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截胡岳绮罗,打造最强军阀 第37节
“再跟着,死!”
嘶哑的声音贴在耳后。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却已经在远在几步之外。
小贩“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双腿止不住地抖着,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那黑背老六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也不知一路跟了他多久。
刚才的警告,已经是格外开恩。
否则,他现在就是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小贩不敢再挑衅黑背老六的耐性,只等稍稍恢复一点力气,抖着腿又向常沙的方向狼狈而去。
打发了跟在后面的尾巴,黑背老六又重新上路。
他的脚程极快,但一路走到文县,也已经是夕阳西下。
文武两县如今都在许言麾下,有精兵把守,又有严明的律法规矩管着。
整个风气都为之一变。
虽然现在因为连年战乱的缘故,夜晚时分还是要把城门关上。
但街上往来百姓的脸上,却都是带着笑的。
黑背老六走到城门口,就被守城兵士拦了下来。
他隐隐握住刀柄,静等着对方开口。
若是一句辱骂,就要让那兵士横尸当场!
但那兵士竟是先对他敬了个礼,随即沉声说:“城内不许携带任何武器,请交出你的刀。”
这个时期各地军阀割据,彼此经常一言不合就互相开战。
往来百姓或者商队中,拿着各种武器防身的也比比皆是。
大城市的检查极为严格,是禁止携带武器入内的。
但是一般的小城镇,就算是有检查的,只要给些大洋碎银之类的贿赂,多半会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行。
可黑背老六却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兵士是认真的。
而且,绝不会因为贿赂就放行。
甚至反而可能直接把他当场擒获。
只是一个贫穷偏远的小镇而已,居然检查的力度堪比常沙?
黑背老六只是在城门口,就感受到了第一个与众不同。
当然,他对这份认真虽然感到诧异,但让他交出自己的刀,那是做梦!
他冷眼与那兵士对峙,心中却在揣摩送酒的年轻人有什么意图。
难不成是想让他借故作乱,在文县搞出一场血雨腥风来?
正思忖着,忽然另一个兵士跑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对刚才的兵士耳语一番。
“好了,你进去吧,记得不要闹事!”
那兵士居然直接放行,但又忍不住警告了一句。
黑背老六立刻就猜到,送酒的年轻人在文县,必然极有身份地位。
而且他算到了自己会即刻动身赶来,所以已经对这边做出了安排。
兵士只是听令与人,又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对他言语侮辱,黑背老六自然不会与他为难。
只是收回握刀的手,径直往城内走去。
“等一下!”
身后传来一阵呼唤。
刚才跑来的兵士又追了过来。
“我们团长交待了,请您看完文县之后,再受累去一趟武县。”
黑背老六并不是好奇心很强的人。
但听了这么一句话,却把他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他没记错的话,文县和武县都各有一位“大帅”坐镇。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团长?
第43章 文县换了个天
送酒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那个什么团长。
那么原来的大帅,又去哪儿了?
黑背老六目光闪动,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就走。
他忽然有些期待,那个“团长”到底想要让他看些什么了。
临近关闭城门,一些家在文县之外村里的百姓,开始纷纷收拾起摊子准备出城。
一个炊饼摊前,头扎红绳的小姑娘捏着一枚铜钱,气喘吁吁地拦住摊主。
“赶……赶上了!快,给我包几个热乎乎的炊饼!”
“二丫,你哥哥的饷银发下来了?怎么有钱来买炊饼?”
摊主是个中年大叔,笑眯眯地一边往纸包中塞炊饼,一边对小姑娘逗趣儿。
“嘿嘿,这可不能跟您说!说了,明天街坊四邻就都知道了!”
小姑娘笑得比花儿还好看。
虽然骨架子看着细得可怜,但脸上却泛着红润。
“行啊,你不说我也知道!”
摊主大叔叹口气,羡慕地说:“也是你家运气到了,等来了许爷!”
“能在他的麾下鞍前马后,这是咱们文县多少人求不来的好差事!”
“若不是我家那小子被姓孙的祸害了一条腿……”
他话里带着哽咽,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您别伤心了!现在文县有许爷,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旁边经过的路人忍不住插了一嘴,顿时引来一番附和。
“就是,现在方圆百里大小县城村镇,谁不羡慕咱们文武两县的百姓。”
“许爷不仅枪毙了两个罪恶滔天的混蛋,还把城里大小地痞无赖都给整治了。”
“还给咱们减免赋税,鼓励经商。”
“还严令不许手下当兵的扰民,据说胆敢违犯的,立刻推出去杀头呢!”
“是啊!我家那小子,现在就在许爷麾下当兵,普通的大头兵,每月都能拿回家十五块大洋!十五块啊!”
“我家那个,原来也是队伍上的,伤残了,也领了十块大洋的什么安家费。要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拉着孩子过活了!”
“也不知咱们文县是不是罪遭够了,老天爷派来的许爷除暴安良,保护一方。”
“只求他平平安安,万事如意,我全家都天天给他的长生牌位磕头!”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丝毫没有在意远处还有个静静聆听的乞丐。
“行了,不唠了,一会儿关了城门,就出不去了!”
中年摊主回过神,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收拾。
“那就别回去了!现在的文县,可比你那外面的村子安全多了。”
“就是,你的摊子就扔这儿,跟我回家喝两盅去!到明儿你再来出摊,里面的东西都不会丢!”
“哈哈,他要不回去,家里的婆娘还能让?脸给他挠开花!”
“开就开,就怕踹下床!那抓心挠肝的,可熬不住啊!”
不知谁一唱一和地开起了黄腔,引起一片哄笑和嗔骂声。
黑背老六看着那群人,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这里,真的还是那个文县吗?
之前接下的任务中,不乏要去外地经过文县。
那时县城里的百姓一个个眼神麻木空洞,走在街上都是拖着脚,摇摇晃晃的。
像是下一秒就倒下去,变成街边的饿殍。
那时街上到处流窜的兵士,一个个歪帽敞怀、吆五喝六。
不是从这家拎两只鸡鸭,就是从那家牵头羊出来。
到处是怨声载道、哀嚎哭求。
说是人间地狱,也不遑多让。
可现在,虽然整个文县都即将隐没在夜色中。
但百姓们依旧能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甚至原本形容枯槁的样子都不翼而飞,个个脸上都带了血色。
不过只是几个月不曾过来,文县是换了个天,还是换了个县?
黑背老六从他们口中,一直听到“言爷”这个人。
一切,似乎都是这个人带来的改变。
那个送酒让他过来的年轻人,就是叫什么“言爷”的人吗?
他隐隐有种感觉,似乎明白了,那人为什么会让他来文县。
人群渐渐散去。
夜风中还传来结伴而行的人们,欢快轻松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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