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光辉岁月 第388节
这样的一首歌,未必没有成为某些基金会宣传曲的机会。
排练室中各种设备都是齐全的,边浪在调琴的同时,其他人就开始准备手机和其他的摄影设备了。
见涂灵还在那端着手机不动,边浪就催了一句:“有人录着呢,你不过来给我配鼓?”
“我?”
“音乐节时候你还是魔碟的人都没那么扭捏,咱们现在成了自己人了,反倒是不会玩了?雷鬼节奏4/4拍,你给我個口子就能进……”
“好的浪哥!”
要是别的乐种,涂灵绝对没有那么大胆子边浪给他个拍子,他就敢跟着配的。
但雷鬼这种最轻松和自由的音乐形式,那就完全不用考虑太多了,何况这就是个小样。
涂灵试了一下箱鼓和康佳的音色,最后还是选择了康佳。
然后他给了边浪一个眼神,意思是等边浪喊开始,没想到边浪直接唱了一句“龟语”:“do nai bo do……”
不知为何,涂灵听到这句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语言,感觉这就是个信号,然后他的康佳鼓口子,就从鼓边的高音起了一个双跳的口子。
然后就听边浪扫着和弦就开始唱了起来:“我跟你描述一个灵魂,它拥有不谢的青春,每当夜色降临,就会轻轻歌唱……它唱着一个新鲜的故事,里面的人们相互微笑,是不是每个夜晚都要这样,为了爱,去用清醒交换……”
边浪在鼻腔共鸣的时候,出来的声音和李红旗的非常像,但是他不是基督徒,唱不出那种神圣感。
但在此时排练室这些人的耳中听来,这歌声音就像是在睡前的那一杯牛奶,安慰男孩去睡去,不再继续用清醒来交换眼泪。
用最轻松和温柔的方式,来讲述一个最悲惨的故事,这就是雷鬼最独特的地方!
或许这就是雷鬼这音乐能够从牙买加那种地方,一路向上,最终让全世界都认可并喜欢上了这种音乐。
在眼前这帮人大多数的记忆中,上一次边浪如此温暖的唱歌,大概就是《请不要停止我的音乐》。
而这首《请不要停止我的音乐》,同样是雷鬼。
“男孩别哭,美丽世界的孤儿,可我的心,我的家,在哪里,在哪里呢我的朋友……静静地听,有个声音在说爱你,闭上眼,跟随她,跟随她就像跟着希望……”
这点题的一句,一下子就把哭泣者乐队全员的思绪,直接给拉回到了他们还在佤山的时候。
仿佛边浪当时就在现场,正抱着一把木吉他在火塘边为男孩给父亲打视频这一段“电影”画面,配上了一段绝无二选的BGM,
成员们甚至都不约而同的在想一个问题,这首歌一定要回去佤山拍一段MV,这首歌的生命才是完整的。或许不是MV,应该是一段纪录片才能配得上这首歌。
至于主唱兼吉他手,他则是在想自己能不能唱出这个味道来?
有些歌曲写得好是一回事,谁来能唱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像原地球有多少人能知道陈百强的《一生何求》是翻唱王杰的《惦记这一些》。
如果自己唱不出这个味道,那么哭泣者到底该不该接受这首歌?
现在边浪的歌在圈里是什么地位无需多言,一唱必出圈的机会,给谁谁不想要。
但是这首歌,要是给边浪唱的话,先不说质量与否,影响力就要比他们哭泣者大得多。
或许这样更能有价值!
