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322节

　　所有美好的愿景，是在把土地全部拿回来的前提下。据乔岩掌握的信息，情况远比想象更加糟糕和艰难。土地纠纷，租赁纠纷，权属纠纷，股份纠纷等等，问题一大堆，需要一件一件去解决处理。不管多艰难，三个月必须攻克下来。

　　乔岩在会上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职工们一下子活跃起来，显然对最新提出来的方案比较感兴趣。一个参加了三次座谈的老职工站起来道：“乔董事长，你要是早把这个方案拿出来，我们还争辩什么，宁愿要鸡，也不要钱，鸡可以生蛋，再生鸡，拿着钱一下子就花完了，再说也没几个钱啊。照这样搞，我觉得职工们大部分都满意。”

　　“对，就是，这多好啊，企业还在，又能发工资，我们还能干点小买卖，我肯定愿意入股。可以的话，我现在就签！”

　　“我也签！这破房子早就住够了，不是断水就是漏水，这会可好，直接断暖气了，谁不愿意住新房子，可要是搬到红星厂，确实有点远啊。”

第889章 政治任务

　　乔岩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更没领导经历，在广安乡倒是担任党委副书记，镇里的事基本没管过，绝大时间在村里。给群众做思想工作，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多了，自然而然积累了经验。

　　在前进的道路上，基本没人教，全靠自己摸索总结。乔岩主打一个真诚，好比是自家的事，站在职工立场反复思考，尽可能地多为他们着想，解决了后顾之忧，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乔岩这是第三次和职工见面交谈。第一次着重说明国企改革的意义和重要性，第二次着重探讨如何改制，这次直接把底牌交出来，循序渐进让职工慢慢接受，然后主动配合，积极参与。

　　有的职工第一次参加，有的已经连续参加了三次，虽然没来全，乔岩一点都不担心，他们这个群体都建的群，过不了今晚就全知道了。而且现场有人录像，他并不制止，本来就是广而告之的事，节省了大量工作。

　　乔岩新闻专业出身，对宣传工作极其敏感，又有独到见解。很多工作宣传起到决定性作用，只要宣传发动到位，可以说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走流程。

　　但现在的很多官员，非常不重视宣传工作，认为这是项务虚工作，远不如修条路盖栋楼来得实在。面对镜头恐慌，遇到舆情慌乱，直面百姓更是官本位思维，还用之前的那套驭民术吆五喝六，架子十足，口气很大，耀武扬威，嘚瑟摆谱，完全跟不上新形势。

　　乔岩从来没有架子，也不会摆架子，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怎么想的怎么去做，靠着顽强的毅力实现一个个小目标。从没想过任何得与失，把领导交办的每件事办好即可。

　　面对职工的提问，乔岩耐心地解释道：“咱们本来就没多大，从城南走到城北，也就一个多小时，开车的话更快，几十分钟就能转完。在这里，给大家提前透露个消息，县里聘请了国字号设计单位对县城进行了总体规划设计，将要打造四个中心。而红星厂这一带，恰好是其中一个中心。”

　　“什么意思呢？如同城市里的社区单元，每个社区配套医疗教育商业公共文化设施等，不出社区即可满足日常需求。大家想一想，将来这里开发出来，成千上万人入住，肯定要配套优质的公共服务。这点，大家大可不必担心，你们能想到的，县里肯定会想到。”

　　又有职工问道：“那住房如何补偿呢？”

　　乔岩道：“结合金安实际情况，以及大家的住房需求，凡是属于国投集团职工的，按照房屋证载面积统一1:1.2置换安置，非职工按1:1.1置换。当然，可以不选房子，直接拿钱走人。除此之外，考虑到大家生活困难，经济拮据，公司会给大家每家补助十万元的装修费，以及每个月两千元的临时过渡费。如果选择货币补偿，装修费和临时过渡费就不存在了，大家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自行选择。”

　　“还有，我们会划定时间段，只要再规定时间内完成签订协议的，每户额外再奖励十万元，过了时间段再签的，就没这笔钱了。除了房子，每户还能拿到二十万多元，装修肯定够了。但要想着靠此发财，对不起，这里不是北上广深，不会出现一夜暴富的拆迁户。我们也坚决抵制这种行为出现，最大限度保证公平。”

　　“那什么时候开始呢？”

　　乔岩继续解释道：“我们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先进行国企改革，这项工作已经启动，由于重新修订了方案，这两天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打算下周三就开始。地点就在国投公司，到时候会通知大家，随时过来办手续。”

　　“第二步进行房改，这项工作要到年后了。让大家安心过个年，过了年咱们就启动。由于涉及范围广，大家现在就可以找房子临时过渡了，到了眼跟前，房子都不好租……”

