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 第875节
阿星大声喊道——
“——你喊谁?”雪明探出个脑袋。
流星立马改口——
“——张医生!张医生哎!我就不帮你复健了!你帮帮我嘛!别老是看嫂子呀!你看看我呀!~”
二楼的办公室落下一点灰尘。
是步流星轰然倒地时,把木板墙缝里的尘土震下来了。
唐宁捧着安娜的尾巴,急得满头是汗。
安娜面如死灰:“解不开吗?”
唐宁:“我已经在努力了”
安娜:“要不干脆割了?用万灵药补回去?”
“别呀,那么浪费.”唐宁突然一使劲。
安娜:“疼!疼疼疼!疼!哎疼!!!!!你轻点儿呀!”
办公室门外,红姐带着宾客来求见无名氏的话事人。
听见门里的动静,红姐满头雾水,没等客人们发问,
情商极高的红姐决定反客为主划清界限,她与几位客人彬彬有礼的问道。
“和一头地龙?他一直都玩这么大的吗?”
客人们立刻了然,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BOSS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
“我也毫无头绪.”
“哦或许是哭将军把这种礼仪传授给了唐宁先生?”
红姐马上顺其自然的接走客人,先去一楼候着,把问题丢给了别人,完全没打算为主顾说半句好话。
从正门钻进来两个黑漆漆的小伙。
红姐吓得当场掏枪——
——定睛一看,才知道是福亚尼尼和比利小子回来了。
“喔喔喔!喔!”比利高举双手:“别!是我呀!”
福亚尼尼:“红姐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红姐抱着枪,满脸疑惑:“我单知道福瑞控有传染的迹象,没想到你们跟着一个黑小伙干活,回来人种都变了”
“五十四区的太阳太毒辣了。”福亚尼尼吐着苦水:“这才半个月,我就晒成广州人了。”
往门外看,候王厅的前方,在喷泉广场立起了一座新的铜像。
BOSS抱着枪匠的骨灰盒,是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盒子放到铜像前的基座里。
在两百多人眼里,它伸出爪子,从骨灰盒里掏出一把羊奶粉来,狠狠的吃了一口枪匠的骨灰,为了讲完这个地狱笑话。
“这是祝福,嗯.”
“我和我最爱的乘客永远在一起。”
“还在旅途中奔波的人们,路上一直都有深渊专列电台的陪伴。”
“我是你们的好朋友,五王议会综合理事柜台主播王小美。”
“亚洲地区已经来到深夜十二点,往黄昏隘口更远的方向去,就有下一位主播继续为你们讲述新的故事。”
“这里有一条来自枪匠学徒的留言,他的名字叫比利·霍恩——在无名氏的工坊工作。”
“就用这位传奇人物的学徒带来的小故事,作为今天电台节目的谢幕甜点吧。”
“他说——”
“——人生中的第一段感情就像火车上的偶遇,总会有遗憾,总会有青春的不完美,从五十四区赶回九界第一区的旅途中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为了不打扰好朋友的睡眠,我决定和福亚尼尼分开坐,来到另一节车厢,随便找了个位子。”
“又有一位陌生的姑娘找到座位,我和她肩并肩,谁都没有说话。”
“或许是无名氏的工匠证章让这姑娘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居然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来往的人那么多,旅人们穿行在车厢之间,路过时就会多看一眼,我却一动也不能动。”
“两个小时之后,她神色古怪的站起来,依然没有讲话,急匆匆的奔向远方,去往一个我从来都没听过,没见过的小镇。就此天各一方,总有一天会重新遇见。”
“亚洲的朋友们!我们明天再见!~”
“今天这个逼班就上到这里了,晚安玛卡巴卡!~”
第544章 寂寞的季节
2023-11-02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九界车站多了圣诞的装饰,但是BOSS也不兴过这个洋节,只是九界总站需要多元文化,要把节庆的气氛带到元旦去。
雪明也慢慢接受了[张从风]这个名字,三个礼拜之后,人们都渐渐接受了这个新来的心理咨询师,红姐似乎看出点什么,但是没有明说——
——这位无名氏的管家婆有一对火眼金睛,九五二七是性烈如火的傲慢黄石人,要她来选丈夫,绝不会将就着找一个代替品。
所以红姐有此推论,这个经常和尾指混在一起,在疗养室替人看病疗伤的小张,身份肯定不简单。她隐隐能感觉到,枪匠没有死,而是通过另一种政治手段隐居幕后了。
在圣诞节期间,红姐负责张罗枪匠模仿秀的节目演出,她一直都在前台打理这些杂事,碰见组织交代来的任务时,她立刻意识到,无名氏的当家真的没有离开他们。
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参赛选手来到JoeStar,这些李鬼遇见李逵,还能笑呵呵的开几句玩笑,互相比划比划,交流易容伪装Cosplay的心得,真正的江雪明只能尴尬的奉承几句,然后躲回俱乐部的疗养室里。
再到元旦的时候,大卫·维克托又大了一岁。
这一回维克托老师只收到了一份礼物,只有流星送来了一只烤乳猪,作为地表世界的土特产,是步美妈妈亲手为维克托先生烤制的新婚赠礼,它迟到了——因为维克托结婚的消息来得太快太急,没有时间好好准备。
在二零三三年的一月八日,小张医生按照排班表,惯常为无名氏的主母检查精神状态,做完心理咨询,回到一楼时就听见红石学派的开拓者团队要继续往西南方拓荒的消息。
无名氏的酒吧也变得冷清,不像前几日那样拥挤,这个时候雪明就开始兴奋,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独自享受寂寞和孤独的味道。
他去工坊看了一眼,福亚尼尼和比利依然在维护大卡车的底盘——
——这台车是雪明的心头肉,但是地下世界的道路交通实在太糟了,以前它作为重火力的运输手段,要征服各个城镇乡村的烂路,车辆的底盘也是最容易受损的地方。
制枪造械的整套工具依然留在原位,但是经过简单的封存,属于枪匠的台钳和车床已经上了一层油蜡,根据新闻社的说法,是准备和秘文书库一起,把枪匠的遗物当做文物来对待。要让后来的孩子们知道,人类的历史上有这么一位璀璨明星。
雪明只觉得可惜——
——那只是一套简简单单的工具,它本身没有多少价值,要硬说的话,几千年以后,某个普通家庭里的马桶也要变成文物。
“老师”福亚尼尼看见门口有人,一时恍惚:“哦哦哦哦张医生!”
