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渔耕山海间 第203节
其实,水中有很多稍大的鱼,恰恰是最喜欢这种游动的“活饵”。它们对死鱼死虾反倒不感兴趣,偏爱追逐这些小的活物。
一直等待了一个多钟头,有可能接近两个钟头,估摸着,到了该收钓的时候了。
这种比撒网和垂钓都更加充满未知,钓线上到底有鱼没鱼,心里完全没谱,让人颇有些紧张而又期待。
第一根钓线,梁自强慢慢往上提出水面,一截一截地拉回到船上。
令人失望的是,若大一截钓线,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有些铁钩上的毛虾还在,有些索性连毛虾都被水浸泡没了,只余下空空的铁钩。
但凭着后续的手感,梁自强却又感觉到水下有鱼。应该是在钓线的靠下部位置有什么鱼吧!
他加快了手速,结果靠近钓线底部,终于有鱼现了出来。
两人脸上的失望没有减轻,反而因为有鱼浮现出来,失望神情更明显了。
这鱼形状长相太好辨认了,海鲶鱼!
海鲶平时是比较喜欢匍匐海底,难怪在钓线靠近底部位置被钓到了。
个头倒是比平时最常见那些浅海鱼大,这一条估计都有两三斤。但是这鱼便宜啊!
虽然还没白菜到刺巴鱼五分钱那地步,但也好不到哪去,也就多个一两分钱,跟龙头鱼差不多。
梁自强把线拉上船,朱天鹏就忙着配合他摘鱼。
鱼从铁钩上摘下来还摆动不已。除了嘴被钩到过,全身连点擦痕都没有,卖相倒是会很不错。
这条鱼开了端,再往下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架势了。
这条钓线更下部的位置,起码还有十来只铁钩,每隔一段距离一只。
喜人的是竟然钩钩都有鱼获,无一落空。愁人的则是,每一钩毫不意外,依然都是海鲶。
“这片水底好多海鲶鱼啊,可惜了,不是什么值钱货!”
梁天成对着他们这边叫道。很显然,他那条船收上来的延绳钓,也是一条紧接一条的海鲶。
连收了五六条,梁自强突然手抖了一下,一声“握草”禁不住就从嘴里爆了出来。
不止是他“握草”,朱天鹏、梁天成也跟复读机似的,声声“握草”。
就连梁自强的老父亲,这会也晚节不保地大叫了三声“草草草”!
只见更底部位置的两只铁钩上,钓挂住的两条海鲶颇大,该有三四斤。
但这海鲶鱼的身上,尤其是鳃部、腹部位置,却如同长出了又细又黑的触手一般!
那几条黑色藤蔓般的触手,正如长蛇一样扭曲、蠕动,看得人一阵恶心,同时阵阵肝颤!
偏偏,忍着恶心,还不能一丢了之,必须从钩上好好取下来!
再说,也没谁舍得扔啊。
“就不会自己戴个手套?还愣着!一会这玩意把你手掌咬成筛子,看你找谁哭去!”那边船上,梁父已经在喝斥梁天成了。
喝斥完了,梁父接着感慨:
“草它酿的,可算来钱了!这恶心玩意价格可不知比海鲶贵到哪去了!”
梁自强跟朱天鹏倒是从一开始收钓的时候就已经戴着手套了,这会朱天鹏和梁自强两个忍住恶心,小心地把铁钩上的海鲶连同身上如蛇如蟃的玩意一起取了下来扔进桶里。
“握草世上的东西你说怪不怪,长得膈应人,偏偏好吃还营养,卖得也贵!”朱天鹏一边干活一边说着。
“那可不是,七鳃鳗还不算最贵的,鸡爪螺更加,又丑又贵!”
梁自强回着他,就又拉上来两条被七鳃鳗“附体”的海鲶。
他们从海水下层接近底部位置钓上来的海鲶,身上牢牢吸着的这种东西叫七鳃鳗。
听说也是考古级别的原始生物了,并非真正的鱼类、鳗类,没有下颌,整个嘴直接变成满口细牙的圆盘。
这东西堪称海底“吸血鬼”,往鲑鱼、鳟鱼、鲶鱼身上一扎,就如同同时钉下了几十颗钉子,吸血吃肉。
但其本身,味道却非常诱人,成为美食都有上千年历史了。
而且,因平时可捕捉量少,价格自然是漂亮得很。至于后世一货难求,卖到几百元一斤,那更有得说了。
即便是在村里大码头,价格都会比较可观。当然梁自强没打算卖给郑六,这东西毫无疑问,月海酒楼肯定是直接收的。
郑六就算收了,也是中间转几道手,大概率流向月海酒楼。
很快整个这条钓线,五十只钩全部拉出水、收至船上了。
就这一根线,收获的海鲶有十多条,七鳃鳗九条。
个别海鲶的身上不止一条七鳃鳗,多的达两三条,整条鱼已经被吸得生无可恋,看着都惨无人道。
收完了第一条支线,这时才发现海面出现了一小波白虾。规模很小也不用撒网了,梁自强急忙拿手抄网捞了一下。
这些白虾算是上门给他们送饵来了。
当场把白虾穿挂在刚刚那条支线的铁钩上。五十只铁钩重新有了饵,于是,刚取完海鲶的这根钓线转眼又被抛入水中,继续钓鱼。
同时,两人再收取第二、第三根钓线,看看其他的钓线,会有些什么样的鱼获……
(七鳃鳗图片,已发下方“本章说”)
两章凌晨已发出。书友阅读愉快!
