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980 第179节

　　“要是审核不过，那我不白忙活？”陈凡郁闷地挠头。

　　自己写的可都是好东西，是后世无数人用经验总结出来的，本质上来说，是具有非常高的价值。

　　王静一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就算白忙活，也是你活该，谁让你写的东西三观不正，都是歪门邪道。”

　　“姥姥……”

　　陈凡吐了句脏话，郁闷地摇了摇头：“回头有消息再通知我，要是审核过不了，我再重新写一本。”

　　王静一戏谑道：“还是准备写新书吧，这本书一旦发表，好人不会变的更好，但一定能制造出一大批的坏蛋。”

　　“你就损吧！”

　　陈凡哭笑不得，没了闲聊的兴致，把王伟送回杂志社，自己开着车就直奔外贸部，又一次找上孙少杰。

　　再次见面，陈凡吓了一跳：“师兄，最近忙什么呢？人都瘦了一圈，黑眼圈都快赶上川渝大熊猫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少杰掏出香烟，扔了一根过去：“还不是你小子闹的，为了给你弄房子，老子最近就没闲过，姥姥……”

　　陈凡眼睛一亮：“弄多少了？”

　　孙少杰点上香烟，往后一靠：“差得远呢，都是些穷乡僻壤，跟各个地方沟通太费劲，房子还没给，反过来跟我要外汇，姥姥……一个个的，净想屁吃。”

　　孙少杰这是被逼急了，陈凡揶揄道：“你也太小气，大头不都在你手里，总要分点出去，不然地方上凭什么把房子给你。”

　　孙少杰斜了他一眼：“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外汇缺口那么大，什么事情都得排队，要是敞开了给，多几百亿都不够花。”

　　陈凡深以为然，八十年代，技术、设备对比发达国家差太多，需要引入的东西太多，多少钱都是不够花的。

　　整个八十年代，外汇就没宽裕过，不是没赚外汇，是花得多，多个千八百亿的，一样能花出去。

　　这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改变的。

　　除了房子，俩人又聊了一阵玉石、翡翠、古玩、字画的情况，孙少杰言明，很多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只要外汇到账就能送货。

　　“准备好也没用，年前我可没钱。”

　　陈凡耸了耸肩膀，吸了口烟：“今儿过来是有件事情，要麻烦师兄动用一下人脉。”

　　“你小子能有什么难事？”

　　自打从香江回来，陈凡心里就怪怪的，总想着去趟塞罕坝，正好离开学还有几天，可以抽空跑一趟。

　　去很简单，但不能空着手去吧？

　　毕竟是战斗过两年的地方，苦是苦了些，但林场的职工可没亏待过自己，反而多有照顾，留下不少回忆。

　　至于带什么东西过去，陈凡早有打算，毕竟待了两年，陈凡很清楚那边的情况，带“医生”过去最合适。

　　塞罕坝太苦，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工作强度又很高，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大，很多林场职工都有隐疾，平均寿命才 52岁。

　　虽然林场也有医务室，也有医生，但偏远地方的医疗水平能高到哪儿去？也就治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

　　陈凡是想请孙少杰帮忙，组建一支医疗队下乡支援。

　　“医疗队下乡，衣食住行，工资补贴，全部由我负责，各类药品也一样，并且我用外汇结算。”

　　“这个简单，回头我去协和借人，保证都是精兵强将。”

　　一听有外汇赚，孙少杰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虽然一次活动可能不会太多，但蚊子腿也是有肉的。

　　“交通工具这些，你顺便帮着安排？”

　　“都是小事。”

　　“那就麻烦您嘞！”

　　把事情谈好，陈凡就先告辞，孙少杰也不耽搁，拿起电话就开始联络熟人，只要能赚外汇，那就是大事。

　　为林场职工服务，义不容辞啊！

　　医护人员少了肯定不行，还得是高级别的，工资补贴才高，药品也得带够才行，不管大病小病都得治好才行。

　　塞罕坝那地方是真苦，很多人身体都有些小毛病，这些都得好好调理，服务一定要做到位。

　　孙少杰反正是不承认为了赚外汇，都是为人民服务！

　　“陈凡、嫂子，你们忙什么呢？”

　　看到陈凡和许今秋大包小包往家里搬东西，关小羽凑过来看，竟然是两台电视机，还带了很多糖果，够一个人村的人吃。

　　陈凡把事情一说，关小羽眼睛一亮：“我也要去！”

　　“一边去，什么热闹都凑。”

　　“我就要去！”

　　关小羽挽着许今秋：“嫂子，带我一个呗？在家多无聊，我还没去过山区，正好去见识一下，求你了。”

　　许今秋莞尔。

　　这丫头是真奇葩，但凡跟陈凡撒个娇，事儿就成了，偏偏她就不干，始终秉诚一个原则，坚决不向陈凡低头。

　　仿佛陈凡是恶势力一样。

　　“那就一起！”

