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胜者为王 第213节

　　“这么快给出回应，不就等于告诉NCAA，独立碗背后有阿拉巴马的参与？这太冒风险了，应该等独立碗恢复的消息扩散几天后，阿拉伯再确定参与赛事。”罗杰觉得这样才更稳妥。

　　“你不会以为这样NCAA就查不出来吧？两者压根没区别。放心，你会获得应有的收益。但前提是独立碗一切顺利。我们可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我今晚就会联系一些票务经纪人，也只有阿拉巴马确认参赛，他们才会拿票。”

　　“这真的稳妥吗？球票你准备卖多少钱？”罗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

　　“有阿拉巴马和内布拉斯加的比赛，平均票价怎么也得70美元。”伊森道。

　　“没错，就应该卖这么多钱，已经开始印刷了？”罗杰听起来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

　　“印钞机已经开动，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为了你的钞票能落入口袋，参赛声明的事情可不能延误。”

　　“可是……”罗杰一想到随着声明发出后的连锁反应，还是有些犹豫。

　　“踏上了这条船，就别再想着下去，你难道想让组委会发不出奖金而破产，那些记者追查到你参与其中？”伊森反问。

　　“我会搞定内布拉斯加，别的要求我不会再答应了，这是最后一次。”罗杰挂断了电话。

　　伊森放下手机，盘算起来。

　　从罗杰的反应来看，他一开始也许压根没想参与其中，多半是受到了SEC主席罗伊克莱默的鼓动，或者可以说是胁迫、命令。

　　不管是哪种，都表明罗伊克莱默虽然人没下场，但也间接参与其中。

　　伊森没管那么多，直接给独立体育场的管理方打去了电话。

　　在美利坚，大型体育场绝大多数都是私人和地方GOV联合建设，但是独立体育场不同，独立体育场是由当地GOV和社区联合出资建设。

　　而体育场的管理方也同样由地方GOV和社区进行指派。

　　“杰森·鲍威尔，体育场管理公司的经理，你又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我是格蕾丝女士的助理，她指派我负责与体育场馆的沟通工作，你可以叫我……J。”伊森道。

　　“还商量什么？你们不是还在筹措资金吗？比赛到底什么时候办？”杰森·鲍威尔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之前也曾主动追问过格蕾丝相关的问题，但那个时候比赛刚刚具备雏形，她以筹措资金为理由，一直拖到了现在。

　　“是的，先生资金已经筹措完成。比赛时间就定在一月九号。”伊森表现出了足够的底气。

　　“一月九号？你们还是让圣诞老人来举办这次比赛吧，我可是提前多次通知过，年底体育场馆的工作人员就会撤离。”他立刻回应。

　　乍一听，这十分反常，毕竟作为体育场的管理方，肯定是想让体育场拥有更多的比赛，赚取更多的使用费。

　　但这位杰森·鲍威尔不仅不准备答应组委会的要求，反而还在施加刁难。

　　实际上这跟体育场的出资人有关，独立体育场只承接路易斯安纳州立大学和当地一些高中、中学的重要比赛。就像是这次独立碗一样，这都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

　　伊森觉得赛事组委会给出的使用费，可能大部分都留给了当地社区，杰森·鲍威尔和他背后所代表的体育场工作人员并不能拿到应有的报酬。甚至有可能，这些体育场的工作人员压根就是兼职。

　　“我很抱歉，你和体育场的工作人员不能轻松愉快的度过圣诞节假期，我们愿意给出三倍的人工成本。”

　　伊森是说给三倍的人工成本，可没说给三倍的场地使用费，总费用并没有高出多少。

　　退一步讲，别人为了比赛放弃了假期，这钱也应该给。

　　果然，听到电话那头这位J如此慷慨且善于沟通，杰森鲍威尔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

　　“格蕾丝早这样说，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一月九号对吗？”

　　“没错，另外球场的装饰工作，几天后就要开始，还包括一部分看台的拆除……”

　　杰森·鲍威尔给出相应的价格。一切的问题在金钱面前统统化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从这一刻开始，球场外的大屏幕上就要有比赛举办的消息滚动播放。”

