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提拔 第340节

　　简单交接后，乔岩马不停蹄赶到省纪委，见到了沈建春。

　　沈建春关上门道：“你的事其实年前就应该办妥，各种原因搁置，后来又因为你的档案，耽搁了几天，不管怎么样，总算办成了。可能和你的期望值有一定差距，我尽力而为了，只能办到这一步，先暂时委屈你一下。”

　　“区纪委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还专门和区委周旭斌书记沟通了你的事，都是曾经的战友，他非常支持。所以，你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安心在这里待着就是。至于你的个人前途，将来我会统筹考虑的。肯定不比在金安县差，前提是把案子办好。”

　　沈建春似乎很着急，简单开场白后，直奔主题道：“这次，我一共从全省各地纪委抽调十二名同志，其他十一名同志早就到位了，就等你了。其他同志都有办案经历，但比起你来可能稍逊一筹。所以，我计划由你担任专案组组长，暂时给你配六名同志。办案地点在新湾大酒店，常年包了一层。公车配一辆，没有专职司机，你们自己开，如果不够就租车，实报实销即可。”

第941章 侵犯隐私

　　沈建春一看就是实干家，开场白不东拉西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丝毫不拖泥带水。乔岩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着，抬头疑惑地道：“沈主任，让我担任组长，是不是有点……我之前在县纪委办案，都是一些小案子，何况我近两年没办过案，有些生疏。我恐怕胜任不了，最好让室里有经验的老同志带带。”

　　沈建春眉头紧蹙，神色严肃，道：“十一室共有十四个人，能办案的有七个，咱们分管着两市两系统，人手完全不够。我已经从全省抽调了五十六个人，全部在案子上，而且还有两个留置案，实在没人了。”

　　“你的简历我看过，甚至专门从金安县纪委调出你办过的案子翻看过，条理清晰，思维缜密，有理有据，而且能挖到别人想不到的痛点，最主要的，果断干脆，出手又快，有正义感，经请示吕泽鸿副书记，他也同意由你来领办案子。”

　　“还有一点，这个案子之前已经有人办过，并且出了事。办案人员接受了被调查者的贿赂，给十一室抹了黑，领导提出了严厉批评。该人员受了处分，已经调离纪检队伍，原有专案组原地解散。所以，必须得重新选定人选。”

　　乔岩听了压力巨大，他当公务员当的，总是在挑战一些急难险重任务，哪像别人，喝着茶聊着天，啥事也不干，照样提拔升迁。反过来说，他有什么资本和别人比，也只能靠努力一步步往上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岩再要拒绝就辜负了对方的努力和付出，铮铮地道：“沈主任，既然您相信我，那我尽最大努力去办，遇到不懂的再向您请示汇报。”

　　沈建春颔首道：“你是从下面上来的，应该和该案件的主人没有任何利益瓜葛，办起来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干扰。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定要保持定力，坚守底线，千万不能再出现我刚才说的问题，你能做到吗？”

　　乔岩挺直腰板，信誓旦旦道：“沈主任，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这一点您放心，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绝不会在这上面出问题。”

　　沈建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起身坐到乔岩身边，语重心长地道：“有些事，没必要遮着掩着，每名纪检干部都是透明的，没有任何隐私。抽调你上来，我们查看过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家人的情况也摸了底。不要怪上面过于苛刻，这是对纪委队伍负责。尤其是让你担任组长，更要反复研判，仔细甄别，你的银行流水，行程记录，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乔岩心里一紧，有些难以置信。保持平稳情绪道：“怎么说，我的情况您都了解了？”

　　沈建春目不转睛盯着他，但凡乔岩眼神有一丝错乱，就会对其产生不信任。沉默片刻道：“差不多，你个人银行账户上有与工资不对等的流入流出，我们查过你有买卖过房子，还有一笔五十万元的可疑资金，调查下来是一个企业打过来的。我当时已经动摇，不打算用你，可后来了解，你给别人写过书，这是稿费。虽然有点多，算是合法收入。”

　　乔岩无比惊愕，这是赤裸裸地侵犯隐私，竟然对自己人都下如此狠手。对方一再强调，要保证办案人员是清白的，没有案底的，不过这手段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乔岩平时谨慎小心，涉及大宗资金支付，都用吴凯名下的银行卡。日常消费，用自己的卡。他们还是没有深挖细查，没追查到吴凯这条线上。就算查到，乔岩一丁点都不害怕，所有手续都是吴凯的，他在餐厅没有任何痕迹。即便将来别有用心的人挖出来他们之间有联系，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沈建春城府远比他所见过的领导深得多，但也有坦诚的一面。既然把这些隐私都抖落出来，说明对他还是信任的。道：“沈主任，稿费的事我得解释一下……”

