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男儿行 第231节

日军后队的十几个日本兵已经和李常顺他们混战在一起，可唐城这边却还是继续用枪火压制着前队的日军，在唐城的记忆里，在战果还没有强大到足够控制整个战局之前，傻乎乎冲出去和日军打近身战的都是送死。离开龙港镇的时候，唐城他们不止带了两挺轻机枪和一架掷弹筒，还有数量不菲的弹药，这些弹药足够让他们一直隐蔽着杀光小道上的所有日军。

看也不看李常顺他们那边，唐城已经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眼前这些日军身上，日军一个小队的兵力不会少于60人，虽说李常顺那边已经和日军后队打起了近身战，可大部分的日军都在前队这边。“啪”唐城的枪口微震，十几米外被他瞄着的那个日军机枪手歪身倒下，不等对方的副射手扶起歪斜的轻机枪，唐城的第二颗子弹也已经射出，“噗”副射手胸前飚着血箭同样栽倒。

“手雷，扔手雷。”震天般的枪声和爆炸声中，唐城很是清晰的听到了刘石头的叫喊声，又是十几颗手雷被那些向导们大力的抛出，然后很是精准的落到了他们事先看好的区域内爆开。“咋样？杀的痛快吧？跟着我们打仗根本不用担心弹药，也不会担心小鬼子有多厉害，你只要担心自己扔出去的手雷不要落空就行了。”投弹间隙，刘石头有露出一副老兵的嘴脸开始说教自己的临时手下们。

戴燕派来的十几个向导当然想不到刘石头还算不上老兵，可像这会这样打鬼子，他们还真是第一次经历。“轰”“轰”“轰”落在小道上的手雷陆续爆开，刘石头如此不计弹药消耗的投掷手雷让小道上的日军吃了大亏，纷飞的弹片根本不给他们躲藏的机会。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击杀

唐城身边看着有20多人，可实际战斗的只有老东北他们那几个一直跟随者唐城的家伙，戴燕派来的十几个向导只能当做投弹手用。李常顺那边倒是有几十号人，可他们已经和后队的日军混战倒了一块，别说唐城不能指望他们，相反李常顺还等着唐城这边出手救援自己。

伏击战讲究的是突然和快速，突然的出击、快速的击溃，这两者中重要的便是速度，一场伏击战如果不能很快的击溃对方的临战之心，就有可能演变成为一场攻坚战。“石头，带着他们再扔一轮手雷。”小道上爆炸之后的扬尘还未散去，唐城便高声喊着刘石头，要他带着那些向导们再投掷一轮手雷过去。

在空中打着旋的手雷被继续抛向满是烟雾和血腥的小道，猛烈的爆炸使得地面连续的颤抖起来，巨大的声响震得交战双方耳朵发鸣、脑袋发懵，那些身处小道的日军士兵的五脏六腑更是要忍受着苦痛的煎熬，还只算是间接伤害，那些直接被手雷轰中的人体，无不在瞬间遭到彻底的毁灭。

手雷留下的弹坑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了，无数的细小碎石随之产生并带着了致命的动能，它们被气浪推着犹如子弹般击横扫而过，就连日军的钢盔上也都留下了它们的深刻印痕，而当这些碎屑越过废墟击中人体，所产生的破坏力不亚于一颗流弹。

刘石头他们一共投出三轮手雷，确切的说，应该是投掷出了34枚日式手雷，这已经是唐城他们离开龙港镇时携带手雷总数的三分之二。然而爆炸声平息之时，整段小道几乎都被笼罩在了灰白色的硝烟和尘埃之中，隐约能够听到或重或急的咳嗽声，间或有被连续爆炸震昏了头的日军士兵摇摇晃晃地在烟雾和扬尘中走动，旋即就被零落的枪弹撂倒。

