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四合院：有钱有票的小日子 第292节

　　这里的山路宽度是够了，但完全都是那种泥土路，穿越在山林中间，也是高高低低，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其实就这样还算好点，这山里一年里面得有小半年都被积雪覆盖，汽车在雪地里很容易深陷或者是打滑，在现在这个季节，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又不像外面那些道路会有煤灰铺平，那泥土的道路湿润无比，很容易会让车轮深陷在里面。

　　这种泥泞的山路，马车都难走，基本上都是要靠那种雪扒犁，不用说汽车了。

　　张旭虽然已经有三年多的驾龄了，而且长途短途也跑了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在城市之间，走的差点的路也是那种乡间土路，在四九城那边虽然也偶尔进山，但是因是四九城的近郊，很多道路都被平整夯实，或者是拿废渣垫过。

　　“快到了。”

　　开车的姚彬稍微放松了一下精神，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前面的道路开始开阔起来，地面也开始平整，你看到地面上有些碎石渣灰铺成。

　　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张旭终于看到了那个深藏在山里面的林场。

　　姚彬所在的向阳农场就在松江市的外郊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下面有八九个的农业分场，整个的耕地面积能达到几十万亩，而除了这些农业分场之外，山里面更是有两三个大型林场。

　　而他们来的这处林场，则是一处大型林场下面的分场，叫做斜岭林场，各林场处在几座小山的合围之中，因为旁边有一座斜着的悬崖峭壁，此地的几座山又被当地人称为斜岭山。

　　而这几座山是兴安岭的余脉，也可以说是深山老林。

　　“这里的路也太难走了。”

　　听着终于快到了，张旭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说道。

　　“俺们这嘎达山里的很多小林场都这样，这斜岭林场其实在几十年前就是个土匪窝子，因为这斜着的斜岭从山下看就像是一个巨大冲天的鹰嘴，当时这个土匪窝子就叫鹰嘴寨。当年这里有着上百号的土匪，烧杀抢掠，是无恶不作。那匪首是一个叫做灰二娘的女匪，据说还是山里灰大仙的亲传弟子，让灰大仙上身，那些反抗她的人会一夜之间被灰大仙灭门。当时附近众多村子的人比较迷信，平时为保平安年年要给这寨子上供，又称她为仙娘娘。这灰二娘其实之前就是原本山寨里土匪投资的二房，当年这山寨寨主在外横死，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控制了山寨，凭着她那些装神弄鬼的手段，让这山寨也算小有名气，四邻八乡的到处劫掠，还抢了不少的精壮汉子做她的入幕之宾，还用来补充土匪队伍，后来还被反动派封了一个什么松江靖民军的少校团长。”

　　说到这灰二娘下山抢男人的事情，开车的姚彬脸上充满了猥琐的笑容，自古以来这男女之事就为人津津乐道，不用说这种倒反天罡的了。

　　张旭也是听的津津有味，以前都是土匪下山抢女人，到这里却变成了土匪下山抢男人，说不定当时很多山下的汉子还乐此不疲，既然是土匪大当家的二房，想必那姿色应该不差。

　　“那后来这灰二娘怎么了？”

　　既然现在这土匪寨都变成了小林场，那土匪窝子应该被灭得很彻底。

　　“后来这关外大剿匪的时候，他们的部队跟那个所谓的松江靖民军打了几仗，那就是一些乌合之众很快就溃散了，这些土匪很快就逃回了各自山寨。但是这鹰嘴寨的几十号残匪回来之后，却发现他们这灰二娘没有了踪影，那些土匪分了寨子里的浮财就这样散了。据说后来有人在省城曾经见过灰二娘，也有人说这灰二娘去了南边去了港城，反正是说啥的都有。”

　　姚彬继续的说着，这些也都是他之前当做故事听说的，很多都是添油加醋，特别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更是掺杂了无数。

　　就是这些年对于这种事情忌讳莫深，不然的话，他一定要详细的给张旭讲讲那些柳仙和狐仙是怎么引诱山中精壮的故事。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林场的门口，林场是依山而建，后面那座山直冲向上，在顶端的位置怪石林立向外突出倾斜，若老鹰的尖嘴。