　　许今秋点头，关小羽得意地哼了一声，回中院自己的屋里收拾行李，相机都带了两台，其中一台是拍立得。

　　忙活了一天，到了出发的日子，陈凡又去叫上李强。

　　李强比陈凡还大两岁，在塞罕坝待了四年，对那地方，感情比陈凡深得多，每年都要过去几趟。

　　把李强的东西塞进后备箱，让他坐副驾驶，陈凡挑了下眉：“强子，这趟过去怎么安排的？该给人一个交代了吧？”

　　李强老脸一红，嗯道：“这趟过去，就去娟子家提亲。”

　　陈凡揶揄道：“家里人不反对？”

　　李强翻了个白眼，家里什么时候管过自己？

　　李强在家里的地位，就跟张云帆在张家一样，排行老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死在外边估计都没人搭理。

　　从塞罕坝回来，李强就租在帽儿胡同 18号院，走的是鬼市的路子，明面上是无业游民，家里人更看不上他。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李强早已习惯，就算在鬼市赚了钱，也从不跟家里说自己的实际情况，省下不少麻烦。

　　就算去年开店，店铺也只是给收入打掩护，就卖一些青菜，基本上不赚钱，账目也清晰，今年起风都吹不到他身上。

　　李强早就算计好，今年满 22岁，这趟过去就上娟子家提亲：“等领了证，我就把娟子接过来，好好过我的小日子。”

　　“娟子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说的哥们好像变过心一样？哥们只是年龄没到，没办法把娟子接过来，不像某人……”

　　“别造谣啊！”

　　陈凡赶紧打断，媳妇儿就在后排坐着，许今秋却很好奇：“强子哥，说说呗，也让我了解一下。”

　　关于陈凡和周晓影的事儿，许今秋了解挺多的，关月梅、陈敏和关小羽都说了不少，唯独少了下乡插队的事儿。

　　“那我就说说！”

　　知道陈凡两口子感情稳定，不会在意这些事儿，李强就当是逗闷子，选择性地说了些趣事。

　　许今秋也没在意，青梅竹马，自己早就知道，周晓影自己把握不住，活该落自己头上。

　　但这些事儿得记着，以后可以拿出来逗闷子，哪天真要跟陈凡吵架，还能当成旧账翻出来。

　　这是老娘教的！

　　说是两口子吵架，道理对自己有利时就强调道理，情感对自己有利时就强调情感，道理跟情感都对自己不利时就翻旧账。

　　反正老娘就是这么干的，总能把老爹收拾的服服帖帖。

　　许今秋有时都想尝试一下，可在一起这么久，俩人愣是没吵过一次架，老娘教的本事都白学了。

　　“有备无患！”

　　思来想去，许今秋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这辈子还长着，两口子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吵架。

　　老娘还说，你俩是还没孩子，一个家庭有了孩子，矛盾就会越来越多，吵架是不可避免的，许今秋深以为然！

　　没等李强说完，汽车已经到协和。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大客车，还有一辆货车，一群工作人员正往货车上搬东西，连帐篷、锅灶、食物都是自带的。

　　陈凡看着，嘴角直抽搐。

　　孙少杰想外汇想疯了吧？自己已经给林场打过电话，林场会安排住宿吃饭，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我们是去服务林场，不是去麻烦林场的，还是自带比较好。”

　　孙少杰特意跑来一趟，搭着陈凡的肩膀：“二十人的医疗团队，还配了六个保卫，保证你们一路同行，够意思吧？”

　　陈凡哭笑不得，是够意思，不愧是师兄，逮着师弟使劲坑。

　　不过这事儿办的确实敞亮。

　　陈凡这边忙着出发事宜，文化部负责书籍审核的几位高层也没闲着，手上都拿着一本《假如，我是骗子》。

　　翻着翻着，一个个的嘴角直抽搐！

　　这玩意也能写？

　　这本书要是出版，对整个社会的道德体系都会造成严重的冲击。

　　但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书中的骗术都行之有效，那么这本书的价值也不可估量。

　　一位领导合上书，点了根烟，琢磨许久，然后拿上书就直奔商贸部，找到自己的一位老同学。

　　老同学接过书，看到书名，还是署名，不由地愣了一下，对于陈凡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

　　流氓文人的名声不提，上次帮忙兑换 1000万港币外汇，接下来又准备兑换 3000万美刀外汇，都是商贸部对接的。

　　翻开这本书，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得铁青，里边涉及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外资这一块。

　　商贸部的领导当即有了决定，拿着书就安排人手：“去试，把书里的每种骗术都试一遍，看看有多少人会上当。”

　　“再找人去查，涉及外资的，有多少出现书中的情况，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结果汇报上来。”

　　外资，才是重中之重！

　　外汇本来就非常紧张，为了创汇，无数的工厂做出牺牲，才换来那么点外汇，真要像书中写的一样，事情就严重了。

　　意味着会有大量外汇流失，这是无法容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