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226节
两女说完,各自看着彼此,眼里尽是意味深长。
对视良久,英语老师不悦:“你要是来看戏的,明早就我给回去!”
余淑恒笑了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172的她就那样站着、居高临下打量床上的王润文,忽地,和煦的笑容越来越甚。
见状,李恒不搭话,坐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看两女打禅机。
僵持半晌,英语老师拍拍床头,“别杵着了,过来陪我会,要是明天手术失败,咱俩就是最后的一晚了。”
感受到闺蜜心情骤然低落,余淑恒坐过去,“不要说多想,我咨询过医生,风险不大。”
其实医生说瘤子长在比较敏感的地方,风险相对比较大。但余淑恒觉得对方是惯用手法,有夸大之嫌。
“不大也代表有。”
英语老师说一声,然后对李恒讲,“我明天要是走了,你不许看我遗容。”
李恒本来心态还算不错,可听到这话有种莫名的伤感,慌忙摆手:“可别,咱顺顺利利的,下次我写书,还想喝老师煮的茶呢。”
“听到没有,你要有动力。”余淑恒收敛神情,认真说道。
回想起暑假陪他走遍了大半个中国,英语老师沉默了好久好久,临了偏头看着床头的花束问:“你今天怎么给我买这么多花?”
李恒抚额:“呃,忘了告诉老师了,这束我替康乃馨宋妤买的,这束子衿,这束麦穗,她们都很关心你的健康,可惜没我自由,不能亲自来探望你。”
英语老师问:“没有肖涵?”
余淑恒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向他。
李恒脸色一垮:“你又不是肖涵的任课老师,她也不知道你生病住院了。”
英语老师冷笑连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下次她见到我了,也得跟随你喊我一声老师。”
“是是是,别这副斗鸡公口吻了,我服气。”好男不跟女斗,可能是明天要手术的缘故,他感觉今晚的英语老师特别好逞口舌之争。
见他投降,英语老师转向余淑恒,“你带陶笛了没有?”
余淑恒摇了摇头。
英语老师问李恒:“你的长笛呢?”
李恒回答:““医院这公众场合,不适合。我也没带。”
英语老师气泄,“倒也是。”
这个晚上,英语老师精神抖擞,一直拉着两人作陪说谈,要不是后面护士过来催促她休息,估计能说一夜。
李恒隐隐能感觉到,英语老师还是有点惧怕明儿的手术失败,所以聊天之中时不时掺杂几句交代后事的话。
他和余淑恒都没走,陪在病房,上半夜她打了会炖,李恒守夜。下半夜四点左右的时候,她醒来接替。
余淑恒小声说:“睡过头了,你眯会。”
李恒说好,却坐在椅子上没动。
余淑恒见他精神头好,又看眼熟睡中的王润文,右手悄悄指了指门外,率先走了出去。
李恒轻手轻脚跟到走廊上。
余淑恒来到窗口,眺望远方的夜空,“你计划哪天回学校?我好给你买机票。”
李恒看着她的背影,反问:“老师哪天走?”
余淑恒说:“我难得来一回,要待一个星期。”
不等他回话,她接着说:“你才大一,上课不到10天你就已经旷课四天了,很多任课老师都在向学校打小报告,这个星期天你就回去吧。”
星期天回去的话,就只能待三天,李恒有些犹豫,“我想看看明天王老师的手术情况如何再说。”
余淑恒回头打量他一番,轻点头。
次日上午,在一阵紧张又忙碌中,英语老师被推进了手术室。
临分开前,英语老师示意李恒弯腰。
李恒弯腰,附身到她耳畔。
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假若出意外,日后你每写一本书,都烧给我,我会保佑你的,老师祝你好。”
李恒差点泪崩。
时间有限,英语老师转向余淑恒。
余淑恒代替李恒的位置,弯腰下去。
英语老师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没婚没育,没什么牵挂的,就记挂你和他,他还小,容易遭人眼红,你帮我看着点。”
余淑恒伸手抓着王润文的手用力握了握,连着点了两下头。
英语老师进了病房。
等到门关的刹那,刚刚还面无表情的余淑恒眼角晶莹晶莹全是泪花,强忍着没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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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英语老师的不自在
英语老师进了病房。
医院走廊登时寂静无声,留下李恒、余淑恒、音乐老师和堂姐四人面面相觑。
出于担心,四人一开始都没怎么交谈。
音乐老师和堂姐呆了会,期间想到什么事,又忙去了。
余淑恒站在窗口,一言不发地远眺外面。许久,她转身来到李恒身边坐下,坐到长椅凳上。
她说:“我特意了解过这种手术,一般会持续一个多小时。”
李恒抬起右手腕瞧瞧,记下时间。
想起润文过往寄给自己的信,想起每封信里都有他,余淑恒忽然问:“你哪年的?”
