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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我的年代 第3节

  假若记忆没出错的话,比孔雀还骄傲的陈小米现如今应该在京城的某家文学杂志当编辑吧?

  至于具体是哪家文学杂志?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他也记不太清了。

  但是、如果、假如自己成了大作家…

  在陈小米最骄傲的文学领域降服她,把她按在地上摩擦,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

  结果就是把名声挣了,把钱赚了,顺便把气出了。

  嚯!

  怎么想、怎么看这都是一件美事儿!

  几乎刹那间,李恒就下定了决心。前生在省政府工作的那7年,他干得就是笔杆子工作,动笔写东西那是家常便饭。

  又加之平时喜爱看书,闲暇时也写过不少文章在报纸上发表,写作不是手到擒来么?

  重生回来找到目标,刚才还郁闷坏了的李恒顿时心情开阔不少。

  常言道: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替母亲把丢失的脸面给找回来。

  奶奶个熊的!

  叫你丫鼻孔朝天,叫你陈小米成为反李急先锋,老是狗眼看人低,总是瞧不起咱老李家。

  没得说,这口气出定了,办她!拿她第一个祭旗。

  ……

  ……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婉转的你在哪里?

  书里的江南农村,总似这样充满了诗情画意。

  可现实的农村却是:

  马路上,田野里,满眼都是丛生的杂草,满眼都是乱晃的鸡鸭鹅,到处是嘎哦嘎哦,路上还有牛粪,还有狗叫。

  还有阿嫂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骂架。

  这时天忽然沉了,零零落落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珠子一层一层砸在地上,越来越密。

  他娘的这贼老天!

  李恒暗搓一声,顾不得忆苦思甜了,慌忙收起抄网就焦急往家赶。

  只是走得太快,没注意看路两边的草丛,他妈的一不小心就踩了好大一坨狗屎。

  半个鞋底都是!

  狗屎都溢到鞋面上来了,大骂晦气。

  就在此时,张志勇冒雨去而复返,手里还捧着一束鲜红的茶花。

  这缺心眼迎面就贱兮兮地把茶花递他跟前,邀功似地说:

  “这茶花红得贼鸡儿好看,新鲜的,跟陈子矜一样漂亮。

  人家刚回来,你不能空手去,拿着,把这送给她。”

  李恒一边在草堆里疯狂揩狗屎,一边下意识接过茶花,“你从哪里弄的?”

  好像遇着了稀奇事,张志勇蹲下身子看他擦狗屎:“胖婶屋门前嘿,还能哪?附近就她家有啊。”

  李恒瞅他眼:“不是,那抠门准许你弄?”

  张志勇撇撇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那肯定不准啊,但老子刚和她结仇,就弄了,能咋滴?还咬我啊?”

  李恒:“……”

  他过了会说:“陈子矜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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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都管

  闻言,张志勇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不能吧,春奶奶刚死了,她没在家?”

  好像在应验他的说辞一样,话才落,十字路口就噼里啪啦传来了鞭炮声。

  伴随的还有一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显然是儿孙辈在哭孝。

  按照上湾村本地风俗,人落气的当会,死者家门口要立马放一挂鞭炮。

  然后还得去马皇庙里放一挂炮,烧一沓纸,插三根香。

  老人说这是通知地府打开庙门,送死者灵魂下去,要不然魂魄飘在人间容易变成孤魂野鬼。

  至于子女哭孝,除了悲痛外,也是一种必须要走的仪式,要不然犯忌讳,村里人不敢来帮忙。

  陈李两家关系破裂,村里人几乎都不知道,在这点上,两家人出奇地默契,没在外宣扬。

  或者说,两家家主李建国和陈高远都是有见识、有涵养的人,格局同妇道人家不一样,碰着了还是会打招呼的。

  所以才有张志勇这么热心为兄弟张罗的戏码。

  老李家位于十字路口,同河坝隔着七八丘水田,李恒一路跑到家时,浑身都湿透了。

  堂屋门大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材味,李建国正蹲在土制的瓦罐跟前熬中药。看他鼓着腮帮子卖力吹竹火筒,应该是刚生火不久。

  李恒瞅着亲爹一身灰不溜秋的中山装,衣领处打了补丁,脸上、额头上抹有锅灰,顿时有些心疼:

  “爸,熬药呢。”

  李建国用袖子抹抹额头,半扭过身子,慈祥的脸上带着期待之色:“回来了,今天收成怎么样?”