(本章完)
第264章 钓一送一大赚了
很快,又有两根钓线被他们俩收了上来。
这次钓线的上层位置倒没有全部空钩。
“两条鲈鱼,也不错了。”梁自强取下铁钩上的两条鱼。
“花身仔?这鱼不错啊,肉也好吃!”朱天鹏那条线上,上层铁钩上却是收获到一条花身仔。
朱天鹏嘴里的花身仔,其实就是梁自强以前吃过的斑猪鱼,还叫唱歌婆。
斑猪鱼倒是在水中能上能下,有时处于底层,有时游往上层,被上层铁钩钓到一点不奇怪。
继续收线,等到位于下层的铁钩拉出水来,果然又跟前头第一根钓线的情况类似,清一色的海鲶。
大约一小半的海鲶身上,照样是被那膈应人的玩意牢牢吸住在吸血。
两人手中的钓线上,分别有四五条七鳃鳗吧。
他们摘下来后就把海鲶跟七鳃鳗一同往大桶子里扔,丝毫没有要拯救海鲶于水火的意思。
其实吧,要把七鳃鳗从海鲶身上拔除下来,还不一定容易。有时得使点劲,有时使劲也还拔除不来,就得使用铁凿、菜刀之类的冷兵器了。
他们现在正忙着,肯定没工夫去操作菜刀那样的精细活。
但事情有时候就是出乎意料。
他俩没想拔,一条七鳃鳗却自动从海鲶身上落了下来,也不知是吸血吸饱了下来歇口气,还是扯上船来后惊吓所致。
朱天鹏也不知咋想的,眼见七鳃鳗滑落下来后要掉下,伸手就去捉。
手是捏住了,但七鳃鳗的头部大嘴突然向他张开!
好吧,也不叫张开,这玩意本身就没有下颌,怎么张嘴?
它的整张嘴如同蓬蓬头一般圆圆的,满口的尖牙少说也有几十颗,就这么本能地露出在外面。
没有词汇可以形容那黑暗的外形!
只能说,那口腔长得就如同一个醒不了的梦魇。
两人心里的阴影迅速蹿了蹿。
但是此刻没时间梦不梦魇的了,迟疑半刻朱天鹏就要与海鲶同呼吸共命运了。
虽然他戴着手套,但这玩意要是真下了嘴,稍给它点时间,估计咬破手套也不是太具挑战的事。
梁自强飞快地伸手,往它头部稍下方位置用力一拍,总算拍歪了它的嘴。
“还不快扔桶里!”
拍完后他冲朱天鹏一声怒吼。
后者估计还掉在梦魇的漩涡中转呀转,经他这一吼总算开启了梦醒时分,连忙一甩手,把七鳃鳗甩进了大桶中。
落入桶中的七鳃鳗如同奶娃子重新找到了母体,毫无缝隙地接驳到另一条海鲶身上,重新开始又吮又吸。
跟不要钱似地玩命儿吸。
好吧海鲶这几分钱的货,确实不怎么费钱。所以梁自强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吸就吸吧,吸进七鳃鳗肚子里那血肉,就不再是海鲶鱼血肉了,就得是七鳃鳗的身价。至少也得瞬间翻几十倍啊!
“哈哈,刺巴鱼跟白姑鱼也钓到了几条!”
继续收第五第六条钓线时,中层位置的几只铁钩上出现了两三条刺巴鱼、白姑鱼。
这两种廉价鱼在浅海中数量比较多,撞上几条咬钩一点不奇怪。可能此时它们正散漫地游荡在海水中层,并未像平时那样上浮,所以从水面上,放眼并未见到。
这次梁自强一反常态,见到这种廉价鱼不仅未失望,反而还有点正中下怀的意思。
“阿鹏你先继续收钓线,我来做一批新鱼饵!”
船上还有十二条钓线、合计六百个铁钩没有下水,因为早上毛虾不够用,这批钩一直空着在船上。
梁自强决定就地取材,把刚钓上来这些刺巴鱼、白姑鱼全用菜刀切成小块小块,然后挂到那批铁钩上,这样就又有钓线可放了。
但刺巴鱼、白姑鱼显然不够用,梁自强没办法,又拿了一些海鲶用来充数。
这些海鲶个头倒是不小,里面大点的有三四斤、四五斤,一条切成小块能做成不少饵了。
但以前梁自强也从没拿海鲶肉块当过钓饵,效果上则完全没谱。估计的话,这肉应该不会太吸引海里其他的鱼。
每上完五十只钩,他就把新的这根钓线连接到水中的主干绳上。延绳钓的好处之一,是可以自行增加、延长的。
他在操作挂饵的同时,朱天鹏每起上来几钩鱼,都会说给他听。
“青占鱼,三条青占鱼!这鱼说贱不贱,说贵不贵,反正比前头那刺巴鱼、白姑鱼要贵一点,你是拿去做饵,还是放桶里卖钱?”
紧邻的几只铁钩上,分别各挂着一条青占鱼,朱天鹏扭头问他。
“青占鱼能卖一毛五了,还是算了放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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