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渔耕山海间 第111节
“这我知道!总有例外的,有时特别值钱的观赏鱼都有可能偶然一次现身近海的,你只要碰上那么几次,就赚大了,你来钱我也来钱!”
江文昂说完后,又特意翻出纸笔来,写了一个座机号码给到梁自强,让他以后要是真碰上值钱的观赏鱼了,就找自己购买。
梁自强笑着接过了纸条。他甚至觉得,今天最大的收获除了土鲍能卖不少钱,就是跟江文昂熟悉了起来。
多出一条来钱的门路,这谁会拒绝?
江文昂走开后,一直在旁边憋了半天的林百贤终于纳闷地开口了,问道:
“阿强你什么时候懂的这么多观赏鱼了?杜子腾有跟你聊过这些吗?月海酒楼卖石斑当时我也在,怎么就没听他聊这些?”
梁自强面不改色:
“他没聊,庞家辉聊过,是你当时走来走去没仔细听!对了还有辉哥送我那本画册,里面夹了几页专门介绍观赏鱼的,我都认真看过了……”
林百贤也没把握了,挠了挠头:“这样子啊?”
梁自强斩钉截铁道:“就是这样的!”
他决定了,以后凡是自己从后世看来、听来的一些信息,就推到庞家辉之类那些人身上。
反正也没人能够真找庞家辉去追问,至于那本画册,他也藏着不打算给别人看了,什么新奇的信息以后都往那画册上扯就完事了。
船到岸后,江文昂、卢峰在岸边先等着,梁自强飞快跑回家,拿了一杆秤过来。
这秤还崭新的,是他前阵子去镇里买柴油之类那些东西时,顺便一起买回家里备用的。
土鲍这东西看着多,但真的是轻飘飘的、不重称。半桶土鲍称下来,也才四斤八两,算下来是九十六块钱。
林百贤的比他还少点,三斤二两,六十四块钱。
另外梁自强捕捞到的蓝嘴新娘鱼有九条,后来在礁石堆用手抓到的又有两条。十一条鱼五块钱每条,这个也值五十五块。
林百贤按说是到手七条鱼,自己弄死一条,只余六条,三十块。
掏钱时江文昂爽快得很,飞快地数了一遍,便递给梁自强一百六十一块,尔后又递给林百贤一百零四块。
这其中,已经包括了给到梁自强和林百贤的每人十块钱向导费。
无论是今天颇为丰硕的收入,还是前段时间月海酒楼的种种收入,说到底都跟卢峰的一份功劳脱不开。
梁自强也不再多说感谢的话了,这次在岛上捡了不少的耳螺、珠带拟蟹守螺,还抓了不少锯眼泥蟹。
这些小东西真要提去郑六那卖,也卖不起多少钱,梁自强就主动提出把这个送给卢峰带回去吃。
卢峰一开始不肯要,后来被劝了两句,就同江文昂一人分了一些,算是从苔泉岛带回城里去的土特产了。
还剩下一点,梁自强也不打算去大码头了,直接提回家自己吃。
这几种螺和蟹因为都栖息在湿泥地,倒是不能急着吃,他拿盆子装了起来,打算用点水养到明天泥吐干净了再煮来吃。
晚饭后坐在小屋子里头,他把一百六十来块钱拿出来让陈香贝往箱子里收。
陈香贝懵了一下:“不是说只给十块钱的什么向导费么?这是多少,看着怎么比前些天白天出海的收入还要多多了?”
梁自强呵呵道:“出海钱少了那是因为,天凉鱼都往水下沉了,水面上见不着也捞不到。这次人家是去岛上找一种土鲍,出价二十一斤!你是不知道,土鲍那玩意比真正的鲍鱼轻太多了,凑满几斤可不容易,我一直往猫着腰翻找,这背、这腰,哪哪都是酸的!”
“啊,这么累的呀?”
陈香贝正数钱数到一半也扔下不数了,很自觉地坐拢来,捏着小拳头帮他捶捶腰,揉揉肩膀跟背……
“呼,老婆这小手可带劲了!”
捏了一会,梁自强直接被捏舒爽了,全身跟着酥酥的。
明明揉的都是他后面,不知为什么,他前头居然也不甘寂寞地有了些反应……
他拉住她胳膊就往怀里带,手也上下活动起来,嘴里还挂羊头卖着狗肉:
“来,我也帮你放松放松。别躲,这儿我最爱揉了……”
结果陈香贝把他信马由缰的手往外推了推:
“你尽想那些!回来都不问问我肚子的事!”
对喔,从她上次说小日子推迟的事,到现在又有三天过去了!
“肚子怎么样了?今天来没来?”
他暂时安分起来,半搂住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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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36章 这年代都用癞蛤蟆测孕
陈香贝摇了摇头:“都快十天了。“
这么说来,怀上几乎是铁定的了。
梁自强想起上一世,当时她怀第一个娃,反应是挺明显的,整个口味都改变了,而且时不时会犯晕、想吐。他顿了顿问道:
“除了这个,就没出现其他什么,比如说头晕,想吃酸的辣的什么之类的?”
“没有,”陈香贝直截了当回道。
也许是还没到那个阶段?要是在后世倒是简单得很,完全不用这样猜来猜去,一根早孕试纸就啥都一清二楚了。
“要不就这两天抽个空,我带你去县里的医院检查一下?”梁自强还挺想早点把结果确认下来。
陈香贝当然比他更急切想知道是否怀孕了,可她一听说去医院便犹豫了,脸色有些怪怪地道:
“我怎么听说,县医院里验怀孕,要用癞蛤蟆?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我还是不去验了!”