　　正聊在兴头上，付兴海打来了电话。乔岩赶忙起身到门外接起来，对方疾言厉色问道：“你在哪呢？”

　　“付县长，我在金安大酒店，正在给职工做思想工作了。”

　　付兴海急切地道：“你小子行动倒利索，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吭就把职工转移了。还把金安的酒店旅馆都包下来，财大气粗是不是？”

　　乔岩嘿嘿一笑道：“这不情况紧急嘛，总得为职工着想吧。现在他们是大爷，得好生伺候着，拉近距离，增进感情，为下一步改革打好基础。”

　　“少贫了，赶紧过来帮忙，这边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却躲在酒店躲清静。”

　　“可是，我……”

　　不等乔岩说完，付兴海已经挂了电话。没办法，乔岩只好让蔡伟顶上去，火速赶到金安宾馆。

　　一路上，车辆在缓慢通行，堵得水泄不通。有的居民干脆步行，背着大包小包紧急撤离，不时传来谩骂声叫喊声哭泣声，场面确实有些混乱。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看样子才转移了一小部分。照此下去，今晚都完成不了。而且指挥毫无章法，路上就没看到几个官员在引导，到了宾馆，全都在房间里抽烟说笑，似乎和他们无关。

　　会议室里，王江勇坐在主位，其他县领导围成一圈还在研究讨论，面对突发事件，应急处置能力还有待提高。

　　付兴海正焦头烂额和王江勇汇报，乔岩站在门口等一会儿，看到他过来了，招手叫到跟前道：“乔岩，安排给你一个任务，现在安置点不够，想办法再找几个地方，至少要解决一千人的安置。你和关西村村委主任赵三泰对接，他会告诉你转移哪些人。”

　　乔岩听着头都大了，一百多人都费了好大劲，现在又是一千人。县城就这么大，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还能找到安置地方吗。问道：“学校满足不了吗？”

　　付兴海身心疲惫地道：“要能安置还用得着找你？你不是办法多吗，赶紧想办法，今晚务必得妥善安置。这是政治任务，必须无条件服从，快去落实吧，及时汇报情况。”

第890章 果断干脆

　　付兴海作为分管领导，乔岩肯定听他的，为其分担解忧。紧急召唤过来，肯定是没招了，或者说手下没有得力的干将，只能临时拉过来。

　　乔岩也不含糊，毫不犹豫应承下来。临走时，看了眼王江勇，什么话都没说，看得出，这事比前阵子发生的化肥厂爆炸案都棘手，愁得满脸焦虑。

　　在大是大非面前，乔岩绝对讲政治，火速往关西村赶。路上堵车堵得极其严重，交通完全瘫痪。本来路就狭窄，路两边又被刨开，维修工人加班加点抢修破损的供热管道。

　　这天气，路冻得比铁还要硬，普通工具根本挖不动。维修工人拿着汽油喷火枪，开到最大功率强烤着路面，就这样都不行，一群人围着干着急。照此速度，两三天能修好也算快的。

　　金安县正上演着大逃亡，就是战争时期也没这么“热闹”。路上拥堵成这样，居然一个交警都没看到。如果不及时疏导交通，堵到明天早上也通不了。

　　乔岩被堵在了路上，前后被夹击着，一动不动，干着急没有用。他索性下车步行过去。下车的瞬间，刺骨的寒风袭来，冻得他浑身哆嗦。这鬼天气，真是雪上加霜。

　　路上，乔岩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韩文超，询问红星厂废弃宿舍的事。韩文超说，他过去实地看了，长时间没有维护，今天让修理工检查了下，情况不是太妙。就算是全部修好，短时间内烧热暖气不大可能，怎样也到了明天下午了。还有，宿舍里什么都没有，脏兮兮的，压根不能住人。

　　看来，这条路是堵死了，那还有什么地方可转移安置呢，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合适的地方。或者说，但凡他能想到的，付兴海肯定能想到，实在没招了，才把他叫过来压担子。

　　来到村委会，比宾馆还混乱，院子里站满情绪激动的群众，几个镇里的干部和村干部正扯着嗓子安抚，让稍安勿躁，马上会解决的。村民压根不听解释，快要把村委会掀翻了。

　　乔岩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村委主任赵三泰，也被村民们折磨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声音嘶哑，见了他握了握手急切地道：“乔董，感谢你百忙之中过来替我们分担解忧，我是忙得什么都顾不上，这样吧，我让村委副主任小茂和你对接，务必要帮帮忙，我快要疯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村民拽走了。

　　乔岩作为局外人，对县里这次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置能力颇有看法。先说应对能力，明知道这些天气温骤降，不提前对有可能出现的安全隐患进行排查，如果做到未雨绸缪，不至于手忙脚乱。