　　只见姚彬按了两下喇叭，从林场门口那值班室的屋子里出来了一个佝偻着腰，满脸皱纹，大约50岁微有些跛脚汉子。

　　“两位同志，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

　　这汉子走到了车子旁，露出了因常年吸烟而黑黄的大牙，满脸微笑的问道，颇有些谄媚的样子，这个年代能开这种小车的，都不是他这种小民能惹得起的。

　　“我们是从农场来的，跟你们场长已经约好了，这是我的工作证。”

　　姚彬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哎呀，是姚主任呀，还有这个是从四九城来的同志吧，我们场长一早就叮嘱了，一直等着您那。”

　　听到两个人是从农场来的，这跛脚汉子已经大概猜出了两个人的身份，还是看了一下姚彬的工作证确认了下，确定了之后连忙把手中的证件还了回去，然后走到了门口，把拦在那里的木栏打开，让汽车开进去。

　　汽车在那坡脚汉子的指引下，开进了厂院里面，停到了一排平房前。

　　两个人下了车，张旭也开始仔细的打量这场面。

　　这个场院其实只是整个林场的中心指挥处和林场工人的住处，整个占地也就是三四十亩左右，里面有近一半的都是林场工人的居住区，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有一个篱笆小院，整个外围则是被一圈的土墙所围绕着，应该是防止山林中野兽的，完全的看不出来这里之前是一座土匪寨，那些原本的建筑在这十几年里，应该大部分都被推倒重建了吧。

　　剩下的这一半应该就是他们的办公场所，围着一圈的有砖瓦房也有木房，院子中间有几个棚子是可以停大车的，还有一些空场地则是堆放了一根根巨型的圆木。

　　“姚处长，您终于来了。”

　　也许是听到外面车子的声响，那一排平房中的一间房门突然间被推开，掀开门帘之后，有一个穿着肩军大衣，带着军帽，身躯笔挺，三十多岁面净无须中年人走了出来。

　　那名跛脚中年人稍微提醒了一下之后，这人双手紧握着姚彬的手，显得十分热情。

　　“就是您说的那位从四九城来的张旭同志吧？幸会！幸会！外面有点冷，赶快进屋暖和暖和。”

　　“老弟，这位就是斜岭林场的吴云川吴厂长，这次咱们进山打猎的事情就是吴厂长帮忙安排的。”

　　三个人进着屋，姚彬也跟张旭介绍着，他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之前也跟这个吴厂长通过电话，对要接待和对接的人员做过一些了解。

　　“吴厂长好，这次也是劳烦您了，也给您添麻烦了。”

　　张旭主动伸出了手，跟吴厂长握手，三个人进屋里面炉子烧的很旺，可是比院子里面暖和多了。

　　“不麻烦不麻烦，接待四九城来的同志，也是我们这种小地方的荣幸。”

　　这吴云川虽然是这座小林场的场长，但是他的级别上也就是个正科，比姚彬这个副处要低上一级，而且姚斌他可是中心农场的领导，属于他们林场上级中的上级单位了，哪怕是一个办事员下来，他们都得好好的接待，更不用说是一名副处长了。

　　况且这件事儿他上面所属中心林场的领导专门打电话来让好好安排，这位姚斌副处长可是在后勤上有着一定的发言权，他们林场这边要申请什么物资补助啥的最终都得通过这边。

　　“吴厂长，咱们什么时候进山呀？”

　　几个人在屋里喝了杯茶，稍微寒暄了一阵，姚彬便问道。

　　“不着急，不着急。”

　　吴场长放下了手中的搪瓷缸子。

　　“我已经吩咐好厨房那边了，中午就在咱这里吃饭，做的是铁锅炖大鹅还有酸菜白肉，那村子在深山里面，上不去车，马车那边也已经套好了，枪也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可以挑两杆带走，吃完饭喝点酒暖和起来正好再赶路，天黑之前正好能赶到。”

　　“那行，就吃完饭再走。”

　　既然都已经安排厨房做饭了，姚彬也没有推辞，不过吃的东西他不挑，也没有什么惊讶的，他去下面的单位哪里不得管顿好饭。

　　“这次去的村子离这里很远吗？”

