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渔耕山海间 第15节
“试试就知道了,来,这个就不错!”
岳父顺手就敲了敲脚下一个瓜,剪刀一剪,就捧着瓜走了过来。
其实刚刚坐在家里时,岳母就已经在洗瓜,准备切给他吃了,只是他一溜烟跑来了地里。
这会儿接过岳父手中滚圆的大瓜,他也没啥好客气的。瓜皮上沾着一点点土,他也不去洗了,直接举起拳头,一拳下去,瓜就应声裂开了。
空气似乎突然增加了糖分,一股甜香味涌入鼻子。
岳父挑的瓜果然没错,鲜红的瓤,看起来既不生,也不过于老熟。
一分为二的瓜,他把其中一半放地上,另一半又用力一掰,再次分成两半。
一半先递给岳父,另一半要递给大嫂,但两个嫂子都表示刚刚吃过,没要。
梁自强把那一半给了陈香贝,自己则重新捧起地上放着的那半边瓜,大口吃了起来。
一种松松的、沙沙的甜,一下子漫遍了口腔,好吃又解渴,简直不要太爽。
唯一缺点就是,水分真的足,一边吃,一边流了满嘴的西瓜汁,搞得跟在流哈喇子一样。
再侧头去看陈香贝。同样是吃西瓜,人家就一滴水都没见流下来,吃相比他好看百倍。
跟在一旁的大黄已经眼热有好一阵子了,也没谁分它一小块。
这会儿,它就小跑着来到梁自强的身下,仰起头,伸长个狗脖子,张嘴等着天上掉汁。
梁自强掉下的每一缕西瓜汁,都被它准确无误地接进了嘴里。
梁自强这会儿在它眼里,基本上就等同于一只人形的榨汁机。
画面实在太美……
等到梁自强发现傻狗的神仙操作,真是怒到没法再忍。
本来他边吃边漏的事也没谁注意,现在被傻狗一顿操作,顿时就成了全场焦点,岳父、大嫂二嫂,所有目光全向他聚焦了过来……
他就想问一句,夏天吃狗肉火锅适不适合?
“走开!”他假意踢了踢腿,要赶走这个碍眼的玩意。
大黄躲了一躲,却缺乏自知之明,再次死皮赖脸地凑上来。
陈香贝大概都替他感到尴尬,赶紧掰了一小片碎西瓜扔向一旁,招呼道:
“大黄听话,就吃这一小块,吃多了要拉肚子的!”
大黄给了梁自强一个鄙视的小眼神,然后惊喜地扑到一边去了。
梁自强总算是被自己老婆给搭救出来了。
吃完瓜在旁边小溪洗了把手,就开始干活。
摘瓜其实很简单,找到一个西瓜,然后拿剪刀对准藤蔓,咔嚓一剪,瓜与藤分了家,直接把瓜搬进箩筐就行了。
但梁自强眼见陈香贝纤细苗条的身子,不停地搬动大瓜,看着就有些替她觉得累。
不觉地,就又想起上一世她长年跟着他在外漂泊谋生,那纤细却倔强的身影总是不甘示弱,他干什么苦活她也跟着干,忙碌得像只停不下来的陀螺。
然而,两个文化程度不太高又没啥技术的人,像无根的浮萍,再勤劳也只是完美诠释了现实版的“贫贱夫妻百事哀“。
直到她被岁月无情磨蚀,再也找不到眼前这样青春动人的光泽。
迅速地收起思绪。
“香贝,要不这样,咱俩好好配合一下。”
“怎么个配合?”陈香贝停下动作,飞望了他一眼。
“你剪瓜比我利索,你就蹲着剪,剪好了不用管,我来把它搬筐里去。”梁自强觉得这一世自己疼她,就从这个最简单的建议开始好了。
“好啊!“陈香贝平静地点了点头,眼中却有光很愉快地闪过。
两人一配合,不仅陈香贝减轻了劳累,速度也提高了。
关键是,近距离与她呆在一起,还能理直气壮地瞅着她。
他发现,虽然她穿的只是最普通的灰布衣服,显得宽大,但蹲下来时裤子随之绷紧了些,好身材也就呼之欲出。
到底是海边捕鱼的日子更“鱼”悦?还是瓜地摘瓜更“愉悦”?
这一刻,他果断地选择瓜地。
田里多出了满筐满筐的瓜,梁自强很自觉,一个人包揽了挑瓜的活。关键以他的身板,几担西瓜根本难不倒他,挑起来大步流星的。
离陈家那几间石头垒成的房屋还有几米远时,屋子里传来了说话声。
只知道是有人在同自己未来的岳母李金菊说话,但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梁自强还真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我说金菊,香贝的那个什么对象小梁,今天是不是过来了?他家也是真穷,瓜都吃不起,知道你们家摘瓜,就掐着点来讨瓜吃了!”
“草!”梁自强当即放缓脚步,心里直接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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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8章 痛斥挖墙脚的
这谁呀,每个字都跟放屁一样臭不可闻,特么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还好,恼火的并不只他一个,屋里的李金菊听罢,似乎也很是窝火,当即反驳道:
“你要不要进我灶房去瞧瞧?今天煮的黄花鱼、大虾,对了龙头鱼干有一整袋,够吃个把月了。不是他掐着点来讨瓜吃,是我想吃海味了,特地叫他送过来,你别想反了!”
