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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1985:养只熊崽好撵山 第63节

  “咋了松哥?”

  “卧槽!我特么挖到个大的!!”

  “恭喜啊松哥!”

  “恭喜个头啊!快帮着一块儿挖!不然我只能在这过夜了!”

  “喔喔!”

  两人合力一处,棒槌的主根慢慢显露出来;

  “牛啊松哥!!这个比昨天的还大!”

  “嗯,考考你,你看看这个棒槌大概多少年的。”

  “呃”谢书包挠挠脑壳,“松哥,俺还不太会看,你要非要俺说,那俺估计这个得四十年朝上。”

  “为什么?”

  “因为它皮老、个大啊,你昨儿不是教俺,说这玩意儿和人似的,皮嫩的就年头短,皮褶褶巴巴和老帮菜似的就年头长。”

  “嘿!”戴松拍拍谢书包脑袋,“

  记性还挺好!你说的不错,目前来看,这个至少有四十年,但具体情况得把旁根还有须子都抬出来才好判断。”

  “嗯呐!”

  挖着挖着,谢书包突然问,

  “松哥,其实我昨天就想问,这么大一窝棒槌,就这么放在这,你咋放心的啊?!”

  “这有啥不放心的,78林班就归咱们团结屯,别的屯的人,除了猎人撵猎物,能追进78林班的山林,其他的,管他放山的撵山的赶山的,都不能来78林班动山上一草一木,这是规矩!

  另外我老舅在林场也算个小领导,林场伐木规划上写的很清楚,78号林班前年刚采伐过一回,下一次伐前巡山在两年后,换句话说,这期间,只有咱们屯的人会上78林班内的山上转。

  但是咱们团结屯,除了咱俩,还有谁会上山?个个种地打渔,连上山捡榛蘑的都没有!”

  戴松一边挖一边暗暗庆幸。

  这些其实都是栅子林场各个林班之间的潜规则,还是前世李炮和他说的,不然这窝棒槌是真的棘手。

  另外也得亏家里人都不知道这些规矩,不然之前他胡诌出来的和“猎帮”上山解套子指定要穿帮。

  现在是不怕了,两个人虽然少,但那也是猎帮不是!

  “喔喔,俺说呢。诶?松哥,那要是有人不规矩可怎么办?”

  “不会,以前有不规矩的,后来死了,之后大家都规矩了。”

  戴松挺了挺腰,换了个鹿角签子,

  “当时那事儿也是因为棒槌起的冲突,闹得挺大的,到最后都演变成屯子与屯子之间的矛盾,死了好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压下去的。”

  “啊?怎么会?!”

  “谁也不服谁呗,一方想着这是自己找到的,别人挖了就是偷,另一方想的是山财不可独享,他们也看见了,凭什么不能挖。

  两拨人谁也不肯让步,在山上对峙了半个月,干粮都吃光了,两边也都不是猎人,不会打猎,就差啃树皮了,其中一个屯便留下一人看着,其余人先回屯拿干粮叫帮手。

  但是等第二天他们回去的时候,留下那人和对方屯子的人都不知道哪去了,棒槌也被抬走了好几根。

  于是就杀到对方屯子里问。

  结果对方一个个都咬死不承认,说他们以为人都回去了,就也都先回屯休整了,把黑锅推给被留下看守的那个人,说是那人挖了棒槌连夜跑了的。

  这话漏洞太大,根本没人信,可偏偏没证据。

  最后这事儿只能先那么算了,结果对方屯里的赶山人第二天上山直接失踪了两个。”

  “这是两边屯子相互掐起来了?”谢书包目光灰暗。

  “嗯,打的很厉害,当时闹挺大,打到最后屯子都撩着了,半个林班都给烧了。

  后面屯子也不重建了,因为大机器上屯里动土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失踪的人尸体了。

  最后栅子林场就给各个林班私下定了规矩:

  撵猎物追去别的林班,可以。自己凭本事打的,没啥好说的。

  但是动别的林班的东西,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林班基本就一个屯的原因,像76林班的两个屯,其实本来也是一个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分开了而已。”

  谢书包点点头,心里对各个林班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只是下一刻,戴松突然说,

  “不用挖了小书包。”

  “啊?咋啦松哥?我这基本都清出来了。”

  戴松苦笑着往地上一指,

  “他娘的,之前和你聊天,没注意到,这会儿顺着根清到头了才看见。”

  谢书包打眼儿一瞧,顿时心疼坏了,

  “啊!.断了啊.”

