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请上车 第605节
白净男人满脸笑容地对同伴道:“你看我说得对吧,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他的同伴能说什么,只能向徐获自我介绍。
他叫罗士宗,白净男人叫孟迪,两人都来自一个环境不太好的分区,一直在游戏中结伴。
餐车将饭菜送上来,别说孟迪,连罗士宗眼神也变亮了点,不过前者更直白,“这么贵的菜我一次都没尝过,每次只是看看,今天有口福了!”
“刚发了点小财,随便吃。”徐获招呼道。
孟迪半点没客气,左右开弓往嘴里塞食物,哪怕罗士宗一再提醒他注意一点,他也没有改变姿态,罗士宗有些不好意思地找补,“我们老家条件不好,食物比较匮乏,养成习惯了一时改不了。”
徐获没有多问,示意吃完再聊,中途又慷慨地加了一次菜。
三人都吃得很尽兴,最后孟迪拿着水杯灌了口,双手合十地朝徐获道谢,他看起来年龄小,所以做这种动作也不违和,而后他拿出一盒矿石放在桌上。
“徐大哥,我们的道具和药剂都是有数的,带回去还有给其他的同伴分,所以不能随便送人,不过这些矿石是从别的玩家手里弄来的,估计不值什么钱,但是挺漂亮,你收下做个纪念吧。”
“我们现在很穷,但将来一定会发达的,到时候你来我们那里,我请你吃饭!”
车厢里有两道目光落在盒子上,徐获微笑着从盒子里捡起一枚白玉一样的矿石,对着隔壁桌举起来看了看。
长相阴柔的男玩家和刚从旁边房间里出来的一名短发女玩家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徐获将矿石放回桌上,“这应该是枚次类石,具体是什么种类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品质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是次类石?”孟迪惊讶地左右看看,“次类石比一般打道具的矿石还好点,一般都是乌漆麻黑的,这个看起来不太像。”
“什么模样的次类石都有,”短发女玩家道:“肉眼难以辨别,我有一台鉴定器,可以判断石头的大概品级。”
孟迪倒是不担心石头被抢走,主动邀请女玩家帮忙做个鉴定。
短发女玩家取出台显微镜似的仪器,将石头放在触头下,不需要她调试,半分钟后,仪器自动给出了结果。
“B类品质,很不错了,”女玩家道:“这石头卖不卖,我按行情价给?”
孟迪盯着矿石看了看,“这个鉴定不会翻车吧,要是矿石不能打道具你不是亏了?”
女玩家笑了笑,“那就看运气了,说不定它比仪器鉴定的结果更好呢。”
孟迪回头看罗士宗,后者有些不舍,但还是同意了。
双方交易后,罗士宗有些感慨道:“可惜我们分区没有什么制器师,要不然留下来打成道具多好啊。”
“你乐观点,至少咱们发了笔横财。”孟迪很是开心,又对徐获道:“徐大哥你真够意思,晚上我们请你!”
他把手里的白钞拍得啪啪作响。
当然矿石还是要送的,徐获挑了个青色的意思意思就把盒子还了回去,孟迪又给了他一张标记着虫洞点和分区信息的名片,郑重其事地邀请他将来去做客。
三人聊得还算开心,孟迪特地跟他说了一些迷宫里的规则,让他换个相对安全的副本去做,迷宫副本的车票也不算太贵。
徐获领了他的好意。
两人在熄灯之前就下车了,他们一走,车厢里又冷清下来,倒是先前在车站的那两号人坐到了徐获面前,嬉皮笑脸地道:“善财童子,你挺大方的,不然借点钱来花花?”
徐获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确定?”
“找死。”两人还没说话,那名短发女玩家便哧声。
“别这么说嘛,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必闹到杀人劫财那一步?”男玩家笑眯眯地道。
然而短发女玩家翻了个白眼,“不知死活。”
男玩家回过味来知道她说是自己,不由脸色一变,顺手就将桌上的水杯扫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阴柔男人脚边,对方抬起头来。
男玩家有点瞧不上阴柔男人,然而见其双目,他脸色却微微一变,继而又看向已经转过身来正面朝着自己的短发女,神色更加难看,吃惊之余,手下连忙去拉身边的同伴,但对方却纹丝不动,等他回过头,却见同伴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而那个一桌之隔男人右手食指正轻轻敲击着桌面,微笑着注视着他。
因为这三人,整个车厢里的气氛都为之一变,连躲在房间里的玩家都感觉到了压力,不由自主地进入戒备状态。
男玩家再也笑不出来了,勉强道:“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大火……”
可惜话没说完,他的左胸就从前面炸开,一个血窟窿正好贯穿心脏位置——是阴柔男人动的手。
“你……”男玩家倒下去之前还想说什么,但紧接着嘴巴和右手又炸得血肉模糊,阴柔男人余光扫过地上的血和尸体,抽出手帕擦拭刚刚溅上水的靴子。
第1317章 神经病惹不起
阴柔男人擦干净靴子便没有再理会其他人,显然不打算料理还坐在徐获对面的那个玩家。
这人被徐获用道具拉入了短暂的幻境中,现在已经清醒过来,见同伴已死,惊愕之余立刻逃向后车厢门,只可惜还没跨出门便被挡了回来,短发女玩家拽动空气中蛛丝一般的细线,将套在里面的玩家拉了回来,并对徐获道:“既然你不想动手,那这个人算我的了。”
徐获比了个“请”的手势,就见对方手一翻,那名玩家立刻头脚颠倒地朝地面撞去!