癞蛤蟆?梁自强怔了一下,想了想算是明白过来。
八二、八三这个年代,孕妇上医院测试是否怀孕,用的方法也是尿检,但与后世的尿检大为不同。
那种先进的试纸技术还没有正式推广开来,现在县医院的测孕,还真用的是蟾蜍或者青蛙。
一开始他听到村里那些年轻妇女从医院回来后这么说,也是不信的,后来多听到几回,才相信有那么回事。
至于为什么用蟾蜍,他也一直不甚清楚,只是后世与人闲聊中大概明白了一点,是要把孕妇的尿液注射到蟾蜍的腿上,如果真怀孕了,蟾蜍在几小时内就会出现一种什么特殊的反应;如果没怀孕,蟾蜍就保持正常没有反应。
具体蟾蜍是什么反应,中间藏着什么原理,梁自强就完全不懂了。
这个年代的村民们更加不懂,以至于以讹传讹,有鼻子有眼地传成要往孕妇身上放蟾蜍……
这讹传估计能吓倒一批新成婚的年轻小媳妇,比如眼下自己这懵懵懂懂的媳妇儿,就被吓得连医院门都不想进了。
“这我听说过,只是把尿注射进青蛙的腿里面,又不是当着你的面注射,有什么好慌的?”梁自强告诉她道。
陈香贝想了想依旧摇头:“还是不去了,反正都这么久了,要是再过几天还没来,那就肯定是怀上了!”
“那随你。不过医院迟早还得去,生下来之前,得有好几次检查!”
梁自强想着,虽然这年头不少农村女人都不太把生娃当回事,很多是直接在家里生,村里请个接生婆就完事了,但零零星星其实一直都是有事故发生的。
他不想让陈香贝冒这个风险。宁愿多花点钱,到时候也要让她去医院住着,在医院生产。
商量之后,暂时就不去医院测孕了,等自己确定是怀孕了,过段时间再去趟医院做相应的一些检查。
梁自强与李亮、钟康五个约好,明晚开始,继续放海底窜、搞夜捕。
第二天起来,因为要等天黑才出门夜捕,整个白天反而有些无所事事了。
梁自强趁这机会,上午打算去山上砍些柴回来,平时做饭用得着。
陈香贝正好洗了碗筷收拾完,原本是打算织会儿网,这时连忙叫住他,让他等她会,一起去砍柴。
转眼她就另外找了把柴刀跟了上来。梁自强想劝退,不料她瞪了他一眼:
“又小看人是不是?我娘家比伱这里山还多,从小到大我又不是没砍过柴,说不定我比你还利索!”
见她这样说,梁自强也不再反对,两人说着话出门往外走。
刚走到路上,就见一道土黄土黄的身影一颠一颠,沿着小路从对面跑来。
两人都顿下脚步还以为看错了:
“大黄?它怎么大上午的来这了?”
大黄似乎更先看见他俩,迅即加快了脚步从远处风一般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连“嗯呜嗯呜”不已。
不是平时那种汪汪,而更像是听到陈香贝叫它名字,于是嗯嗯地应着。
“大黄你怎么来了?是我爸或者我妈在后头对不对?”陈香贝像在问老熟人似的,一句连一句问大黄。
大黄估计是一句没听懂,只是亲昵地冲她摇着尾巴,在她腿上蹭来蹭去,感觉有点激动的样子,全身每一块肌肉组织都扭动起来了,还试图升着舌头去舔她手。
“看这样子不像是陪你爸妈过来,应该是好久没见着你开始想你,自个过来串门,找你叙旧的!”梁自强揣测道。
这回大黄像是听懂了一点,使劲又摇了几下尾巴,跳起来去抱陈香贝。
看得出来,是真想自己家姑娘了。
陈香贝听梁自强这么一说,再看大黄的神情,突然鼻子有些酸酸的,就势抱住了大黄:
“真是想我了,自己特地跑来看我的?你傻呀,想我了就随时跑过来呀,反正你都认路!”
说到后头陈香贝声音有些发涩。大黄一听这声音不太对,扭过头看向梁自强,眼神充满警告地“汪汪”两声,那意思似乎非常明显:
“说!这些日子是不是欺负她了?以前你往我家走亲戚的时候,我看你就不像什么老实人!”
陈香贝看它这副样子顿时有些好笑,翻译给梁自强听:
“它在问你有没欺负人呢,怎么,不好意思说话了?!”
梁自强一摊手,有些无奈:
“我怕我照实说了,会被它咬成筛子。它家姑娘天天被欺负,肚子都快要被我欺负大了!”
陈香贝脸一下就胀红了,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啐了他一口:“你怎么不敢再大声一点,最好让妈和大嫂她们听到!”
两人正说着,屋里面就有一道半大的身影跑了出来,站在门口怔了一怔,见一只大号的同类生物竟然扑在陈香贝怀里,当场就不干了。
“汪!汪!”多宝块头还不大,但气势不小,向着大黄冲过来,一副不服就干的架势。
大黄落回地上,爪子往地上紧了紧,做好迎战的姿势。
梁自强跟陈香贝都有些傻眼,眼看着一场母子相残的伦理悲剧即将无可逆转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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