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光辉岁月 第399节
许少年很快找到了以前摇滚青年的生活,骨子里那种豪迈和喜欢呼朋唤友的本性又让他回到了当初歌舞升平的日子。
白天起床后,就去公司和制作人构思旋律乐谱;到了下午,总会出现在不同的餐厅;觥筹交错之后,再集体直奔三里屯,往往都是在半夜1点以后才会带着满身酒气回家。
去了BJ以后,许少年几乎没在家吃过一顿饭,没有正正经经坐下来跟妻子说过什么话。
复出的许少年又一次找到了音乐的感觉,随后推出的《时光·漫步》专辑销量一举超过50万张,在2003年第三届音乐风云榜颁奖礼上大获全胜。
但他的成功带给妻子的并不是快乐,而是伤悲。
许少年对袁枫说,你还是先回长安吧,反正呆在BJ,我也没时间陪你,反而会因为惦记着你而不安心。
袁枫尽管不想,但然就拼命地忍住眼泪,死死地咬着牙,说:“好,我下星期就走。”
结果这事被老臧知道了,专门找时间把在长安西郊院子拍的那些DV给许少年看。
那段被他遗忘的的那段在抑郁症期间的记忆,就此开始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么多年来,许少年第一次泪流满面,妻子竟然为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幸亏,她还没走。
那天下午,许少年4点就回家了,带着在超市买的菜,见许少年这么早回来,袁枫有点意外,许少年说自己今天忽然想下厨房。
当菜都摆上桌后,许少年开了瓶白酒倒了两杯,端起来敬妻子:“对不起,我是个不知好歹的混球,竟然忘记了你对我最好的那段日子。别走了,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觉得伱这些年来的苦没有白吃,好吗?”
袁枫流着眼泪笑了……
许少年真的“痛改前非”了,手头宽裕以后,他在西五环买了一个小四合院,布置得仿佛长安西郊的院落。让妻子学到驾照后,买了一辆车,从那以后许少年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袁枫,袁枫就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尽管许少年还是有很多应酬,晚上依然爱去酒吧,但再也不会撇下妻子,非得把拖着她去。
他是那么和袁枫说的:“你在,我才可以放心喝酒,知道就算喝醉了你也能把我弄回家……”
如果要用文艺且细腻的笔触写出来的话,那就是接下来边浪唱出的那句歌词:“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本章完)
第525章 谁是谁的故乡
“浪”这个字对于边浪的来说,注定是要陪着他走一辈子的印记。
虽然很多粉丝都给边浪挂了个“浪子”的标签,但在自己的音乐作品里唱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等这歌词的后半句一出来,木棉直接就爆粗口了:“哎哟我的浪子老板哟,你那么会,佑边姐这辈子怕是都别想跑了!”
基本上在场的女士们都是同样的这个想法:
“边浪这用词就简直了,女人这词可比民谣歌词里面的姑娘有份量多了!”
“一个浪子在茫茫人海之中的女人,这词也就边浪写的出来了!”
“这要是等完整版出来,那绝对……”
所以这一时间里,董佑边就承担了无数的酸意。
而此刻她的双颊,已经红过了此刻的晚霞!
但却不是因为那些向她投来的目光,而是因为台上唱歌那人!
此刻的边浪没有在正式演出舞台上那般光芒万丈,但在霞光之下的他,却有一种自然光影下烘托出来的,高饱和度和阴影的独特视觉魅力。
仿佛这就是对独行的浪子形象最好的诠释……
而且不仅仅是形象,作为一個边浪的枕边人,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些东西边浪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如他的下一段歌词一般:“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原曲虽然是对妻子的情感诠释,但现在唱起这首歌的边浪,完全就是对于原地球故乡的思念所致,才能唱得如此让人着迷。
虽然边浪现在非常适应在水蓝星的新生活了,但对他来说这终究还是异乡!而且还是一个注定不会遇到同乡,只能一人独自前行的的异乡。
就像原地球很多在外的人听到这首一样,异乡对于他们离家的人来说,不管是待了多久,熟悉到了什么程度,最终依然还是会感觉:“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在许少年那仿佛不会老的声音演绎之下,有多少在外的人都是轻易不敢听这首《故乡》,但每听必落泪。
特别是在听到“思念如刀”这种形容的时候,他们也会感同身受的用意念化形成刀,一刀刀割在自己心上。
然而这把刀,还在越扎越深!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那是你破碎的心,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这种很具体的场景被边浪唱出来之后,瞬间就把人给拉到了回忆构建出来的画面之中。
在场的人之中,除了陈文举他们这些小屁孩之外,谁的生活中不曾出现过这种场景?
唯一不同的是,人群中那个前来送别的孤单身影可能是父母亲人,也可能是爱人朋友。
可能发生在第一次远行去他乡求学时,也可能发生在为了理想去他乡奋斗时。
最要命的一点,就是很多人在当时那狂野心境的影响下,就完全忽略了人群中那颗破碎的心。
现在被边浪的歌词给点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潘健虎想起了自己离开魔碟,带着理想往西南走的时候,邻桌的虎嫂从来都没送过他。
而且每次都是振振有词的说道:“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送这词我总感觉有些膈应……”
那时候老潘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嘴上没说过什么,但是心里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
但这一刻他悟到了,如果让虎嫂一个人在人群中感受那种心灵上的破碎感,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因为他回想起来,那时候他每次走都是满怀斗志,回BJ的时候都是被现实给拖得疲惫不堪。
而虎嫂那一句:“回来就好!”当时听起来觉得很平常,但现在一想,潘健虎就觉得这简单的4个字里面,所饱含的情绪好似如此的汹涌。
汹涌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有些自私了。
但虎嫂至始至终没有多说过一句什么,就是默默的在背后支持着。
再看她现在举着相机却迟迟没按下快门的样子,潘健虎觉得应该慢慢在生活和音乐理想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还有更要命的,那就是在场很多乐手,在这次往西南行来加入滚石的时候,在送别的人群中都没有那个在人群中孤单的送行者。
可能在老一辈的心里面,摇滚乐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事业。
就像喜鹊的父母一样,他们对摇滚没什么特别的成见,但是他们担心自己儿子、女儿的未来。
但是随着滚石乐队的崛起带动了滚石音乐,乃至整个摇滚乐在普罗大众的心中有了很大的改观。
最直观的就是收入和名气的增加!
