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渔耕山海间 第67节
所以,静静等待渔网把瓮中之物慢慢裹紧就好。
等了一会儿,梁父感觉差不多了,说了一声“起网”。
梁天成已经很积极的等在旁边,一听到号令,比父亲还急,立即抬手帮忙一同起网。
“还不轻,估计怕是有百把斤!”
梁父一边同大儿子一起收网,一边高兴地估测道。
要不是一起合力收网,凭一个人拉,可能这一网就能累出一身臭汗来。这也是出海捕捞必须有人打配合的原因之一。
梁自强与弟弟子丰守着这边的另一张网,他没有紧跟着起网,打算等父亲把第一网鱼彻底收回船舱再说。
很快,鱼拖到了船内。
果然,一网鱼以红加吉为主,铜片般的鱼鳞在阳光照射下,像是一网会跳动的金子!
这么多鱼,就没法用桶子装了,直接倒在了舱内的船板上。所有的鱼都是鲜活的,在舱内弹跳着,跳起了金色的舞蹈。
里面除了红加吉,还夹杂着一些其他鱼虾。初看之下,有一些海鲈鱼、几条黄花鱼,另外还有点梭子蟹、石头蟹、皮皮虾。
差不多了,梁自强这边也开始起网。
他这一侧的鱼获明显就没那么多了,估计也就五六十斤的样子。
以他的力气,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把这些鱼获收上来,但子丰还是挤过来帮着他。
倒在船里,同样是鲜亮喜庆的红加吉为主,里面还有些午鱼、螃蟹之类。
“再试试看,看还有没有没跑掉的!”
父子俩意犹未尽,又往海面撒了一网。
不过这次,收获就完全无法与前面相提并论了。网收上来,虽然仍是红加吉为主,但数量少得可怜,也就一些动作慢半拍的,没来得及逃远。
十几二十斤的样子吧。
前后几网加起来,估计能有个一百七八十斤的样子。
父子四个暂时消停了下来,坐在船上看着那一地的鱼,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好啊,开门红就是开门红!一整网的红加吉,以前老船几十年都没遇到过这种!”
梁父快激动坏了,一来是这收获确实丰盛之极,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番收获,对于渔民开张而言,算得上大吉之兆了!
“是啊,这叫一炮而红,大吉大利!”梁自强、梁天成也应景地憋了两个好词出来。
结果轮到梁子丰一开口,格调一下就上来了:
“我看这鱼出现在船的东侧,鱼的颜色红中透紫,这很明显就是兆示我们家,紫气东来!”
眼看弟弟激情来了有点刹不住,还要胡诌下去,梁自强赶紧拉住了他:
“竹棍的味道又忘了是吧,船上就这么点地,一会我看你往哪逃去!”
但神奇的是梁父这次没有揍梁子丰,还夸他:
“读了那么多破书,总算有一次用对了地方。”
梁子丰颇受鼓舞,话多了起来,主动问父亲:
“爸,这鱼能卖什么价,比一般的鲳鱼鲈鱼能贵毛把钱不?五毛?六毛?”
梁子丰平时心思不在捕鱼上,对这鱼的价格也一知半解,所以才开口发问。
平时海鲈、黄鱼四毛一斤,所以他盲猜,这红加吉应该是五毛左右。
梁自强明白,小弟这次肯定说低了。
红加吉学名真鲷,又名赤鲫、真赤鲷、小红鳞等,不同的叫法还挺多的,但是这边渔民口头叫得最多的还是“红加吉”。
光是“真鲷(diāo)”这个学名,便足以看出它在丰富多样的“鲷”族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种鱼滋味清鲜、口感柔韧,并且体态美好、色彩吉庆,一些条件不错的家庭在举办婚宴之类的宴席时,都会选择真鲷这道菜,以增添吉祥之意。
红加吉的结群性很强,所以扎堆出现倒很正常。真正不寻常的是,平时它们多成群游弋于水质清澈、藻类丛生的岩礁海区,浮现水面的现象并不多见。
能够碰上这么一次,确实算得上是够幸运了!
梁父听了小儿子的话,又不高兴了:
“你还真是没用的东西学了一肚子,有用的东西一点没学。贵毛把钱那叫贵?红加吉是那些鱼的双倍还多,在郑六那都能卖到一块钱一斤!”
不细想没觉得,梁自强一想想,卧靠就出海这一会儿,船舱中已经到手一百八十来块的鱼获了!
什么概念,半条新船的成本就这么收回来了呀!
梁自强捕捞多年,反正还从来没有这么猛过……
父子几人继续在海面行驶起来,并且加快了船速。
毕竟,他们这次的计划是只在海面呆上大半天就回,也没有从镇上的制冰厂特意买冰块上船,那些红加吉一会得趁新鲜早点卖掉!
