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梳女/守墓清 第518节

康佳敏挽上我的胳膊，低声跟我提及左墓。

康佳敏告诉我，苏外公在得知我为了左墓冒险去找寻龙斛草和渴血鱼的血之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苏外公在得知我被关入死人坑之后，更是心情沉重。

苏外公一直都有在她面前念叨，我的性格太过执拗，我早晚都会因此将自己逼上绝路。

苏外公有叮嘱她找机会劝劝我就此罢手左墓，她不知道该如何劝我。

在她看来，我为左墓做的已经够多，已经够了。

我的行为感动不了天也感动不了地只能感动自己，我不能眼里只有左墓，我该看到我除了左墓之外还有她们。

康佳敏的话，让我心中叹息。

我向康佳敏表明态度，无论怎样，我都必须要尽力帮左墓渡过难关。

苏外公和她会觉得我以为左墓做的够多，是因为在苏外公和她心里，我比左墓重要。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遭遇劫难的是我，左墓为我做再多，苏外公和她都不会觉得够多。

如果遭遇劫难的是我，左墓应该会比我做的更好。

“应该，是假设不是事实，如果遭遇劫难的是你，左墓或许早已放弃了你。”康佳敏紧锁了额心。

“不会的。”我清浅笑容拍拍康佳敏的手。

康佳敏随之松开我的胳膊，望向她那侧车窗不再开口，我凑到康佳敏身边挽上她的胳膊。

康佳敏瞟我一眼，无奈摇头。

的士到达校门口时候，鬼衍回返琳琅碗。

下午放学，我先电话孔姑我要再去荒山后，再次开车去往荒山。

这一次，我在荒山顺利见到了高人。

院门大开，高人正面朝院门背着手立在正房门口，四耳人正恐慌着眼神站在院子里。

院内的情况，让我心跳加速。

我稳稳心神，进入院子走在高人面前。

我甫一立定高人面前，高人就抬手指着四耳人淡漠语气告诉我，师徒一场，我如果想取了四耳人心脏，我就现在动手过期不候。

第三百一十四章 艰难抉择

高人的反应，让我心中震惊。

我攥紧了双拳望向四耳人。四耳人瑟瑟发抖着满眼哀求。

我难言心中滋味。情绪翻滚不定难以抉择。

“怎么？下不去手？我已讲过过期不候。”高人的语气越发淡漠。

高人的催促。让我紧抿了双唇更攥紧了双拳。

随着高人再次开口，四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边朝我叩头边带着哭腔声音求我别杀他。

他跟我一样都是人，他从不曾做过坏事。

我可以割掉他的耳朵挖掉他的双眼，只要我别掏了他的心脏就成。

他想继续活着，他才只有十一岁。

四耳人的求饶，让我不禁再想起火娃。让我的指甲刺破了掌心。

“再给你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随着四耳人的求饶结束，高人再次开口。

我没有接腔，院内就此只余四耳人的低声啜泣声。

随着时间一分分逝去，我开始外冒冷汗。

我天人交战到时限只余五分钟左右时候。僵硬着动作从口袋里抽出军用刺刀，再僵硬着动作走向四耳人。

我虽然已朝着四耳人走去，我心里还没抉择出结果。

诡画谱和照鬼灯无迹可寻。左墓需要四耳人的心脏才不会早死，四耳人近在眼前。

四耳人何其无辜。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才只有十一岁。

我已拿火娃换了渴血鱼的血，我再掏了无辜四耳人的心脏，我余生都会良心不安。

我以无辜四耳人的心脏换来左墓的不会早死，左墓随后清醒了也不会开怀。

随着我的动作，跪坐在地上的四耳人，惊惧了眼神跪直了身体。

四耳人的不避不让，令我颤抖了双手。

我没走两步就停下了脚步，再杵在原地望着四耳人，直到半个小时的时限结束。

随着高人宣布半个小时时限结束，我苦笑不已，四耳人随之手脚并用逃出院子。

“把戒指和竖笛留下，你我从此不再是师徒。”四耳人从我视线中消失后，高人再次淡漠着语气开了口。

我黯然着眼神沉默着摘下戒指，从背包里取出竖笛，再将戒指和竖笛双手递向高人。

刚刚经历过艰难抉择，我心累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