　　“没问题。”杰森一口答应。

　　与杰森联系过之后，伊森又拨通了当地旅游部门负责人的电话。

　　“我们已经投资了数百万美元，当地又做了些什么？你们把我们‘哄骗’过来，然后让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花钱，现在我要申请几块免费的广告牌都不行？如果当地只想着比赛后数钱的话，组委会内部将会考虑是否要停办今年的比赛。”伊森显得相当硬气，这种时候，语气一定要严肃，就要摆出一副气恼的姿态，告诉对方自己随时可能掀桌，不然就等着对方踢皮球吧。

　　结果还算满意，对方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承诺在这周更换体育场所在地的路牌。

　　“很好，具体的宣传设计稿我会让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交给广告牌承包商。”

　　伊森挂断了电话。

　　这些只是初期的宣传，算是小打小闹。

　　此时格蕾丝已经整理好之前收到的名片，伊森特意来到办公室楼下，借用公寓前台的电话，与这些人取得联系。

　　联系对象也是特意经过挑选，筛选出那些名片材质最好的。

　　在网络还不发达的年代，名片就是一个商务人士的脸面，尤其像是票务经纪人这样，彼此都无法有过多了解的行业。

　　伊森要谈的可不是什么小生意，他只找那些最有实力的票务经纪人。

　　“阿什肯纳齐先生，我觉得你应该需要一个月后独立碗的球票，刚好我手里就有大量的一手票，好位置的票数量足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伊森看着手中金属名片上的姓名。

　　这个金属名片不仅材料特殊，做工也非常精致，带有镂空的花纹，估计一张名片的价格就抵得上别人一盒。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打错电话了。”对方立刻否认。

　　伊森再次确认他的姓名和电话。

　　“我有必要提醒你，我现在位于独立体育场附近。”伊森再次提及。

　　“你们这些联邦探员能不能专业一些？下次再套我的话能不能找一场确定要举办的碗赛？我说了我已经不做这一行。”对方失笑道。

　　“看来你被联邦探员盯上了，我们还是聊聊比赛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确定，独立碗会举办，就在一月九日。”伊森道。

　　直到这时，电话那头的阿什肯纳齐才能确定这个打来电话的人真的和独立碗比赛有关，而不是什么联邦探员。

　　“小子，你肯定是个新手，干我们这行，得说暗语。”他提醒道。

　　“另外，我对独立碗的比赛现在没兴趣，洛杉矶人已经撤资，今年的独立碗八成是个烂摊子，你上家是谁？从哪拿到我的联系方式？有没有糖碗的票？我现在只做糖碗的球票，据可靠消息，NCAA将解除阿拉巴马的碗赛禁令……”

　　看来这位阿什肯纳齐的确是专业的业内人士，知道教育集团已经撤资，还在阿拉巴马大学内部有点门路。

　　“先生，恐怕你在阿拉巴马内的信息源有误，阿拉巴马大学确定会参加独立碗，就在几分钟前消息刚刚公布。”伊森干笑两声。

　　“真的假的？”对方有所犹豫，立刻用另一个手机确认。

　　“你从哪搞到的票？你的上家是谁？”一分钟后，对方再拿起电话时，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我没有上家。”

　　“现在你还对独立碗的球票有兴趣吗？如果没兴趣的话，那我可得挂掉拨通下一个电话。”伊森调整了一下拿话筒的姿势，慢悠悠的道。

　　对方也不是第一天从事这项业务，从伊森的三言两语中立刻感觉到他可不是普通的票贩子，而是真正的第一方。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先生！”阿什肯纳齐连声说道。

　　“请稍等，我得去一个人少些的地方。”他接着道。

　　“很好！”伊森嘴角上扬。

　　举办碗赛从倒票开始……

第221章 得按我的规矩来

　　“独立碗，一个小比赛罢了，别说是在南部，就连在路易斯安纳都排不上号，你准备卖多少？”

　　新奥尔良当地的一家咖啡馆内，一个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杯加了冰块的意式浓缩咖啡，四份浓缩，不加水，以至于咖啡本身已经显得发黑。

