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山基地工作的那十年 第6节
“关灯。”老程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房间吊顶的大灯瞬间熄灭,老程将自己桌上那盏复古的电灯拉开,说道:“没睡好就先睡一会儿。”
“不用吧……”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程广,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是,像这样照顾人的上司,我还是头一次见。
只是因为我打了个哈欠,就把办公室的大灯关上让我睡觉,这已然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睡了4、5个小时,也够了。”
“不行,睡眠不足会导致你的精神阈值下降,你必须时时刻刻保持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才能胜任接下来的工作。”
说罢,老程把文件夹一合,关上了电灯。
我两眼一抹黑,只能凭借记忆盯着他的方向。
“我出去一趟,你先在屋里睡会儿。”
说罢,他便收起东西走了出去,门外的光线渐渐消失,屋子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很适合睡觉。
“想不到这上班第一天的工作,竟然是补觉啊……”
我愣愣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无所事事,我便只好趴在办公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约睡了一个多小时吧,我自然醒来,老程也再次出现在办公桌上,开着他那盏台灯,盯着电脑。
“睡醒了吗?”
“醒了,师父。”
“开灯。”
房间吊顶缓缓亮起,用我双眼能够适应的亮度,唤醒了我那昏昏沉沉的大脑。
“精神好一点了吗?”
“完全OK、”我笑着说,我现在的十分精神,干劲十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接手师父给我布置的第一项工作了。
“那正好,这几份文件你先看看。”
听到这话,我急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老程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递给了我,我拿着它们回到了座位,夹在文件夹里。
“西山基地,干员、专员适用守则。”
像是公司规章制度的东西。
我接着往下看:首先是干员、专员必备工具。
1.干员、专员必须穿着白大褂,佩戴阈值监测器,并保证自己在基地工作时间内不离身。
2.蓝色文件夹是干员、专员进行必要活动的重要工具,请确保文件夹不离身。
3.干员、专员身份权限磁卡应在离开办公区域时携带。
4.任何带进基地的物品,需经过阈值监测。
我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心中暗道:“原来这个项链叫做阈值检测器啊。”
然后是关于阈值检测器的解释。
阈值检测器通常情况会出现如下情况:
1.在基地内,出现泛白色光芒;代表阈值介于100-80区间,为适宜范围。
2.在基地内,出现浅橙色光芒;代表阈值介于80-60区间,请及时中止工作,进入休息室恢复精神阈值。
3.在基地内,出现浅红色光芒;代表阈值介于60-40区间,请立即中止工作,前往D区进行隔离!
4.在基地内,若出现与上述不符的光芒,请停留在原地,等待应急小组处置。
5.在基地外,受到周围精神波谱影响,监测装置会出现各种颜色,这是正常现象,当出现黑色与亮度极高的白色时,请及时记录所处环境信息,回报基地。
这一条条信息,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一个恐怖的想法,瞬间闪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不论我的猜测正确与否,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西山基地负责处理的情况,是极其危险的。
甚至……很有可能轻易夺去我的生命。
看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虽然心中没有那么害怕,但还是不断告诫着自己,在这里面工作,务必要小心。
最后一项,只有短短一行字。
“具体项目会有具体要求与应急预案,工作届时会发放至干员、专员文件夹中,请务必及时查看并牢记!”
剩下的几张纸,画着整个西山基地的地图、四个分区的内部地图以及各种必要设施的作用。
我仔细阅读那些内容并在心中牢记,良久,我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看完了吗?”
“看完了。”
老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问道。
“咱基地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他放下文件夹,一改那副清闲的模样,郑重地看着我说:“但如果你对基地的了解,只构建在我的只言片语上,那可能会害了你。”
我吞了吞口水。
“我只能告诉你,西山基地的下面,还有将近3000米的空间,那里面存放着很多东西,很危险,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在任何设施里面瞎跑,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果断地答复着,当然,他的话,我也很认真地记在了心里。
“不过,说这些话,可不是要你畏首畏尾,缩在办公室不出力的。”
“那是当然,工作肯定是要做的。”
“不错。”老程点了点头,“记住,在基地里面,勇气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这时候,老程看了下表,说:“走,吃午饭去。”
我一愣,说道:“现在不是晚上两点吗?怎么去吃午饭?”
“晚上两点?”老程咧开嘴笑了,走到我办公桌前把我拎了起来。
“对我们来说,就是下午两点。”
我抓着文件夹,被老程推搡着走出了办公室。
老程他性格很外向,跟我大不相同,我是那种别人不跟我搭茬儿,我是绝对不会先开口说一个字儿的那种人。
他可倒好,大大咧咧,没个把门。
不过,我并不反感他这种人,因为这样开朗而有感染力的人,可以信任。
我跟着老程来到了A区的食堂。
好家伙!
食堂虽然不大,但是有二十多道菜,还是免费的!
有荤有素,有菜有汤,我端着饭盘站在松散的队伍里面,不知道挑些什么好。
老程早早选好了午饭,站在我边上。
我问道:“伙食费,算在我工资里面吗?”
“想什么呢你这小子。”老程愠怒地说道,“不要把社会上的歪风邪气带到基地里面来,哪儿有伙食费算在工资里的单位啊!这都是国家补贴,放心吃!”
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这一顿吃得少一点,然后你待会那一餐再稍微吃一些,下了班的晚饭——其实是早饭,可以吃的多点儿,这样你的饮食才能规律咯。”
我点了点头,深信不疑。
随后,我俩面对面坐着,我啃着手里松松软软的牛角包听着他夸夸其谈。
“我也算是基地里的老员工了,大风大浪也都看过了,你相信我,只要你平稳地在基地里待上两年,有些事情你自然就了解了。”
“大风大浪?”我问道,“这儿到底有什么危险?”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话,另一桌上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开口说道:“你不了解的东西可多了,先不要问,听你师父的话做事儿就行。”
“是啊,跟着老程能很快适应这里的环境的。”
别人也应声附和道,他们脸色和善,看不出心事。
似乎我把西山基地的情况,想得有些夸大了。
“去去去。”老程挥了挥手,“这是我徒弟,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嘿!”他们打趣道,“这儿哪儿叫指手画脚啊,你好不容易赚着了徒弟,可要好好用人,别让人天天……”
老程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后者不再说话了。
看样子,程广在基地里面的名声挺高的,来来往往身穿白大褂的人们对他都很是尊敬。
“刚才人说,您还是赚着个徒弟,是吗?”我笑了笑,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这里边儿,缺人。”老程点了点桌子,叹了口气,“过了快半年了,基地里才来了你这么一个干员。”
他捏了一瓣蒜在手里剥着皮。
“就我一个?”我吃了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子。
“可不,你看吧,现在在食堂里面的干员,将近是整个设施的一半儿人了。”
我回头环顾了一圈,大约百来号人。
“才这么点人?”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些人是怎么支撑起这么大个地方……”
“肯定靠的不是我们。”他说道,终于将手里的蒜瓣剥得干干净净,丢到了嘴里,随后夹起一块排骨,囫囵个儿放在嘴巴里,另一手腾出来掐住排骨的另一边在嘴里凶狠地一转,再一抽,手里就只剩下净排的那截稍微带点弧度的骨头了。
我等着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哈……”他长出了口气,“至于靠得哪些人,你以后会知道的。”
干员和专员坐在食堂里悠闲地吃着“午饭”,我在这里面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打量这里。
一想到这里会成为我今后无数个日日夜夜工作的地方,心里就浮现出许多幻想。
比如在这个设施里慢慢往上面爬,争取做到老程这样的专员的位置,或者更高?
而一阵反胃的感觉,忽然将我的思绪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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