  “那还用问么,我出门起码5斤打底喽。”

  李恒得意地把竹篓递过去,里面尽是些小鱼小虾、泥鳅和石爬子。

  中间还夹杂有十数只去了钳子的河蟹。

  粗粗一扫,目侧不下五斤半。

  虽然不会伺弄庄稼,干苦力也经常偷奸耍滑,可要说到抓泥鳅摸鱼、上山捞野兔子打野鸡,这些偏门玩意儿,李恒那是天赋满满,无师自通。十字路口二十多户人家,他自认第二,没人敢出来争第一。

  李恒环顾一圈,问:“老妈她老人家呢?”

  李建国不怕荤腥,伸手在竹篓里掏了掏,“在后面喂猪。”

  竖起耳朵听,察觉到后院有闷闷地猪叫声传来,李恒立即把手里的茶花递过去。

  望着鲜红浪漫的茶花,李建国一脸惊诧,稍后幽默说:

  “今天什么日子?这于理不合。”

  李恒使眼色:“别急,这不是送你的,你拿去送给老妈。

  过去你不是经常送花给她吗,好些年没看你送了。”

  李建国对着茶花愣神,片刻过后,他笑呵呵地接过茶花,转身去了后院。

  今天的风把浪漫送回了二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段日子。

  没过多久,田润娥出来了,只见她找了个空瓶子,装满水,把茶花一朵一朵插了进去。

  李恒见状伏在桌子上,用文艺范打趣:“老妈,你不能把爱全部困在花瓶里。”

  田晓娥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李恒比划比划说:“等花瓣枯萎了,你把它们烘干做成香囊回送给老爸,这叫跟着心上人如影随行。”

  田晓娥面色有些罩不住,低声笑骂:“油嘴滑舌!”

  接着她暗暗叹口气,难怪从小乖巧懂事的陈子矜被满崽给祸害了,这张嘴真是…

  一旁的张志勇惊呆了!心头飘过一片卧槽卧槽,还能这样?

  湿衣服贴身,横竖不得劲,李恒赶时间洗了个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得不感慨一句:老妈的基因真是强啊!

  这要是搁他去拍电影,就没捞什子高仓健什么事了。

  电影《追捕》他也看过,还反复看过好几次,稀松平常得紧,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年头在国内那么受欢迎?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硬汉柔情,物以稀为贵?

  皮相满意,17岁长到178在南方也不算矮了,就是营养不足,那磕碜的几根排骨,让他瘆得慌。

  小鱼小虾不用处理,可以直接下锅;泥鳅需要静养几天把泥巴沙子吐出来。

  而大一点的石爬子和鲫鱼鲤鱼之类的,得用竹签挑干净内脏。

  至于后世能卖个好价钱的河蟹,嗨!这玩意儿这年头太多了些,都是拿来做肥料的。除非特别口馋才会去吃上几只。

  五斤半鱼虾看着虽多,但在李恒、李建国、田润娥和张志勇的麻利手脚下,还是肉眼可见的见底了。

  就在四人一边聊磕,一边处理杂鱼时,马路对面直直过来一中年男人,陈高远。

  披麻戴孝的陈高远进门就给李建国和田润娥夫妻俩跪下了,说家母过了,请两口子帮忙。

  下跪是本地习俗,但凡哪家有人过世的话,孝子就会头披白布,挨家挨户请人帮忙。

  上湾村大约有3000口人,抛开陈家开挂的一家子,李建国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见过世面,办事有章法。

  由于这个原因,这些年村里每逢红白喜事,大伙都习惯性第一个登门喊他,让他去做“都管”。

  都管,顾名思义,就是一切都要管的意思。

  红白喜事花多少钱,喊哪些邻居来帮忙,安排哪个邻居做什么事,流水席几个碗,上哪些菜,包括各种采买和喊道师进场,全是都管替主家操办。

  这种活一般人做不来。

  而李建国口才出众、能力强、人脉广,处事公道,老少爷们都比较信服他,是“都管”不二人选。

  甚至好多人开玩笑说,李建国被开除的好哇,自打老村长去世后,村里就少这么一个能担大事的人儿了。

  李建国赶忙丢掉手里的石爬子,双手扶起陈高远,安慰道:“高远,请节哀!我换身衣服就过来。”

  陈高远顺势起身,对田润娥说:“嫂子,你手艺好,等会的晚餐就麻烦你帮着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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