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生 第173节
进去以后,里面跟酆都城的华丽热闹是完全不一样的,更像是来到世外桃源,清幽雅静,云雾缭绕,还能听见溪水潺潺而流的声音。
江离带着我们来到大殿中,上清香,随后又让我们打扫整理了大殿和屋子,方便晚上入睡。
江离告诉我,当年阴氏与周氏之间的战乱,每个道教分支都没少死人,死的死,伤的伤,就连鬼谷派的人,也未免于难,当年战乱无情,阴长生离开之后,其弟子没少去阴司报仇,不少亡魂断送在仇恨之中。
我心里一咯噔,问江离,“那现在他们又想复活阴长生和周武王,不是又得有一场战争!”
江离恩了一声。告诉我,“很多事情难以说清楚它的对错,你觉得师父是坏人吗?”
我摇摇头,“你是好人。”
江离笑了笑,“在你眼里我是好人,可是在千万人的眼里我是坏人。”
我不知道江离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江离一路对我的照顾,我相信他,绝对不是坏人。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一个人冲进大殿之中,吓了我一跳,这个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手里拿着扫帚。年纪约莫有十七八岁。
江离将法印法剑拿在手里,威严的举了一下。
这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弟子苏一世参见鬼谷师尊,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苏一世告诉我们,他一直驻守在鬼谷派,等拿着法印法剑的人回来重振鬼谷派。他说,他本来不住在鬼谷洞中,是在旁边的村子里,有天正在做农活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老瞎子,指名道姓的要找他,他也不认识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告诉苏一世,他是鬼谷子的弟子后人,还将鬼谷派的事情全部告诉他,让他赶紧回鬼谷派等待一个有缘人。有缘人会拿着法印法剑,那是鬼谷派掌门人的最高荣誉,一旦他来了,就代表着鬼谷派重新整顿,重振旗鼓。
“那个人长啥样子?”我问。
苏一世说,看上去年龄有点大了。手里拿着两个大袋子,好像还是个瞎子。
如果真如苏一世所说的话,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老瞎子。
江离却说了句,“看来这个老瞎子应该和鬼谷子很熟。”
这话说的不假,除非他会预知未来,否则怎么可能会猜到江离到鬼谷派来的事情。这个老瞎子还真是不简单,搅弄风雨不在话下,让我三个爷爷走向不同的道路,又能猜到江离回来鬼谷派,还料到我弟弟被狼叼走一开始就设好了奸细,让奸细把我弟弟交给他。
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一块。还真有点吓人。
这老瞎子如果真是姜尚后人的话,这点本事还真能和姜尚相知媲美。
到了夜里,早早睡去,一路奔波累的很,特别是走了这长梯后,腿酸痛的伸不直了。
倒头就睡的很沉。
到了后半夜。总觉得我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我身边站了十数个人,它们全数把我盯着,我看不清楚它们的样子。
只听见它们在说,“长得细皮嫩肉,一定很好吃。”
“胳膊我要了。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你们看见了吗,他是跟在一个道长身后的,万一他把我们给收了咋办。”
“管那么多,贪生怕死,先吃了来。”
话音一落,数十个人突然朝我扑了过来。
“滚!”我学着江离的气势,奋力一声呵斥。
这些东西突然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好像真的被我刚才的一吼,给震慑住了。
我举起法剑朝它们一指,“龙虎宗掌教陈萧在此,谁敢胡乱,立斩不误!”
霎时间,这数十个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说,“参见道长!”
我声色严厉的看着他们,眼神一皱,这些人吓的发抖,我问,“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带头的一个人告诉我,“我们是住在这里的游魂,奉张仪之命,如果有人私闯鬼谷派,就不要客气,不知道您是道教掌门,刚才失礼失礼。”
他们告诉我,因为当年鬼谷派弟子齐聚阴司,与阴司大干一场,一些能力不足的道徒都成了剑下亡魂,因为这里毕竟是鬼谷派庇佑,阴司不敢擅闯,所以他们的游魂一直躲在这里面,守护鬼谷派,等鬼谷子早日回来。
我愤怒的指着他们,“你们贵为道徒,成了游魂不投胎就算了,还想害人,实在是给鬼谷子丢脸!”
他们跪着向我求饶,让我一定要放过他们。
“行,我向你们打听一件事,鬼谷子最后消失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说他去哪里?”我问。
其中一个人说,“我有印象,他说了句铁树梨花开,就走了。”
铁树梨花开?
为什么我会想到阴司道路上的铁树,也开了梨花,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鬼谷子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也没说去哪里。
现在让江离重振鬼谷派,我好奇心重,很想知道关于鬼谷子的事情。
一个游魂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今天那个道长,拿着鬼谷派掌门的法印法剑,该不会是鬼谷子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诈尸作祟
这些游魂是鬼谷子的忠实部下,一直期盼着鬼谷子的归来,甚至差点把江离当成了鬼谷子,越是游魂,反而思想会越简单一些,因为它们不再经历是非,不再经历人与事,所以时间把它们的棱角磨平,变得极其简单。
一个游魂告诉我,他坚信鬼谷子是不会死的,他一定只是短暂的离开了一下,过几天就会回来。鬼谷子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是不可比拟,就像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核心的人物,鬼谷子的思想对他们的传承也有了一定的作用。
我心里不禁佩服阴长生,阴长生如果不是有通天的大本事,又怎么能有资格收鬼谷子为徒呢。
我本来对它们没有好感,却怎么也厌恶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