不过下一秒,男玩家便摆脱了细丝的束缚,手掌隔空往前一推,短发女玩家便被大力压制着撞到了车窗上,紧接着,短发女又突破压制,与奔冲而来的男玩家缠斗起来。
车厢的空间就那么大,想不波及其他人不可能,阴柔男坐的位置最先被掀翻,而那个男玩家还嫌他挡了自己的路,呼喝着叫他滚……然而这个“滚”字才说完,男人踩在桌面上的右脚便炸开了花。
伴随着惨叫,阴柔男一脚将其踹到地面,用一柄钢叉道具卡住男玩家的脖子,而后大力碾踩他的脑袋。
那件道具应该是限制性道具,男玩家看起来只是松松垮垮地被压在地上,但屡次试着起身都没能成功,只能双手抱头挡住不断踩下来的脚。
阴柔男没有说话,但表情阴冷,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怒火,他一脚接一脚往男玩家脑袋上踩,踩断对方的双手,踩得对方手背和脸上皮肉翻卷、鲜血直流也没有停止,似乎想就这把地上的玩家踩死……
场面有点不好看。
短发女玩家被截了猎物,刚才没有阻拦,这会儿倒有阻止的意思了,只是他还没开口,阴柔男便低声对已经有些挣扎不动的男玩家说:
“你知道擦干净一张桌子需要多少消毒纸吗?”
“我上车就擦了五分钟,因为你这只臭虫,我还要再擦一遍,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难道你看不出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做玩家这么没眼色,那你就该死。”
“我也不想一遍又一遍地擦,这都是你给我找的事,人和人为什么不能互相体谅?”
“明知道像我这样的人生活得本来就很难,非要一而再地给我找麻烦,杀你还要弄脏我的手、我的鞋子,又是一堆的事……去死!去死!去死!”
看得出来,这话也不是真的要那个快被踩死的人理解,只是阴柔男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而已,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游戏中精神不正常的人多了去了,但一般都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活活把人踩死,不光代表了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直到男玩家死亡,阴柔男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神色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他先用清洁剂将靴子上的血渍清洗干净,然后扶起桌子,先洗一遍,然后掏出包消毒纸用力地擦。
光是看着都觉得齁累。
短发女玩家轻轻吸了口气,绕着他的桌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这洁癖有点严重啊,没去看看心理医生?”徐获偏头看着阴柔男,“平时就算了,上了列车有点麻烦,晚上要是打起来,这桌子要擦多少次?”
“谁弄脏桌子我就杀了谁。”阴柔男微微一笑,有着与凶残本质不相符的柔弱感,倒不是看起来弱小,而是一种仿佛从性格中透出来的温吞,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觉。
神经病惹不起,刚刚出来看热闹的几个玩家先后回了房间。
徐获还没购买房间,他饶有兴味地问道:“你外出住宿的时候怎么办?”
