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鬼事 第317节

“大家今天都没吃早饭吧？刘书记您吃了没？”出乎刘建军意料的是，许海蓉并没有立即遵照他的指示去播放视频。而是开口在那里询问起大家有没有吃早饭这个问题来。

“知道许队今天要放这个，谁还敢吃东西啊？”刑警们的回答让刘建军心里似乎有了一丝明悟。许海蓉问这番话，不是跟大家客气。她这么问，很有可能是因为接下来的视频会对人造成一种不适的感觉。

接下来的视频内容，就跟刘建军预测的那般，很让人感觉不适。女孩子接连后退了几步之后，转身就要向殿外跑去。手机被她死死握在手中，镜头随着她手臂的摆动而前后摇晃着。不几步距离，镜头忽然一晃，女孩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手机跌落在一旁，镜头朝上的继续摄录着。音箱里传来女孩子的求救声和抽泣声，而镜头里只有观音殿的大梁横在那里，几条布幔垂了下来随风摇摆着。女孩子的一声惨叫声过后，音箱里传出了一阵撕咬和吸吮声。其实镜头中什么都没有，只是伴随着这阵吸吮和撕咬声，大家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脑补起了什么东西正在那里吞噬着女孩的尸体的画面。

“接下来镜头这些是接到报案之后，我们在现场拍摄的录像！”许海蓉抬手掩着嘴唇说完，干呕了一下。刘建军深吸了一口烟，坐在椅子上不露声色的继续往下看去。大殿之中除了几滩血迹之外，就只剩下了两堆臭气熏天的肠子。至于其他的人体组织，则是毫无踪影。女孩子的肠子摊在大殿门槛附近，男孩子的肠子则是摊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殿内。地上有一枚戒指，是男孩子向女孩子求婚的钻戒。

“手机被踩烂了，之前的画面是我们从手机卡里提取的。现场除了这两个孩子的脚印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两双脚印。其中一双属于那个渔翁所有，也正是他向我们报的案。其余两双，一双是属于观音阁管理人员的。据他说，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上去打扫一下卫生，顺便看看里边有没有什么受到损坏的地方。而之前出现在画面那对红色眼睛的主人，则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许海蓉关掉了投影机，将办公室里的窗帘拉开了说道。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由暗转明之间，很多人都伸手遮挡在眼前。

“那个渔翁还有管理员调查过没有？”刘建军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问许海蓉道。看完视频，他心里有了一个疑点。可是他想先听听许海蓉的意见和想法，冒然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很有可能会干预到刑警队正常的办案思路。

“已经调查过了，渔翁在江边生活了几十年，老街坊们都认得他。家里有一个老伴，儿子去新疆工作了。那个管理员是单位里的先进人物，跟上下级的关系都处理得不错。40岁，没有结婚，单身。每年据说他都会捐出一笔钱来，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那么多钱没用，不如帮帮其他的人。他的事迹，以前还曾经上过报纸。他们单位有心提拔他，可是却被他以基层工作也需要人来做，把机会留给年青人为由给推脱掉了！”许海蓉翻开文件夹，看着上边的资料回答着刘建军的问话。

“管理员一个月多少钱工资？”刘建军闻言笑了笑道。

“这个我们还真没去调查！”许海蓉闻言说道。

“查一下，然后再查一下他每年捐多少钱。”刘建军觉得许海蓉的思路有问题，她只是盯住了视频里出现过的那对猩红的眼睛，却忽视了现场遗留下的脚印。办案，就是要抽丝剥茧，由易到难！

“好是刘书记，我们马上安排人手去办。只是刘书记，您怀疑管理员？”许海蓉闻言合上文件夹走到刘建军身后轻声问道！

第522章 婉拒

“脚印！你没发现他的脚印有问题吗？”散会之后，刘建军单独把许海蓉留在了会议室里。许海蓉是他的老部下，对于老部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她一下。

“脚印？刘书记您发现什么了？”许海蓉把椅子拖到刘建军身边挨着他坐下问道。现场她已经先后勘查过好几次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现在刘建军只是看过一遍录像就指出了管理员的脚印有问题，这就让她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和刘建军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许海蓉在心里想道。

