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193节

　　王江勇挺着大肚子在那里腾云驾雾，喝茶的时候发出呲溜的响声，全然不顾旁人感受从喉咙里吸出一口浓痰，左右张望寻找垃圾桶，看到在门口，走过去又是浓烈吐出，还不忘擤了擤鼻涕。

　　再看任晓川，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丁光耀和王江勇的举动，见二人没反应，佯装拿起资料翻看起来。

　　丁光耀则戴着老花镜，批阅今天下午传来的文件，等了许久，见没人说话，闷声道：“晓川，江勇不熟悉情况，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任晓川放下资料，清了清嗓子道：“城关镇党委书记付兴海，财政局局长马长江，他俩人各项条件符合，都是县委委员，付兴海工作能力强，管理水平高，群众基础好，前年还被农业部评为先进个人。马长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口碑也好，各项工作都干得不错，推选他俩应该没多大争议。”

　　说完，看了眼童伟道：“还有童伟主任。虽然来金安年限短，但各方面表现非常突出。经办的每件事都能站在县委全局高度去贯彻落实，统筹各乡镇部门强有力推进，得到了全县上下一致好评。由于他没在过乡镇，我的建议以特别优秀的身份推荐。”

　　“至于其他人……我暂时还没想好，容我再考虑考虑。”

　　任晓川很会说话，完全顺着丁光耀的意思来。对于没把握的事，或丁光耀没表态的人，坚决不松口。

　　丁光耀透过老花镜，瞥了眼王江勇道：“江勇，你说说吧。随便说，咱们就是讨论。这两天你也接触了不少人，应该对部分同志有所了解。”

　　王江勇用力掐灭烟头，坐起来道：“既然要说，那我就说说吧。来了金安县快半个月了，我接触的大多数是经济部门，比如说安监局，环保局，发改局等，还有几个乡镇。我觉得吧，环保局局长王海金就挺不错的，还有水利局局长沈国华，乡镇里面，天河乡党委书记季小平。至于女的，发改局局长罗珊珊，文旅局局长李素君，都挺不错的。”

　　王江勇推荐了一大堆，除了罗珊珊外，其余一个都没踩到丁光耀点子上。作为曾经阻挠过深化改革发展工作的，怎么可能考虑他们。而且这些人和江国伟、陈云松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他不知道吗？

　　果然，丁光耀没有表态。沉默片刻看向童伟道：“你也说说吧。”

　　童伟的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突然叫到自己，慌忙挺直腰板，紧紧地抓着裤管道：“丁书记，我作为列席人员，没资格发言。何况我来得时间确实短，还是不说了吧。”

　　听到这话，丁光耀眉头紧蹙，没有理会。

　　作为旁观者，这一切乔岩都看在眼里。他觉得童伟不发表意见是对的，毕竟牵扯到他，再推荐谁都洗脱不了嫌疑。要是今晚的会议内容传出去，对他不利。

　　丁光耀将最后一份签完，合上重重丢在茶几上，把众人吓了一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刚才江勇和晓川都提出了个人意见，推荐的这几名同志都非常优秀，我也很认可。不过，我们的面还是太窄，应该再扩大，只要符合条件的，都推荐上来，然后再精心筛选。至少上常委会时，我们是一个成熟的、客观的、大家都认可的方案。”

　　“晓川，今晚你把全县符合条件的领导干部再过一遍，明天报过来。江勇，你……”

　　丁光耀转向王江勇时，他居然睡觉了。不一会儿鼾声四起，呼噜打得震天响。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议。”

　　说完这句话，王江勇一下就醒来了，睁着大眼睛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结束了吗，那我就回去休息了，哎呀，太困了！”

　　丁光耀没正眼瞧他，将老花镜摘下来，起身进了卫生间。其他人见状，赶紧开溜，就连童伟也慌里慌张离开了。临走时，和乔岩交流了个眼神。到底想说什么，没明白他的意思。

第514章 全民推选

　　众人离去后，乔岩着手收拾房间。收拾完准备离开时，丁光耀换好睡衣从卧室走出来叫住他道：“时间还早，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乔岩搬了把椅子，规规矩矩坐在对面。

　　丁光耀从抽屉里掏出烟，丢给他一支，点燃翘起二郎腿道：“现在就咱俩，没必要这么拘束。再说了，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还害怕我吗？”

　　乔岩不好意思挠挠头，放松身体道：“也不是怕，您毕竟是书记，敬畏之心还得有。”

　　丁光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指着旁边的沙发道：“来这边坐，今晚咱们就是朋友，随便聊。”

