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302节

　　只要钱能解决了的事，就不是问题，何况又不是花个人的钱。为了众人的利益，乔岩笃定地道：“活着，一定会活着。”

　　付兴海露出一丝苦笑，没有回应。

　　这时，一个挖掘地矿工跑了出来，乔岩还以为有情况，迅速上前询问，谁知矿工道：“没找到呢，那么大废墟，今晚未必能找到。实在太呛人了，我受不了了，出来透透气。像这样干，必须得加钱啊。”

　　乔岩回头找到梁航，叫过来道：“你们没有防毒面具吗，给工人佩戴上。另外，给他们弄点水和吃的。”

　　梁航摇了摇头道：“有是有，不多。已经安排人去市里买了，估计很快。”

　　乔岩又把站在一旁的蔡伟叫过来道：“去，安排人现在买些矿泉水面包方便面，给工人师傅们发下去。”

　　蔡伟刚当上总经理就发生这样的事，完全两眼一抹黑，不知从何处下手。正要转身离去时，又一批人马赶来了，四五辆红色救援车驶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辆轿车，看到曹政军王江勇都过来了，应该是市长张振华抵达现场了。

　　王江勇很会来事，张振华下车后立马脱下身上的军大衣，给对方披上，还不忘来了句：“张市长，外面冷，小心感冒。”

　　与张振华一同赶来的还有新闻记者，正对着他一通狂拍。他恼怒地把军大衣丢开，黑着脸问道：“什么情况？”

　　王江勇赶忙回答道：“正在加紧灭火救援。”

　　张振华又问道：“你是如何组织救援的，里面有几个人，还有没有生命特征？”

　　面对一连串问题，王江勇哑口无言，赶忙转向了付兴海。曹政军接过话茬道：“张市长，消防员负责灭火，从矿上找来了经验丰富的工人，正在积极搜救。另外，我专门邀请了这方面的专家，已经在路上。被困人员目前尚不知情况，我们会积极处置，绝对不放过一个死角，请您放心。”

　　听到此，张振华眉头稍微舒展，回头对常务副市长杨荣发道：“组织专业队伍，立马进场，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今天下午三点前，务必得控制住现场，搜救任务六点前必须结束，这是我给省政府做的保证。”

　　“好的，我在现场指挥，每隔半小时向你汇报一次进度。”

　　市里全面接管，县里压力轻松不少，在期待结果的同时，乔岩把目光放到了市里。每到年底，每到省两会即将召开之际，密集的人事调整接踵而来。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工作需要，在两节这个节点上的调整，总让人浮想联翩。

　　回归工作本身，两会有选举任务。省市领导要赶在会议之前到岗到位，然后顺理成章当选，这个时间差把握得恰如其分。

　　坊间有传闻，市委书记冯开诚要进省委班子，市长张振华要接班直上市委书记。在这个节骨眼上，金安县发生了这样的安全事故，势必会影响两人的前途。所以，他俩应该比谁都紧张。

　　在大是大非面前，人最直观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其他的反而无所谓。可这个利益，牵一发动全身，一连串都要受到影响。

　　乔岩刚刚提了正科，对他的影响应该是最小的。免职还不至于，顶多背个处分，一年半载过去不影响将来进步。

　　在这件事情上，乔岩如同冤大头，说他有责任吧肯定有，可这个责任实在有点冤。公司整合刚起步，国企改革还没开始，正处于交接过渡阶段，就发生这样的事。旗下29个企业，一家发生点小事故，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第827章 异地解决

　　另外，他作为行政领导，旗下企业涉及众多专业领域，就算业务精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掌握全部。

　　乔岩不推卸责任，该自己承担得肯定担起来。接这个董事长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当炮灰的准备。这仅仅是个小插曲，后面面临的困难和阻力可想而知。他天生就是劳碌命，总会遇到各种奇葩事，相比起别人轻松当官，他这个领导，一点都不省心。

　　又有什么法子，他能和别人比吗。既没有陶磊强大的家族势力，也没有白雪那样的运气，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今天这个职位，说好听点委以重任，说不好听的就是替人挡枪眼，擦屁股。一步步走来，不停地在逆境中寻找光明，在夹缝中探寻出路，蝼蚁从底层翻身，何其艰难。

　　有了专业救援队的加持，中午一点左右明火基本扑灭。从省城赶来的化工专家抵达现场后，毫不留情地把一干人等训斥了一通。化工产品灭火居然用水，简直是找死，要不是废弃多年，估计所有救援队全一命呼呜了。

