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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半岛2007 第58节

第104章 分家

  水西洞,汗蒸馆。

  打着赤膊,仅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毯,安如松晃晃悠悠的从卫生间里出来,走进蒸腾着水雾的洗浴间。

  洗浴间很宽敞,有一大一小两个池子。大的池子呈豌豆形,是低温池,小的池子呈圆形,是高温池。

  此时,在那个豌豆型的低温池里,泡着五个人,两男三女。

  这家汗蒸馆是赵成浩名下的资产,别看它打着汗蒸馆的旗号,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灰色产业,因为这里不仅能够洗浴,还提供按摩服务,除此之外,按摩师们在提供按摩服务的同时,也提供一些更深层次的服务。

  今天赵景胜兄弟俩出狱,重获自由后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洗掉身上的晦气,讨个吉利。另外,兄弟俩身上的石膏今天也拆掉了,尽管胳膊腿的还不能乱动,但洗洗涮涮的却不碍事了。所以,在赵成浩的提议下,三个人便来了这里。

  既然是自己的产业,那自然就什么都好说了,赵成浩直接让经理关门歇业,今天除了他们三个人,什么人都不接待了。

  池子里那两个男的,自然就是赵景胜与赵成浩兄弟俩,至于那三个女人,则是汗蒸馆的按摩技师。

  赤着双脚走到低温池边上,安如松跨步迈进水里,就在赵景胜的身边坐下。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正在女伴身上抠抠摸摸的赵成浩,说道:“景胜哥知道南旭宇这个人吗?”

  赵景胜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听说过,但是没见过。”

  “今后我要跟着南旭宇做事了,”安如松从池子里撩起一蓬水,泼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之前,他已经同我谈过了。”

  赵景胜点点头,随后便沉默了下去。

  他应该是在考虑什么,良久之后,才抬起头,对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说道:“你们先出去。”

  坐在他和安如松身边的两个女人,听话的站起身,就那么赤裸着身子走出水池。只有赵成浩身边的那个女人,被他纠缠着,没办法离开。

  赵景胜一挥手,将一蓬水泼到弟弟的脸上,呵斥道:“听到没有?!”

  赵成浩停下手上的动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示意身边的女人离开。

  等到三个女人都走出洗浴间,赵景胜还不放心,他又给了弟弟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朝外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才将洗浴间的房门关上。

  “如松啊,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等到赵成浩回到水池里,赵景胜才开口说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是孔议员他们手里的棋子罢了,而且是那种随时可以被抛弃掉的棋子。”

  嘴里这么说着,他朝自己身上撩了些热水。

  他与赵成浩两人,今天出狱后虽然拆掉了身上的石膏,但却没办法将那一身伤痕都一块拆掉。

  兄弟俩的身上,现在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很多,这都是在监狱里被人打的。有些是警察打的,有些则是犯人打的。

  之前沈泰安对安如松说过,他说因为兄弟俩的嘴巴紧,所以在监狱里有人照顾他们。这话听着似乎没问题,但仔细想的话,就知道有多么扯淡了。

  沈泰安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兄弟俩之所以有人照顾,是因为他们嘴巴紧的缘故,那他们嘴巴紧这一点又是如何体现出来的呢?很显然,那是因为他们之前被人刑讯逼供了,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却始终没有张口,这才体现出了他们的嘴巴紧。

  只看兄弟俩这一身伤,安如松就能想象出来,他们在监狱里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绝望。

  这是孔议员最终摆脱麻烦了,如果他摆脱不了麻烦呢?那么毫无疑问,这对兄弟俩估计得死在监狱里。

  之前,安如松已经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对兄弟俩说过了,得知了一切原委的赵家兄弟,自然很难不对沈泰安、孔议员心存怨念。

  “如松啊,咱们得多为自己做打算,”赵景胜回手从池台上拿过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手,又拿过一包香烟。

  “景胜哥有什么想法?”安如松也拿过一条毛巾,擦干手之后,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支香烟,随口问道。

  “咱们分家吧,”赵景胜先将自己的香烟点燃,又拿着打火机替安如松将烟点了,这才突兀的说道。

  “分家?”安如松蹙眉道。

  “是啊,分家,”赵景胜吸了口烟,说道,“这些天我在监狱里考虑的很清楚了。”

  语气一顿,他又接着说道:“我跟沈泰安做事这些年,虽然对孔议员身边的事情了解不充分,但总归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目光转向安如松,他说道:“你说的林正初室长,我和沈泰安都是为他做事的,而林正初就是孔议员的洗污人、清道夫,所有人脏活,见不得光的丑事,都是由他来安排我们这些人去做的。”

