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鬼事 第909节
“我一个女的,带着一帮大老爷们。所以啊,我处处要表现得比他们更爷们才行啊。”许海蓉伸手在包里掏了半天,才发现烟早已经抽完。见状,我递了一支特供过去。确实,在一个基本是汉子的单位工作,作为一个女人必须要表现得强势一些才能镇得住。这种强势,不仅仅体现在工作上,就连平常的生活当中也要如此。
“呕...”张思聪被同事们从的士里拽出来,踉跄了两步跑到路边扶着墙开始呕吐起来。同事给过车钱,摇摇头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今天确实是过量了一些,这货一个人就干了一斤白的。然后还死缠着别人,硬是又开了6瓶啤的。还美其名曰漱口,洗胃!
“叮铃!”将后头翻涌不停的东西给呕了出来,张思聪擦了擦嘴正准备起身。恍惚间,他听到了一声铃铛敲响在自己的耳边。
“你们,让让,有人骑车过来了!”张思聪拉扯了同事们一把道。黑灯瞎火的,人家骑着自行车,万一没瞅准给撞了怎么办。撞了自己也不好,摔了人家更不好。
“完了,这小子今天属实是喝高了。”同事们左右看了看,也没见着半个车轱辘滚过来。摇摇头,将张思聪架在肩头说道。
“叮铃!”张思聪被同事们架着朝小区里走去,走没几步,清脆的铃铛声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游戏,才刚刚开始!”青年坐在轮椅上,屈指轻弹了一下断魂铃道。
“噗噗!”数道血箭从张思聪的四肢狂飙了出来。
青年缓缓松开扎进布偶四肢里的银针,坐在那里放声大笑着!
第1608章 达四海
张思聪的身上,出现了一些裂纹。还好裂纹不深,将将割破了他的皮肤。不过如果任由这些裂纹这么加深下去的话,我可以肯定接下来他会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我双手紧握住他的腕子,加大了道力输送的力度和速度。一道晶莹的光圈浮现在了张思聪的体表,光圈的外围,赫然缠绕着一根根黑色的丝线。我用道力,生生将那些正在朝他体内切割而去的丝线给逼了出来。一旁的医生此时再也顾不得质疑我,而是伸手朝兜里摸去,他想拍个照。眼前的这一幕,真的是太神奇了。
“不许拍照!”许海蓉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了。一见人去摸手机,立马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制止了那个医生。这种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最好是不好外传。再说了,科学才诞生了几个年头,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又有多少个年头了?科学,还年轻着呢!很多事情解释不了,也实属正常。
“给我断!”我不停催动着道力,张思聪体表的光圈也在逐渐扩大着。眼看着那些黑丝线被崩到了极限,我猛地一运道力大吼一声。光圈扩散开来,丝线寸寸而断。
“噗!”青年手中的丝线寸断,断魂铃跌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青年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耳边同时传来了断魂铃的响声。铃声直入他的脑海,在里边来回震荡着。
“这都是命么?”青年俯身想要捡起那枚小铃铛,他嘴角的血液不住地朝地上滴落着。铃铛碎了,青年捡起它,长吁一口气后靠在了轮椅上。本来准备玩够了之后,用断魂铃送张思聪上路的。却不曾想他还有个帮手。要是一开始就用断魂铃了结了他...青年心中泛起一丝悔意。世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若有,世界早就大同了。如果昨天那期彩票买了那个号,如果不跟他她说出那么决绝的话,如果考试之前把这些题都做会了,如果......太多的后悔没有药去医!
“你娶了我吧,咱俩好好儿过日子。”恍惚之中,青年好像看见那个女人在对自己说这话。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抬手想要去拉她。他的很想答应,他真的很想有个家。手抬到一半,却颓然落下。青年的头低垂在胸前,一滴眼泪,顺着他的鼻翼滴落到了身上。
“好了好了,刚才把你拉上车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大家都饿了吧?宵夜我请!”张思聪的病情稳定住了,小护士也拿来了血浆在给他输着血。仪器上的各项生理指标也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许海蓉的酒也醒了。等把张思聪安排进了病房,她回头对我还有那两个同事说道。
“待会我还要打包,家里还有两张嘴呢!”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我决定吃完宵夜再回家。走到医院门口,我想起了顾翩翩她们。
“啧啧,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惦记着,以后结了婚还得了?”许海蓉嘴里啧啧有声的对我说道。
“队长,你这就错了。没结婚的时候才惦记,结完婚谁还惦记啊...”一个刑警在一旁接着话笑道。
“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见许海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个刑警挠挠头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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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想把你这番话转告给你老婆!”许海蓉冲他挑了挑眉毛!
“别,队长,今天这顿我请!”刑警赶紧双手合十告起了饶。男人嘛,有时候只是喜欢吹吹牛而已。当你深入了解了一个男人,应该可以分辨出他哪句是在说实话,而哪句是在吹牛了!