“该死的！咳咳咳……。”虽然临时用衣袖蒙了口鼻，但唐城还是感觉想要窒息一般，空气中刺鼻的硝烟更是让呼吸异常艰难。如若只是这样，他还能勉强忍受，但是清醒的理智让唐城心情沉重，远处传来的厮杀和喊叫声清晰可见，看来李常顺那边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硝烟还未散去，尘埃仍在弥漫，唐城艰难地抬起头，迷眼的尘雾中突然响起了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几乎看不到光亮的子弹冷不丁从近处飞过，那嗖嗖的声音就像是沾毒的暗箭，让人闻之胆寒。紧接着，周围的枪声如同暴起攻击的伏兵，一瞬间就上升到了极其密集的程度，机枪的声音尤为突出。几秒之后，撕裂了嗓子般的喊杀声突然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充斥耳际，但有经验者不难断定，这只是那些日军士兵们最后的努力。

唐城艰难地支地而起，将那支从张乐山处抢夺来的毛瑟步枪端平，手指紧贴扳机，只要下面的日军士兵破雾而出，自己定然在一秒之内将其打成马蜂窝。然而，第一个以及紧接着出现的几个身影，却是仓惶后撤的李常顺和他手下的游击队员们。“撤退！搬退！”前面传来了惶恐的喊叫声，不只是一个，而是在周围形成了彼此呼应的效果，紧接着，唐城意识到李常顺手下的游击队员们都在仓惶后退，局势已是任何人都无力挽的。

“该死的，不能撤，撤了就完了。”唐城顶着呛人的扬尘拼命喊叫道，并挥手示意李常顺他们原地阻击追过来的日本兵。此时　一旦产生了搬退的念头，好不容易找回的信心就会开始动摇起来，辛苦得来的局面也会瞬间被日军翻盘，尤为重要的是，这个时候搬离阵地很可能会大幅降低自己在手下心目中的形象与信赖度，一旦自己不再是那个英勇果敢且能够带领他们打赢硬仗的指挥官，有几个能跟着自己冒险？

唐城虽无祈祷之词却满怀祈祷之心，他以大无畏的勇气端正手中的步枪，冒着随时可能被日军子弹击中的危险向那些紧随李常顺他们的十几个日军士兵开枪射击。而同一阵地的老东北更是嘶吼着用轻机枪向那些日本兵倾泻出密集致命的弹雨，暗红色光点所及之处尽是尘屑横飞、血浆爆溅。

有的日军士兵瞬间被几发甚至十几发机枪子弹射中，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迎面挨了重重一斧子，连嘴巴都没张开就仰面倒下；有的中弹之时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四肢却不受控制地舒展开来；还有的“马失前蹄。”双膝下跪却保持着上身端直的姿态，末了，木桩似的向前扑倒或侧身倒下。

相隔不过一箭之地的战场顿时变成了可怕的绞肉机，目睹此情此景，唐城早先的恐惧和顾虑已完全被热血沸腾的情绪所取代。他盔沿压眉、单眼怒睁，左腿曲蹲、右膝及地，身体微微右倾，以胸膛抵紧枪托，每每扣动扳机射出乎弹，左手皆随之小幅度移动枪口。随着唐城拉动枪栓的继续，步枪准星处瞄着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唐城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判断他们是否为自己所射杀。

身旁骤起的枪声提醒着唐城此刻不能分心，若是突然间遭到对方枪弹的致命攻击，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苦痛。弹仓里的5发子弹打光，一脸紧张的唐城才稍稍缓过劲来。“轰”随着爆炸腾起的强焰浓烟弥散开来，几个围聚在一起的日本兵几乎无一能够逃过劫难，有的直接被弹片撕扯城碎块，有的更是被爆炸的气浪推撞出去，落地之后已是没有知觉的尸体。

胜利原本就近在咫尺，可李常顺的错误指挥使得游击队原本的胜利成为泡影，如果他们能按照唐城事先的布置一直使用枪弹阻击日军，说不定日军后队那20几个日本兵早已经成了尸体。可李常顺却还是秉承了原先在八路军时的老传统，在手下的游击队们只打出两发子弹之后，李常顺便带着他们冲出去和日军进行混战。