　　听闻专家的建议，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乔岩同样后怕，白雪上午时已经给他讲过原理，硝酸铵遇水遇热会产生化学反应，愣是没想到灭火这一层。没再发生事故，只能说不幸中的万幸。亦或浓度变低，亦或气温条件不够，算是老天爷帮了他们。

　　搜救工作还在继续，由于都是大物件，又不能动用大型机械，只能靠人工一点点挖掘。好在调来了先进设备，还有搜救犬，一点一点展开推进。

　　下午三点四十分，前方传来了确切消息，在一处塌方脚手架下发现了生命特征。张振华随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救援。

　　白近山的家人已经抵达现场，对着化肥厂嚎啕大哭。他们也不知道白近山是否在里面，但现在找不到了，极有可能埋在下面。乔岩安排蔡伟韩文超他们把家属带离到附近宾馆，严格看管起来。在真相未揭晓时候，不能乱了阵脚。

　　五点二十分，天色渐黑，不一会儿已是漆黑一片。救援现场点亮了明亮刺眼的灯。所有人都等不及了，纷纷跑到现场等待消息，可救援工作十分缓慢。

　　室外气温直逼零下二十度，又刮起了大风，寒冷，萦绕着恐惧。比恐惧更可怕的，是等待。

　　“找到了！找到了！”

　　晚上八点十三分，随着一嗓子怒喊，所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医护人员迅速向救援点聚拢。当血肉模糊的人抬出来时，围观的人都异常震惊。训练有素的专业队伍见到那番模样，都忍不住反胃。

　　乔岩就在旁边看着。整个脑袋被砸扁，面目全非，脑浆都溢了出来，沾上了灰尘。肚子上划开了大口子，肠子都是被人捧出来的。双腿完全骨折，向后折叠回来。何等凄惨，直抵灵魂。

　　这是乔岩第二次见死亡场面，第一次是徐德福从县委大楼上跳下来，刚好看到死亡全过程。那次就够震撼了，没想到这次更为炸裂，视觉冲击力直接拉满，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一天没吃饭的他压根吐不出什么东西。

　　人已经凉透，完全没有抢救的必要。医护人员见状，压根不接手，建议让直接拉到火葬场。就在人们争论的时候，乔岩意识还是清醒的，得赶紧确认死者身份。

　　不想让白近山家人过来，此刻也不得不叫过来。乔岩让其儿子过来辨认，男人毕竟要冷静。脑袋面目全非，通过衣着体态以及随身物品，基本确定就是白近山。

　　没有抢救的必要，接下来变得棘手了。如何处置，是直接拉走还是存放在太平间进一步尸检。一时间，没人敢拿主意。

　　乔岩把付兴海拉到一边道：“付县长，这事必须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拖。我建议今晚就拉到火葬场火化，同时派出一路人马和家属谈判赔偿事宜，只要价格合理，条件合适，全都答应。拖得时间越久，后患无穷。”

　　付兴海拿不定主意，毕竟上面还有多个领导。他思考片刻道：“行，就按你的来，我去和曹书记汇报。至于赔偿金，到时候给我个数，我想办法弄钱。乔岩，辛苦你了。”

　　最后这句话含义很深，发生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躲在临时指挥部喝茶取暖，唯独乔岩不离不弃一直陪在左右。在大是大非面前才能看到人性，这是他发自肺腑的话。

　　乔岩把火葬任务交给了赵亮，未征得家属同意情况下先拉到临江县火葬场。与此同时，乔岩专门借了辆车把其家属全部接到另一个县天衢县，把一个宾馆全部包下来准备彻夜谈判。

　　之所以把家属调到外地解决，防止有人干扰。离开事发地，解决起来要顺利许多。

　　临走时，曹政军突然召见了他。道：“乔岩，安抚亲属，赔偿事宜以及后事处理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妥善处理好。考虑到有女性，我让白雪部长和罗珊珊一同前去，负责做女性的思想工作。另外，我已安排财政局，让现在准备三百万现金，随后会给你送过去，就这么多。一定要说清楚，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援助，可不是什么赔偿金。事故未调查清楚之前，不能随意定性。”

　　乔岩点头道：“曹书记，放心，今晚我连夜处理，不管迟迟早早会给您答复。”

　　曹政军投来坚毅的眼神，拍了拍手臂温柔地道：“相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出发时，白雪和罗珊珊上了乔岩的车。一路上，所有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没人提及此事。快到天衢县时，一只手突然伸到前面，紧紧地握着的手臂。乔岩吓了一跳，顺着手回头望去，只见白雪直勾勾地看着他，而罗珊珊正呼呼大睡。