  “嗯”戴松弹了弹创面已经收缩的棒槌根,咬牙切齿道:

  “二憨这一爪子下去,至少干没了300块啊!!”

  “呃呃,没事儿没事儿!松哥,还有这么多呢!二憨现在也老实了不是么!”

  “你别帮它说话!”

  谢书包抿了抿嘴,禁声了。

  “一会儿我干它,你拦着点.”

  “那成!”

  戴松把被挖坏的棒槌从地里扣了出来,坏都坏了,还在乎这几根须子?!

  本来想直接往林子里一丢的,结果掂量了一下,感觉把泥撮干净得三两高高的,又有点舍不得了,

  便放进了谢书包提前准备的桦树皮上。

  好在到底是还有很多棒槌没抬,不在乎这么点,戴松很快就把心态调整过来,又相中一根,继续挖。

  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谢书包把自己先前相中的那根棒槌抬了出来。

  那是一根二两出头的老体棒槌,样子很抽象,戴松看着眼熟,但不知怎么和谢书包形容——总不能说像后世一种卖的死贵的咖啡图案吧?

  棒槌像啥对谢书包来说是无所谓的,只要值钱就行了。

  放好棒槌的谢书包没再闷头自己挖,而是跑过来帮戴松。

  “松哥,今天这些棒槌你都拿家去吧。”

  “咋啦?”

  “没咋.”

  戴松等了半天,也等不到谢书包说原因,睨了他一眼,道,

  “没事儿的,路上咱别露,你回去也把灶台上那根重新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放着,你家周围本来就没啥人,也不怕有人突然上你家。”

  “嗯嗯。俺想着保险一些,还是放松哥那边吧,回头卖了钱,松哥也帮俺保管着,每过一段时间给俺一点就成了。”

  谢书包呲牙笑着。

  “这多麻烦啊!钱还是你自己保管好嗷!省得麻烦。”

  “好吧。”

  两人合力挖了一会儿,最终在晌午的时候把戴松这根棒槌也给抬了出来。

  似乎是为了补偿上一根的损失,戴松这根差比之前一根还重一点,而且还是灵体棒槌,皮糙,须子上的珍珠点极多!

  这些无不是在说明这根棒槌的年份和价值。

  戴松笑嘻了,美滋滋地将其收起,随后去找二憨,早把之前说要揍二憨的话忘到九霄云外。

  二憨也没有光顾着吃,这家伙把猪心肝吃完以后,竟然一路拖着这大孤个子往棒槌窝这边挪,这会儿都快到了。

  两人一熊合理把野猪拖到棒槌窝旁,

  戴松拍拍坐在他身边撅着唇皮子讨夸夸的二憨,

  “好好,想不到小脑瓜挨了这么多下,竟然还越来越聪明了!知道我要给你分肉是不?”

  “噗噜噜!”

  二憨打了个喷嚏,嫌嫌弃弃地晃悠到一边坐下,俺脑袋瓜本来就聪明!

  戴松还以为二憨这是在催,赶忙靠着大孤个子,刨了地上积雪就地生火热馒头,

  “别急别急,吃好了就给你弄!”

  “呼!”

  看二憨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戴松就从大孤个子被打开花的脸上割下猪拱鼻。

  他开最后一枪的时候可是特意避开了这块肉。

  大公野猪肉骚归骚,可不关拱鼻什么事儿。

  戴松先是把猪拱鼻放火上撩了几圈,把毛都烧干净后丢进雪里,趁热度化雪,把拱鼻洗净,随即切成片,用小树枝穿起来,立在火旁慢慢炙烤。

  切好的猪拱鼻在火力的炙烤下迅速缩水卷边,微量的血水因为肉质收缩,纷纷从切口淌出。

  把血水逼出来,肉就不会有怪味。

  血水流干,切面上便开始出现一个个细密的小气泡,看上去就和油炸过一圈似的。

  不过可不要以为这些气泡是油脂遇到高温而产生的。

  被切开的猪拱鼻看着好像只有两边一点点瘦肉,但实际中间的部分并不是肥油,吃起来一点都不会油腻,口感不如筋那么韧,又不会像肥肉那么耙,嚼在嘴里非常劲道,用后世戴松手机上看到的话来解释,这些满满都是胶原蛋白。

  这会儿要是能蘸口大酱来根葱,那真是美翻了。

  戴松靠着大孤个子坐在暖烘烘的火堆旁,二憨仰着圆肚子枕在戴松腿上打盹消食儿。

  戴松把烤好的一串拱鼻递给谢书包,

  “来,夹馒头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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