　　沈建春挥手打住道：“没必要，这是你个人行为，能靠稿费赚外快是本事，只要不存在利益输送即可。还有，我知道你替别人养着一个孩子，而且是你曾经的办案对象的，是吗？”

　　“嗯，这事情有点复杂，随后我慢慢和您解释。”

　　“没必要，不要怪我深挖你的隐私，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否则，我怎么敢把一个大案交给你。这样反而是对你好，明白我的意思吗？”

　　要是哄别人可能还行，乔岩毕竟是从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岂能不知道沈建春的小心思。除了他所说的那些，这也是一种警告和威胁，要让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范围内，别想背后搞小动作。纪检干部一旦腐败，代价是巨大的。

　　乔岩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允。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沈建春立马站了起来，恭敬地叫了声吕书记。

　　乔岩立马反应过来，此人应该就是省纪委副书记吕泽鸿，也赶忙站了起来，跟着打了声招呼。

　　到了省一级的官员，尤其是经过岁月沉淀，时光洗礼后，整个人的相貌、眼神、姿态、言语甚至气场都会发生改变，和县一级的领导完全是两个概念。

　　吕泽鸿衣着得体，黑西裤黑皮鞋，白衬衣藏蓝行政夹克，这身装扮似乎成了领导干部的标配。但穿在他身上，瞬间感觉高了一个档次。当然，可能和面料有一定关系，平整垂直，没有一点褶皱。

　　再看相貌，一副半黑框眼镜下隐藏着一双犀利而深不可测的眼睛，鼻翼挺拔且宽厚，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延伸到下弯的嘴角，两鬓清晰可见的白发，稀疏的头发根根分明向后梳去，整体看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一个高级领导干部的养成，需要长年累月的潜心修炼，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内在修养，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练就，除了个人的努力，环境的习染，众人的追捧，也是不可或缺的元素。

第942章 虎口拔牙

　　在国投集团，乔岩担任过短暂的一把手。仅仅几个月，让他切身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快感和满足。

　　出门有车坐，吃饭有人端，办公室有人打扫，个人事有人去处理，下属见了他毕恭毕敬，各种献殷勤。后来新进来的职工，见了他老远就躲开了，实在躲不开的脸红脖子粗，客客气气打声招呼，然后快速跑开。

　　权力赋予他掌握人的“生杀大权”，而且主观能动性非常随意，一旦对某个人产生看法，带着主观偏见会对其有所微妙变化，甚至能改变对方的职场轨迹和人生命运。

　　他自己也不一样吗，沈建春一个起意，给了他截然不同的人生方向。

　　“吕书记，这位就是乔岩，今天刚过来报到。”

　　听后沈建春介绍，吕泽鸿上下打量着乔岩，脸上露出亲和的微笑，主动伸出手用力一握，道：“原来你就是乔岩啊，记得上次要抽调你，结果拒绝了，还从来没人敢拒绝省纪委，你小子是第一个，哈哈。”

　　吕泽鸿威严中不失亲和力，第一次的交锋非常重要，如果乔岩选择卑躬屈膝，唯诺客套，之后就形成刻板印象了。在对方心目中，你就属于这一类人，毕竟人都是有征服欲的。

　　反之，乔岩毫不畏惧，大大方方，自信对答，以下属身份建立一个平等的交流视角，对方不会与其他人划为等号，反而会拿出应有的尊敬。

　　乔岩身体笔直，单手相握，微微一笑，从容淡定地道：“吕书记，要是没有上次的拒绝，您怎么会记住我呢。上次情况特殊，这次我不是来了吗，能看出您非常爱惜人才，给了我们基层纪检干部学习锻炼的机会和平台，非常感谢。”

　　乔岩的举止和言语，让吕泽鸿刮目相看，又上下一番打量，频频点头道：“不错，有性格有胆识，我记住你了。跟着建春主任好好干，纪检队伍需要你这样正直、自信、沉稳、笃定的干将！”

　　一番简短交流后，吕泽鸿把沈建春叫走，乔岩独自坐在办公室，手心都是汗。说实话，刚才见到对方时，内心很怵，底气也有些不足，靠着强大的心态坚持完对话，要再长一点，很有可能露怯。给他留下“八个字”的印象，算是最好的回应。

　　十几分钟后，沈建春回来了，将手中的档案袋放到桌子上，坐下看了看表道：“吕书记对你印象不错，好好干吧。言归正传，接下来咱们聊聊案子，你先看看资料。”

