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106节

　　进出这里很麻烦，除了进行登记外，还要核验身份证，过安检的同时进行人脸采样，堪比机场级别安保。

　　在金安县委大楼，人们见了丁光耀纷纷躲避或点头哈腰打招呼，在这里，感觉随便拎出一个领导都比他官职高。而且衣着打扮光鲜亮丽，精干气爽，清一色的白衬衣黑西裤，皮肤白净不说，举手投足优雅。他们如同进了城的土包子，总觉得低人一等。

　　进入电梯，进来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物，虽不知什么级别，无论气质还是做派都有种压迫感，丁光耀个子不高又被挤在角落里，压根找不到存在感。

　　到了六楼，乔岩走在前面询问打听，在旁人指引下找到孔景龙办公室。走到门口，他余光扫到省政府副秘书长于东恒在对门，沙发上坐着几个人，似乎也在等候。

　　丁光耀走进去，主动和于东恒打招呼。于东恒表现得很淡定，没有起身礼貌回应，一脸傲气道：“哦，你就是丁光耀，先等会儿吧，马上就轮到你了。”

　　于东恒的态度，让乔岩很不爽。尽管级别比丁光耀高，也不至于如此傲慢吧，这是最起码的礼节。此外，上次专门跑到金安县要面见丁光耀，这会儿又用这种口气说话，是果真不认识，还是报上次拒绝见面之仇。

　　省府大院外面气派，里面的房间格局不大。沙发上已经坐了人，没有其他座位，丁光耀只能尴尬站在那里等候。

　　乔岩看到办公桌前有张椅子上面放着一沓报纸，他不管不顾走进去把报纸取下来让丁光耀坐。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投来异样的眼神。于东恒似乎有些不高兴，乔岩才不管这些，他是为他的领导服务，你就是省长，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丁光耀没有因为乔岩的举动而生气，径直坐下接过递过来的水杯，与其他人微笑点头，抬头张望着墙上的版面。

　　乔岩则站在走廊里等候。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个个头颅高昂，胸膛高挺，眼神笃定，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样子，由内而外散发着目视无人的优越感。

　　乔岩之前在纪委工作，压根没机会经历这种场面。到了县委办后，随着眼界和格局打开，心智和思想的逐步成熟，对他们的行为举止感同身受。

　　在县里，他不过是领导跟前的小角色，无论是领导还是下属，对他客客气气，异常尊敬，更何况在省政府。他们这些“小角色”，成天接触都是地方要员和高级政客，有高傲姿态再正常不过。

　　乔岩从来没奢望能到这一级，但此刻有了幻想。假如能在这里工作，这辈子就登峰造极了。

　　正胡思乱想着，孔景龙办公室门开了，一个领导耷拉着脸走了出来。于东恒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冲进去，然后装腔作势让下一个进去谈话。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丁光耀。在里面又是一个小时，出来时已经中午了。乔岩站得双腿发麻，头晕目眩。好在早上吃了早餐，若不然真扛不住。

　　丁光耀出来后，面无表情，神色平淡，和于东恒打了个招呼离开。

　　前往新湾大厦的路上，丁光耀一言不发，看着窗外欣赏景色。到了酒店，成文林亲自迎接，俩人有说有笑进了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后，一个妆容精致，身材绝佳的女子笑容满面道：“丁哥，您可真是稀客啊，自从当了书记后还没见过，听说您要来，我专门从广州飞回来的。”

　　不苟言笑的丁光耀居然也露出笑脸，握了握手道：“这不工作忙嘛，要不是开会，也没机会过来。”

　　女子把目光移向乔岩，打量一番道：“这位小兄弟是……”

　　丁光耀轻描淡写道：“我秘书，叫他小乔就行了。”

　　女子大方地伸出手，乔岩轻轻一握，客气回应。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就刚才那一握，那纤细小手丝滑柔软，还有一丝温热，那感觉仿佛摸着艺术品一样，让人无法忘怀。

　　不知是以往没有留意过，还是女子的手过于滑嫩，乔岩好像从来没摸过这样的手，深深地烙在他的记忆里。

　　女人的美是有阶层的。在金安县，罗珊珊那样的算得上质量上乘的大美女，但和此女子相比，瞬间觉得她的美黯然失色，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此女子衣着没有多华丽，但穿在她身上就显得雍容大气，气质非凡。看来，大山里的美女是质朴纯真的，而大城市的美女是精心雕琢的。

第284章 糖衣炮弹

　　之前的乔岩，眼里只有叶婷，从来没对其他女人产生兴趣，工作原因也没时间去胡思乱想。分手后，反而打开了他的天眼，在形形色色的女人中来回穿梭，欣赏着不同女人的美。

　　这栋30多层的大楼是写字楼，中间区域为酒店，下层为商超，再往上为各种公司，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像公司，如同一个超级大的会客厅。