　　乔岩冲着她微微点头，给予力量。看得出来，白雪有些害怕，她那经历过这种事。今晚，将是一场持久战。

第828章 失去靠山

　　来到一家小旅馆，蔡伟和韩文超先行一步赶到，除了白近山的妻子和儿子，七大姑八大姨也来了。上了楼，就听到里面乱成一锅粥，几个妇女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什么不让我见近山，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罗珊珊面无表情走着，而白雪神色焦灼，表情凌乱，紧紧地抓着乔岩的衣角，还未见到人，已经被凄惨的声音吓怕了。

　　乔岩有些想不通，那么多女干部，为什么偏偏挑没有多少工作经验的白雪前来调和，毕竟不同于寻常事，一个小姑娘家确实有些残忍。反观罗珊珊，表现得很淡定，多工作几年就是不一样。

　　走到楼梯口，乔岩停止脚步道：“白部长，你去房间休息吧，我们来处理，等处理好了向你汇报。”

　　罗珊珊看看俩人，附和道：“对，你是县领导，没必要出面，我和乔岩与他们谈。”

　　白雪深呼吸一口气，克服内心恐惧道：“没事，我反正没见过白近山，不害怕，走吧。”

　　来到门口，不大的房间挤了满满当当。一个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撼地恸哭，另一个妇女蹲在地上扶着她，一起跟着抹眼泪。其他人则或站或坐，个个神色凝重，无语凝噎。

　　见乔岩来了，韩文超立马起身介绍道：“婶子，别哭了，我们乔董事长来看你了。”

　　一行人齐刷刷望向乔岩，妇女微微抬起红肿的眼睛对视几秒，哭得比刚才更凶了。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直接扑过来抓住乔岩的领口，失去理智大声喊道：“你还我父亲！”

　　韩文超见状，立马冲上来撕扯着，扯着大嗓门喊道：“强子，你冷静点，你父亲的死和乔董事长有什么关系，人家好心来看你们，居然还动手了，给我松开！”

　　韩文超和蔡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白永强拉开，乔岩没有生气，能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整理了下衣服环顾四周问道：“你们都是白近山什么人？”

　　“我是他三弟，我是他妻哥，我是他堂妹，我是她表舅……”

　　众人七嘴八舌自我介绍着，乔岩挨着点了点头，道：“都没吃饭吧，天泽，去弄点吃的，再买两条烟上来。韩主任，再开一间房，我先和白永强单独谈谈。其他人别光看着，安抚一下婶子，别让再哭了。”

　　罗珊珊要上前搀扶，乔岩一把拉住摇了摇头，带着她们来到隔壁房间道：“别急着做工作，都在气头上，先让他们缓缓。另外，做思想工作不能和一群人谈，谈不拢的，尤其这群亲戚，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我先和他儿子聊聊，做通他的工作再一起找他妈谈。”

　　罗珊珊对乔岩的安排深信不疑，好奇地问道：“乔岩，你这处变不惊的态度，有条有理的安排，一看就是老手，之前经历过这些事吗？”

　　乔岩累得双腿都在打颤，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天，双脚冻得完全麻木，失去知觉，上车后有了暖风，恢复知觉后变得奇痒无比，这会儿又累又饿又渴，恨不得躺下休息会儿，可眼下的形势不允许。

　　他扶着墙坐下道：“我那经历过，在纪委时看别人处理过。这种事，就不能急，他们还沉浸在死亡的痛苦中，你却和他谈赔偿的事，换做谁能接受得了。让他们缓一会儿接受现实，到时候再谈也不迟。另外，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下来。”

　　乔岩在说着，白雪进了卫生间，找了半天没找到毛巾，从包里翻腾出一包纸巾，蘸湿水拿到乔岩面前道：“擦把脸吧，全是黑。”

　　乔岩一愣，一天没照镜子，也不知什么情况，摸了摸脸颊，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白雪立马将纸团接过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看着俩人，罗珊珊不由得笑了起来。

　　韩文超推门进来了，乔岩递了个眼色示意俩人离开。将白永强叫到身边，对面坐下道：“去把蔡总叫进来。另外，给我弄点水吧，一天没喝了。”

　　蔡伟进来后，乔岩摸了摸口袋准备掏烟，发现没烟了，蔡伟连忙从身上掏出来递过去。乔岩抽出一支递给白永强，他犹豫片刻接过来，点燃后大口大口抽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一根烟抽完。

　　乔岩干脆把丢给他，酝酿了半天道：“永强，很遗憾通过这种形式认识你，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看到。今天早上我还打算去化肥厂转一圈，没想到……我代表国投集团对你父亲的不幸深感遗憾。县委曹书记，政府王县长十分关心重视，特意让我来陪陪你们……”

　　白永强突然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了老大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们把我父亲弄哪里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见，骗到这里的小旅馆，这是解决事情的态度吗？”