“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之外，你们还发现了两双脚印。其中一双是渔翁的，一双是管理员的。”刘建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喉咙对许海蓉说道。

“是的刘书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许海蓉佩服刘建军的记忆力的同时也开口反问他道。这句话，是她刚才介绍案情的时候说过的。没想到刘建军听过一次之后，居然可以原封不动的叙述出来。

“这句话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下一句话！据管理员说，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上去打扫一下卫生。打扫一下卫生，打扫了卫生，他的脚印又是怎么留在现场的？”刘建军放下茶杯，看着许海蓉微笑着问道。

“那只能证明，在案发之后，他在现场出现过！在他上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是不会留下脚印的，因为灰尘都被他清理掉了。他在对我们说谎...刘书记，你真是太厉害了！”许海蓉反应过来之后，瞬间对刘建军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刘书记，那双猩红的眼睛...”许海蓉依然在纠结着那双出现在镜头里的眼睛。

“先放一放，既然有了线索，你们先顺藤摸瓜查下去。有什么难处随时给我打电话，这件案子比较奇怪，让大家出警的时候多注意安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不遵循先开枪示警的条例。”刘建军同样也很想弄明白那双猩红的眼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沉思了一下之后他对许海蓉强调着。虽然他明白，真要是和灵异沾上边，子弹也没大多用。不过能让兄弟们安全系数高一点，还是尽量高一点吧！

告别了许海蓉，从刑警队出来之后，刘建军径直驱车来到了我的家里。

“刘建军！”我正窝在沙发上看着道德经，享受着顾翩翩在我身后的按摩。一听门响，抬头看了看不请自入的刘建军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特么恢复记忆了？”刘建军见我主动和他打招呼，面露喜色的走过来问道。

“不是，昨晚你才帮过我的忙，你来了我理应跟你打声招呼。再说了，我只是失忆而已，又不是变成了傻子，不至于连打招呼都不知道吧？喝点什么？水？还是水？”我将身体往旁边让了让，然后示意刘建军坐下说道。

“额，那就水吧！”刘建军上下瞅了瞅正在享受着的我，摸摸脸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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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倒杯水！”我从沙发上将身体坐直了，放下手里的道德经对身后的顾翩翩吩咐道。现如今我越来越喜欢这种生活了，每天啥也不干，就在家里跟美人儿腻歪着。

“观音阁你应该知道吧？”刘建军趁顾翩翩去倒水的时候开口问我道。我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没法不知道，小城屁大点的地方。住久了就算很多事情你不想知道，也会知道。更何况类似于观音阁这种小城能拿得出手的，却又为数不多的名胜古迹呢？

“死人了！”见我点头，刘建军显得很神秘的在我耳边继续说道。这是要跟我讲故事的节奏？这是想拿我当孩子耍，用故事来勾引我的好奇心，好达到他的某些目的的节奏？我冲刘建军挑了挑眉毛，将身子坐得离他远了一些。

“死了俩！一男一女！”见我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刘建军摸摸鼻子，老着脸接着往下说道。那双猩红的眼珠子让他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现在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可要是接着查下去，这案子还指不定会查成什么样。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不要这张脸也要把我拖下水。

“20来岁，和你年龄相当。妹子很水灵，可惜，死的不明不白的。你是没看见，就剩下一堆肠子了。唉，惨呐！”刘建军见我重新拿起了茶几上的那本道德经，挠挠头往我身边坐近了几寸说道。

“跟我有蛋关系！”我看了看脸上露出那种叔叔带你看金鱼表情的刘建军，摇摇头看傻B似的看着他说了句。

“什么东西就剩下肠子了？猪大肠？我们家都不怎么爱吃那个！”顾翩翩端着杯茶走过来接着话道。这女人，啥啥都不知道就乱接话。联想一下刘建军说的话，又琢磨了一下顾翩翩的话，我决定从此以后绝对不碰肥肠这种东西了。