　　再说反应速度，暖气是昨晚停的，已经出现问题，压根没当回事。今天早上暖气管大面积冻裂，还没有做出反应。群众闹事了，才组织召开会议讨论，研究了一上午也没拿出方案，一拖再拖，拖到下午才开始行动。短时间内转移安置这么多人，难度可想而知。

　　还有指挥系统，领导们全坐在暖和的会议室里喝着热茶抽着烟遥控指挥，居然没个县领导到现场亲自指挥协调，就靠城关镇的领导干部冲在前面瞎乱指挥，那力度能一样吗。或者说，他们到现在都没看清形势，估计在等待供热公司抢修好，就不用兴师动众转移人了。

　　乔岩昨晚听别人说了暖气管冻裂了，他也没当回事，今天早上李安明汇报才反应过来。但他在处置问题上，极其果断干脆，毫不犹豫。上面都说生命至上，要不惜一切代价，最大限度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在突发事件面前，更不能迟疑迟滞，看似耗费了巨大人力物力财力，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这点小钱能解决的。

　　他不是县领导，对那些官老爷心里有气，却毫无办法。眼下能做的，能分担多少算多少。

　　现场乱糟糟的，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乔岩索性离开，步行到另一条主干道上，让派车把他接回国投公司，径直来到员工宿舍。韩文超说得没错，确实不太理想，要是这里能整理好，安置几百人不成问题。

　　乔岩看了一圈，又盯上不远处的几个大厂房。打开大门点亮灯，厂房内还保留着七八十年代的生产线，设备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柴油的味道。

　　厂房空间比较大，且四周密闭，保温性还不错，感觉比刚才去的宿舍还暖和些。乔岩不懂这是什么原理，回头问道：“韩主任，姜泽成不在吗？”

　　韩文超摇摇头道：“不清楚，给他打电话倒是接，问他在哪也不说，估计在家了。自从辞职后，很少能见到他。”

　　乔岩没有追问，环顾四周道：“老韩，你见过办喜事搭得那种棚子吧，里面点得那个叫什么，用燃气罐点燃，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比家里还暖和。”

　　“哦，你说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学名叫啥，听他们叫燃气取暖器。”

　　“能找来吗？”

　　“这……可以试试。”

　　乔岩说出他的设想，道：“这里打扫一下，然后点燃取暖器，最起码能安置三百人。咱们有四个厂房，足够了。最少得找十几个，联系燃气公司多备些液化气罐，将就几天还是可以的。”

　　韩文超明白了，道：“一般那种流动宴席的人才有，我认识一个，可以马上问。不过这空间太大，能热起来吗？”

　　“三个不够六个，别舍不得花钱。如果租不到就去买，县里买不上，想办法到其他地方买。这是县里给我下的任务，必须无条件服从。”

　　韩文超没再说话，又提出新的问题：“一下子来那么多人，没那么多被褥啊，就是现在采购，未必能买上。何况大晚上的，也不一定开门啊。今天我们去市里，把好几家店都搜刮干净了。还有，吃饭怎么解决，上厕所也是个问题啊。”

第891章 姜甜出事

　　乔岩不是听不进意见的人，韩文超说得也是实情，回头道：“问题很多，时间太紧，但我们得想办法克服。你现在通知公司所有人，除了女同志留在安置点外，男同志全部回公司集中。”

　　二十分钟后，职工陆续赶到。通过上次服装厂事件和贷款事件，乔岩的威望陡然上升，都佩服他的胆识和能力。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公司账户上一下子多出十几个亿，那个不眼红，都盼着从中捞一杯美羹。

　　一个单位的好与坏，很大因素取决于领导。领导腰杆子硬，气场强大，下属走出去都昂首挺胸，没人敢小看。要是领导软弱无力，做人做事毫无章法，甭说外人，下属都瞧不起，更别谈管理了。

　　作为全县最年轻的一把手，能把一帮老油条老家伙紧紧团在周围，首先他得行得正坐得端，亲力亲为，冲锋在前，说一不二，雷厉风行，让下属打心眼里服气。另外，得统筹考虑利益均衡，他们又不指望提拔，保住工作的同时，能额外赚点外快就知足了。这点，乔岩充分放权，只要不过分，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要生存，约束的太死，很难调动积极性。

　　还有一点，乔岩背后站着的是曹政军，谁也不敢造次。

　　等众人来后，乔岩有条不紊地把工作安排下去，蔡伟总协调，负责和关西村对接，协调群众转移安置。李安明负责后勤保障工作，把四个厂房收拾出来，并采购液化取暖器被褥等物资。崔浩晨负责吃喝拉撒，雇佣流动宴席，保障一日三餐，开水二十四小时供应。

