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山基地工作的那十年 第333节
“他似乎还在北落师门b上,抵挡祟神。”我说道,“不过,他看起来很不好,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一边聊着,我们一边在村子里面胡乱地转悠起来,一伙士兵跟在我们身后保护。
“他似乎不愿让我继续把这盘棋下下去,我们没有胜算。”
“看来,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师姐喃喃道。
“是啊,他肯定知道……”说到这里,我却忽然愣住了,站在路中央,眨了眨眼。
“嗯?”师姐也停下脚步,“怎么啦?”
我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目光聚焦在另一边的山上,那里有一间破旧的木屋。
师姐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看见了那间木屋。
“过去看看吧。”
在士兵们的护送下,我和师姐踏进了院子。
“吱——”老旧破损的柴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堆满尘土的地面上划出几道弧线。
士兵鱼贯而入,枪口的手电筒照亮了老屋里面。
跨过门槛,一股浓烈的腐烂和灰尘味道扑面而来,伴随着蝙蝠窸窸窣窣的声音,整间老屋看起来无比诡异。
“二楞的房间在哪儿?”
“在这边,我记得。”我朝着西边的房间走过去,站在一扇门前,能闻到一种“死亡”的气味。
“确定?”
我耸了耸肩,伸手将房门推开,里面的窗户被人为封死,黑黢黢的,一丁点儿光透不进来。
士兵的手电照亮了里面房间的布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依旧没被擦除,古怪而恶心地组成一个眼睛的形状。
“是这里没错。”师姐捂着鼻子,低声说道。
师姐在房间中踱步,这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中,每一面都写满了这样的黑色字迹,看久了确实有点渗人。
手电微弱的光照在这里面,让本就模糊不清的字迹,在我眼中逐渐出现层层叠叠的虚影。
我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再睁开的时候,屋子里却是漆黑一片。
“打灯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抱怨了一句,起初以为士兵无意中关掉的手电筒,可当我等了半分钟之后,得不到任何回应,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时,我才开始慌了神。
“师姐?师姐?”我大声喊道。
宋以沐似乎并不在这间屋子里。
我有些害怕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后面退去,我记得我身后就是房门,只要我轻轻一推……
没错,正如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身后的大门也消失了。
“艹!恐怖游戏是吧!”我大声喊着以阻挡我即将吓尿的裤裆。
我吞了吞口水,吞口水的声音在黑暗中愈发刺耳。
我向前走去,脚底下却踢到了一个小物件,那东西滚了出去。
“卡啦啦……当啷——”
似乎是滚到角落,直到撞到墙根才停下。
尽可能遏制住心里的忐忑,再次迈出,脚底下传来更加明显的硬物的感觉。
第233章 棋方
我用脚踩了踩地上那个东西,确认不是什么古怪的陷阱之后,便摸着黑,慢慢蹲下身去,用手指触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木质的棋子。
我用触感感受着它的形状。
“是一个‘马’。”我吞了吞口水,在心中默念着,索性双膝跪地,在地上继续摸索着,很快,我便找到了其他的棋子,包括扔在地上的一块木板,上面用刀刻着格子,显然是棋盘。
“还有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棋子应该是白方的国王,被我一脚踢到角落里面了。
担心再回来就找不到棋盘和棋子,我干脆抱着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挪到角落里,摸索了好半天,终于摸到了它。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忍住完全的黑暗带来的恐惧,将棋盘平放在地上,将所有的棋子按照顺序摆好。
就在我将最后的白方国王放上去的时候,房间忽然出现了些许变化。
那些二楞曾经留下的诡异字迹,忽然冒出了白色的光,白色的字迹在黑暗中不能再显眼了。
我伸手在眼前下意识地挡了一下,随后,我所坐的地方,四面木墙轰然倒塌,向着四个方向,包括天花板。
可这几个木板并不仅仅是简单地向四周倒下,它们继续向更外面扩散出去,五乘五的木板四四方方,十分规矩。
“我去。”我轻声叹道,惊讶地看着这里。
天空变成白色,放眼望去,无尽的五乘五的木方铺满了全部的地面,就像……麦块里面的超平坦世界一样(?)