　　似乎有钱人都习惯于把顶层留出来供自己享用，这里装修简约大气，职场风格，不像关宏志那样装修艳俗，更符合现代人审美。环形沙发摆在正中央，正对着如同巨幕般的落地窗。再往里走，就是餐厅。一张超大长方形西餐桌映入眼帘，上面摆放着各种精美餐具，古铜色烛台和各式鲜花点缀，上面垂吊着闪闪发光的水晶灯。

　　这种场景，乔岩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让他目不暇接，瞠目结舌。一个大山里的小人物，永远无法想象大城市有钱人的奢华生活是怎样的。一次次开眼看世界，无论是视觉还是心灵，都无比震撼。

　　除了西餐厅，还有中餐馆。这里就和酒店差不多了，包厢隔开，保护隐私且便于谈事。

　　成文林和女子簇拥着丁光耀落座，聊天话题格外开放。这种场合，丁光耀既然带他来，就说明充分信任。乔岩能摆正自己位置，将水杯放到面前，自觉关上门退了出来。

　　坐在外面的餐吧，打开手机，才发现王雅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微信消息还有十几条。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在重要场合手机调成静音，震动有时候还会打断思路，无法专心工作。

　　王雅发来了照片，居然是和张桂枝的合影。她果然说到做到，后面的留言说已经把张桂枝接过来了，让他放心。还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要见面。丁光耀来了，他哪有自由支配时间，何况晚上有重要事情。

　　正准备回复消息，一个西装男走了过来，将一张金灿灿的卡放到面前道：“乔先生，按照成总安排，给您办了张金卡。除了可以在酒店餐厅消费外，我司旗下的商超、门店、娱乐都可以消费。金卡是我公司最高等级的，您只要出示卡，所有都是免费。”

　　面对如此贵重的礼物，乔岩有些受宠若惊，赶忙道：“成总的好意心领了，但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男子彬彬有礼道：“乔先生太客气了，成总特意安排的，您是他的尊贵客人，理所应当享受最高规格礼遇。您就别推辞了，即便您不用，经常和丁书记出差，免不了会用到。”

　　如此说来，乔岩只好收下。这张金卡价值不可估量，他脱口而出问道：“假如丢了被别人捡到了，岂不是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了？”

　　男子笑道：“这个您放心，虽是无记名卡，您的人脸已经被我们的系统抓取了，也就是说，只有您可以使用。另外，您在使用时不要有任何顾虑，不会将您的隐私和消费相关联。”

　　乔岩从来没听过这个公司，好奇地问道：“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男子回道：“我们新湾集团主要做酒店和商超，酒店旗下有四个子品牌，分星级和快捷，在全省都有连锁店。商超也一样，已经覆盖到全省各地市。这些年，我们又进军房地产，开发了不少楼盘。”

　　看来孤陋寡闻了，没想到这个公司实力如此雄厚。乔岩又问道：“那成总……”

　　“成总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不担任任何职务。谢总是我们集团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就是刚才那位女士吗？”

　　“嗯，她叫谢岚。”

　　乔岩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明白了，谢谢了。”

　　这又是一家实力强劲的财团。乔岩不由得想起隆森集团，这两家企业应该没联系，但肯定都在景阳市开发建设中赚取了丰厚财富。

　　丁光耀一直在景阳市任职工作，如果这些企业没在景阳投资，应该没机会结识的。此外，这些资源应该都是原市委书记林福东的，要不他一个市委副秘书长如何有此广阔人脉。

　　吃过饭，几人说说笑笑在客厅喝了会儿茶，又移步到楼下酒店休息。乔岩本想和丁光耀汇报工作，看到谢岚挽着他的手臂进了房间，假装没看见走楼梯回到他的房间。

　　躺在床上，乔岩眼前浮现出谢岚风情万种的模样，又和丁光耀联系起来，有些难以接受。在他眼里，丁光耀是为人正直坦荡，没想到……

　　可能是他想多了，丁光耀不是那样的人。以谢岚这种高级精英应该是看不上小小的县委书记的。就算权色交易，她的目标应该是更高级别的林福东。

　　想起那天在张书堂病房，看到丁光耀妻子李亚娟，长相一般，身材臃肿，穿着普通，就是工薪阶层的着装打扮。和丁光耀站在一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不般配。不像张书堂和妻子王淑琴，那才是正儿八经夫妻相。

