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572节
“这要解释?人家李恒就比你大2岁,人家是作家,人家是音乐家,人家在名牌大学读书,你马上高三了,在邵市一中还没进前50名,这不是癞蛤蟆是什么?别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日记本里写的什么.”妇女主任恨铁不成钢,絮絮叨叨。
听到妈妈偷看自己日记本,刘娟顿时火冒三丈,叉腰怒斥:“是!我是比不过李恒。可人家李恒父母都是大学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呢,你和我爸是什么?是土农民,你们天生就没读书的基因,凭什么拿我去跟人家比?”
妇女主任嘴巴张了张,被怼得哑口无言,还是提第一次被女儿如此奚落,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可半天都没找出反驳之词。
离开村大队部,余淑恒抬起右手腕看看时间:“今晚有什么活动?”
李恒问:“老师还想出去?”
余淑恒眼睛泛出一丝期待。
李恒道:“去夹黄鳝泥鳅?还是去捉青蛙?”
余淑恒想了想,“青蛙吧。”
“行。”
李恒应声下来,回家换上套鞋后,拿上手电筒和尿素袋就带来着老师出发了。
“老师,你拿尿素袋,跟在我后面。”走了200来米,两人来到了一出水塘边,他把尿素袋递给她。
“好。”余淑恒左手也拿一手电筒,右手接过尿素袋。
分工明确后,李恒开始用手电筒四处找,没一会儿就在一绿油油的草丛中发现一只大青蛙,粗粗一扫,足有2两重。
用强光照射青蛙眼睛,它就不动了,李恒悄声走过去,瞄准时间右手罩住青蛙,然后抓起放入尿素袋。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低头瞅着青蛙在袋子里活蹦乱跳,余淑恒赶忙把袋口用手捏紧,问:“青蛙都这么好捉?”
“待会你试试。”李恒道。
余淑恒跃跃欲试。
这年头没有农药残害,生态环境极佳,池塘边的各种蛙类几乎打堆摞了,青的、黄的、还有土色的,以及癞蛤蟆,统统都有。不过他更倾向于青蛙和黄色的。
呃,黄色的用普通话他不知道叫什么?方言叫树蛙,长不大,是唯一不用剥皮就能吃的蛙类。据说营养价值极高,不过价格也很贵,在市场上是普通青蛙的3倍左右。
有水有遮掩物的地方,差不多三步一只,五步两只,偶尔一个地方会有两三只,凡是碰到这种,李恒都是抓大放小,挑最大的抓。没办法嘛,只能抓到一只,其余的被惊吓到肯定会跑,那就利益最大化喽。
没一会儿,李恒就抓累了,抓了起码3斤半。
他转身对余淑恒说:“老师,我来拿袋子,你走前面吧,咱们再抓一会就回去了。”
余淑恒颔首,越过他走前头,开始了她的首次野外秀。
结果还不错,比预想中的要好,碰到10只青蛙她也能抓到个七八只,每抓一只,她都有种成就感,而每每跑得一只大的,她就会小小叹口气,然后重整旗鼓继续往前。
抓着抓着,塑料袋越来越沉,里面活蹦乱跳怡然成了另一个世界,李恒掂了掂袋子,重量估摸着来到了5斤左右。
又是一只到手,从池塘边换到河边、再换到另一处池塘边,余淑恒弯腰就有收获。
只是这回她还没得及高兴,起身就被前方的“鬼影”惊吓一跳,就那么一瞬,全身发冷,灵魂仿佛出窍了一般。
李恒时时刻刻有留意她的举动,主要是防止遇到毒蛇伤害她,所以注意力一直比较集中,见她突然吓得惊慌失色,他一个箭步过去把她搂抱住,把她抱到自己身后,然后才用手电筒照射前方。
卧槽!
李恒也被前面的场景吓到了,前面那口塘浮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在黑黑的夜色里,端得甚是恐怖!
“她死了吗?”余老师声音有点冷,还有点抖。
李恒声音同样有点抖:“在鱼塘中央,都浮起来了,能不死么?”
没得说,李恒转身抓住余老师的手就往回跑,一口气跑到大路上,他才开始大声喊人:“出事了!出事了!段立国,你们鱼塘里死了个人!”
前面连排有4口鱼塘,两人刚刚才抓到第一口鱼塘,尸体在第二个池塘。
附近人多,好多都在田里抓黄鳝泥鳅,听他这么一哟喝,登时纷纷赶了过来。
众人往前一看,嚯!不是稻草人,果然死了个人。
而且死者不是别个,正是段立国妻子,差不多35、36岁的样子。根据邻居说,好像是男的赌博输了钱,把家里两头牛输掉了,死者气不过就和段立国闹,结果嘛被狠狠揍了一顿,她一时想不开,就先喝农药后跳到了鱼塘里。
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尸体,一身酒气的段立国傻眼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不论赶来的亲戚和女方娘家人怎么骂怎么打,都不开口,也不还手,由着被打。直到警察来了,段立国才踉跄起身跟着走了。
回到家,田润娥一脸关心问:“余老师,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请个道师来给你收收惊?”