　　乔岩知道他会这么问，冷静地道：“不是不让见，是有点血腥，怕你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救出来时，我就站在旁边，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有可能生还，结果……会让你们见的，我高价请了入殓师，今晚连夜给你父亲修容，让他走得体面一点。”

　　说着，白永强两行泪流淌下来，抱着头泣不成声道：“昨天晚上，我爸还和我一起喝酒，商量着退休后要去省城买房，给我们带孩子，转眼功夫就阴阳两隔了……呜呜……”

　　白永强和乔岩年纪相仿，可能还大一点，看起来不够成熟，估计在他父母眼里还是个孩子，突然遭受这样的打击，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有的男人成熟得晚，尤其是父母宠溺长大的孩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大事小事由父母操心，压根不用去管。忽然一下子失去了靠山，这个打击是致命的。他在哭白近山，亦或也在哭自己。今后这个家，就得靠他撑起来了。

第829章 解决方案

　　乔岩和他是同龄人，远比他成熟许多。父亲从小教育他，作为男人应该有担当有责任，遇到事要扛事，自己先去处理，实在处理不了再找人帮忙。在这样的教育激励下，他很早就懂事了，做事从不依靠任何人，除非万不得已。

　　如今，自己的本领和能耐远远强过父母，父母反而像孩子，事事征求他的意见。男人，在那么一瞬间顿悟，有时候成长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就好比眼前的蔡伟，感觉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之前有父亲庇护着，一旦失去面临自己要长大。他也迫切摆脱父亲的影子，才接受了乔岩的建议答应出任总经理。

　　乔岩伸手拍了拍肩膀，感同身受道：“我虽然和你父亲见过一两次面，得知这个消息同样悲痛万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要坚强地走下去。作为男人，就应该用男人的手段和方式去面对，今后这个家，就得靠你撑起来。别担心，还有我和蔡总，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几句话，很有力量。白永强用手肘擦掉眼泪，又擤了把鼻涕抹到床沿上，调整呼吸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们调查清楚了没？”

　　乔岩摇头道：“还没，专家组已经到了现场勘查，应该很快能出来结果。”

　　白永强反驳道：“既然还没查清真相，你们就急于解决，到底怕什么，怕我们闹事，还是怕丢了你们的乌纱帽？”

　　乔岩看着他对视几秒道：“都不是，闹事你得有正当理由，不能把什么都推到政府身上。至于我们，就算不来解决，将来肯定会追责的，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等待接受调查。理论上，我是你父亲的领导，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惨状，及早入土为安，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乔岩的话，真诚且诚恳，白永强使劲咽着唾沫，又吸起一口浓痰啐到地上，用脚搓了搓接着道：“既然要谈，那就谈吧，我看看你们给出什么条件。”

　　白永强粗鲁的行为打消了乔岩冒出的念头。据他了解，白永强至今没有工作，两口子带孩子吃住在父母家，靠着父亲微薄的工资养活一家老小。听韩文超说，他干过早餐店，又去煤矿上当过矿工，奈何吃不了苦，索性什么也不干，成天游手好闲，白天睡到中午十二点，下午打麻将到深夜，日复一日，每天如此。

　　来的路上，乔岩想着帮他解决工作，反正国投集团需要人，多他一个无所谓。看到他这个样子，立马改变了主意，宁愿多给钱，也不能进入公司。

　　忽然间，胃部一阵痉挛，乔岩顿时满头大汗。自从上次手术后，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怎么又开始了。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豆大的汗从额头滴落下来，他用手死死地顶着胃，不一会儿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

　　蔡伟见状吓傻了，赶忙过去扶着道：“乔董，你没事吧？”

　　乔岩有气无力摇摇头道：“别碰我，缓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和永强谈，我歇一歇。”

　　“真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别管我，你们聊。”

　　这时，韩文超提着热水壶进来，看到这一幕同样惊诧，赶忙跑过来道：“乔董，这是怎么了，哎呀，没事吧？”

　　韩文超一惊一乍，惊动了隔壁的白雪。她箭步冲了进来，蹲在地上摸着额头急切地道：“这是咋了，快快快，去医院！”

　　乔岩拼命摇头，费力抬起手指了指热水壶，白雪瞬间明白，赶忙起身倒了杯开水，用两个杯子来回倒凉，递到嘴边要喂。

　　乔岩挣扎坐起来，喝下去后，一股暖流直达胃里，身上立马感觉暖和了许多。把一杯水全部喝完，没有刚才那般疼痛了，又开始浑身发抖，饿得两眼冒光，脸色也变得煞白，嘴唇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