　　乔岩能感受到丁光耀的孤独，可以说，在金安县找不到一个知己，全是下属，谁敢和他说真心话。就算有什么，也不敢敞开心扉，直抒胸臆。

　　丁光耀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道：“对于此次副处推选，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啊？问我吗？”

　　“嗯，不要有顾虑，说错也无妨，这就是私底下探讨嘛。”

　　乔岩看了眼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道：“丁书记，我知道您很难，可能外人想象不到，更无法理解。给您打招呼的人那么多，那个也是大领导，都不能得罪。换做谁，都难以抉择。”

　　这话说到丁光耀心缝里了，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今天接了二十多个领导的电话，各自推荐各自的人。除了省领导，金安县在外当领导的，也卷了进来。还有，一些大老板，更是不惜重金，居然有人花五百万买官，他们全都疯了。”

　　乔岩揣摩着他的心思，思索片刻道：“丁书记，我觉得吧，不管推选谁，都得围绕县委的中心工作服务。要结合您下一步的考虑和打算来谋定。比如说福田工业园区建设，产业发展，城市建设等等，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来推进落实，总不能您事事操心，件件督办。要是选上来，不听县委指挥，那还不如不选。”

　　乔岩开始说得慷慨激昂，后来声音渐渐回落，不时观察丁光耀的神情。只见他愣怔几秒，微微颔首道：“你说得非常好，这也是我的思路。可有些人就是不长眼，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自不量力，没那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有个人，找了十几个关系给我打电话，他就是再打二十个，我也不会用他。关键是，如何堵住这些人的嘴呢。”

　　乔岩不知对方心中有了主意在试探他，还是确实一头雾水找不到头绪。说话要讲求技巧，做事要注意方式，尤其面对捉摸不定的领导，更要把握尺度和分寸。在揣摩不透的情况下，只能想办法引导，然后从他之口说出来。看似脱了裤子放屁，个中弯弯绕却极其微妙。

　　乔岩眼珠子一转，道：“丁书记，您还记得前年全市推选十大时代先锋标兵吗？”

　　丁光耀瞬间明白乔岩的想法，侧头道：“这是一手策划的，你的意思参照此方法推选？”

　　乔岩点点头道：“既然您无法拒绝某些关系，何不来一场全民推选呢。借全县之力堵众人之口，想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当然，明面上公开公正透明的，但也要在可控范围内……”

　　丁光耀顺着他的思路凝神思考，道：“继续说，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如果还觉得不稳妥，还可以再增加一个环节，进入五人组会议，您，王县长和任部长，对推选出来的再次投票表决。这套流程看似复杂，却能提高推选的严谨性和公开性。当然，考评结果不会对外公布，您可以酌情把控。”

　　最后一句话很重要，丁光耀陷入深思，绞尽脑汁权衡推演这套模型的可行性。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在可控范围内，一旦失控，再完美的流程也是白搭。换句话说，如果能把他理想人选推选出来，这才是成功的。

　　良久，丁光耀提出异议，道：“这办法倒也可行，但有些人明显不占优势，比如说童伟，他来金安县时间不长，又不是本地人，如何保证票数，如果第一环节他的票数就不多，怎么进入接下来的环节？”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乔岩苦思冥想道：“这个也简单，要不干脆把名字都打印成表格，县委办作为部门之首，童主任理所应当在第一个。推选的时候，可以让任部长适当地暗示一下。如果都觉得不妥，那我直接明说了吧，其实这就是走得个过场，一方面可以让某些人闭嘴，另一方面也能掌握谁在下面搞小动作。最终结果到了您手里，还不是您来定夺？”

　　丁光耀作为组工干部出身，自然明白这套流程背后的猫腻。作为县委书记，公然暗箱操作，将来有人拿此事说事，势必对他不利。但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权衡利弊后，下定决心道：“全民推选可以弄，实绩测评就不要了，时间来不及，且作用不大。拿到结果看看情况，五人组会议研究后直接上常委会定夺。行了，一会儿我安排晓川部长，就按此办法执行，时间定在后天上午，晚上开常委会。”

　　说完此事，丁光耀又问道：“刚才他们推选的人选你都听到了，你的意见呢，或者说更倾向于谁？”

　　“啊？丁书记，我说不太合适吧。”

　　“别有什么顾虑，咱们就随便聊聊。每个人看问题的视角不同，或许能给我新的启发。”

第515章 推荐人选

　　丁光耀如此说，乔岩也不能随便乱说。但凡多说一句，就会怀疑你夹杂私心。领导不担心你无能，就怕你有二心。

　　乔岩仔细思考后道：“我同意任部长的意见，城关镇和财政局进副处，这是传统，其他地方也如此，推选他们不会有太大争议，相反换了套路会引起波荡。”