按照梁子现在自己在心里盘算的,要是到了明年年会,或许他就能说动家里的父母过来,然后买房在春城生活了。
由于这歌是第一次出现,间奏的时候两个吉他手不管是主音还是分解和弦都不敢太过自由的去发挥,就生怕边浪毁掉了这一场首演的经典程度。
而且这歌的和弦走向,也不是真很常见的,他们在即兴的过程中就没有其他那些主流和弦那么来的得心应手!
同时,这也是砥砺嫩个判断出这歌也是和《蓝莲花》一脉同源的根本原因所在。
这是因为许少年歌的和弦走向很神奇,大部分流行音乐古典音乐都是从1(135)4(461)6(613)和弦开始的,偶尔会有2(246)。
但是他却有很多歌是5(572)打头,如说这首《故乡》……
可以说在原地球各种音乐专家列举的很多万能和弦都没他的这个,非常稀有和罕见。
边浪就是临时起意,这首歌最经典的前奏部分他都没表现一点,那间奏部分就是常规的扫了16个小节,然后就开始唱起了下一段主歌:“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伱总为我独自守候沉默等待……”
这句歌词一出,大部分乐手的另一半都开始酝酿怎么掩饰自己那已经再也掩饰不住的情绪了。
而且他们在内心里更加的笃定,这歌就是边浪故意安排的。
就是想在这个年会上,用这首歌帮这些平时不怎么愿意真实沟通的乐手们,表达一下这些年心里真实的想法。
或者是点一下这些乐手,让他们从自己那个丰满又贫瘠的精神世界里抽离出来一会,好好的审视一下自己的另一半。
尤其是男乐手的老婆和女朋友们,她们现在都觉有一种很笃定的想法,那就是以后不管怎么变,只要自己的男人还在摇滚圈混,那就必须留在滚石,跟着边浪。
她们觉得只有在这种情感细腻的领头人带领下,自己的另一半才能在这个行业内真正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时也能兼顾家庭和赚到钱!
勇嫂就是第一个开口把这话说出来的,她就小声对着坐在她身边的资丽说道:“小丽啊,我跟你说,我们家大勇就是以前没遇上边浪那么个好的兄弟。以前他那些乐队,整天全是糟心事,搞得大勇那时候根本就没心思把家里的事情当个正事。
自从加入了滚石,虽然排量和演出的量是增加了,但他回家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主动关心我和儿子的频率也增加了。所以你得和华颜说,让他好好把握住,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跟了滚石,这得是有多大的运气啊!”
资丽当然也是那么想的!
在和华颜谈恋爱之前,她对摇滚乐的依赖是源于被甲方蹂躏之后,她总需要从中找到一些发泄情绪的路径,才能让她继续在深夜加班该图纸。
但是在和华颜谈恋爱之后,打开了视野的她才发现,摇滚乐这种音乐载体,有的时候也能温柔如春!
比如当下的这首歌!
而且她是跟着去参加过海菜花音乐节的,可以说她是亲眼看着边浪和董佑边如何搞搅在一起的。
所以他对边浪这人情感细腻度的认知,和其他人的看法还有些不一样。
你要说玩摇滚的一般都充满了激愤,这话是一点都不假的。但是他们要温柔起来,就真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比如边浪这歌词中把女人比作故乡这种杀手锏级别的表达,一下子就把现在音乐市场上那些爱来爱去,吻来吻去的情歌给全都秒杀掉了。
而且这种不必挑明的比喻,才是真正符华夏文化的表达。
绝口不提一个“爱”字,但这字里行间的感情的浓稠度,用拉丝这词来形容,可能都还有些淡了。
在她看来,边浪这歌或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可以把故乡看作是自己的女人……
而最先落泪的,竟然是陈淑婷。
一边擦着眼泪,她一边盯着老默在看。
可能在她代入的和这个故事中,老默就是她的故乡。就像老默在她忧郁不绝的时候给她说的那句交心的话一样:“没事,我赚的钱可以保证你们娘俩不饿着!”
她从来不怀疑边浪在创作上的才华么,也从来没有想过边浪这人创作的天花板会在哪,尤其是在刀人这件事情上,她绝对相信边浪的专业性。
因为和她对望过来的老默,现在眼眶也很是通红。
老默就冲陈淑婷那么些年从没让他放弃画画这一点,这个女人就值得上“故乡”这两个无比厚重的字眼。
虎嫂放下了手里相机,对着还在拍摄的欧菲娜道:“别拍了吧,今晚那么多的摄影师不缺我们两个,好好听歌吧,今晚我们这些家属也是主角!”
欧菲娜虽然是老外,但是在华夏国内生活了多年之后,对于华夏人这种明显有别于欧美的情感羁绊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她点头放下相机,就像当初第一次看见砥砺的时候那样,一脸迷醉的看着台上那个同样是可以给她“故乡”感的男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唱到这的时候,舞台上的灯光已经开始接过晚霞的装点,将边浪的面庞给打亮,只见在舞台的强光下,边浪眯着眼睛,以一种非常玄妙的韵律在扫着弦,继续唱道:“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那娓娓道来的声音,就给人一种很奇怪的绝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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