“好,那这顿你请。我待会也要打包,家里还有一张嘴等着呢!”许海蓉很爽快的答应了人家。拍拍人家的肩膀,她随手从我衣兜里摸出特供来分发着。
“只剩几根了,我拿回去给我家那口子尝尝啊!”看了看烟盒,她索性把烟揣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我让你跟我好好儿过日子,别去报那个仇,你偏不听!”女人替青年擦抹着身子,然后将一套新衣服穿到他的身上。
“我让你娶了我,我陪着你,我照顾你,你偏不...”女人擦抹掉青年嘴角的血渍,俯下身子轻轻贴着他的脸哭诉着。
“都是命!他要是听老夫所言,忍个十年再出山,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他是我四十年中,见过资质最高的人了。只要假以时日,什么仇报不了?到时候用不着他动手,有的是人求着帮他报仇!”太平间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女人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起身回头看了过去。
“他要是能答应你,也就不是他了。我的徒弟,我最了解。女娃娃不错,能替我这个徒弟收尸,老夫欠你一个人情。”门开,一个身穿着黑色对襟盘扣套装,手里拄着拐,须发雪白的老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老人的腕子上,挂着一个手串。串上,一溜儿悬着9枚小铃铛。
“您,就是他时常说起的师父吧?”女人缓缓地用白布单盖住了青年的身体,只留下了那一张苍白的脸露在外头。老人点点头,走过去抬手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脸颊,半晌没有作声。
“老夫名叫达四海,今后谁若欺负你,你直管打这个电话!”良久,老人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了女人。低头看了看青年,他顿了顿拐棍转身就朝太平间外头走去。
“达四海!”女人拿起名片看着上边的名字还有一个电话号码,随后将其郑重地放进了随身的挎包里。
“达爷...”出得门来,老人径直朝着路边的车队走去。车辆两旁等候着的人,齐刷刷对着他低头招呼着。
“达爷,节哀...我们老板说,他的事情不急,您先把自己个儿的家务事给料理了再去不迟!”上了车,司机回头对闭目不语的达四海低声道。
“一码归一码,这里,老夫迟早会回来的!”达四海双眼一睁,司机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似被他给揪了一下似的。达四海将眼神看向窗外,随后沉声说道。
第1609章 拿回失去的东西
“建国,你请的客人到了!”京郊,一个偌大的大宅门里。须发斑白的苏建国正闭目靠在逍遥椅上养着神。他的夫人单蓉蹑手蹑脚走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道。宅门虽大,可也寂寞。尤其是对于苏建国他们家来说更是如此。苏建国生于建国那年,现年已经差不多70了。其人略古板,容不得家里热闹,举手投足之间都必须悄默声儿的那种才合他的意思。在他假寐的档口,敢进来跟他说话的,整个宅邸里也就剩下他的夫人单蓉了。
“哦,我去迎一下。吩咐厨房,晚上设宴。”苏建国身子略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见是单蓉,这才没有发恼。坐在那里醒了醒神,他缓缓起身道。下雨了,天井里的雨水滴答滴答地敲打着地面。苏建国很喜欢听雨滴的声音,走在廊下,他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了片刻后,这才继续朝着前宅走去。
“苏老,这位是达四海达先生!”来到前厅,苏建国还未进去就看见里边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对襟盘扣套装,年龄与自己相差仿佛的人。一个负责接达四海过来的苏家护卫走到苏建国跟前低声为他介绍着。
“久仰达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上茶!”苏建国闻言露出一抹笑意,迈步跨过门槛对起身相迎的达四海拱手道。其实久仰这个词儿,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表示客套而已。一般来说,人家对你说久仰。那就代表他听都没听过你这个人,压根就不造有你这个存在。不过苏建国对达四海说久仰,倒也不全是客套。因为他仰是仰过,只不过不久罢了。说起这个仰,也就是前个礼拜的事情而已。
“苏老客气了!”达四海拱手还礼微笑道。他有能耐,无奈一直没有卖个好价钱出来。虽然在某些个区域里他有点名气,可是迈出那个区域,他啥也不是。帝都来人请,而且还是苏建国来请,就算天塌了,他也得来。这是个机会,或许也是这辈子,他最后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了。良禽择木,贤臣择主,就算不为自己想,他也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多想想。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帝王家他不敢想,卖给封疆大吏总能成吧?
“达先生请坐!”苏建国背手走到大厅正中的主位上坐下,然后一抬手对达四海道。
“达先生请用茶!”一个衣裳很贴身的女佣端着托盘过来,先是给苏建国上了茶,然后又恭谨的来到达四海身边,微微蹲身将茶盏放到他身侧的方几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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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苏老此番召我前来,所为何事?”喝了半盏茶,见座上的苏建国只是垂目不语,达四海终于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大老远的请我来,总不至于是来喝杯茶就算的吧?
“不急,达先生舟车劳顿,理应多歇息几日。明日,我会派人带达先生游览一下帝都。等达先生的状态恢复到了巅峰,我再说找达先生前来的目的。”苏建国闻言抬眼一笑,然后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见苏建国不进入正题,达四海也不好追问下去。再问,就有些不知进退了。
“看达先生的年龄,跟我应该差不多。那个特殊的年代,你应该也记忆犹新吧?”一连几天,达四海每日被苏家的人带着四处玩乐着。以前没见过的,他这几天都见过了。以前没享受过的,这几天也都享受到了。这一天,晚餐之后苏建国终于召见他了。乘车来到苏家宅邸,落座饮了半盏茶后,苏建国放下茶盏微微眯着双眼问达四海。
“当然记得,不知苏老为何忽然提起这个?莫非,是当年遭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达四海双手交叠在身前,闻言微微欠了欠身道。
“相信达先生这几日也知道了苏某有一个怪癖,就是见不得吵闹。这都是当年关在粮仓里落下的毛病。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喜欢独自待在比较黑暗和安静的环境当中。而造成这一切的,全都源自于一个人。那个人姓韩,当年他整倒了我们家,踩着我们家的肩头爬到了今天的位置。”苏建国抬手搭在茶几上,手指轮番在上头敲动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