“不是让你倒杯水就行了么，怎么还给他泡了茶？我去？这是我的龙井吧？”我看了看玻璃杯里的嫩芽儿，很是心疼的说道。虽然现在我的口味变了，不喜欢喝茶只喜欢吃糖。可是我宁愿把茶叶烂在冰箱里，也不乐意给旁人喝。

“你特么失个忆，怎么人也变抠了？”刘建军对顾翩翩表示了一下谢意，端起杯子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对我说道。

“坐吃山空，你懂个屁，就我这家大业大的，不省着点儿今后日子怎么过。”我冲刘建军白了一眼，将身子又往后退了几寸道。

“你真没恢复记忆？我说小凡，咱俩的交情不浅，你要是有办法，就伸手帮帮老哥吧。”刘建军喝了口茶，继续将身子向我逼近着道。

“我家小凡要养伤呢刘书记，神州华夏能人异士辈出，您有这工夫不如另请高明的好！”说话间颜品茗买菜回来了。闻言冲刘建军笑了笑替我婉拒道。她跟顾翩翩早就不想我整天东奔西走了。在我失忆的初期，两人还觉得很伤心。可是慢慢的，她们觉得能够像现在这样过着安稳日子，倒也不错。

第523章 跟踪

“温柔乡是英雄冢...”刘建军闻言看着我们忿忿道。

“那就让我埋在里边吧！”我抬眼看了看他说道。

“那个，观音阁你们知道不？据说发生了一件大案子。”等刘建军如同一只愤怒的小鸟般离去之后，我靠在颜品茗身上嗅着她的体香问道。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刚才刘建军所说的事情，实际上已经勾起了我寻幽探秘的瘾头。不过知道他是怀着特殊的目的来的，我才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现在他走了，我决定问问颜品茗看看她知不知道。

“死人的案子啊？菜场里都传遍了。说是什么两个小年轻上去玩浪漫，结果把命给玩没了。据住在江边的人说，尸体运上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堆肠子什么的。整个人好像都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呕，真恶心！”颜品茗说着话，就干呕了一声。要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华夏。上到国家尚未颁布的政策，中到哪儿哪儿的航母建造得怎么样了，下到昨晚上谁家男人被扫黄扫进去了，就没有咱老百姓打听不到的。在菜市场里溜达了一圈，对于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个中详情，颜品茗已经是烂熟于心了。

“划擦，就知道刘建军没憋好屁。这么凶的案子来找我帮忙？难道他是要我去做诱饵？把那个吃人的东西给钓出来？辛亏我没答应！”闻言我双手合十在那里庆幸着，合十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又改为稽首了。

“和你没关系，你就别琢磨这事了。中午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你乖乖给我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听见没？”颜品茗见我很有兴趣的样子，一伸手拿食指在我脑门上轻戳了一下娇嗔道。而顾翩翩见状，也是双手将我的胳膊搂在胸前连连点头着。一时间我是色授魂与，春意盎然！

“孙天赐，一月六号上午9点到11点之间你在哪里？”我这边在享受着美人儿的温柔，许海蓉那边却是找到了观音阁的管理员孙天赐。孙天赐，一个40来岁显得很精干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单位宿舍的床上，接受着许海蓉的询问。

“一月六号啊？那天我干嘛来着的，警官实在很抱歉，都过去一星期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过我这人生活规律简单，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或许您问问我的邻居们，他们能给你个答案！”孙天赐伸手整理了一下床单，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许海蓉说道。

“上次你说只要隔段时间去观音阁打扫一下就行了，你上班的时间很自由嘛。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啊？”许海蓉让身边负责记录的警员把内容都记上，然后环顾着这间只有8-9个平方的单身宿舍问孙天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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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这地方的工资您又不是不清楚，我干20年了，一个月也就一千七八百块钱。警官你说说，工资少不说，可特么消费都能赶上江城了。十年前吧我就想着买房子，然后娶媳妇。完了十年后，我依然住单位的宿舍里。不过现在我也想开了，自己个儿没本事，也就别去想媳妇的事情了。存俩钱儿下来，资助几个贫困家庭，好歹人家能念我个好儿！”孙天赐说话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缸，准备去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