　　在以往侦办的案件中，绝大多数官员在女人上或多或少有问题。他们的心态是一致的，有了权自然有了钱，很多女人自然而然疯狂往上扑。就是再有定力的男人，面对身材苗条、相貌姣好的女人无法抗拒。

　　乔岩也是男人，能够理解男人做出的本能反应。又有几个能扛得住糖衣炮弹，无法想象。

　　胡思乱想中，乔岩的手机响了，丁光耀发信息让下去一趟。看来他果真是想多了，这么短的时间也做不成什么，顶多是朋友之间的单独交流。

　　临下楼前，乔岩把红皮本带上，找合适时机向对方汇报。

　　到了房间，门虚掩着，乔岩轻轻敲了敲门，丁光耀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边擦手一边道：“那稿子安排好了吗？”

　　乔岩大致汇报了下，丁光耀坐在沙发上，沉默片刻道：“先不要发了，等等再说。”

　　丁光耀说这话，乔岩在意料之中。毕竟稿子里面牵扯太多利益，一旦发出去会引发意想不到的震动。

第285章 保证安全

　　丁光耀拧开水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嗦了一口又道：“我不知道他们和你说过没有，我外出期间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要遵守规矩，不得随意乱说，说过吗？”

　　乔岩连忙道：“丁书记，来县委办之前，童主任仔仔细细交代过。这点您放心，最起码的规矩我还是懂的。不过有些事我会请示童主任，他毕竟是我的直接领导。”

　　丁光耀点点头道：“当初有很多人和我推荐你，包括张书堂关宏志等，都说你能力出众，人品端正，做事踏实。对于这个人选，我还是比较慎重的。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尤其在蔡小虎的案子上，各方面还是不错的。其他的不重要，我最看重的还是人品，人品不端，行为不正，再优秀也不会用。”

　　“另外，还看重你的纪委身份，放在身边，能时刻提醒着我，守住底线，不出原则。这一个多月来，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或者说做得不妥的地方一定要指出来，我不是圣人，肯定会犯错误，如果你都不说实话，那就听不到真实声音了。”

　　“你和童伟的关系，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县里的事不用你管，让他们去落实就行，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当好助手和参谋。有些事和童伟汇报是对的，但有些事就不需要了。”

　　丁光耀莫名其妙说了一通，乔岩心里更明镜似的知道他想表达啥。不过，心里还是一紧，难道自己有些事没汇报被他知道了？战战兢兢道：“您放心，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丁光耀对乔岩还是认可的，只不过适当时候敲打一下。年轻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飘，之前籍籍无名，突然鲜花掌声，在这个物欲横飞的时代，心智不完善，思想不成熟，价值观尚未健全，极其容易管不住手脚，控制不住欲望，几天就沉迷权色，自甘堕落。他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也犯过一些错误，不希望在乔岩身上再次发生。

　　丁光耀又道：“以后在私人场合不要太过拘谨，就和朋友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可以说，比如说你听到的，看到的，切不可对我有任何隐瞒。就好比这篇新闻稿，你有什么看法，从来没和我表达过，只是一味执行。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参谋，而是没有感情的执行者。”

　　丁光耀每说一句话，乔岩都认真倾听，揣测其意图。有些话可以信，也不能全信。对方毕竟是领导，该有的尊重和态度不能乱，总不至于和他平起平坐，翘起二郎腿抽着烟聊天吧。

　　关于新闻稿，乔岩当然有想法，可对方已经下定决心执行，自己再提出异议，这不是自找没趣嘛。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他把红皮本递过去道：“丁书记，您先看看这个。”

　　丁光耀疑惑地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吃惊地道：“这是从哪来的？”

　　乔岩一五一十把实情说出来，道：“张桂枝暂时保护起来了，住在省纪委家属院。我感觉，她对我还有隐瞒，有些不利于她和蔡小虎的事情没说出来。我是想，抽时间见蔡小虎一面，先把他稳住，说不定对下一步工作有很大帮助。”

　　丁光耀听出乔岩的弦外音，指着本子道：“这些你能看得懂？”

　　“嗯，不一定全对，但能猜个大概。”

　　乔岩把自己的猜测讲给他听。丁光耀听后很久没说话，合上本子道：“县里有不少声音说，我专挑软柿子捏，敢动蔡小虎，却不敢撬动背后的利益。还有人说我收受了钱财，保护了某些领导干部。你作为案件的直接参与者，应该最明白我的心思。”

　　“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乡镇书记，能够把省市县三级领导都牵扯进来，这正是蔡小虎的过人之处，也更能说明金安县的政治生态遭到了严重破坏。这么大一张网，一旦铺开，金安县上上下下几乎没人逃得脱，还牵扯到各级领导，办还是不办，一旦开始，就没法收尾了，我的政治生涯也就宣布结束了。”