“没事。”余老师勉励笑了笑,显然被吓得不轻,现在还没回魂。
李建国拉了拉妻子袖子,夫妻俩对视一眼,出门去了。
半个小时后,隔壁村最有名的道师来到了老李家,给李恒和余淑恒双双收了一个“惊”。
仪式比较复杂,杀鸡淋血,画符跳大神,敲锣打鼓念经,跨香火盆,忙碌了快3小时才结束。
最后,道师把一碗装有符箓灰烬的神仙水递给李恒和余淑恒:“你们把它喝下去。”
看到水里的纸灰,余淑恒哪敢喝?一时僵在那,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见状,李恒接过碗,一骨碌喝了半碗,随后把碗塞到余老师手里:“老师,不干不净,喝了没病,闭着眼睛喝。”
有他打样,余淑恒也不想在田润娥和李建国夫妻俩这里留下不好印象,心一横,当真接过碗喝了起来,一口喝干。
喝完,道师手持铃铛又在两人额头处晃了晃,念了会经,最后给他们一人一个三角符,嘱咐放到衣兜里,7天不能离身。
到此,“收惊”算是结束了。
田润娥递过一个大红包,道师摸摸,很满意地寒暄一番,告辞走了。
等人一走,李恒瞧瞧手表,12:43
他开口道:“老爸、老妈,我和余老师先上楼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满崽,晚上你别睡太沉,要照顾好余老师。”田润娥嘱咐。
“诶,晓得个。”李恒应声,然后带着余老师上了二楼。
望着消失在楼道口的身影,田润娥转身看了看丈夫,小声嘀咕:“也是运道不好,两人出门遇到这种事。”
“这谁能预知,希望不要给余老师留下心理阴影才好。”他们倒不怎么担心儿子,在农村,这种事不说年年有吧,隔山差五也总会出一个。
喝农药死的、吊死的、放火自焚的、晚上投河的,什么样的都见过。说到底就两个原因,一个是穷,另一个是感情不和。
这年代对于思想未完全开放的乡下人来讲,离婚是一件大丑闻,很少有人会离婚,哪怕是家暴、哪怕是出轨、哪怕是穷,都咬咬牙坚持。要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会出现今晚这种极端案例。
李恒有些自责,其实这件事前生他有听过,只是时间隔得太远,加之农村这种事时有发生,他一时没想起来,没想到这个时间节点的事。
上到二楼。
这回不用余老师暗示,出于担心,他自发跟着进了同一间卧室。
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余淑恒清雅一笑,坐在床边说:“不用太过担心,老师见过尸体的。”
李恒把门关上,“太平间?”
“嗯,不止太平间,还曾亲眼目睹过几个长辈咽气的场景,那时爸爸带着我们守孝。”余淑恒回忆说。
听闻,李恒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随即身子一倒,倒在了席子上。
看了会地上的他,余淑恒忽地问:“今天你在山上采摘蘑菇哼的小调叫什么?”
李恒道:“叫《山歌好比春江水》,这是刘三姐里面的,老师没听过?”
“有听过,记不得名字,你会唱全?”她问。
李恒点头。
闻言,余淑恒找出睡衣去隔壁房间换好回来,拉熄灯电灯躺床上说:“唱一遍完整的听。”
李恒有些不确定,“大晚上的唱?”
余淑恒说:“你小点声。”
李恒想了想,没拒绝,清清嗓子过后,黑暗中传来了歌声:
唱山歌嘞
这边唱来,那边和
哦那边和
仅仅前面两句,余淑恒就找到了在山上听他唱歌的感觉,灵魂十分静谧,她情不自禁在脑海中幻想出一个世界:里面有山和水,里面有百花繁盛的春天,有一艘渔舟,他在船头唱山歌,而自己则在船尾看着他.
歌声依旧:
山歌好比春江水,嘞嘞嘞
不怕滩险,弯又多
噢弯又多
听他唱完,沉浸在歌声余韵中的余淑恒心神荡漾,久久不能平息。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房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过去好一会,余淑恒的声音在黑夜中打破沉寂,糯糯地说:“你上来。”
李恒以为自己听错了,偏头望向床铺。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看得很认真。
又过去小半天,她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困,却睡不着。”
她声儿不大,如同蚊子般嗡嗡,可李恒却听明白了,也能理解这种“明明很困、却就是睡不着”的情形。
因为他有过,还不止一次。
李恒清楚,今晚的尸体事件还是对余老师造成了冲击。
迟疑片刻后,他爬起来,走到床沿,然后摸索着躺了下去。
并排躺着,一开始两人规规矩矩,谁也没越界,明知道对方就在一手之间的距离内,可仿若隔着天涯海角,没敢踏出违线的一步。
如此僵持了大概20分钟左右后,李恒正打算翻个身子时,左手忽地被一只手覆盖住了,随后她的手指弯曲,紧紧跟他手指扣在了一起。
这一幕似曾相识,如同昨夜重演。
唯一不同的是,昨晚两人在地上,今天换到了床上。
昨晚她做了解释,今晚她不言不语,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了前次的经验,有了山谷中的涟漪,李恒没抗拒,没排斥,却也没有趁人之危。
不过他到底是一个男人啊,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身边躺着这样一个大美人,还是书香气质溢满的大学老师,不论是她的美妙身体,抑或是她的禁忌身份,都给他带来一种强烈的精神刺激。
此时此刻,李恒无疑在遭受着严峻的挑战和折磨。
这不,随着时间流逝,屋内的呼吸声日渐变得沉重,某一瞬,他猛地翻过身子,右手一拉,就把她拉到了怀里,紧紧搂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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