船又行进了一会,这回是梁子丰第一个指着远处的海面叫了起来:
“哇塞真是刀光剑影啊!像剑客在海上飞来飞去一样!”
梁自强也看到了,只见前方湛蓝的海水之上,飞出一把把银光闪闪的利剑来。
利剑挥舞得极为密集,一眼望去,好像有无数的江湖剑客隐去了风尘,独留手中剑在凌空打斗。
这种鱼梁自强倒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正如梁子丰所说,确实有“海上剑客”之称。
平时这鱼并不罕见,但如此整齐划一、规模庞大地跃出水面,还是不常遇到的。
一时间,梁自强看着海天之间、阳光之下、锋芒乍现,也是有些挪不开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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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7章 更大的鱼群现身
这是针良鱼,又称针鱼、鹤嘴鱼、针良杆子。
针良鱼体形细长,银光闪闪,像一把狭长的剑,最特别的是它的鱼嘴,像护士手中加长版的针头……
它的跳跃能力是爆强的,每次捕食小虾时,还有一、两米远时就凌空跃出水面,然后出其不意地扑向小虾。靠此绝技,屡屡得逞。
眼前这么多针良鱼跃出水面,说明水下有大量小虾。
“要不要去搞一网?”
梁天成问父亲。
梁父思索了一下。针良鱼很便宜,要是开张第一网,肯定就不考虑了。
但这会儿既然遇上了,搞一网似乎也行。
由于其特殊的嘴部结构,平时有人想钓这种鱼是很难钓的,用渔网捕捞还算好捞。
“行吧,别搞多了,就捞它一小网好了,赚一点是一点。”
梁父操纵着渔船,向针良鱼群靠近过去。
梁自强其实明白父亲的话外之意。捕捞针良鱼,其实主要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本地流传着“吃过针良鱼,全年不得病”之说。有些人每年至少刻意要吃上一次,否则就觉得不吉利。
所以,针良鱼的意头虽然不如红加吉那么大红大火、大喜大庆,但却也暗含着健康之意。
这次梁自强没有动手,只看着父亲撒网、收网。
说是“少捞一点”,实际上这一网,也有个七八十来斤。
收上船来的网中,不仅有很多针良鱼,还夹杂着大量的青虾、毛虾。
针良鱼成群现身,果然是在抢吃水下大量的小虾。
梁子丰要上前去帮着一起处理鱼获,梁自强一把拉住了他:
“这鱼还是算了,你不够熟练,很容易被扎伤!”
说完,他就自己上去,帮着父亲、大哥一起处理。
鱼的尖嘴倒是不至于把网线扎烂,但很多针刺都从网眼中露出来,不小心点的话,还是怕扎到手的。
要知道,这玩意对人每年的伤害要超过鲨鱼。
主要是,鲨鱼大家也不常碰见,但这东西,渔民下水时、浅水中游泳时,不小心还真可能被它的尖嘴扎到,就那锋利程度,扎得还不浅。
这会儿,父子仨都是特意戴上了劳动手套,才动手的。
把针良鱼倒在了船板另外一处位置,忙乎完后,父子几个都感到肚子有些饿了。
看天空,也已经快接近中午了,父子四人决定就地取材,趁鲜活,煮些刚捕到的现成鱼虾吃。
“炉子里的扎子一直燃着的吧?”梁父问了句。
所谓扎子,其实就是煤球,放在炉子里,船上烧菜做饭好用。
但是,他们从来叫煤都不说“煤”,而说扎子,因为在他们看来,“煤”就是“霉”,海上捕捞过程中,都全程避开这个字眼不说。
“燃着呢!”
炉子跟扎子是梁天成经手准备的,所以他回答父亲道。
“我先选条最肥的红加吉!”
梁父说着,就在那一舱红加吉中扫来扫去,开始挑肥拣瘦。
倒不是梁父今天迎了个开门红,突然就阔绰、挥霍起来。
按说,红加吉这种相对较贵的鱼,平时哪里舍得拿它来开荤?
今天之所以要下手,而且还要拿最肥大的下手,全是为了敬龙王。
渔民首次出海捕捞,必须要从这次的鱼获中挑出一条大鱼,蒸熟盛在盘中,然后在船头奠酒焚香,祈祷龙王爷保佑海上发财。
这是渔民们都遵循的规矩。
梁父挑了条最大的红加吉,不去鳞,不破肚,将鱼完整无损地盖在锅里蒸了起来。
炉火很旺,鱼很快就蒸出了阵阵诱人的香味。
端出蒸熟的红加吉,才开始煮其他的食材,主要是虾、蟹,两条海鲈鱼、针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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