  “这些事,我已经听沈泰安说过了,”安如松点头说道。

  过去,除了赵成浩口无遮拦,总喜欢在背后称呼沈泰安为老东西、老不死的之外,不管是赵景胜,还是安如松,都会恭恭敬敬的称呼对方一声“泰安叔”。

  可是这次出狱之后,每当说到沈泰安的时候,赵景胜已经开始直呼其名了,这说明他对沈泰安的尊重已经荡然无存。

  “那他有没有同你说过,林正初在韩国根本就没有家人?”赵景胜笑了笑,说道。

  安如松没说话,他明白赵景胜的意思。林正初在韩国没有家人,那就说明他的家人都移民到国外去了,人家就属于那种无牵无挂,随时可以把性命豁出去的角色。由此推论,那些在林正初手底下做事的人,就像赵景胜他们兄弟俩这样的,自然也得随时做好豁出命去的准备。

  “或许,从跟着沈泰安做事的那一天起,我和成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赵景胜接着说道,“这次是因为有伱冒着风险出手,我们才侥幸逃过一劫,而下一次,我们很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

  赵成浩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对他的影响也颇大,以至于他都学会缄默了。

  “如松啊,我不怕死,”赵景胜笑着,用夹了香烟的手,朝着赵成浩指了指,说道,“但我不想让这个臭小子和我一块死。当年的赵泰初拼却了性命,就为了让两个儿子能过的好一些,嘿,我不能让他的愿望全部落空啊。”

  赵泰初应该就是赵家兄弟俩的父亲了,这也是安如松第一次听到他们父亲的名字。

  “所以,如松啊,我希望能够将成浩托付给你,”赵景胜伸手搭在安如松的肩膀上,用力握了握,说道,“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再发生类似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想办法保护他,至少是送他离开韩国。”

  “哥”赵成浩张张嘴,说道。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赵景胜疾言厉色的打断他,呵斥道。

  “好,景胜哥,我答应你,”安如松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景胜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语气一顿,他又接着说道:“咱们再来说分家的事。我的意思是,我和成浩准备从NGN退出来,之前,归于我们的那些股份,我准备无偿的转赠给你。还有,NGN的那栋物业,稍后我也会转到你的名下。”

  “景胜哥,这”安如松急忙说道。

  “你听我说完,”赵景胜打断他,说道,“如松,我们始终都是朋友,是兄弟,但这是私下里的关系,是无迹可寻的。而在公开的任何场合中,在任何一个有迹可循的地方,咱们之间都不能产生任何联系。”

  他伸手朝自己指了指,“我与成浩,是身上存在污点的人,是黑帮分子,是暴力组织成员,所以,在任何时候,任何一名检察官,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出一个借口,将我们抓回去,甚至是关进监狱里。如果你同我们有了直接的联系,那些检察官就能轻松找到同样的借口来对付你。”

  安如松保持了沉默,赵景胜所说的这些,他当然也是知道的。实际上,在他之前的计划中,NGN公司随着后续的发展,早晚也会将赵景胜与赵成浩兄弟俩排挤出去的。

  如今,赵景胜自己提出了退出的想法,尽管安如松表现得颇为抗拒,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是颇为高兴的。

  实话实说,之前,白高明检察官去NGN调查的时候,为什么敢表现得那么嚣张?说到底,就是因为公司里有赵景胜兄弟俩的股份,哪怕白高明的手里没有合法的手续,人家也可以轻松找到借口来弥补手续上的疏漏。

  但若是公司中没有赵景胜兄弟俩的股份,一切资金来源都清清白白的话,那么白高明绝不敢那么嚣张。退一步讲,即便是他当时嚣张了,在汤姆森律师介入之后,他也得立马低头服软,否则的话,汤姆森律师真有可能把他检察官的身份给扒下来。

  人不能轻易沾黑,至少不能光明正大的沾黑,这就是现实。

第105章 车祸

  从首尔特别市都市铁道公社的办公大楼内出来,安如松在遮雨平台下面,将自己的雨伞撑开,又仰头朝着阴沉的天空看了一眼,这才踩着雨水,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经过为期两天的讨价还价,他终于同“首尔特别市都市铁道公社”谈妥了有关首都圈电铁5、6、7以及8号线的广告推送业务。

  这里所谓的广告推送业务,包括了两个方面,一个是地铁站以及地铁内部的灯箱广告,一个是地铁站以及地铁内部的视频广告。

  实事求是的说,这年头,首尔地铁内的的广告收费并不算贵,一趟地铁上的全部视频广告,4周的广告费用为91500韩元,合7500人民币。

  至于地铁站内的灯箱广告,则是按照不同站点来计算机的,像是钟路站这种比较繁华,客流量比较大的站,全站的灯箱广告加在一块,也只是每4周366万韩元,合人民币3万块的样子。

  而那些客流量比较小的站,基本上就是4周全站灯箱广告总费用280万韩元左右的样子。

  但对于安如松来说,他要租用的广告位可不是一个站两个站,也不是一辆两辆的地铁,而是首尔全部的地铁线路。他需要在一个月内,所有坐地铁的人,都只能在地铁线路上看到NGN公司的广告。

