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读书人 第37节

　　厚雪推到一边，接着又用秃头的掃柱将院子扫干净。

　　隔壁陈大爷也起来扫雪，昨天他和老伴去朋友家做客，晚上回来的时候才从邻居闲言碎语中听到消息。

　　“小子，昨天事我听说了。”

　　“老易那坏种被气吐血了？”

　　陈大爷说着伸出大拇指，脸上十分得意。

　　杨小涛也来了兴趣，显然老一辈的人对易中海知道的不少。

　　可惜陈大爷不愿多说，两人将院子收拾一番后，陈大爷就让他今天去屋里过年，杨小涛却是拒绝。

　　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

　　陈大爷也没多说，反正隔的近，第二天送碗饺子就是了。

　　院子清理完，杨小涛便去供销社买了些煤，这个冬天太冷，多备下些没错。

　　接着就在家里看书打发时间。

　　前院，三大爷将门前扫干净，支起一张四方桌，上面铺上红纸，旁边一方破旧砚台，手里拿着毛笔，站在桌前酝酿感情。

　　桌前不少人停留，等待着作品的完成，然后留下一把花生或者一捧瓜子，放在一旁的瓷盆里，将代表喜庆的对联拿回家，贴在斑驳的木门上。

　　新年讨个喜庆，都会在门上贴对联，以祈求来年日子红火。

　　至于杨小涛就不必了，家里父亲故去，按照习俗今年就不挂红了。

　　忙活大半天，整个四合院里都变了颜色。

　　对联贴上，小孩子拿着从父母手里讨来的钱买了小鞭炮，院子里，胡同里，到处都是响声，都是欢乐的声音。

　　杨小涛在院子里站了会，感受着前世已经消失的年味，想要融入其中尽情欢快，心底里却升起一股恐惧。

　　“或许，是真的害怕融入其中吧。”

　　杨小涛自嘲着，“可笑的穿越者。”

　　下午，年味更浓，人们见面都带着笑容，哪怕是刻薄的贾张氏，也在院子里和众人有说有笑。

　　当然，改不了她占小便宜的狭隘心理，三句话说不到一块，就秃噜嘴，骂人的话也没少说。

　　杨小涛还看到了傻柱，虽然鼻青脸肿，却是在家里拾到起来，也准备过年。

　　杨小涛略一思考，就想到了聋老太太。

　　这老家伙在这四九城里有点人情，应该是她出手吧。

　　傻柱看到杨小涛，眼睛里隐藏不住的厌恶，仇恨，但都忍住了。

　　不知是过年还是有人告诫，总而言之，傻柱不来找麻烦，杨小涛也不会自己找不自在。

　　傍晚，陈大爷再次过来邀请，杨小涛仍旧拒绝了。

　　四合院里，欢快的气息开始弥散，很快将年味烘托出来。

　　傻柱领着何雨水来到一大爷家，整了一桌子大菜，连带着贾家也一起过来，再加上聋老太太，易中海家算是最热闹的地方。

　　当然其他人家里也是如此，唯有耳房的一角，幽冷的烛光照着空旷的屋子，一个人静静体味这消失在记忆里的年节。

　　杨小涛守岁到十二点，然后就将买的肉全部炖了，让他包饺子，估计连面都和不起来。

　　虽然手艺不行，但记得‘多加盐’总没错，于是这个年，就在齁咸的猪肉炖白菜中悄悄度过。

　　当然，也不能说是一个人，因为在杨小涛的胸前，还有一个小薇。

　　现在的小薇，就是杨小涛的亲人。

第30章 慢慢的改变

　　乒乒乓乓一阵鞭炮，胡同里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大年初一，走街串门，见面就说过年好。

　　刚刚起来收拾一番，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杨小涛打开门，就看到几个孩子一起出现在门口，领头的是阎解放和王小虎，后面跟着七八个孩子，看到杨小涛齐齐喊道，“涛哥，过年好！”

　　声音整齐，显然是经过排练的。

　　杨小涛也清楚这里面的道道，立刻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瓷盘子，里面装着瓜子花生，还有几颗点缀的大白兔奶糖。

