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 第724节
陶森特叹了一口气:“已经结束了,孩子。我可能在俱乐部待不下去了——你也一样,如果伤病不见好的话,来年依然没办法开口说话.”
讲到此处,教练低下头,不敢去看佛耶戈的眼睛。
田宫英泰:“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佛耶戈!陶森特教练!请不要说丧气话!我不知道还有谁比您更热爱骑士比武!我不知道还有谁能代替您继续执教紫水晶我.”
佛耶戈只是呆呆的,继续在纸上写着一行行字。
重复写着“我不想输”,如此重复,一直重复。
他依然没有意识到对手马利·佩罗采取了一些比赛之外的手段。
他并不在乎最终回合的垃圾话,只认为那是一种心理战术,并不在乎冲着脑袋来的四颗子弹,因为他在比赛中也是瞄准头颅要害,或许只要他强那么一点点,快那么一点点,躺在病床上的就是马利·佩罗。
他只是不想输。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访客申请来到了陶森特教练的手机里,护士站的人把童话王国的队员请进病房。
当阿豪与佛耶戈对视时——
——阿豪的眼神能喷出火来。
佛耶戈的表情却像见到心仪的姑娘那样,变得忸怩作态,想躲到被子里去——这让他感到羞耻,让他无地自容。
丹尼尔想去拦,结果没拦住。
小鲨鱼也想去拦,更加拦不住了。
阿豪越过陶森特教练,把佛耶戈从被褥里揪出来的时候,他仔细观察着佛耶戈的眼睛,还有光秃秃的右半边脑袋。
“马利·佩罗对你做了什么?!佛耶戈!你这小子为什么像个死人一样?他把你的灵魂打散了吗?”
阿豪怒不可遏,拨弄着佛耶戈眼皮,仔细观察着失焦的眼球,望见伤处的螺旋状纹理,终于意识到马利·佩罗似乎具备一种独特的灵能技艺,药弹的杀伤力不可能如此恐怖。
“这个狗杂碎!”
一旁的田宫英泰大声喊道:“他是病人!你冷静一点!豪!”
阿豪气鼓鼓的放下佛耶戈,抱着双臂坐在病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等到佛耶戈重新恢复了一点精神,在纸条上写下几句话,与阿豪说。
“谢谢你能来看望我。”
“我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如果能在城市争霸赛里相遇,希望你能击败他。”
小鲨鱼和陶森特教练这头还在探讨斑马动力队的情报,另一边阿豪看见这纸条的时候又咋咋呼呼的嚷嚷着。
“要我帮你报仇吗?!佛耶戈!”
阿豪把纸条撕成碎片,抛到半空,成了漫天雪花。
“我才不会答应这种娘们唧唧的委托呢!你给我爬起来!到我的队伍里来!我们一起去找那个红毛小子算账吧!”
佛耶戈愣了一会,突然看向陶森特教练。
陶森特想了想,与鲨鲨低声嘱咐了几句。
“也不是不行,我和英泰都可以作为童话王国的人员,继续参加城市争霸赛——佛耶戈,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佛耶戈立刻从床上爬起,原地给大家表演了六组俯卧撑,把钓瓶的钢管当健身器材,一个劲的做引体向上。
那阵仗看得来换药的小护士一愣一愣的。
“能动呀?原来能动呀?”
斑马动力队的训练室里——
——马利·佩罗戴着阻氧面罩,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沙袋,在挑战自己的生理极限。
他对这副身体非常满意,那头来路不明的怪物似乎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暴风眼:“人并非是完美的理性生物,他们由情感支配,被偏见左右,虚荣和傲慢是他们的动力之源——佛耶戈·塞巴斯蒂,你击败了他,粉碎了他。完完全全胜过了这个傲慢的小子,这代表你比他更强。”
马利没有回话,有种强烈的饥饿感在催促着他继续训练,继续变强。
一个小时之前,他带领队伍拿下一场大胜,采访结束之后他就开始饿。
他期待着更强的对手,期待着更美味的食物。
拳头与沙袋撞击在一起,从夯实的泥沙中发出阵阵脆生的响动——
——那是暴风眼的神力,是正儿八经的魂威。
是他摧毁佛耶戈·塞巴斯蒂的四颗药弹上,刻意附加的螺旋狂风。
沙袋的外皮留下一个个指印,但是内部沙子已经开始打转,受到狂暴灵能的牵引,变成高速旋转的旋涡。
这股强大的灵力几乎在瞬间就摧毁了佛耶戈的意识,第一颗药弹撞进佛耶戈的眼窝时,几乎要将他的脑子给搅碎。
附着在弹头上的灵丝像是狂躁的龙卷,能造成非常恐怖的撕裂伤。
“继续往前,马利·佩罗。”
暴风眼如此说道。
“继续变强,完全掌握魂威的力量,击败枪匠的学生们。”
“在观众们眼里,在千万人瞩目的城市争霸赛现场,用实力告诉人们——你要挑战枪匠,以崇拜者的身份击败你的偶像!”