　　听到吴厂长说吃了饭赶路的话，要近天黑的时候才到，张旭不由得好奇问道。

　　在他看来，这林场已经算是深山老林里了，再往里走那么长时间，不知道要到哪去了。

　　“远倒是不远，这三棒屯处在深山里面，坐一段马车之后就没路了，要去那边的话，最起码的还得徒步翻过两座山才行，这山里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山路难行，山中还多有些野兽，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才行，他们村村长的儿子正好在咱林场里做临时工，我给他放几天假，一会儿让他跟你们一起走，正好带路。”

　　吴场长回答道，自从接到了这个任务，他就十分的上心，特别是上面领导给打了电话，再次嘱托之后，这来来回回的路上，以及到那边村子怎么居住怎么吃食，他这段时间可是都安排好了。

　　一顿饭可以说是极为丰盛，那一大盆的铁锅炖大鹅，可以说是吃的干干净净，加上那酸菜白肉，每个人是满嘴流油。

　　还是这样的农村大地锅做起饭来格外的有滋味，做出来的饭食充满了柴火的气息。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小酌了几杯，这关外的汉子酒量都不错，特别是常年处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山中，低的时候都是零下几10度，就算是点燃了炉子，在屋里面也得穿着大袄，很多时候只能拿烈酒御寒。

　　关外人豪爽，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很快的就熟练起来，虽然只是小酌，但是在几个人的言语劝解之下，张旭喝了也得有半斤多高度酒，整个肚子里面都是热乎乎的，从屋里走到外面，身上可能都会冒起白气。

　　几个人出了房子，这里面的马车已经套好了，一匹大马在前面口鼻间不断的喷洒着白色哈汽。

　　“姚处长，这是您要的五六半，一共两支，每一支还配了100发子弹。”

　　几个人走到了马车前，马车后面已经放了两个竖着的布包，吴场长指着他们说道，现在可没有后世那么严格的禁枪令，两年因为给北边的老大哥交恶，上面还往下发了几十万支枪，以备不时之需，可以达到全民皆兵。

　　听了吴厂长的话，张旭和姚斌两个人直接拿起了那帆布的提包，拉开了提包之后，露出了里面两杆足有九成新的五四半，这么偏远山里配发进来的五六半，基本上都是部队那边淘汰下来的，不过这两杆枪保养的比较好，滑膛也基本上没什么磨损。

　　两个人检查了一下枪，又看了满满的两大盒子子弹，满意的简单点了点头。

　　又是稍微寒暄了几句，那三棒屯屯长的儿子白江南带着两人坐上了车把式驾驶的马车，随着车把式用力的挥动手中的长鞭，啪的一个鞭响，前面的大马四蹄翻飞，车子缓缓的前行。

第441章 山中老屯，有味就有味吧

　　白家是在前朝末年的时候携老扶幼一家14口从鲁省一路讨饭闯的关东，路上遇了官兵、路匪、豪强，又是行路艰险，山林、深涧、大河，更是有风雨猛兽等等，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十四口只余八人。

　　当时白家得早先闯关东之人的扶持，渐渐的在关外站住了脚跟，开荒种地，建庐结屋，开始繁衍起来。

　　不过刚过了一代，关外就开始遭了兵灾，先是老毛子和倭人生了大战，然后就是前朝灭亡，各路草头王纷争而起，到处都是匪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白家经过了几轮的劫掠之后，家产是劫掠一空，家中更有一子被土匪杀死，最后所居之所也被土匪放火烧掉。

　　这白家的众人为了活命，只能继续的向北跑，也就逃进了深山之中，到了在三棒屯所在的地方。

　　也该他们白家存活，竟然在这里寻得了三只棒棰，在县里卖了这三只棒槌以后就买了很多柴米油粮，觉得这里是福地，便在这里安家下来。

　　此后十几年间，陆续的有逃户进山，因为当年白家闯关东的时候就得过扶持，所以也就把这种援手延续了下来，帮着这些穷苦人建屋开荒，渐渐的有这几十户形成了一个村落。

　　因为白家是在这里得了三根大棒槌而活命的，所以就把他们聚集的地方称为三棒屯。

　　虽然这里处在深山之中，但是峡谷众多，也能开出零星的土地，再加上周边干货众多，也能采摘一些换些银钱，纵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可勉强求活，最起码不用受外面的众多兵灾劫掠，官家权贵欺压。