“给力!”梁自强没想到自己这未来岳母,会这样替自己辩解。
但那女人被怼之后却并不作罢,只听她“切”了一声,语气轻蔑地说道:
“几条小鱼小虾就给收买了?我问你,他俩谈了有一年多了吧?为什么他们家拖着到现在还不给彩礼?这是穷,拿不出彩礼钱,打算拖着,拖到我那香贝侄女成了嫁不出的大姑娘,只好不要钱白嫁给他!”
屋子外,梁自强听得整张脸都黑了。这话不仅难听,而且扎心了。因为没钱给彩礼,这事确实是事实……
这次似乎连李金菊都一时找不到驳斥她的说辞。
而梁自强听到那句“香贝侄女”,也隐隐猜到了女人是谁。
那女人趁李金菊沉默的片刻,立马又一鼓作气地鼓噪道: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对人家,娘家沾光!伱把我香贝侄女许给一个连房子都靠租的人家,图的哪样?
我三姐家那个儿子的情况也不是头一回跟你提起了,他们龙跃村整个就是一个富村,比十里八乡都有钱,跟鲳旺村更不用比了!
我三姐家条件在龙跃村又算顶好的,小梁要比,怕是连人家脚后跟都比不上!每年上我三姐家给她儿子说亲的都能挤破门框!”
“你这张嘴,不去专门吃媒婆饭真是可惜你了!”李金菊词穷之下,只好硬怼了一句。
听到这,梁自强已经确定女人是谁了。陈大刚二弟的老婆,也就是陈香贝的二婶子,好像叫刘梅?
刘梅被李金菊怼后连声叫屈起来:
“你以为我骗人,真就太冤枉我一片好心了!龙跃村说远也不算太远,哪天你和大刚哥不如直接去那里看一眼,看那个村到底是不是家家建了小红砖楼?最大的那幢两层红砖楼,就是我三姐家的!
要不是我那外甥半年前来看我,碰巧一眼看见了香贝,他早娶了别的漂亮姑娘了。
反正现在小梁家也没什么诚意,退掉也就张张嘴的事情。嫁给我外甥,对香贝,对你们家都是大好事。免得被小梁拖累一辈子,到时候你们后悔莫及!”
听到这,梁自强就算以最缓慢的速度,也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实在没法再继续旁观下去了。
他索性推开虚掩的门,响亮地叫了声“妈”,大步迈进了屋里。
站在正屋里的李金菊和刘梅登时都尴尬住了。
毕竟,不难推测,梁自强在进门前至少是听到了她们一部分的谈话。
但真正尴尬的是李金菊,而刘梅只是尴尬了两秒,便索性撕破脸皮,阴阳怪气地冲梁自强说道:
“这是打算挑多少瓜回去?你们家条件差,要是真能娶到香贝,倒是把一年的瓜钱给省下了!”
梁自强放下瓜筐,真想就着手里的扁担,顺手给这婆娘嘴上敲一棍子。
要放在从前,这事不是没可能。
但这显然不是如今的梁自强会干的事。
不管怎么说,刘梅是陈香贝的二婶。要是真冲动之下敲了她,怕是在“家里穷”之余,又多了条“粗鲁没教养”的现成罪状。
到时不仅刘梅一家,就连花谷村其他的所有村民,都免不了要尖言冷语,把陈家搞成众矢之的。
真到那步,自己跟陈香贝的婚事会不会黄掉,还真难说了。
更何况,事情的症结在哪,他此刻心里很清楚。事情显然不是靠打人能够解决的。
自己与陈香贝拖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事搁在她父母心里多少是有点疙瘩的,还不如趁着今天这机会解开一些。
“看得出二婶是个热心肠,关心我和香贝,都关心到这来了。”梁自强将扁担挨着墙竖放好,从容不迫地说道:
“你关心了大半天,我听到了也有不少。可惜你说这么多,却就是没几句对的。”
刘梅脸上升起讽刺的表情:
“我有哪句不对,你说来听听!要是说不出来,别说我讲话干脆,趁早离开香贝,莫拖累人家一辈子!”
李金菊瞅着情况明显不对,急得赶紧拽起刘梅,劝她离开,免得真吵起来。
“妈,让她坐着好好听听。”梁自强劝阻了李金菊的举动,“免得她以后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不达目的不死心!”
说罢,梁自强看向刘梅:
“你口口声声诋毁我没诚意,说我故意拖着想白娶香贝。那我实话告诉你,这一年多时间,我就是在做娶她的准备。
我不只准备彩礼,还要准备让她体体面面、像模像样地嫁到我们家。对她,我舍不得草率应付。
原因很简单,在我眼里,她就是最好的那个人,值得我去在乎,去珍惜!”
刘梅张口想要反驳,梁自强抬手阻止了她:
“你既然让我说来听听,那就别打断。诚意已经讲了,再说穷的事。这点你说对了,我家是穷,我爸兄弟多,压根没分到什么祖产,唯一分到的祖屋还住不了人。
可你去鲳旺村打听一下,我爸是不是懒人,我又是不是懒人?早几年还是搞集体的时候,我给大队带来的鱼获都超过很多成年人!现在捕鱼的收获都各归各家了,我有手有脚、能捕能捞,你反倒觉得我要穷一辈子?
告诉你,我也许给不了香贝大富大贵,但我至少能让她衣食无忧,并且日子过得踏踏实实,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一觉醒来都不知家里会不会被人抄个底朝天!”
听到他最后这句似有所指的话,李金菊和刘梅都不由地睁大了双眼。
果然,梁自强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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