总之,当我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之后,我尝试着站起来,可当我站起来之后,眼前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白棋先走。”一个轻柔的男人声音传来。
“二楞?”
二楞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面前,着一身素衣,荷花白色,头发散着,肌肤惨白,一如当时在滩涂上以“守门人”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眼前一样。
“什么?呃,这,我说,这是哪儿?”
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样子,二楞微微一笑,说道:“棋方。”
“什么?”
“这里包含了所有我与祟神博弈的棋局,我将其命名为‘棋方’。”二楞沉声说道,“不幸的是,你能看见的,所有,10的70次方的棋局,全部在这里了。”
放眼看去,我只能用无穷无尽形容这里。
“你和他下了那么多棋局?”
二楞摇了摇头。
“不,仅此一局。”他伸出手指了指他面前的棋盘,上面的棋子,分毫未动。
“只有这一种办法。”他说道,“那就是,不去触碰这盘棋。”
我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期待。
“怎么,你也想走我的老路吗?”
“你可以说来听听。”我说道,随后席地而坐,盘着腿坐在他的对面。
二楞轻轻一笑。
“忘记你自己。”
“嗯?”
“你是谁?你是人类吗?”
“你这话是……”
“人类,只是地球的来客。”二楞说道,“那些生灵,却是这里的原住民,我们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更尊重原住民的方式,存活在自然之中。”
“这我清楚。”我随口答了一句。
“啊?啥?”
二楞确实是愣了。眨了眨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啊……没什么,你继续说。”一滴冷汗从我额头滑落,我挥了挥手,勉强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
总不能说是创世神告诉我的吧。
“果然啊。”二楞叹了口气,“让你接替这盘棋,是有原因的。”
“咳咳……刚刚的方法是?”我立刻将话题拉了回来。
“试着和它们一起生活吧,从此隔绝人间,做一个傻子。”
“所以,在那之前你一直是装傻的对吗?”
“对,也不对。”
“嗯?”
“那是另一个世界而已,并非我疯了,而是我在人类的世界里,表现地不像人类而已。”
“……”
我抬起头看向二楞,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现在,棋下的如何了?”
他说道,我低下头看向棋盘,开始根据眼中的棋盘,移动木质棋子,随后,一枚白棋被放在一旁,退出棋局。
“啊……这样啊。”二楞说着,左手微微抬起,轻轻一挥,周围的棋方瞬间收缩,和此时走势不相同的棋方碎裂消失,留下了依照此刻走势发展的所有棋局。
“我好想明白了。”说着,我立刻站了起来,开始在棋方与棋方之间走动。
“绝对能赢吧。”我说道,可等来的却是二楞无奈的叹息声,我继续在棋方中走着,所有经过的棋盘,白方的国王,无一例外地倾倒着。
“不对,这是国际象棋,总有白方赢的时候啊!”我喊道,二楞的声音则越来越远。
“落子是有代价的!”二楞忽然咆哮道,那愤怒的声音瞬间将我定在原地。
回过神来,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此刻我所在的棋方之上,冷冷地看着我。
一句话,瞬间将我拉回那个树林,眼睁睁看着萨满的尸体散落在地上,雄鹿叼走他的心脏。
“你不知道,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子,将会发生什么,所以你只能尽最大努力,保护他们。”二楞摇了摇头,“我放不下小禄,我做不到,我无法落子。”
也就是说,每当我拿起一子的时候,说不定,哪一个人的性命,就会与这枚棋子牢牢地绑在一起。
“那……这枚棋子,可能是谁?”我看向二楞,他简单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或许是身边的人,或许是重要的陌生人。”
我看着棋盘上的兵卒,那便意味着,它可能是任何人,可能是爸妈,可能是师姐、老程、或者黄冠,也可能是国家元首,或者一个无关紧要的流浪汉。
正因为有了未知,所以才有赌博的快感。
可是为了赢下去,那之后的结局,足够宽恕落下棋子的自己吗?
上一篇:惊悚游戏:女诡怎么都是我前女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