　　不过，后来附近也开始闹了匪患，外面建了一个鹰嘴寨，不过这鹰嘴寨的土匪兔子不吃窝边草，对周边的众多村子并不劫掠，只是让每年上供众多银钱粮草，虽然要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但是也让人能够存活，不至于家毁人亡。

　　在那马车上，白江南一边抽着烟，一边给姚彬和张旭两人说着他们三棒屯的来历。

　　当然不光说了这些，又开始说天亮后，这些年没有了土匪压榨，安稳了这十数年，村里的人口开始增长，周边的生产已经满足不了村里人的生存口粮，只能在农闲的时候去更深的山中采集山货，卖给进山收货的供销社换取一些日用。

　　三个人下了马车，张旭和姚彬带了枪支弹药，还有随身的提包，白江南则是背了一个竹筐，里面满满当当的放了各种各样的日用物品，从山中的小路向着三棒屯走去。

　　这山中的道路说是山路，其实只是比旁边的地方少些灌木杂草罢了，基本上都是山中的住户进进出出踩成的，甚至还有些地方斜坡陡峭，需要抓着旁边的树枝才能攀爬上去，加上有很多的积雪，并没有融化，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

　　白江南久居山里，对于这条的道路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遍，闭着眼都不会迷路，背着竹筐攀爬也十分利索。

　　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张旭的身体素质经过了空间层层的改造，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这样的山路难走，普通人爬过一座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甚至需要坐下休息，但是对于他来说是浪费些力气罢了。

　　至于姚彬，军人出身，当年也是参加过众多的急行军，对于这些翻山越岭自是不在话下，只不过这些年在机关里面坐着，再加上他现在这个职位，嘴里不缺吃食和油水，身躯胖了很多，爬起山来有些喘息。

　　“白大哥，咱们先休息一下吧。”

　　看了一下这天时间还早，又看到姚彬在那里喘粗气，张旭对着前面的白江南说道。

　　“行，歇一下。”

　　白江南也放下了身后的筐子，这么多东西，走了一个小时他也想休息一下了。

　　“白大哥，这还有多久才能到你们村子呀？”

　　张旭并没有坐在地上，而是靠在旁边的一株树干上，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虽然坐上去不脏，但是冰凉呀。

　　“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了，我们村子就在前边的山洼里面。”

　　白江南可没那么多讲究，一屁股就坐在了雪窝子里面，指着前面的山头说道。

　　“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面，你们那村子也是不容易啊，出来一趟都得费老半天劲。”

　　姚彬同样也坐在旁边，他家老头虽然不如赵海潮家老爷子的位置高，但是天亮之后也是衣食无忧，哪怕就是天亮之前，他被安置在外面平原的农户家中，周围的环境也没这么恶劣。

　　“可不是咋的，这大山里面一年里面得有半年是大雪封山，其他半年还得劳作耕种以及采收山货。都说南方那边一年四季如春，基本上不怎么下雪，还有首诗叫啥来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俺爷爷当年在山下卖山货的时候，听了乡里大集的说书先生说过这句诗，后来回了山里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白江南也是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是说了自己名字的来历。

　　三个人在这里闲聊了，大约十几分钟，稍微平息了一下，口中喘着的粗气，又接着赶路。

　　虽然说还有一座山头能看到村子了，但是这样的山路走下来，最起码还得一个小时，而且在这山里面看到村子并不是说就马上能到村子，七瓜八拐的最起码还得要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下来，基本上天也要暗下来了，不过之前已经提前跟村里面打过了招呼，那边早已经安排好了住宿，两个人突然到访，也不至于有什么慌乱。

　　三个人继续的披荆斩棘，到了山顶的时候，站在突出的巨石上面远眺，确实能看到在山下的一片山洼之中，高高低低三三两两的有着一些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