　　乔岩接过档案袋，小心翼翼拿了出来，文件审批单上有省委书记毕弘道的签批意见：请兆明同志高度重视，迅速核实，如确有存在违纪违法行为，严肃查办，绝不姑息！！！

　　简短一句话，能看出省委对该案件的重视程度，而且连用了三个感叹号，足以说明毕弘道的态度，这是要一查到底。

　　后面紧跟着省纪委书记王兆明的签批意见：省委高度关注该案件，请泽鸿同志牵头，迅速成立专案组，责成专人查办，并定期汇报案件进展。

　　再下来是吕泽鸿的意见：转审查调查第十一室，请建春同志务必高度重视，组建专案组立马展开调查，限期三个月内结案。

　　再翻开，是一篇内参新闻报道，新闻标题十分醒目，夺人眼球。《国企老总投资二十亿建私人度假山庄，沉湎女色，大搞迷信，底线何在？》

　　报道的最上面也有一行签字：转南江省委弘道同志阅办，若属实，严肃处理。后面跟了个“赵”字，时间落款为1月2日。

　　字数越少，含金量越高。能称呼省委书记弘道同志，此人肯定来自中央。具体是谁，似乎并不重要，态度很明确，严肃处理。

　　乔岩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引起高层高度关注和亲自批示。随即往下看，在第一段导语里，很直观地点名道姓，华同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杨清泉。

　　华同集团，全称为南江省华同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中国五百强企业，南江省人民政府直属重要骨干企业，旗下有18个直接控股公司，4个参股公司，其中有4家上市企业，总资产高达千亿。

　　所涉领域有五大板块，分别为能源，制造，地产，文旅和医疗。其中，能源贡献占到集团80%，其他领域不是转型项目就是赔钱项目，营收不抵能源板块的冰山一角。

　　但凡和能源沾上边的，必定是腐败的重灾区。之间虽没因果关系，但巨大的利益形成个独特的江湖。黑白两道在此交锋，既对立又合作，官商相互勾结，大哥和老板彼此不分，在相对完善且独立的系统里野蛮生长，形成一张庞大无比且极其复杂的关系网。

　　有机土壤里容易滋生细菌，国企名义上是企业，但政治的影子无处不在，系统内完全参照行政的一套执行，自上而下垂直管理。该集团董事长相当于正厅级，依次往下类推。

　　乔岩对华同集团的了解，该集团在金安县有个控股企业同福煤业公司。而且董事长杨清泉还率队到过金安县调研，和丁光耀进行简短座谈，并一起就餐。

　　此外，他还了解该集团一直培养大人物。现任副省长孔景龙就是从该集团直接提拔上去的。还有已经调任省人大常委会，原景阳市市委书记冯开诚，同样从该集团走出去的。近些年就输送出两位副省级领导干部，让人们一度认为，这里是培养省领导的“摇篮”，是国企里的“黄埔军校”。

　　如果不出意外，杨清泉下一步很有可能转战地方担任一把手，历练几年顺理成章走向副省级领导岗位，要是有贵人提携，还有机会再往上冲刺，人生就是圆满。

　　乔岩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和这条线联系起来，而且面临的是一个势力强大、背景雄厚的“大老虎”。调查杨清泉，无疑是虎口拔牙，难度极大。

第943章 深挖细查

　　乔岩大致浏览了遍新闻报道，继续往后翻是一份实名举报信。举报者恰好有过一面之缘，华同集团党委常委、副总经理张永年。当年，他也到过金安县调研，因为同福煤矿的事专门拜访丁光耀。

　　内部人揭发举报，说明这潭水很深很深，绝非腐败这么简单，而是整个生态系统出现了问题，导致领导之间内讧斗争。谁都知道实名举报所带来的后果，但凡有丁点办法，绝不会走这一步。一定是逼急了，利益受到重大损害了，才不得已走此下策。

　　还有种可能，张永年有野心，想着把杨清泉搞垮整下台，他就能如愿以偿往前挪。

　　不知从何起，纪委成了政治斗争的利器，尤其现在逢案必查，逢责必追，只要有举报信，就会深查必究。哪怕找了关系，委托人也不可能随意叫停，哪怕是走过场，也得按照程序过一遍。

　　正因为此，政治斗争愈演愈烈，稍微有风吹草动，就走纪检程序。另外，举报的成本太低，低到只要一封信，就能把一个人给整垮。有时候细想，纪委成了某些人的利用工具，甚至是帮凶。

　　当然，打铁还得自身硬。为何一查一个准，还是有些人心存侥幸，屁股不干净。

　　乔岩已经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简单翻完合上递给沈建春道：“沈主任，有件事我得向您汇报，华同集团在金安县有企业，我和杨清泉、张永年都有过接触，是不是要回避？”

