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 第1071节
“刚才谁说的!站出来质证嘛!”
“大家都吃了我做的糖,这个事儿好像确实是我不对.我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这样吧!这样!大可叔叔呀!”
弗拉薇娅口无遮拦——
“——要不你惩罚我吧?要罚多少钱呀?”
“我把今天晚上一半儿的收入都给你好不好?”
说到一半,这姑娘就开始流眼泪。
“一半也不行么?”
郑大可抿着嘴,旁边的兵部侍郎已经看傻了,“大人,鼓动市民聚众抗法,违反宵禁令,这是死罪,要砍脑袋的。这小姑娘在说甚么?惩罚她?”
“那就一半多一点.”弗拉薇娅伸出手去,掐着食指拇指,挤出来“一点点”:“就多这一点好不好?”
“大胆刁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兵部侍郎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主子没急,他反倒开始急了:“你知不知道~总督大人有多~~~生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小胡子侍郎嘴里讲出来的话突然就开始起了腔调。
街口又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呱呱船长和伊森大副,他们一人摇沙锤,一人弹鲁特琴,散发出汹涌的灵能潮汐,就这么一边唱一边来到官兵面前。
琴弦振打出惊心动魄的音符,呱呱船长来解围了!
“OHHHHHH!!~~~~~”
这青面白皮的灾兽混种歪着脑袋,一个闪身避开左右大刀,来到总督身边。
“我知道东马的总督!~善良淳朴!~人人都说你给力!~~”
伊森大副摇头晃脑的,跟着呱呱船长来到官兵队伍里,从轿子旁边的马车轮下钻出。
“可你不要这么糊涂!~吭哧瘪肚!~哪儿逃过腹中饥?~~”
就这样,古怪的歌声让左右侍卫呆住了。
呱呱船长的造型放在大夏就是仙家上师,总督不讲话,他们也不敢动刀砍人。
“盯住这些眼睛!~”呱呱空出琴品那只手,轻轻将总督大人的脸转向人们,排队买糖的人们——
“——问问自己!~怎么拒绝万人迷!?~~~”
伊森大副更是大胆,取来巧克力送进总督大人嘴里。
“哪怕嗜糖成性!~犯了宵禁!~”
“舌头明白你的心!~~”
总督大人仔细咀嚼着,完全忘了防备投毒刺杀的事,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模糊不清的唱腔,还有些自我怀疑。
“我”
“从小就对它”
“钟意?~”
第685章 Act17 Never Enough永远都不够
[Part①·天公不作美]
总督大人的态度有所缓和,兵部侍郎看了,那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急得要命,只觉这鲁特琴弹出来的靡靡魔音是那么讨人嫌。
应着音乐的节奏,这位忠心耿耿的执法者不得不扯起破锣嗓子,挤到呱呱乐队里放声唱。
“三更半夜!~”
官兵们跟着起哄:“三更半夜!~”
“怪人出来卖糖果,知法犯法难道就没有一点错?”
呱呱应道:“没有一点错喔!”
兵部侍郎红了脸:“打更敲钟!你听不见~~~铃声?”
内府兄弟们合道:“叮咚!叮咚!”
伊森大副挺身而出:“汛期来了,肯定是大海~~~发了疯!~”
“哦好吧!”兵部侍郎鼓起腮帮子,歌声愈发洪亮,似乎进入状态了,开了嗓:“程序正义!难道就这样抛弃!~”
“大夏容不得半点人情?!~”流星适时往前走了半步。
“其实我也不是那样蛮横,不讲道理”总督大人小声嘀咕哼唱着。
弗拉薇娅起了第二段,走到人们前边。
“总督大人!您瞅瞅孤苦伶仃的我!~”
“我打不还手,我骂不还口。”
原本跪着磕头的街坊邻居们也跟着弗拉薇娅一起求饶。
“只想从女菩萨手里讨几颗糖果!~~”
李老头家里的狗都压低了身子,要呜咽几句。
“求求你不要把他们赶走!~”弗拉薇娅揨臂挺身,神情复杂。
郑大可还想说点什么——
——呱呱立刻打断道。
“哪怕让她心碎?~”
兵部侍郎要往总督大人耳边吹风。
伊森大副立刻跟上。
“不用辛苦减肥?~”
总督满脸忧郁:“抱歉.我恕难从命.”
