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要回村种红薯 第55节
旁边前来报到的男生和女生见庄严这个样子,忍不住拿他开涮。
庄严毫不理会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他向黄帆出示录取通知书后,弯腰去填新生报名表。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黄帆捏紧鼻子。
“对不起。”
庄严拿过新生报名表,走到一边靠在墙上填写。
“好大的汗臭味。”
“估计学习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后要是和他一个班可得倒大霉!”
当天庄严可是赶了一百多里路到水州中学报到读高中,他先是坐村里的拖拉机到镇上,然后坐客车到水州,又从水州客运中心一路问一路走过来,半路还帮一位收破烂的老大爷推了一会车,能不出一身大汗吗?
庄严,想不到我当初对你嗤之以鼻,现在你却让我那么在乎。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只要一睡着,梦里都是你!
“黄帆,我昨天晚上梦见了你爸爸,他好像掉进一个很深很深的洞里,我想要伸手去救他,可始终够不到,醒来一身汗。”
“你救他做什么?还醒来一身汗!”
“做梦我能控制吗?你妈妈有消息吗?”
“没有,我也不想打听。她罪有应得,不进去我也要去举报,实在不像话。至于他,只能怪自己骨头太软,受制于她和于光头。”
“哦。”
庄严明白了些什么。
第68章 心宽
“小严,你不会怪爷爷当年卖了宁州的房产吧?”
晚饭桌上,庄肃问庄严。
“爷爷,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中午在乡亲们面前已经说过,这样的你才是我敬爱的爷爷,一个值得我永远尊敬的爷爷!”
庄严说的可不是客套话,在庄肃面前他用不着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他由衷尊敬庄肃。
“你能这样想就好,就好啊。”
庄肃虽然只是待在大山里,但他清楚,如果宁州属于他们家的房产还在,自己的孙子不用努力,坐拥千万财富。
“肃兄长,林氏宗祠你不让我改为庄氏宗祠,那我有一件宝贝要送给小严,你不要阻拦。”
林喜珍放下饭碗对庄肃说,语气不容置否。
“喜妹子,我问小严这个问题没有其他意思,他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只是我有些内疚而已。”庄肃解释。
“肃兄长,你放心,我这宝贝和于得水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一针一线刺绣出来。有个外商他出八百万美元购买,我没有卖。”林喜琴要把自己的一件绣品送给庄严。
“喜奶奶,你那是无价之宝,应该好好珍藏。”庄严推辞。
“反正我交给你,你怎么处理我不管。”
“喜奶奶,我可不敢保管这么贵重的物件,万一被贼偷去,那还了得?”
“小严,你放心,我们清水湾村完全可以日不上锁夜不闭户,保证不会出一个贼。”
“这个我知道。”
“小严,你明天带我和小溪一起去趟水州,把我的东西都搬过来,顺便取钱。”
“喜奶奶,钱你先暂时借我做一下启动资金就行,等县里的补助款下来我马上还你。”
“小严,我那天说过的数目明天全部给你,至于你到时候要还也还给小溪,这钱属于小溪。”
林喜珍这一句话出口,惊呆饭桌上的大多数人,唯有庄肃、庄重和林道琴心知肚明。
“奶奶,你可不要吓我。”
林溪起来为林喜珍添饭,她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恢复平静,认为这是林喜珍说笑。
自从林喜珍上次在水州叫林道琴进房间问话后,这样的玩笑话林喜珍说过不止一次。
特别是回到清水湾后,林喜珍更是逢人便说,林溪是她的亲孙女。
“小溪,你该得,奶奶去世之后所有财物全归你所有。”
“奶奶,你长命百岁,永远也不可能离开我们,快吃饭吧。”
林溪双手捧一碗饭到林喜珍面前。
“小溪,奶奶怎么可能永远不离开你们?那样奶奶不是成为了妖精?”