　　“马长江工作能力自然不必说，但他有缺点，在人际交往和为人处世方面过于谨慎，甚至有些严苛。换句话说，他胆子小，不敢创新，不允许出错，太爱惜自己的羽毛。这种人适合干单项业务工作，而不适合做统筹全局，调度协调的事情。像他去人大或政协或许会更好一些。”

　　“付兴海，干工作很有一套。城关镇村多，人多，事多，但在他治理下，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平安无事。尤其是那些城中村干部，当年都是地痞流氓出身，身上长满刺且不服管教，但付兴海把他们整治得服服帖帖，这就是他的能耐和本事。”

　　“此外，他为人也极其聪明。您来了这么久了，应该没听到他有什么负面新闻吧。他的聪明之处在于，不站队，不跟风，不露锋芒，不拉帮结派，县委和政府的关系协调得很融洽，两头都不得罪。但您安排的工作，坚定不移推进。如果此人用好，将有可能成为一名得力干将。”

　　“至于童伟主任，来了县委办后，各项工作还是有一定成效的。县委办工作繁芜，千头万绪，不是谁都能掌控的。童主任优点自然不必说，缺点也很明显，可能是角色没转换过来，亦或位置不正，没有把县委办的权威发挥出来。我印象中的县委办主任，就应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对县委的每件事都立说立行，果断出击……”

　　戒了烟的丁光耀，今晚一根接一根抽。见乔岩停下来，回头道：“怎么不说了，说得挺好，继续。”

　　乔岩笑了笑道：“在您面前我这么说我的直接领导，是不是有些不妥？”

　　丁光耀放下架子，将双腿盘在沙发上道：“你看问题还是很准确的，说明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在谋事想事。这就对了嘛，作为秘书，就应该发挥参谋作用，替我分担解忧。有时候我想得不一定周全，做得不一定全对，你就应该及时提醒，而不是像他们那样唯唯诺诺，全是马屁奉承。就算当时不理解，批评你几句，难道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吗，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要多思考谋事，出谋划策，慢慢地，就具备了领导的潜质，能做到吗？”

　　乔岩重重点头，坐起来道：“我今后多提意见，只要您不反感就行。”

　　丁光耀泯然一笑，若有所思道：“童伟是我带过来的，他的优缺点都清楚。虽然毛病不少，但还得给他平台继续锻炼，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当领导，在磨练中成长，在成长中磨炼，慢慢就会悟出来了。除了他三个，还有谁？”

　　“其他……我暂时没想好。”

　　丁光耀眉头一蹙，道：“不要学任晓川那么滑头，把真实想法说出来，男女各推荐一个。”

　　乔岩只好硬着头皮道：“男的话，我推荐住建局局长魏季秋。女的……我更倾向于教育局局长姜丽芳。”

　　听到此，丁光耀饶有兴趣道：“具体说说看。”

　　突然提到魏季秋，乔岩完全基于丁光耀上午到城中村调研推断出来的。如果他下一步要搞旧城改造，必定需要一个懂业务，有能力、敢惹人，有背景的人去牵头推进。

　　“魏季秋，我和他接触过几次，性格粗犷豪放，为人仗义宽广，办事风格雷厉风行，果断干脆，做人不拘小节，有原则，格局大，境界高，此外，学习能力很强，对城建业务比较精通，好像他就是省建筑学校毕业的。接触了那么多一把手，此人给我感觉印象最深刻。缺点嘛，脾气急躁，心狠手辣，江湖气太重，这点和蔡小虎很像，如果不加以约束，恐怕会惹祸。瑕不掩瑜，还是值得重用的。”

　　“此外，魏家在金安县的势力比较强大，渗透到各个领域。他大哥魏大龙，如果拉拢过来，对今后工作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还有一点，他和蔡小虎沾亲带故，如果重用了他，更说明您在用人方面没有私心，反而会赢得某些人的尊重。”

　　丁光耀不由得对乔岩高看一眼，没想到看问题如此透彻，道：“你是不是收魏季秋什么好处了，这么卖力为他说话？”

　　乔岩心里一慌，赶忙站起来道：“丁书记，绝对没有，我是站在您的角度，站在全县未来发展的高度推荐他的，绝没有任何私心。”

　　丁光耀压了压手示意坐下，笑着道：“看把你紧张的，开玩笑了，你什么情况我一清二楚。继续说吧，那刘志民呢，他不合适吗？”

　　乔岩惊出一身冷汗，看来，他的判断是准确的，丁光耀的多疑无差别具体到每个人。看似玩笑，实则在提醒。他还敢说真话吗，看了一眼道：“刘志民也不错。”