　　这也是杨小涛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增加点年味。

　　七八个孩子看着大白兔奶糖，各个都想要，但都没有伸手。

　　杨小涛笑笑，亲自将奶糖挑出来，然后一个人一颗，剩下的继续放到盘子里。

　　几个孩子得了奶糖，开心笑着，向其他人家跑去。

　　一颗糖，就是孩子们对过年的感触。

　　单纯的孩子。

　　将家门关好，杨小涛便到陈大爷家坐坐，然后离开四合院，往周家走去。

　　一路上，热闹的人群络绎不绝，欢庆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是蹲在领口的小薇，也传来喜悦的感觉，让杨小涛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相比起来周家更加热闹，两个女娃今年也扎了红丝绳，周奎还是以前的衣服，蹲在门口看着一群孩子用鞭炮炸雪玩。

　　杨小涛来的时候，周奎老远就迎了出来，没一会儿就在家里坐下。

　　屋子里火炉烧的正旺，铁水壶烧开，白气嘟嘟的往外冒着。

　　周婶拿出瓜子，坐在一旁，说着过年的事。

　　没一会儿，周鹏从外面回来，他一早就出去，领着两个妹妹走亲戚，末了把妹妹送回来，又去了趟胡同口外的鸽子市。

　　大过年的人也要吃饭，也要做生意。

　　对此，上边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

　　周鹏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小公鸡，应该是乡下人换钱用的。

　　“涛哥，你来了！”

　　周鹏看着杨小涛也是开心，昨天周奎带回来五个鸡蛋，可是让两个妹妹开心不少。

　　这不，正好发了工资，又碰到有人急着用钱，就花了一块二，买了这只鸡。

　　杨小涛点头招呼，末了看着小公鸡，不大，也就两斤多点，一般来说这个斤数卖不着，除非是急用钱。

　　“我在胡同口碰到的，家里要钱给孩子娶媳妇，就上来卖了。”

　　“今中午留下吃哈。”

　　周鹏热情邀请，杨小涛也不客气，“那就尝尝周婶的手艺。”

　　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在拥军饭馆吃了顿油荤，这几天还真没好好吃。

　　回到周家，周奎拔毛破肚，很快就拾到起来。

　　中午吃过饭，杨小涛又坐了一会，便要离开。

　　周鹏送到大门口，说了明天去他家坐坐，便甩手离开。

　　这就是过年，晚辈给长辈拜年，小的去大的家里。

　　走出周家，杨小涛想着明后天的客人，便有种头疼。

　　食材好说，花钱就能买到，但问题是他不会做饭啊。

　　“算了，还是去饭馆看看吧。”

　　杨小涛最后还是放弃挣扎了，打算去饭馆多买点熟食，放家里热热就能吃的那种。

　　拥军饭馆没有关门，但也没有什么生意。

　　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夫妻俩正坐在桌子上喝茶，看到杨小涛过来立刻热情上前。

　　“大姐，大哥过年好啊。”

　　“小同志，过年好！”

　　客气一番，杨小涛直奔主题。

　　两盘红烧肉，两盘回锅肉，两只烧鸡，三十个馒头，直接将今天肉菜的配额给包圆了，让夫妻俩一阵欣喜，直呼可以提前下班了。

　　给钱给票，打包走人。

　　临走的时候，大姐还送了一瓶高粱酒，说是自家酿的，不要钱。

　　大过年的就是热闹。

　　杨小涛客气收下，却还是给了五毛钱。

　　不说刚发的工资，就是昨天傻柱还赔偿了十块钱呢，正好拿来用。

　　至于以后怎么过，先不说工厂里有食堂，就是回家自己一个人，怎么还对付不了？

　　这就是典型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离开饭馆，走到没人的拐角处，将打包的饭菜馒头送进储物空间。

　　走走停停，或者说漫无目的的走着，感受着雪后的四九城，感受着过年的四九城，感受着自由的空气。

　　或许，这个新生的国度此刻还在磨难中前行，但磅礴的生命力注定了她未来的成就，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国度，一个人民精神面貌昂扬的国家。

　　杨小涛思绪不断，走走看看，不知何时来到一处房屋面前。

　　不是房屋奇特，而是房子周围摆放的物品有些特殊。

　　这是一处废品回收点。

　　这年头，即便是收废品的也需要国家介入，不是什么人都能收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捡垃圾的。

　　此时，几个小孩子拎着一袋子汽水瓶欢快的跑过来，然后交给一个穿着黄色大衣的汉子，汉子只是掂量一下，就拿出两毛钱递给领头的孩子，然后孩子笑着跑开，还说着要买鞭炮了。

　　杨小涛想想还是走了进去，汉子打量眼杨小涛，笑着上前，“同志，你有啥事？”

　　“你好，同志，我是路过这里的，就想问问咱们这里有没有废书？”

　　“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