“再来一颗也不行?~”呱呱又往总督嘴里塞去一颗糖。
总督大人丢了魂,眼神都亮起来了:“嗯我确实对甜食着迷。”
伊森大副趁热打铁:“哪怕挺着大肚?谁最在乎?”
“夫人在乎.”总督难为情。
呱呱顺手从弗拉薇娅怀里取来一盒:“再送去一份幸福!~~”
“这是行贿!这是行贿!”兵部侍郎刚想大声喧哗。
厚实且肥大的手掌带着数珠一起捏着这小胡子的嘴巴,总督把聒噪副手按进轿子里。
呱呱低声唱:“当四更天敲完钟。”
总督大人:“每一秒都是初春。”
伊森:“来往食客匆匆,为了一口巧克力!~”
总督大人终于点了点头,大胆高歌,声音洪亮。
“自小我就对它~~~~~~~钟意!~~~”
沙锤和鲁特琴奏出欢快的音符,眼看总督心满意足的领着内府队伍走远了。
流星捏紧双拳,振臂高呼:“好耶!”
琴声和歌声都有一种魔力,虽然不像歌莉娅·塞巴斯蒂安的骰子那样霸道,那样蛮横,呱呱船长展示着惊人才华,就这么说服了东马港的总督大人。
虽然说好了四更天收摊,但是客人们再不敢逗留,像逃难似的溜回家里。
天边积攒起一片乌云,这炎热似火的盛夏时节,二号湾码头居然吹来一阵寒冷刺骨的海风!
弗拉薇娅听见鲁特琴的声音,再一次受到灵能潮汐的影响——
——有好几种心灵控制的效果互相纠缠着,使她内心的邪念越来越强大。就好比她曾经的制毒事业,总得以身试药,她的心灵深陷于多种致幻剂化工品之中,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愤怒。
呱呱刚想打个招呼——
——弗拉薇娅扯来鲁特琴,又一次狠狠砸在码头的麻绳木桩上!
琴颈再次断成两截,尼龙线和羊肠线一起扯断了!
“别弹了!别弹了!!!”
她捂着耳朵,只觉得脑子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
呱呱船长和伊森大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弗拉薇娅很痛苦。
“我该说抱歉么?”这是呱呱的第二把琴,说实话他有些生气:“算了吧!我还有最后一把琴!”
伊森大副贴在弗拉薇娅身侧,佝身轻轻拍打着旅客的背心。
“可能是晕船?头儿,弗拉薇娅女士需要休息,您就别惦记您那破琴了。”
呱呱船长怒道:“你说它是什么?破琴?!”
“等咱们回到尤里卡!我送你一把全新的!”伊森大副是个憨厚的老实人,四十来岁出头,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弗拉薇娅女士需要休息,咱们把糖果车推回教堂吧?”
“兄弟们?”流星注意到了什么,突然看着码头朝庞贝大海的西南方向。
呱呱和伊森一起把弗拉薇娅扶起来。
“兄弟们?”哭将军的语气变得急促,“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天上有那么一大坨黑云吗?它好像.”
话音未落,静悄悄的海港码头突然炸开一团冰花。
西瓜大的冰雹把木板砸出一个深坑,砸出两米多高的水花。
“我操!”流星骂道,赶忙推着车往鹊山街道方向狂奔。
呱呱和伊森搂起神志不清的弗拉薇娅跟了上去——
——这场暴风雪来得那么快,那么诡异!
它就像阴魂不散的幽灵,密密麻麻的冰雹落在众人身前身后,打得流星措手不及。刚刚想跑出菜市,那门楼招牌都叫冰块打得稀烂!不能再往前走了!
再看街市里的地砖齐齐翘起,叫冰雹砸出一个个深坑,流星立刻扛起糖果车当雨伞,把同伴们护在车下,艰难的往西城区逃。
呱呱:“六月飞雪都没这个冤呀!到底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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