　　丁光耀见乔岩一下子变得畏首畏尾，宽慰道：“我刚才就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我要是不信任你，还会在这里面对面交谈吗，你的人品我很认可，这是其他人不具备的。继续放开说，我要听真话。”

　　乔岩放下顾虑道：“在各乡镇部门一把手里，我和刘志民应该是关系最好。一开始我想着推荐他，但结合今后工作，他表现得后劲不足。就拿福田镇村民闹事一事来说，在关键时刻耍起了小聪明，既想在您面前邀功，又不愿意得罪权贵，才导致事情恶化。这点，他不如任超。处理事情不惜动用各方力量，也不怕得罪人，能动用全村力量把村委主任罢免，这股狠劲在刘志民身上看不到。”

　　“他的惯用伎俩就是用小恩小惠笼络人心，不论县领导还是小干部，他一个都不落。如果推选，他的票数应该会很高。如果他上来了，把精力都放在人情世故上，工作谁来做？我觉得他还需要沉淀一下，要是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后来居上，还是可以重用的。”

第516章 保全名声

　　丁光耀对乔岩的分析比较认可，点头道：“确实如此，刘志民还需要历练。他现在沉不住气，静不下心，稳不住神，做事很轻浮，这点他不如付兴海，面对换届工作，沉着面对，冷静应对，该干嘛干嘛。除去这些，他的优点还是很突出的。”

　　不推荐刘志民，乔岩也是通过揣摩丁光耀心思得出来的。能看得出，他没下定决心，还在犹豫不决。

　　丁光耀绕过他，又道：“姜丽芳又有什么优势？”

　　乔岩道：“我对她压根不了解，女领导里就和罗珊珊局长关系最熟，但推荐谁都不能推荐她，这是在保全您的名声。”

　　丁光耀不经意间冷笑，道：“你也听到社会上说我俩有绯闻了？”

　　“呃……听到过那么一两次，他们不会在我面前说。”

　　“这倒无所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不在乎。继续说你的吧。”

　　乔岩继续道：“姜丽芳我就知道工作干得不错，这两年的高考成绩非常不错，今年全市排名第二，全省第十八名，说明她干工作还是有一套的，其他我不太了解。”

　　丁光耀没有回应，显然对姜丽芳不太满意，或者说压根没考虑过。

　　推荐姜丽芳，乔岩是临时起意，就因为她是姜甜的姑姑。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主要是其他人也不熟啊。看样子，丁光耀还是倾向于罗珊珊。

　　俩人聊到深夜，丁光耀看了看表道：“时间不早了，今晚就聊到这里吧。今晚，你的建议很重要也很及时，只限于咱俩知道，不要和外人提。另外，关于全民推荐的事，你放出风去，让他们提前知道，我倒要看看，谁得小动作多。”

　　结束谈话，乔岩回到宿舍。脱掉外套，衬衣后背湿透。

　　这是他第一次和丁光耀敞开心扉聊工作，紧张而刺激。不知道丁光耀会不会采纳，最起码对方对他有了全新的认知和了解。尤其那句话，慢慢具备领导的潜质，潜台词不是在培养他吗？

　　当天晚上，乔岩按照丁光耀的指示把全民推荐的事给传了出去。这种事的传播速度极快，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他的手机已经此起彼伏响着，纷纷询问此事。

　　到中午时分，全县如同烧开的水，沸腾起来。但凡有想法的人东奔西跑，上蹿下跳拉选票，就连那些之前没想法的人都纷纷出动，为自己争取一票。

　　童伟一上午精神恍惚，坐立不安，他自然不知道这想法是乔岩提出来的，更摸不准丁光耀的脉搏这是要干嘛。他坐不住了，也投入到拉票队伍中，尽管号召力远不如本土派，但有丁光耀背书，不少人还是买账的。

　　下午四点多，姜甜打来了电话，说她姑姑姜丽芳晚上约他去家里吃饭。这个时候约饭，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本想拒绝，架不住姜甜撒娇卖萌，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等吃过晚饭，乔岩趁合适时机和丁光耀请了个假，说要回家一趟。为了防止对方起疑心，他专门回家转了一圈，乘坐出租车来到金沙湾小区。

　　这里是新建的高档小区，居住的县领导比较多，防止别人看见，特意穿了件戴帽子的羽绒服。下了车，立马把帽子戴起来，低头进了单元楼。

　　早已等候的姜甜见他这副模样，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姑姑叫你吃饭，用得着捂得严严实实吗，紧张吗？”

　　姜甜自然不懂，他也懒得解释，问道：“她叫我吃饭，单纯为了咱俩的事情吗？”

　　姜甜眨着大眼睛道：“嗯，难道还有其他事吗？”

　　“呃……好吧，那她是支持还是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