　　极为苦涩的口感混合着极致的冰冷，瞬间让中年人被刺激的脑仁疼，也让他变得清醒许多。每次谈生意的时候，他都喜欢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身为一个俗称“老黄牛”的票务经纪人，阿什肯纳齐对各类南方大型赛事如数家珍，从堪萨斯酋长，到新奥尔良圣徒，再到迈阿密海豚，从德州农机，到奥本，阿拉巴马，再到佛罗里达、佛罗里达州立。哪里有受关注的比赛，哪里就有他的触手。

　　在他看来，独立碗是个不需要施加太多注意力的小比赛，过去是，未来也是，核心问题在于独立碗没有很好的签位，每年只能邀请SEC和big12的中游球队，除了大学当地的球迷之外，没有多少人会关注这个碗赛。尤其是在NCAA对橄榄球的掌控越发不足，碗赛越来越多的今天。

　　不过鉴于独立碗今年有阿拉巴马大学参与，没准会引发抢购，他决定试一试。

　　“我的心理价位是50块，如果伊森奥康纳能够打满全场的话，我可以再加十块！”鉴于对方大概率是一手渠道，阿什肯纳齐相当坦诚的说道。

　　“一手渠道”在票务经纪人的思维里永远是最为宝贵的资源。

　　这些人往往是监守自盗的相关工作人员，要么是一些关键人物的亲信，他们不会背负任何经济风险，但若是事情败露，这些人轻则失业，重则受到指控。

　　“放心，只用现金，我可以用中间人倒手，或者是在地下停车场交易，你也可以全程不出面，总而言之，交易绝对安全。”阿什肯纳齐接着道。

　　干这一行时间久了，他深切地知道，这些人相比于几块钱的蝇头小利，更重视安全和保密问题。

　　“最抢手的内场票中间座次90块，每累计购买300张内场票，附带一个VIP包厢，以及100张外场票。”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声音低沉但是坚定，这表明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

　　“WTF？”阿什肯纳齐低声惊呼。

　　然后将电话挪到另一个耳朵。

　　“你是大学毕业了吗？年轻人。偷拿你父亲的票被发现可是要挨揍的。”他抱怨起来。

　　这个价码和附带的捆绑销售条件听起来过于离谱，外加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以至于他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

　　“答应我，少看些好莱坞电影，这不是什么面粉交易，叔叔现在要挂掉电话了，再见。”阿什肯纳齐准备直接挂断电话。

　　他有足够的信心这不懂事的年轻人还会将电话打过来。

　　一个偷偷拿走父亲票的大学生，准备私下倒卖拿赚到的钱买辆新车去泡妞。自以为看了几部电影，就学着别人做交易？滑头，但是愚蠢，且欠缺足够的社会教育。

　　他准备狠狠的教育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年轻人，顺便收取点学费。

　　50块？那可太高了，30块就足够，这个白痴小子会让自己大赚特赚！一想到这阿什肯纳齐就显得心情愉悦。

　　却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沉稳：

　　“没准这是你跟我之间唯一的一次联系机会，等电话挂断之后，你再也联系不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动员多少人，你都找不到我。所以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竞争对手吃肉，自己却只能瞪眼看着。你的票务经纪人生涯至此会迎来转折，开始走下坡路，也许若干年后你会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为什么不跟我好好聊聊，也会疑惑，为什么我会第一时间选择联系你。”

　　“我现在就能告诉你答案，仅仅因为你那该死的金属名片还挺别致，这就是唯一的原因。在我眼中，你跟其他的票务经纪人没有任何区别，一位搬运工罢了，仅此而已，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搬运工？”

　　阿什肯纳齐的身体“凝固”了十几秒。

　　“你知道我一年有多少销售额吗？臭小子。”他回击道，只是语气已经变得不再那么自信。

　　输了。

　　阿什肯纳齐这一刻已经明白自己输了。

　　年轻人的话语，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他身上的伪装撕扯下来。

　　说起来是“票务经纪人”，说难听点，就是个二道贩子罢了，干这一行最关键的是什么？

　　是关系。

　　要是放在十年之前自己还年轻的时候，阿什肯纳齐一定会在电话这头怒骂这个气焰嚣张的年轻人，但十年后的今天，他不敢。

　　他不敢赌，哪怕对方只有0.1%的可能像他亲口说的这般——有大量的球票，他也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