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复苏之卖货郎 第8节
“该回去了。”
“复苏前期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驭鬼者了？无视鬼蜮，来去自如，限制厉鬼简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且动用灵异十分随意，厉鬼复苏这种事在他身上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宋文辰带着倒吊鬼离开了，重力鬼也被曹洋驾驭，影响别墅的灵异不复存在，所有被颠倒过来的物件全部坠落，一时间整栋别墅内部像是被炮弹炸过一样凌乱稀碎。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倒吊鬼来的，对我，还有尚志成的两只鬼手根本不屑一顾。”
曹洋在思考，但他现在的形象十分奇怪：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惨白的颜色，简直比死了几天的尸体还白；这里明明没有光线，但曹洋却有影子，而且那影子和曹洋的体型并不相符，瘦长的黑影紧紧贴住曹洋的后背，两条细长的手臂一直伸到曹洋的脚下，看那动作像是要把曹洋给扳倒似的。
在曹洋的小臂上，一块猩红的木牌死死地贴在上面，一刻不停地在不断吸收曹洋的血液。不过曹洋影响了自身血液的重力，最大限度地延缓了被吸干的过程。
尚志成死后厉鬼复苏的麻烦还未解决，曹洋暂时放弃了深入思考的打算，准备先把这两只鬼手关押。两只鬼和一件灵异物品造就了完美平衡，很长一段时间内曹洋都不用过于担心厉鬼复苏的问题。
重力鬼蜮笼罩这栋别墅，但尚志成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那只苍白的鬼手接管了尸体离开了这里。不过那只焦黑鬼手还在，虽然只剩下最后两根手指，但鬼手似乎在碰撞中陷入了死机，曹洋顺应天意把它收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已经过去两天了，很难想象这么一栋别墅里前后出现了四位驭鬼者，还有他们死后形成的五鬼乱局。不过还在并未造成什么严重的伤亡，至于档案，直接把尚志成厉鬼复苏报上去即可，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离开别墅，曹洋拿出卫星电话联系总部。
“您好，曹洋先生，我是您的专属接线员韩玉。”
“这种客气话以后就不用说了。准备建立档案，大石市，祥瑞府别墅区厉鬼代号：握手鬼，能够主动吸引人和鬼握住那只鬼手，危害程度C级，确认为民间驭鬼者厉鬼复苏，但我未能将其关押，厉鬼失踪了。至于善后工作，想必你更清楚，当然，如果总部能派出驭鬼者追查那再好不过了。”
“好的，我这边已经记录，如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随时可以补充。另外，提供情报的奖金会尽快打到您的个人账户上.”
“不用了，全都给我折成等价的黄金，做成容器送到大津市，如果你没有这个权限的话就去找赵建国，我相信他会帮我办妥的。”
“好吧，我明白了。”
“嘟~嘟~嘟~!”
“亡命牌更像是一件灵异物品，很难确定我是否驾驭它，毕竟只要支付代价，谁都可以使用。但它又是我现在必不可少的平衡器，没有亡命牌的介入，就无法实现背人鬼和重力鬼的稳定平衡。”
飞往大津市的航班上，曹洋一人独坐在客舱里，对自己现在的状态进行着评估。
“从外表看起来我还算正常，其实在之前踏入倒吊鬼和重力鬼两种鬼蜮碰撞的区间时，全身七成左右的内脏和骨头已经断裂破碎，虽然驾驭重力鬼后勉强复位，但本质上这具身体已经和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曹洋把手放在胸前，却感受不到心跳。
“身体并不重要，依靠灵异维持生命的驭鬼者不胜枚举，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是最大的道理。那座颠倒的城市很不简单，还有突如其来抓走倒吊鬼的怪人，只有提升实力才有资本接触到更加恐怖的灵异。即使死机也依然会有复苏的风险，只有成为异类才能解决复苏的问题。”
“我的路还早，距离成为真正的队长曹洋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第15章 无法摆脱的诅咒
翌日，大津市，曹洋闲来无事，来到北辰大厦准备熟悉一下自己平时工作的环境。
这里原本是上一任负责人彭诚办公的场所，现在则是被新任负责人曹洋全盘接手。曹洋本人其实对这些外物没什么严格要求，不过能适应自己的风格那自然再好不过。
这一次曹洋的便宜叔叔曹延华算是暗中狠狠发力了，直接给曹洋调来了足量的黄金，把一整个办公室都刷上了一层金漆，就连落地窗都换成了参杂金粉的特制玻璃，可以说是极度奢侈。
曹洋站在暗黄色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大津市。
大津市历史悠久，发展到现代虽然不说顶尖，但在国内也算是地理位置极其关键的一座城市，因为大津的背后就是大京。把曹洋安排在这里，恐怕也是曹延华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安逸只是暂时的，人口越多的城市往往越容易爆发灵异事件，也容易造成更多的伤亡。大多数人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总部为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下，但这总比人心溃散社会混乱要好。”