　　沈建春脸色凝重，问道：“有过接触？到了什么程度？”

　　“就是一面之缘吧，我一个小人物，怎么能接触到这些大人物。”

　　“哦，那就没事，不需要，看完了？有何感想？”

　　乔岩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沈主任，还是一开始说的，我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案子，心里多多少少没底。万一干不好，连累了您……”

　　沈建春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乔岩赶忙拿出打火机要点，他摆摆手放到鼻前来回磨蹭着，道：“戒烟了，身体不允许，闻闻就行。乔岩，我不想再听到你再说这话，最后一次。已经定了的事，能随随便便改变吗。干好干不好，也得给我顶上去。”

　　“废话不多说，我这人比较干脆，说话做事坚决果断，不喜欢拖泥带水，以后你就知道了。回到案子上，根据新闻报道和举报信反映，杨清泉的问题很大，而且有主要领导的亲自批示，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往大的干。我不给你规定时间，慢慢深挖细查，查到谁就谁，不搞任何特殊化。”

　　“当然，期间肯定要遇到各种阻力和诱惑，能不能坚持住，就看你的定力了。如果再出现之前的事情，我恐怕也得提出调离申请，所以，咱俩现在在同一艘船上，这艘船能行驶多远，我把赌注押到了你身上。”

　　沈建春越这样，乔岩心里更没底，既然说到这份上了，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道：“放心，沈主任，我会尽全力办好的，您能给我透个底吗，办到什么程度？还有您说的要一查到底，有上限吗？”

　　沈建春眉毛一挑，靠在椅子上道：“这是你的事，如果觉得给个处分能交代了领导，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往下办。但举报信中的内容，随便拿出一件，足够留置的。至于查到谁，查到什么程度，到时候咱们再研判。”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沈建春看看表道：“我得出去一趟，下午你直接去新湾大酒店吧，到时候我过去，会给你们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彼此认识一下，再强调几点工作纪律，立马开展工作。”

　　从办公室走出来，走廊里的气氛也是压抑的。乔岩当初离开，正因为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长时间窥探人性的阴暗面，看到的，所想的，接触的，都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长期这样的环境中，正常人也会变得魔怔。

　　乔岩心态还算不错，最起码能摆正位置，换做欲望强烈的纪检干部，抄家的时候看到数不清的现金，不计其数的古玩珠宝，心态很容易崩，变得非常扭曲。在接下来审讯的时候，只会露出更狰狞的面孔对待被调查者，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折磨更加痛苦。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乔岩到现在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他的目标很明确，跳出金安县，以此作为跳板，往更高的平台去发展。

　　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到电梯口，王雅不偏不倚走了过来。见了他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略带生气地道：“哟！这不是乔董事长嘛，怎么了，被约谈了？来了就老老实实交代，把你的罪行全部如实招供。”

　　乔岩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上还是下？”

　　“管得着吗，我想上就上，想下就下，你又不是组织部，哼！”

　　王雅这是生气来了省纪委也没告诉她，还刻意躲避。乔岩欲擒故纵，偏不解释，电梯门打开后，按下一楼按钮。

　　王雅最终还是憋不住了，使劲推了一把，怒目圆睁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岩后退一步，刻意保持距离道：“这不见面了嘛，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我在你心目中连位置都没有了？”

　　乔岩移开目光，看了看脚尖道：“王雅，都结婚的人了，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总是这样，弄得我都不敢见你了。”

　　王雅盯着他咬了咬嘴唇，半天道：“我纠结什么了，自作多情，你瞧不上我，我难道还上赶着追你不成，呸！我才没那么贱呢。”

　　乔岩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微微一笑道：“等安顿好后，改天请你吃西餐。”

　　“别！不需要，省得又说我缠着你。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你一个。西餐我吃腻了，找你的小甜甜吃去吧。”

　　说话间，电梯门开了，王雅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出去。望着她的背影，乔岩无奈笑了笑。

第944章 临时团队

　　下午两点，乔岩驱车前往新湾大酒店。这个地方选择的恰到好处，不远不近。距离家十几公里，走高架桥十多分钟就到了。到省纪委也不远，也就二十多分钟。

　　不知为何选择在该酒店办案，乔岩不是太想来。之前因为丁光耀，与此结下缘分，没想到省城也这么小，就没别的酒店了吗。

　　上次见到成文林，本想拉他一把，结果因为林福东失势，内部上演了宫斗戏，被人扫地出门，原先的总经理谢岚上位，接管新湾集团。成文林落魄到生活都困难，乔岩还出手为他免费提供了法律援助，帮助其打官司，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