  这样算下来的话,他需要投入的资金就非常庞大了。像“首尔特别市都市铁道公社”,它只管理着首尔地铁的5、6、7以及8号线,至于1、2、3以及4号线的运营权,则是掌握在“首尔地铁公社”的手里。

  换句话说,在结束了与“首尔特别市都市铁道公社”的谈判之后,他还得去跟“首尔地铁公社”继续谈。

  回到自己的车上,安如松将雨伞放到后座的下方,正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掏出来瞅瞅屏幕,电话是韩美妍打来的,想到这个人前极具风韵,人后骚浪无下限的女人,安如松的唇角禁不住浮现出一抹浅笑。

  按下接听键,打开外放,安如松将手机放到中控台上,发动车子的同时,就听到手机中传来韩美妍慵懒娇媚的声音:“如松啊,你在哪儿?”

  “在讨生活啊,还能在哪儿?”安如松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出车位,嘴里却是用惫懒的腔调说道,“我又不像某些富婆那样,投机一次股票就彻底的实现了财富自由,可以躺着享受生活了。”

  手机中传来韩美妍嘻嘻的笑声,她对这件事极为得意,而安如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番充满了酸味的话,是他特意说给对方听的。

  男人嘛,在某些关键的时候就得学会舔,只要舔的好,舔的到位,自然就能应有尽有。

  “那你现在有空闲吗?”笑了几声,韩美妍娇声问道。

  “那要看你有什么事了,”安如松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韩美妍发出一种鼻腔里哼出来的低吟,“我现在在乐天世界,伱要不要来?”

  安如松舔了舔嘴唇,说道:“好,我马上到。”

  韩美妍在乐天世界大厦买的那套豪宅,已经成为了她与安如松幽会的密巢,只要这女人约了在那个地方会面,安如松就明白她的意思。

  “那,我等你,”韩美妍在电话中吃吃笑道。

  美人相招,安如松又怎么会推辞,挂断电话之后,他开车直奔清潭洞。

  就在安如松去往清潭洞乐天世界大厦的同一时间,十几公里外的江东区遁村1洞,去往虾岭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现代轿车,正沿着公路自东向西行驶。

  车内的后座上,一个面容消瘦,头发都快要掉光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

  老人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大,看着六十出头的样子,只不过他的健康状况显然不太好,脸色非常难看,是一种病态的死尸白。

  老人名叫柳泰民,正是大母山集团的创办人、董事长兼会长。

  最近一段时间,大母山集团可谓是屡遭磨难。先是陷入了一场由政治斗争引发的国防部行贿弊案,被一方政治势力逼迫着重新选择站队。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犹豫与彷徨之后,柳泰民好不容易做出决定,背叛了自己原来的阵营,且还将一个儿子送进了监狱。可没想到的是,局势却又陡然逆转,他之前背叛的一方忽然就占据了优势,而刚刚投靠的一方,却又陷入了被动。

  这种逆转,对于那些彼此争斗的政治势力来说,似乎算不上什么,那些政客们不管怎么斗,都不至于将彼此置于死地,按照游戏规则来说,最多失败的一方宣布退出政坛,亦或是进监狱待上两年,事情也就结束了,没有人会真的要他们的命。

  但对那些在这类斗争中选择了站队的归附者来说,一旦失败,往往就意味着损失惨重。就像柳泰民,就像如今的大母山集团,他们之前背叛了孔议员,选择与大检察厅方面合作,将向金宇栋行贿的屎盆子,扣在了孔议员的身上。

  现在,随着金宇栋的自杀身亡,大检察厅方面受到了公众的指责,那些试图将孔议员、柳议员等大国家党内中间派力量干掉的家伙们,不得已将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双方转而进行内部的妥协。

  于是,在这场游戏中,选择了背叛的大母山集团,以及大母山集团的实际掌控者柳家,就被推到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上。

  目前,的确还没有人对大母山集团,对柳泰民等人动手,但可以预见的是,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因为孔议员那边还腾不出手来。可若是再等上一段时间,等到孔议员真的腾出手来的时候,大母山集团必定要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打压。

  所谓“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如今的柳泰民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行驶中的现代轿车突然一个急刹,闭目养神中的柳泰民没有提防,整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个前扑,撞在了副驾驶的座椅后面。

  幸亏他在前扑的时候,本能的做了一个仰头的动作,这才没把脸怼在椅背上。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在稳住身子之后,柳泰民蹙眉朝前看了一眼,就见现代车的前方,停了一辆绿色的大货车。

  “怎么回事?”将视线从车前窗收回来,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柳泰民语气不悦的问道。

  “对不起,会长,”司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侧过身子来给柳泰民赔礼道歉,说道,“前面的这辆车.”

  司机的话没有完,原本满是惊慌的瞳孔却陡然间放大,一张脸上也爬满了绝望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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