“自备房间。”阴柔男道:“别人住过的地方都不干净,谁知道上面会洒些什么东西。”
徐获深以为然,然后问了一个让人浑身不适的问题,“空气里都是别人呼出的废气,你会不会觉得那些东西会无休止地附着到你的皮肤上,钻进耳朵里,嘴巴里,往你每一个毛孔里挤?”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没办法了,我不可能连身体都刷一遍。”
“有道理。”徐获说完这话便停止了这次交谈,就靠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而阴柔男在擦干净桌子坐下来后,用消毒纸擦了一遍脸后戴上了防毒面罩。
半夜有异种群上了车,不过这趟列车上的玩家相对老实,没有出现开灯自爆的情况,也有些车厢有动静,但没波及到其他车厢。
至于徐获所在的车厢,安安稳稳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徐获点了份早餐,见阴柔男也在看菜单,于是道:“别人用过的餐具可没法擦。”
阴柔男动作一顿,片刻后从行李舱里掏了袋饼干出来吃,刚咬了一口,又听隔壁的人幽幽问:“你确定包装袋是干净的吗?可能打包的机器刚刚被一个上厕所没洗手的工人抚摸过。”
阴柔男吃不下去了,扭过头阴恻恻地盯着徐获。
徐获一边吃饭,一边给了他一个笑脸,“眼不见为净。”
阴柔男最后还是没有翻脸动手,丢了饼干起身去餐厅了。
短发女玩家冲徐获竖起大拇指。
这只是列车上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徐获就到了站,他在001区另一座大型城市——黎明城下车,距离鲜花城的距离大概是两个纸牌城那么远。
一下车他便打开了集信终端,昨日的鲜花城袭击事件现在议论度很高,和之前的外区玩家袭击以及本城玩家暗杀不同,这次是鲜花城内部的权利争斗,在徐获离开后死了不少人,直辖区都被推了三分之一,死了不少权势者。
但是其中没有韩翼。
尽管有人拍到韩翼被杀以及他的尸体被砸碎的画面,但今天早上韩家已经澄清了,韩翼根本没有卷入这场内容,而且还有一个活着的韩翼走到了公众面前,作为这场内部争斗的胜利群体中的一份子,谴责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并为牺牲的战士哀悼。
单从全息材料上来看,这个韩翼的确和之前那个韩翼不同,气质和一些微小动作都发生了改变。
不过徐获要杀的那个放人头烟花的的确已经死了。
第1318章 车站厮杀
短暂的修整后,鲜花城给普通民众发放了一次福利,还对周边受到波及的小城市做了高额补偿,现在有好几座城市都在准备庆典,美其名曰抚平伤痛。
看着集信终端上播放出来的民众兴高采烈的片段,徐获微微沉默,随后便关闭了通讯仪。
杀死任何一个人,别说是韩家的后起之秀,就是韩家再加上鲜花城各方势力的掌舵人也不可能改变这座城市目前的格局,微弱的火星不能燎原,但有火星在,才有可能燎原的希望。
当然了,做一件事或许没有意义,但不做的话什么都没有。
环顾一眼热闹平和的街头,徐获自人群中消失。
下一秒,他再次出现在了车站里。
落地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率先钻进鼻腔,同时,满地鲜血与残肢的车站角落里分出两名玩家,一左一右地朝他袭击过来!
两道无形的劲风宛如利刃一样砍在“守门员”的屏障上,发出一声鸣响后反弹出去,又被迎面而上的两个玩家反手打在了地面上。
“小兔儿乖把门开!”其中留着个小辫儿的玩家对着徐获喊了声,“守门员”屏障上便自动瓦解出了一个门户,尽管很快又合拢,小辫玩家还是趁着空隙冲进了屏障内,满脸狞笑地杀到了徐获面前,手中一把长镰瞄准他的脖子!
正方体空间在进入车站的同时便铺开了,徐获左手在空中一勾,三道空间屏障便挡在了两人之间,当然,一般的空间屏障不能挡住一些攻击力较强的道具,但是在小辫玩家破开前面两重屏障的时候,他闪移到对方身后,右手持黑刀横空扫过!
小辫玩家佩戴的防御道具被击碎,千钧一发之际他返身用镰刀架了黑刀一下,尽管道具长镰被砍断,还切断了一条手臂,但一条命好歹保住了,他转身就要逃,然而没跑出几米远,腰后便被猛地,只听腰骨脆响一声,人便飞扑到了“守门员”屏障上,重击之后落地,又被一股平地冲起的狂风绞碎。
同时被绞碎的还有另一名袭击玩家,不过他是在屏障外。
两个人被活绞了,倒在地上的时候血糊糊一片,几乎看不出人样,徐获冷眼扫过他们,目光一转,看向车站里的其他玩家。
这个车站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厮杀,是目前他去过的车站中最肮脏的一个,新旧的血迹重叠交错,地面、窗户,甚至天花板上都布满了难以名状的干涸的污渍,虽然没有白骨或腐烂的尸体,但新鲜的死人倒有不少。
还活着的玩家大概分成了三拨。
刚才动手的两个人分别来自其中两拨,这两拨人似乎已经结成了同盟,一方以一名紫瞳女玩家为首,一方以一名瞎了一只眼睛的中年壮汉为首,他们皆是眼神狠厉地望着徐获。
还有一拨相对零散,对他则没有明显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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