　　“有些急不得，我给他们机会，如果就此收手，不会再追究什么，但要是死不悔改，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王晓飞为什么死在看守所里，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突发心梗，他死了很多人就能踏实睡觉了，若不然那份行贿十几人名单，该怎么收场？”

　　“还有蔡小虎，四面八方的压力给到了临江县，人为地阻挠办案，不断地给领导施压，他们在害怕什么？如果蔡小虎骨头够硬，能替他们挡住，或许还能活得长一些。我很担心，他也会遭遇不测，有些人已经失去理智了。不出意外，秘密就在这个本子里。”

　　“你不要去见他了，没必要，适得其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张桂枝，南江省是不能留了，得尽快让她离开。不管去哪里，你都得知道，此人将来大有用处，明白吗？”

　　这是丁光耀第一次和他交心，说出了他的心声和想法，也道出了诸多无奈和顾虑。本意是拿蔡小虎杀鸡儆猴，如果既得利者就此收手，到此为止，既往不咎。聪明者若是看透这一点，也不会变得丧心病狂。

　　乔岩脑子快速转动道：“您觉得让她去上海怎么样，毕竟是大都市，看似危险，实则安全。不过，她暂时还不能离开，正处于取保候审中，要等到蔡小虎案子结束以后。”

　　丁光耀想了想道：“那现在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乔岩不敢打包票，道：“要只是她一个人还好说，还有个女儿每天要上学……不过，我觉得他们暂时不会动她。”

　　丁光耀没再多言，道：“这种事，尽力而为就好，案子是你办的不假，但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有时候，好人不好当，别最后把自己装进去。”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没错，大学教授温学群和他说过同样的话。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能视而不见吗？

　　乔岩还有许多话要说，看到丁光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道：“丁书记，虽然跟着您时间不长，但能明白所做的一切。您是真心想让金安县变好，可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我感觉，您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去迎接挑战，还抱有一丝希望等他们回心转意。”

　　丁光耀淡然一笑，露出凶狠的眼神道：“做与不做，就看今晚的饭局了。如果顺利，我会调整思路，反之，那就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吧。”

第286章 母性大发

　　从丁光耀房间出来，耳边始终萦绕着丁光耀的话。该不该管张桂枝，这个好人要不要做到底，乔岩有些迷茫困惑。尽管难以抉择，他还是利用下午间隙来到王雅家。

　　在外人眼里，可能是多管闲事，但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谁也无法知道在留置基地的一个月里，他和蔡小虎经历了怎样的斗争和煎熬，更难以置信俩人结下难以捉摸的友谊。更为直观地说，蔡小虎之所以能交代，是用保护张桂枝母女为前提换来的。

　　他能坐视不管吗？

　　进了家门，王雅正帮衬着张桂枝收拾房间，女儿张佳怡则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他兴高采烈拉着进了主卧道：“看看怎么样，这个房间大，让莉姐和佳佳住这边，我去隔壁小卧室。”

　　见到乔岩，张桂枝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道：“乔主任，小雅，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我不太会说话，如果有机会见到蔡小虎，我一定会和他说的。”

　　王雅递上纸巾，抱了抱肩膀道：“莉姐，别胡思乱想，你就踏实在这儿住着，反正一个人挺无聊的，正好有人做个伴。还有，以后别叫乔主任，就直呼其名，或者叫小乔，这是家里，没那么多讲究。”

　　乔岩看了看王雅，附和道：“对，既然搬过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不过这里条件简陋了些，可没你之前住的别墅宽敞。但为了你和佳佳的安全，只能先委屈你一阵子。”

　　张桂枝擦掉眼泪道：“我在南江没有亲人，你们肯收留我就不错了，怎么会嫌弃呢。再说了，我也过过苦日子，住地下室，比这条件不知差多少倍……”

　　想当初，张桂枝住着豪宅，开着豪车，雍容华贵，威风凛凛，这才几天功夫，如同换了个似的，面容变得苍老憔悴，眼神里也没了曾经的傲气和自信，变得唯唯诺诺，闪烁其词。乔岩不知该用法律的准绳看待她，还是用道德的世俗怜悯她，不管怎么样，这个忙他要帮到底。不看蔡小虎和张桂枝，看在她可怜女儿身上也得出手相助。

　　乔岩道：“我不知该叫你张桂枝，还是张莉莉，既然王雅喊你莉姐，那我也跟着喊吧，就算开启新的人生吧。更正你一个词汇，不是收留，而是共同居住，你虽然触犯了法律，但没必要把自己看得那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