他在权衡之间,边浪的歌声倒是依旧没有停下:“那些城市上空飘着一颗颗不安的心,她一定也曾在这儿跳过欢快的舞蹈,清风吹来让我感到一阵迷醉,那婆娑的身影,太阳般光洁……”
“那些男孩一次次地叫着寂寞妈妈,爱是否能抚平他们内心的内心的伤痕,孤独的人呐……”
歌唱到这,其中一些人的情绪就开始有变化了。
刚开始他们代入的就是涂灵照面中那个小男孩,但是越听越觉得边浪这首歌中的男孩,已经不再是涂灵故事里面的主人公。
更像是孤独无助时候的自己,也像是这大千世界中那些守望着孤独的个体。
白天活的声色犬马,但只要人闲下来脑子放空之后,那种孤独感就会如泥沼一般将其往无尽黑暗的深渊里面拖拽。而对抗这糟糕感觉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自己睡觉。
只有睡着了,被“妈妈”的羊水包裹在其中的时候,他们才会感到真正的安宁。
“我带上伱走……boy boy boy isolatio,bye bye bye bye bye a one night stand,Dance dance in nowhere,Don't don't don't don't don't be afraid again……”
这丝滑乳巧克力一般的华语转英文,就如一个华丽的转身,再加上叠词的运用,让这首歌的生动感就又增添了一个层级。
就像有些人会在突然的一瞬间意识到人不是一个个原子,人需要找到一个共同体来满足归属感,来分担痛苦和快乐。
边浪这首歌和那个旋律是欢快的,但歌词里却是充满了人文关怀的悲伤底色,这就是雷鬼音乐的内核。
其实,早期的海龟先生,他们的音乐并不是这样的。他们唱着龟语,旋律中只有闲适的幸福和慵懒。
用李红旗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很懒,懒得混圈子,懒得社会,懒得不高兴,懒得搞清楚。”
特别是到了天府发展之后,他们似乎就在那找到了自己最舒适的生活区。
但是一场512,让李红旗陷入深深的自责与反思之中,没法再像之前那样毫无压力地奏唱那些欢快的、沙滩阳光的音乐,这种消极延伸到了乐队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那段时间特别地糟糕,也觉得自己很无能。”
在这样的消极和抑郁中,李红旗有一天晚上接到朋友的短信:“我现在一个很酷的地方,你要不要来”。
他没做多想便去了,到了发现是一间教会在为512举行的祷告会,很多不同年龄的陌生人在为此流泪祷告。他在现场也流泪了,因为觉得找到了一群和自己一样善良的人。
但随着信仰的深入,他渐渐明白那不过是“自以为义”的“鳄鱼的眼泪”,如果不和那真善美的源头连接,自己和“良善”一点关系也没有。
放下自己,谦卑克己,才能重新认识自己。就像他们的另一首《玛卡瑞纳》唱的:“其实你一直就在这里,从来就没离开过我,放下了自己,我才可以去认识你。”
这首歌的旋律在512之前就已经完成,每次演出李红旗总是以“龟语”演唱,有了信仰之后,李红旗感受到强烈的负担和责任感:“人生的底色是绝望的,在这样的基础上,任何抵抗都会带来希望。”
虽然他们的生活习惯还是很烂,但整个创作上的方向、人生的规划都重生了。
然后就有了北上去愚公移山的演出,然后签约摩登,然后就有了《男孩别哭》这首金曲。
其实按照李红旗一次喝大和边浪聊的,这首歌的旋律可能比《玛卡瑞纳》还要早,但填词就是512之后的一两年间陆陆续续完成的。
足见人们在顺境中的创造力和在面对痛苦时候的决绝,完全就不在一个量级。
“boy boy boy isolation,bye bye bye bye bye a one night stand,Dance dance in nowhere,Don't don't don't don't you don't don't don't be afraid……”
一进间奏,边浪从节奏转了主音,哭泣者的吉他手也是反应够快的,把手机往队友怀中一塞,赶在4个小节之内跟了进去。
还好用的是他自己的木吉他,要是用了砥砺的,那么他一定会为他的鲁莽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这时候,正好砥砺和黄凯一人咬着个烧饵块到了。
看着边浪在那弹主音,哭泣者的两人在帮着,黄凯把吃一半的烧饵块往砥砺手中一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补上了贝斯的空缺。
这一手可是把哭泣者的贝斯手给彻底看傻眼了:“我去!凯子哥这太不讲武德了吧!”
就这样,一段看似有些即兴成分在里面的间奏,在边浪那韵律感十足的riff中演奏了半分钟。
边浪才又一次唱起了同样的主歌和副歌。
在进间奏的时候,来参加排练《一无所有》的人也都全部到齐了。
就在他们左右摇晃身体的同时,心里也在想这首歌,他到底到底最后会达到一个什么高度?
雷鬼,这比摇滚还小众的音乐,到底能在边浪的手下开出什么样的花朵来?