林喜珍接过饭碗,笑盈盈看着林溪。
“喜奶奶,现在医疗技术发达,生活水平也在一天天提高,每个人的寿命都在延长。有国际权威医疗机构预测,将来人类的平均寿命可以达到一百二十岁。”
黄帆也在饭桌上,她决定今天晚上住在清水湾。
“黄帆,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好比太阳要下山大树要落叶。当然,作为你们医生的使命是救死扶伤,希望大家活得长寿一些。”
“奶奶,您和庄爷爷的长寿秘诀我要好好总结,有空你们两位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们平时怎么养生的呀?”
“黄帆,我可不养生,要说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就两个字。”
“奶奶,哪两个字?”
“叫你庄爷爷说。”
“庄爷爷,你也是两个字吗?”
“对!”
“哪两个字?”
“心宽!”
“
心宽?我明白啦。”
黄帆若有所思。
晚饭后,黄帆和庄严、林溪一起到野外散步。
三个人沿着田间小道,穿梭在菜畦与红薯地间。
晚风习习,清水湾村的野外比城里空调房间要凉快许多。
心宽,庄肃和林喜珍的长寿秘诀是心宽。
说说简单,要真正做到心宽何其难!
人的一生,所有恩恩怨怨,烦恼喜悦,无不皆有心生。
欲有心生,恨有心生,只因心不宽,终日为情为爱为财为权为势所困,身不由己,参与到尔虞我诈你争我斗你死我活之中,病魔能不来找你吗?病魔缠身,还能长寿吗?
“蛇!一条大蛇!”
手拿一棵狗尾巴草,眼望暮色下的青山,静心回味庄肃和林喜珍说的长寿秘诀,黄帆完全陶醉于清水湾村的美好风光中。
她一个人独自走在前面,庄严其次,林溪最后。
一听庄严说有蛇,吓得她一扔狗尾巴草拔腿转身就跑,与不远处反方向跑过来的林溪同时抱住站在田埂中间的庄严。
“喂喂喂,你们做什么?”
庄严双手高高举起,被两位美女这么一抱,比她们还要吓得严重。
“蛇呢?”
“蛇在哪里?”
黄帆和林溪依旧紧紧抱住庄严,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蛇在我身上呢!”
“啊?!”
黄帆和林溪同时放开庄严,转身没命地跑。
“喂,没有蛇,我吓唬你们呢,你们不要跑!”
任凭庄严怎么叫唤,黄帆和林溪还是一个劲地往前跑。他先去追黄帆,黄帆见他追过去,跑的更快。只好返过来追林溪,林溪也跑的更快。
没办法,庄严只好站在原地,看黄帆往东,林溪往西,两个人越跑越远,淹没在暮色中。
庄严摇摇头,自己慢慢走回村口古树下。
这女生都那么怕蛇吗?早知道不该那么吓唬她们。
这两个人一路狂奔,跑哪里去了呀?
林溪应该没有事情,她熟悉村里的每一条道。
可黄帆人生地不熟,跑错了路怎么办?
眼见暮色四合,黑夜即将降临,庄严在古树下站立不安,他四处张望还不见林溪和黄帆的影子,心中更加焦急。
“林溪,黄帆。黄帆,林溪。你们在哪里?快回来!”
庄严不得已,跑上高坎站在大石头上大声呼喊。
“小严,出了什么事情?”
林大志过来问庄严。
“大志哥,林溪和黄帆一东一西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林大志听庄严的声音里带有哭腔,知道不是开玩笑。
“小严,你不要着急,我马上组织村里的年轻人分头去找。”
“当当当……”
林大志敲响古树上的大钟。
清水湾村共有两口大钟,一口挂在林氏宗祠前面的大樟树上,一口挂在村口的古槐树上。
两口大钟各有不同的用处,钟声敲打的次数和轻重缓急程度代表不一样的意思,这只有清水湾村人自己能懂,他们似乎一生下来就知道这钟声的含义。而外人始终不解其意,即使告诉你其中的奥秘,你也无法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