一拳打出,沙袋爆裂。
四散的沙子变成横向的龙卷暴风,在墙上留下了恐怖的螺旋形伤口。
就像地球气象图上的台风旋涡,沙粒完全嵌进了墙面。
马利·佩罗摘下阻氧面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神变得兴奋起来。饥饿感愈发强烈,似乎找到了合适的猎物。
“对,你说得没错!我要打败枪匠的学生!然后是枪匠!”
“下一个就是你们!”
(本章完)
第440章 Act2 Angel Cry天使在哭
2023-07-13
前言:
用智者的方式思考,用普通的方式讲话。
戴尔·卡耐基丨《人性的弱点》
[Part①·噩梦]
青草的香味从泥土中渗出来。它是八月初盛夏时分清澈的雨水,是农庄旁的田野,是明媚且强烈的阳光,小院子里的晾衣架上,汗衫上残留着杀菌除螨之后独特的香气。
马利·佩罗一动也不能动,他呆呆的僵立在故居的大门前,睁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因为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在首府,在巴里克斯坦的罗云娜城,在四十一区最繁华最热闹的狮心体育馆外,在花团锦簇的商业街头,入住罗马假日大酒店。
迷幻的时空让他有些紧张,却不由自主的陷进幻觉里。
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已经有多久?
半年还是一年?一年零六个月?
他不记得上次踏进家门是什么时候,几乎要忘掉故居的陈设细节,只有周遭圈养的牲畜和田野是那么亲切——那是马利·佩罗长大成人的过程中,唯有这几样事物值得怀念。
他与弟弟格罗巴结伴外出牧牛的日子历历在目,在孩提时代,这是两兄弟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可以逃离父母的控制,尽情的释放天性。
“哥哥.”
一声呼唤惊醒了马利。
“哥哥.哥哥!你醒一醒!哥哥!”
窝棚里的老牛传出躁动不安的低吼,叫吸血的虻虫激得后蹄踏地,尾巴抽打木栏。
第二声呼唤催动马利继续往前,让他清醒过来,让他继续往屋里走。
那是小格罗巴的声音!是弟弟的声音——
——马利·佩罗眉头紧锁,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向着农庄的住房走去。
他举步维艰,内心十分抗拒这件事,光是站在门外,就能嗅到父亲身上的烟味。
伴随着强烈的咳嗽声,还有跟着喷嚏一起打出来的鼻涕与口水,那些充满污秽和细菌的粘液散发出阵阵恶臭,常常伴随着父亲的咒骂和苛责,跟着马利·佩罗慢慢长大。
他记得,这声音是越来越狠,越来越响亮。
他知道,儿子要是长大了,父亲的话就不好使了。
父亲需要更响亮的嗓门,更厉害的鞭打,更致命的手法,才能扼住他的咽喉,抓住他的命门,让他乖乖听话。
在一个房间里生活的两个男人,除了长得相似以外,就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马利·佩罗与康德·佩罗正是这样的一对父子。
“哥哥!马利哥哥!马利哥哥!”
格罗巴的呼唤声越来越急躁,似乎在催促马利。
直到马利·佩罗慢慢推开门,阳光从门缝洒进前厅,照亮鞋架和地毯,一路蔓延进去,像是金灿灿的汤水,要溢进房屋里,把所有的臭味都一扫而清。
在餐厅里,洁白的桌布旁,母亲娜娜摆弄着桌上的餐品,回头看了一眼大儿子。
康德·佩罗悠哉的坐在摇椅上,捧着报纸叼着两块钱一根的廉价雪茄,没有点上火,只是过过舔烟叶的嘴瘾。
他们都没有说话,跟着声音的来源,马利往厨台上看,只这一眼几乎要吓破胆。
抽油烟机工作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大汤锅里沸水翻腾,冒出鲜艳赤红的泡沫,油脂和浮沫冒出诱人的香气,从汤锅炖菜发黄的香料叶子里伸出来一对肿胀的手臂,已经煮的发软。
案板上留着半个躯干,血水已经处理干净,与放血钢盆放在一起。
小格罗巴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去掉头发,脸色苍白,与他的大腿一起挂在橱柜旁。
这颗脑袋嘴唇开裂鼻腔溢血两眼干枯,剩下半脖颈与溃烂的喉舌,共同向马利·佩罗发出警告。
“哥哥.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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