雪明扮着一副布伦威尔当地的口音,夹着一些小舌音讲话:“你们还在工作是吧.我这几天一直都听见工坊里传出噪音。”
“是我们在干活,不好意思啊,张医生”福亚尼尼挠着头,把围裙给取下:“刚才我把你认成老师了。”
“哦。”雪明接着问:“我和他很像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福亚尼尼连忙解释道:“就刚才你靠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来,老师以前也喜欢这么偷看我们。”
说到此处,福亚尼尼有些难为情。
“我和老师学机加工,他要手把手的教,他一离开工位,我和我大哥就开始偷懒,久而久之老师就喜欢偷偷来查岗,我们在做东西的时候,总会绷着一根弦——后来才知道,这是对我们好。”
“是这样呀。”雪明恍然大悟:“那我下次就直接闯进来了?”
“行。”福亚尼尼笑道:“你直接走进来就行,靠在门边怪吓人的。”
比利戴着放大镜,在钻床边对付零件,是聚精会神一丝不苟的。福亚尼尼不好去打扰大哥,于是把张医生拉到工坊旁边的锻造间。
“医生,你今天过来是找我俩有事?”
雪明直言不讳:“就是好奇,我是第一回来这个地方工作,以前都在布伦威尔的居民区里,没来过总站这么远的地方,这不是被工坊的噪音折磨了几天么?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嘿嘿!哈哈哈哈”福亚尼尼讪笑道:“这也算噪音呀!你们做医生的就是敏感嗷!”
雪明:“这也敏感了?”
福亚尼尼:“嗨!太敏感了!以前我和老师一起做活,那是癫狂蝶圣教最猖獗的几年,战团的精英单位需要量身定做武器,工单一排就是半年,没有休假的,锻造炉都不停火的,动力锤和冲压机一直在工作,叮叮当当恐龙闶阆——老师就在这种环境里摆弄千分表,他好像完全听不见这些噪音。”
“我怎么和专业的工匠比呢?”雪明挥手,有几分求饶的意思。
福亚尼尼起初还有些怀疑,现在打消了这点怀疑,张从风医生和江雪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这新来的心理咨询师整天都笑呵呵的,对人谈吐温柔和气,整个人就像一块软趴趴的天鹅绒。
“师娘最近.她精神状态怎么样?”福亚尼尼问起这个事。
雪明:“还有待观察。”
福亚尼尼:“不太好是吧我大哥的女朋友跑了,他都得伤心好久好久,师娘突然没了丈夫,她本来就癫——还望医生你照顾好她,老师的几个孩子已经没了爹,师娘不能出事。”
雪明想了想,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九五二七这一个多月爽死了,都不用出工,从九界往HK两头跑,要么在带崽,要么在打牌,晚上还偷偷把这个“心理咨询师”捞到五王议会的客房里,老夫老妻了还要玩点角色扮演,怪变态的。
“呃”雪明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福亚尼尼看见医生的神色,紧张起来。
“张医生,是师娘的病情很严重么?你好像.”
“没什么,没事的。”雪明拍了拍福亚尼尼的肩:“放心,我一定尽力。”
听见医生的承诺,福亚尼尼就不再矫情,他兴高采烈的带着雪明往鱼塘去,“来,医生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鱼塘,有一个小工具房,那是雪明平时放渔具的地方。
福亚尼尼把小板凳搬出来,要雪明坐下。
“你不是好奇么,这以前是我们JoeStar的露营地,偶尔搞搞烧烤,我们那个大厨子杰森特别会做菜。就从老师的冰鲜箱子里捞东西,无论捞到什么品种的鱼,他都有不同的做法,可厉害了!”
“老师以前没事可干的时候,就是”
福亚尼尼一下子哽住了,脑子转过来,换了一种说法。
“就是没有任务嘛,癫狂蝶圣教的狗杂碎都要避避风头,他偶尔有几天假,他喜欢蹲在这个鱼塘边打拳热身,然后开始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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