李恒一愣,回答道:“农历69年5月初。”
说完,他看着她,有些好奇她和英语老师的具体年纪差?
余淑恒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沉吟说:“我62年11月底的,今年虚岁26。”
英语老师是61年上半年2月份的,两人差一岁半。
李恒问:“老师也是学的英语专业?”
余淑恒说:“是,我和润文是同班同学,是舍友。”
“难怪你们感情那么好,我在高中阶段就经常听王老师提起你。”李恒如是说。
余淑恒为了减少心中的担忧,话比平时略微多一些:“她怎么说我?”
李恒说:“说老师你多才多艺,嗯.还有,要我别惹你生气。”
余淑恒清雅一笑,“你平时经常惹她生气?”
“哪有,她脾气可比我凶残多了,动不动就滚,时不时还踢人。”李恒如是说。
余淑恒失笑,想了想道:“润文在信里很关心你的。”
“我晓得,她高中三年对我很好。”李恒突然没了心情,低沉说道。
话到这,两人的谈话一下子断了,走廊上再次陷入死静。
许久,他没话找话道:“我特别讨厌医院,总感觉这种地方阴森恐怖,到处都透着不祥。”
“别担心,润文会没事的。”
余淑恒安慰,尔后又道:“之前在病房,她一直夸你《文化苦旅》后续写得更加好,有没有随身携带?”
李恒爽利地从包中掏出剩余的稿件,递一半给她。
余淑恒接过,翻开页面,没一会就入了神,沉浸在文字中无法自拔。偶尔她还会回味某段内容一到两遍。
有书稿作陪,时间静悄悄过得很快,一个小时转瞬即逝。
瞅眼右手腕上的电子表,李恒起身来到手术室门口,试图透过门缝往里瞧,结果一地鸡毛,什么都看不到。
余淑恒端坐着没动,抬起头望了望扒在门口的他,稍后继续低头品书去了。
10分钟后,李恒坐回去。
又5分钟后,他起身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脚步声不大也不急,但整张脸布满了忧虑。
这时余淑恒也没那么平静了,把稿子合拢,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无意识跟着徘徊,显然她也开始担心,生怕大门猛地一开,一个医生告诉她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堂姐和音乐老师赶回来了,两女脸上的神情比李恒和余淑恒还焦虑,堂姐甚至都快急哭了。
再过去5分钟,手术室大门传来响动声,四人齐齐扭头看过去。
漫长的等待中,手术室大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钻出一个医生。
四人哗哗地围过去,急切问:“医生,手术怎么样?”
医生大概40多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余淑恒,张嘴道:“没事了,手术比较成功。”
闻言,四人真的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说谢谢,堂姐还暗暗塞了一个红包。
医生把红包揣兜里,走之前情不自禁又瞄了余淑恒两眼。
不一会儿,英语老师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呶嘴朝守在门口的四人说:“辛苦你们。”
李恒问:“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英语老师说:“还行,就是有点想睡觉。”
护士伸手推开四人,示意别靠太近,“手术期间差点大出血,现在病人身体十分虚弱,需要静养,你们不要打扰。”
听到这话,刚松一口大气的四人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个个闭嘴,放缓脚步声跟着进了单独病房。
还好有余淑恒的关系,还好是单独病房,要不然这么多人都没地方落脚。
在房里待了小会,留下会照顾人的堂姐后,其余三人全被护士给赶了出来。
出于关心,余淑恒专门跑了一趟主治医师办公室,了解真实的情况,出来后,她对李恒说:
“应该没大碍,昨晚你一夜没睡,去吃点东西睡一觉,晚餐叫你。”
“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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