“这是一个放肆狂妄的年代,我们的身体,怎能时刻拥抱在一起,去见证这样的爱情,早已筋疲力尽……”
“你脸上尽管挂着深深的泪痕,我的心我的爱,还是跟着梦想远走,去寻找另一个生命……”
这段突然变化了的歌词,有点自嘲的感觉,其中蕴含的现实中的无奈,或许就是现在每一个现代人都必须经历的一堂生活的必修课。
而且谁都没想到,就是在这轻快的旋律中,就被边浪用这种轻描淡写的口气给唱了出来。
再次深深的被震撼的涂灵,手下的节奏已经开始有点不稳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他分享出来的一个故事,居然能催生出这样一首他觉得可以写进华夏雷鬼历史的作品。
多年后,当媒体采访他这位雷国教父级别的人物时,他是这样评价这首歌的:“写催泪的苦难不难,难得的是这首歌里面那种举重若轻的救赎之心……”
就像边浪后面接下来唱的那样:它会带上我走……boy boy boy isolation,bye bye bye bye bye a one night stand…Don't don't don't don't you don't don't don't be afraid……”
(本章完)
第514章 一个敢想,一个敢跟
尾奏依旧持续了间奏的风格,一群乐手在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跟着边浪的主音吉他肆意的挥洒着音符。
仿佛众人就想将这一段演奏永远持续下去,不想停止一样。
不过在半分钟之后,边浪一个滞音让所有乐手跟他一起刹车。
这才刚结束,涂灵就起身和主唱耳语了两句,然后再开口对边浪道:“浪哥,这歌正式录的时候,还是你来唱吧,我们翻唱就好了。”
边浪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与他而言,雷鬼不是主要的方向,真不如就交给更专注的人去。
“就你们录吧,你们对雷鬼的情感比我更深刻。”
“这……”涂灵真不知道要怎么回边浪了。
“想什么呢,滚石的规矩你们应该懂吧,版权在我这,录音权你们的……”边浪以为涂灵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就提了一嘴。
涂灵:“浪哥,这事在签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和陈总那确认过这个事情的。我是说这歌就那么给我们出原唱专辑,那代价是不是?”
都是圈里的人,这些事不用明说大家都懂。
一首歌曲词曲作者是著作权人,是整个歌曲的基础,纯嗓音歌手是表演者,在法律上拥有的是表演者权利,著作权人可以授权给歌手表演他的作品,但是所获收益如果没有买断版权的话大部分是要给著作权人的。
像是哭泣者这样的,和纯嗓音歌手的性质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個演奏部分,可能还有编曲。
所以不管是在原地球还是水蓝星,现在纯嗓音歌手出专辑是非常慢的,可能几年或者10年出不了一张专辑,只能唱OST。
因为他们买不起歌,找好的词曲作者收歌是很贵的,尤其是买断版权。
举个例子,原地球方文山给周董写词,一个字八千块钱。《青花瓷》这首歌就418个字,就价值3344000RMB了。
300多万的价格听起来是很唬人,毕竟这可能是一些普通人一辈子的财富总额。
但是这和《青花瓷》这首歌赚的钱比起来,就真是九牛一毛了。
再说个更真实的数据,王菲《我愿意》作词人黄国伦,在写出这首歌之前基本已经是穷困潦倒了。
但是《我愿意》发行之后,他第一个季度的版税收入就有70多万。
所以在有些段子里面说玩摇滚的自己写歌,那是因为买不起别人写的歌,所以才只能自己写。
但其更主要的原因是,别人写的歌拿来给乐队的话,适配度就很低。
写词的话还好,作曲和编曲那必须是自己乐队人来完成才对味。
当然这种事情也有例外,原地球的滚石的乐队,他们在成名前有一张专辑,就是翻唱虫团的歌。
但是创作人不一样,他们想写歌就写歌,想出专辑就出专辑,专辑出完后在各个音源平台,如果收藏量播放量高,每年版权费源源不断的进入账户,纯嗓音歌手跟创作歌手是没法比的,音乐生命力就不一样。
坐拥原地球大量经典歌曲的边浪现在就是个很大很大的富矿,如果光靠他自己一个人开垦的话,或许这辈子想完成全面复刻这个任务都够呛。
所以滚石这边的自己人,只要是边浪觉得没毛病的,给出去的歌都是按公司统一的比例来进行分账。
上一篇:什么?潜规则我的老婆成真了?
下一篇:假装破产,校花带着双胞胎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