　　安排妥当后，众人立马分头行动。乔岩忙活一天了，刚来到办公室坐下准备喝点茶歇息会儿，姜泽成敲开门急匆匆进来道：“乔董，你现在忙吗？”

　　乔岩看他一脸急切，疑惑地道：“怎么了？”

　　姜泽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乔岩见状，起身将其扶着坐下道：“别着急，有事你慢慢说。”

　　姜泽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能不能帮我派辆车，有急用。”

　　乔岩更加疑惑，道：“你应该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车子都在外面跑了，你有什么直接说吧，不行开我的车去。”

　　姜泽成似乎不太想说，扭捏了半天道：“甜甜下午打电话说晚上开车回来，六点多走的，到现在也没回来，手机没人接，我担心她出什么意外。”

　　听到此，乔岩不敢怠慢，看了看表，现在是九点十分。金安县距离市区比较远，平时需要两个小时车程，开得快的话也得一个半小时。要是遇上雨雪天气，三个小时也有可能。

　　前段时间刚下过雪，路上撒了融雪剂，早没有积雪了。不过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还有些暗冰。另外，一些拉煤车素质极差，为了防止刹车片过热，自行改装往刹车片上浇水，走过的地方，淋出两道长长的水印。

　　夏天还好说，很快就蒸发了。可大冬天的，很容易结冰。何况不止一辆拉煤车，成百上千辆货车都这么干，再加上这种极端天气，暗冰无处不在。

　　姜甜拿上驾照时间不长，顶多六七个月，驾驶技术不是很娴熟，尤其遇上突发情况，女人的反应速度肯定比男人差。自从到市里上班后，半个月回来一次。开始还打出租车，后来干脆自己驾车。

　　如果六点多走的，现在已过去三个多小时，就算开的慢也应该回来了。乔岩赶忙安抚道：“叔，别担心，可能是她手机没电了吧，要不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姜泽成心急如焚道：“她手机通着，我都打了十几个了，依旧没人接。真的很担心，万一要出什么事，我……”

　　乔岩没有多言，立马把王天泽召唤回来。姜泽成上车时，双腿都有些站不稳，差点从车上滑下来。就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他立马拦住，跟着上了车。

　　上了车，他拨通蔡伟的电话道：“蔡伟，我这边有点紧急事，要暂时离开一会儿。转移群众的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办妥办好，在大事面前，决不能掉链子。另外，万一付县长过来了问起来，帮我挡着点。”

　　蔡伟爽快地应承道：“你放心，保证完成好。付县长来了，我会随机应变。”

　　蔡伟自从任职总经理后，不知是转换角色慢，还是放不开，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有些弱，总习惯于依赖乔岩。乔岩已经明确和他说过好几次，公司的大事小事都要统抓起来，董事长只负责定方针，定调子。

　　这次，算是他第一次独立处理事情，还是这么大的事，乔岩还是有些担忧，能不能给县里拿下来。另外，那两个副总经理，会不会听他的又是一回事。

　　乔岩依旧不放心，分别给李安明和崔浩晨去了电话，叮嘱了一番才安心。一会儿付兴海要过来了看到他不在，肯定要发飙。这么大的事，居然擅自离开。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忍心看着姜泽成急成那样。

　　另外，乔岩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一姜甜真出了什么事，姜泽成怕是扛不住。

　　尽管和姜甜已分手，毕竟相处一场，不能坐视不管。

　　安顿好后，叮嘱王天泽开慢点，他借着灯光四处张望着，尤其是一些陡坡悬崖之类的地方。金安县在大山里，道路弯多坡陡，要是不熟悉路况的外地人路过，个个小心翼翼，一不留神就容易冲下山坡。

　　乔岩对这段路极其熟悉，什么地方弯多险峻，基本心里有底。开出县城第一个急弯，他拿着手电筒下车往沟里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又上车继续往前。

　　姜泽成在后面着急忙慌四处张望，身子不停在发抖。乔岩回头安慰道：“叔，你别担心，姜甜肯定没事的。说不定她压根没回来，和同事去吃饭了，听不到手机响。”

　　姜泽成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道：“不，肯定回来了，她给她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在跟前，叮嘱她开车慢点。还说天气不好，又是晚上，最好别回来。可她不听，执意要回来……”

第892章 遭遇车祸

　　姜泽成念念叨叨说着，感觉快神经了一样。这种状态，假如真发生什么不好情况，能扛得住吗，乔岩不敢往下想。

　　路上的暗冰确实不少，都是拉煤车浇刹车片淌下来的水道子结成冰。刚才超过去的一辆小轿车，猛地打滑了一下，差点撞上旁边的护栏，乔岩看得都捏了把汗。好在他的越野车车况好，轮胎宽，王天泽的驾驶技术也不错，不至于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