不知怎的，曹洋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多愁善感。
“这里是神秘复苏的世界，那就注定了鬼占据了规则的最高层。厉鬼复苏，人间如狱。不成异类，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某个不知名角落了。”
“叮叮~！”
曹洋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脸上写满了苦涩。
蓦地，曹洋听到了熟悉的风铃声。他猛地回头看去，却发现身后已经不是办公室，而是漫无边际的浓郁黑暗。而自己正站在一条长满了青苔的泥巴路上，扛着扁担的鬼货郎就站在对面不远处。
“哪怕原身曹洋已经死去，活着的是我这个穿越而来的曹洋，曹洋这具身体始终都没有摆脱鬼货郎的诅咒。我有理由怀疑鬼货郎背后是有人在操控，原身曹洋的父母在生下曹洋不久后就离奇死去，也有可能是陷入了灵异事件，又或者受到了厉鬼诅咒。”
不知过了多久，鬼货郎扛着它的扁担和货箱，转头离开了，周围的黑暗也随之退散。这里还是办公室，只是曹洋没有把门关上。
周围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息，仿佛泥巴路之下埋葬着许多尸体。鬼货郎没有动，只是驻足在原地，远远地看向曹洋。
“鬼货郎的本质是交易，也是诅咒，我已经被它盯上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表明不久之后他就会再次找上我，交易将被开启，并且无休止地进行下去，直到我无法完成交货任务。”
“曹延华查了二十年都没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能做到这点的唯有厉鬼。如果说死于鬼货郎是原著曹洋最终的宿命，那我这个外来者曹洋不服，我一定要改变这个命运。”
“如果说鬼货郎过于恐怖难以对抗，那就尝试把它肢解、关押，甚至是取代、驾驭。既然已经穿越到神秘复苏的世界，既然我还是曹洋，那就一定会改变这个结局，队长曹洋的故事绝对不会止步于国战！”
屈服和悲观从来不是曹洋的风格，仅仅是过了几分钟他就已经想通了一切。命运不公，那就去打破它。原著有句话说得很对，而且很现实：灵异永远是充满了不确定的。既然穿越都能存在，那凭什么曹洋的故事不能被改写？
蝴蝶在南半球扇动一下翅膀，吹起极其微弱的风，然而这股风却可能在北半球引起一场恐怖的龙卷风，这就是蝴蝶效应。
“平衡，死机，异类，诅咒，这是民国时期的驭鬼者走出的四条路，同时也可以看做驭鬼者成长要经历的阶段。极致的平衡跟死机并没有太大区别。”
“异类则是以身化鬼，完全舍弃人的肉体凡胎，通过某种意识类灵异让自己的意识强行占据厉鬼的躯体并占据主导。从原著的角度出发，异类就是真正的鬼，彻底解决厉鬼复苏问题。但人的意识终究无法抵抗厉鬼本能的侵蚀，早晚会出现人性完全泯灭的一天。”
“至于诅咒倒是最特殊的一种，原著关于诅咒路线提到的很少，王家诅咒似乎是一种成功案例，说明这条路是十分有潜力的。而且鬼货郎也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的诅咒，如果我能掌握.”
曹洋开始在脑海中回忆原著中的一些关键信息，甚至还拿出了笔记本将其记录。
“灵异会在无形中侵蚀我的意识和记忆，关于原著的一些细节我不能忘，只有亲自记录才能尽量保证这些情报的真实性。或许我也可以跟杨间学习，找普通人帮我记录。万一哪天我被灵异侵蚀得太深，我对自己写下的情报都可能会产生怀疑。”
“既然总部存在，那就说明朋友圈必然存在。贺天雄的踩人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况且这个人在原著也只是个龙套，丝毫不影响剧情的发展，有机会的话可以杀人夺鬼.”
谋而后动，曹洋不是杨间那种莽夫，他是穿越者，有着知晓剧情的优势，虽说不能完全趋吉避凶，但也足以帮助曹洋避开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提升实力的最快方法是主动参与灵异事件，要么掌握新的灵异，要么依靠灵异物品。”
“韩玉，我需要总部建立的灵异事件的档案，你把两个月内所有负责人包括民间驭鬼者上传的未解决的事件档案都发给我，越快越好。”
“您这是要.？”
电话那头的韩玉有些不解。
“当然是要处理灵异事件，减少伤亡和损失。除此之外，有足够的功劳的话，总部应该能帮我解决厉鬼复苏问题吧，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死。”
曹洋并未给自己立那种伟光正的人设，说什么是为了大局为了群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这是神秘复苏的世界，驭鬼者每一次动用厉鬼能力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好的，我马上去办，部分档案可能会有对应的图片资料，这些档案我会发到你的私人手机，请注意保密。”
主动解决灵异事件的刑警，这在总部都是为数不多的存在，韩玉感觉自己帮曹洋办事都更有动力了。
第16章 鬼窗
“黄岗村事件，大昌市负责人冯全建立的档案，但他本人在这起事件中失联，距今已有两个月.”
