看五官,只喜欢大女孩。
丝毫不像他音乐中的那般小巧轻盈,或许这也透露着人的两面。
几乎每一个钢琴演奏者在舞台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特色肢体习惯,或是面部表情,比如有人喜欢在音乐还没开始时便如同得了便秘,有人则是随着旋律的变化不停地模仿金鱼吐泡泡。
李安习惯在音乐开始之后让整个面部保持一种麻木状态,有时他会觉得表情随着音乐而动会影响到他双手的注意力。
久而久之他便在钢琴演奏中形成了自己的面部神情特点,省略字数的说法就是面瘫。
如果没有音乐只看李安演奏时的表情,没人能猜到他正在弹一段什么情绪的旋律。
就如此刻,边邢军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看李安的现场,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原李安弹琴的状态如此老派,这里的老派并非贬义,相反是一种赞扬。
他参加过不少录音工作,这份沉稳在年轻的演奏者身上并不多见。
只听耳边这段欢快的钢琴旋律,你很难想到演奏者此刻正襟危坐的一丝不苟。
“原来他真是你们蓝天的老师。”
老边还以为当时音乐会上的纪录片只是选了蓝天的教室作为取景,“你都不给我提前打声招呼。”
“谁知道你偷偷摸摸跑去看他的音乐会,”秦勇反吐槽道,”而且我最近天天发的朋友圈你是真不点开看。”
“快别说你那个朋友圈了,”老边摇头,“也就是你了,换孔东我都给他屏蔽了,成天打小广告,整的和工作号似的。”
秦勇:“那我现在就做这个,有什么办法,哪像你成天到处潇洒。”
老边:“忙归忙,没事你也联系联系,我和孔东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从德国盼回国,又把你从燕京盼回来,你可倒好,自己扳手指头数数,从你去年回来到现在,我们一共聚过几次,周末周末没时间,过年过年还一大把的应酬,你快忙死算了。”
秦勇:“昨天晚上不是请你吃过饭了吗?”
老边:“人话?不是,我发现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欠呢。”
秦勇:“行了行了,今天晚上继续还不行吗?”
老边:“何家老鱼头,最少七斤六两的,差一两这事不算完,而且今天晚上你得给我喝酒,别再拿开车当借口,昨天给你留面子,今天我看都是熟人昂。”
秦勇望着钢琴前的李安乐了:“晚上谁喝不动了谁是孙子。”
老边也乐了:“菜都没上就醉成这样了?”
这时陈璇王盼盼二人各自持着乐器从后台走出,顿时间整个舞台都变得妩媚起来。
老边目光落到王盼盼身上,感慨道:“这丫头都这么大了,我总感觉她还上高中着呢。”
秦勇也叹:“你当你还年轻,都两个孩子爹了。”
谁说不是呢,说到孩子,老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这个兄弟未来可咋办啊。
“开工。”
老边起身,几步从观众席走上舞台。
“三位老师,我们一会儿先录画面部分,正好你们走一遍听听声音,有什么需求我再根据情况调正一下舞台,然后我们再录音乐部分。”
老边说着推了推眼镜,接着笑道,“录多少遍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录到你们满意,这个厅今天咱们说了算。”
秦勇也跟着上了舞台,补刀道,“钱我一分没少花,大家争取录到音乐厅下班。”
老边:“行,听他的。”
一顿,“各位准备准备,我也下去准备准备。”说着老边回头打了个响指,接着两名负责录像的工作人员出现,他吩咐,“都打精神,画面争取一遍过,给三位老师留出精力录音。”
-
十分钟后,随着舞台灯光亮起,所有机组到位,秦勇最后叮嘱了一声王盼盼,“放松。”
接着看向陈璇李安,点点头,“加油。”
走下舞台,秦勇第一时间来到音乐厅最后一排。
转身再望,这次他满意了,三人调整后的舞台位置是他想要的。
从指挥的角度,他认为三件乐器按照这个位置来演奏可以最大程度的展现出舞台画面效果。
此刻舞台上的三人成一个品子,钢琴处于后方,钢琴右前方是侧身坐抱琴的王盼盼,钢琴左前方是持笛微微侧站的陈璇。
从左边看,王盼盼像是坐在C位,从右边看,陈璇像是站在C位。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李安都像是个弹钢伴的。
没有关系。
三人彼此间一个眼神交汇,十秒后,李安弹手落指。
滚滚琴声由远及近,车尔尼op.256,第一次响起在蓉城音乐厅上空。
68.录音奇遇记【中】
你画哪一笔,怎么画,我画哪一笔,画在哪,她画哪一笔,用什么颜色。()
我们要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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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就是这么一件矛盾的事情,越排问题越少,同时越排问题也会越多。
上一秒解决了一个小问题,可能下一秒又牵扯出一个大问题。
下一秒解决一个大问题,可能又忽视了上一秒的一个小问题。
几个没有职业经验的乐手凑到一起合排时,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问题出现的频率和问题的程度取决于他们每个人的个人水平。
个人水平越高,问题出现的平率也就越多,出现的问题也就越艰深,越不容易解决。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享誉国际的室内乐团都是一群年龄超过四十五岁的人群组成的,千万别觉得他们是大器晚成。
这些人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独奏家的水准,那么他们时间都去哪了?
大都贡献给了排练室,贡献给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忽然有一天,一场大型音乐活动把他们的贝多芬弦乐四重奏推向世界舞台。
一曲成名天下传。
这是某支职业室内乐乐团的发迹故事,说实话,他们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了。
殊不知有太多太多与他们经历相似的室内乐团只因欠缺了一点运气而最终无奈解散。
尽管艺术高于生活,可搞艺术的人也是要吃饭的嘛。
室内乐作为古典音乐的重要表演形式,如今已经有一套完整的商业运作体系,其中包含并不仅限于音乐家的包装、履历的撰写等等等等。
音乐家们就像被摆在展柜里的商品,他们的组合就像是茶具三家套或家纺四件套螺丝刀八件套,搞个全场三折或季度优惠卡也是常有的事,商家们的做法无一不在向有限的听众表达一种悲壮的情绪,求求了,来听听他们的音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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