“大济市浮尸鬼事件，大洲市林中古宅，大沈市鬼楼事件.”
曹洋正浏览着韩玉汇总过来的档案。
“这大洲市的负责人还是有两把刷子，居然窥探到了张洞的古宅和老林。不过这玩意已经不能用地狱难度来形容，估计现在的我连那片老林都走不出。”
最后，曹洋的目光停留在一起发生在中唐市，暂定为C级的事件上：
鬼窗。
根据档案的记载，中唐市并没有负责人，这起事件是当地部门人员汇编后上报的，因为出动了大量人力物力，一直调查了一个月，但是却没有查到至关重要的线索，最后只能上报总部，被定义为C级灵异事件的存在。
之后总部也派出过驭鬼者负责追踪，但那位驭鬼者由于自身状态原因，在确认了鬼窗这个代号后已经无法再深入事件，最后不得不烂尾，止步于此。
“韩玉，我准备前往中唐市调查鬼窗事件，麻烦帮我准备一份容器。另外，帮我搜集更多鬼窗的情报，你先筛选出有用的然后再汇总给我，直接发到我的私人手机上就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只能我单向和总部联系，你不能主动联系我。”
“明白。黄金容器会直接安排到中唐市，相关情报我会在两小时之内完成汇总工作。”
韩玉的简单高效让曹洋省了不少口舌，如果每一位接线员都像最开始的刘小雨那样，曹洋都不敢想自己会有多头疼。
这些线索全都指向了一处地方：窗口。
中唐市警队的钱光明向他供了详细的报告，报告里提到最开始这是有人失踪，后来失踪的人的尸体全都诡异地集中出现在了这栋烂尾楼。而且失踪时间全部集中在深夜，一路上的监控都查不到他们移动的证据，也就是说尸体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鬼窗，从代号能看出来鬼的形象应该是一扇窗户，但杀人规律却没有被记录，看来必须得找到那只鬼才能分析了。”
曹洋决定先回到酒店暂时休息，或许等到晚上能发现什么。
“除了挥之不去的阴冷以外，这栋烂尾楼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但阴冷在灵异事件里实在太正常不过，如果因为这个就出现明显的倾向，反而有可能会忽略其他细节。”
曹洋在烂尾楼中转了一圈，的确发现了不少痕迹：
沾染血迹的手印、衣物的碎屑，窗台上摩擦磕碰留下的印记。
曹洋的脸色十分苍白，在路人眼中几乎和患上了白血病差不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亡命牌吸血太多导致的，如果没有重力鬼的影响，自己早就变成一具干尸了。
城西烂尾楼，之前那位驭鬼者就是在这里遭遇的鬼窗，因此这里也是曹洋的第一站。
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但背人鬼和重力鬼始终在以他的身体为战场进行无休止的对抗，不过好在曹洋不像杨间那样被鬼眼折腾到全身瘫痪动弹不得。
中唐市，一座位于大津市东北部的小城，是个典型的工业城市，这里的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就像蒙上了一层雾似的。
“如果鬼窗这个代号对应了厉鬼本身的形象，那我带来的容器有很大可能根本无法将其关押。总部对大多数厉鬼默认的形象是人形尸体，因此打造出的容器也基本满足这个条件，以至于出现某些特殊形态的厉鬼时，黄金却很难派上用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十点钟，曹洋再次来到了这座烂尾楼。和白天不同，屹立在此地的烂尾楼里似乎弥漫着一阵白烟，那白烟盘旋在许多楼层，挥之不去，给幽静死寂的烂尾楼增添了几分诡异。
“这里和半天不一样了，现在的烂尾楼存在着某种说不清的灵异，硬要说的话整栋楼就像是被厉鬼吞进肚子之后又吐了出来。这份灵异客观存在，但又无法明确判断。”
考虑到鬼窗这个代号，曹洋并未靠近这栋烂尾楼的任何一扇窗户，而是靠在墙边思考。
“嘟嘟~！”
“曹洋先生，又有人失踪了”
接通电话，对面话音还没落，曹洋眼前就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一具女尸从不远处的窗户外被扔了进来，发出沉闷的声音，要知道这可是烂尾楼顶层，能做到这点的起码得是天生神力。
曹洋没有理会电话那头惊慌的声音，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鬼开始杀人了！
那是具十分年轻的女尸，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诡异的淤青色，胳膊上还有一个漆黑的手掌印。女尸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恐，两眼暴突，嘴巴张地老大，显然在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曹洋先生，您在听吗？”
电话里传来钱光明的声音。
曹洋被问得烦躁，沉声说道：
“鬼就在我附近，不想死的话你最好闭嘴，我可不敢保证那只鬼能不能做到隔着电话弄死伱，鬼可不讲任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