本想靠着人数优势一举解决掉这20几个日本兵，却不想被日本兵的刺杀手段给打了个反击，虽然李常顺他们也干掉了十几个日本兵，可他手下那些游击队员却已经伤亡超过8成。趴伏在血泊中的李常顺望着那些犹自在弹雨中抽搐身体的日本兵，脸上满是后悔和悲伤，如果他没有贸贸然的下令冲锋，如果他也想唐城这样用手榴弹和子弹解决敌人，也许伤亡的队员就不会有这么多，可这里是战场，战争是残酷的，是不能后悔重来的。

原本耀武扬威的日军小队此时已经变的支离破碎，满是扬尘和呛人硝烟味道的战场上满是惨叫哭嚎着的日本伤兵。日军是骄傲的，自喻帝国勇士的他们受伤了也一样会感觉到疼痛，也一样会发出**和哭嚎，尤其是那些在连环爆炸中失去了肢体的伤员更是失去了往日的悍勇和所谓的冷静。

“冲出去，杀光他们。”也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嗓子，戴燕派来的那十几个向导高举着他们随身带着的砍刀冲下小道，冲向犹自坐卧在血泊中的日本兵们。十几把锋利的砍刀被不断的挥下举起，越来越多日本兵的脑袋在地上皮球一样的滚动着，原本已经是满目疮痍的小道此刻彻底被血染红，杀心大起的十几个本地人活脱脱就是索命的无常，每一次大刀劈下，总是会有一颗脑袋落下或是斜飞出去。

“杀，杀光小鬼子啊。”本已经面色苍白的李常顺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气力，起身爬起冲着自己身边唯一剩下的几个队员们喊叫着，高高扬起手中的大刀向那些苟延残喘的日军冲去。20几把大刀的劈砍颠覆了唐城对于冷兵器的认知，一向推崇强火力打击的唐城可没有想到冷兵器也会有如此的震撼力，看着在刀锋吓哭喊的日本兵，唐城胸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从那里面涌出的东西让唐城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一番。

能冲杀出去的人都冲了出去，碍于身前都是自己人，半蹲着的唐城居然连再次开枪的机会都没有，此时此刻，他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势不可挡”。经历了机枪扫射和三轮手雷连续打击的日军早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在大刀劈砍到自己的身体之前夺路而逃，不过那就要看他们能不能在这山地里跑过那十几个本地来的向导了。

枪声渐止，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颗粒也大为减少，直起腰的唐城拄着自己的步枪沉重地喘着气，几乎无意识地回头张望，顿时看见同样大口喘着粗气的老东北、侯三、骰子、谭飞以及刘石头。这几个家伙此时正一个不拉地望着自己，他们的眼神中虽然充满了激动和张狂的内容，却依然等着自己发号施令，唐城脑中那片混沌的思维突然间变得清醒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事必

被唐城他们和游击队联手救下的百姓们战战兢兢的帮着抬运尸体，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出手相救，也许自己已经不知道被这些该死的日本兵押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帮着打扫战场，对于这些知恩图报的百姓来说不算什么。唐城没心思在满是血污的战场上转悠，便独自坐在一截树桩上闷头抽烟，谭飞拎着刚刚从那日军小队长身上弄来的指挥刀守在一边，不时的还会用手中的碎布擦拭一下手中的这柄尉官指挥刀。

刘石头有一把唐城给的日军佐官指挥刀，那是唐城他们在还地桥镇时的缴获，刘石头一直很宝贝的时不时会拿出来擦拭一番。谭飞早就眼热了很久，可刘石头只是给他看那柄指挥刀，却拒绝了谭飞想要把玩的要求，这次这柄尉官指挥刀虽不如刘石头那柄，可总也算是了却了谭飞的一个心愿。

唐城从不理会老东北他们有没有私藏战利品和一些还算值钱的小玩意，唐城只在乎从日军身上找来的日记、地图、书信和一切书写日文的东西。私藏战利品论罪这一条在唐城这里是没有用的，而且他也从不认为老东北他们藏几件值钱的小玩意就该论罪，那些东西都是从日军尸体上找出来，不杀日本兵哪里来的战利品。既然杀了日本兵，老东北他们就该得到奖赏。

唐城一直在盯着李常顺看，李常顺手下的30几个游击队员此时只剩下不到10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常顺鼓动戴燕拦截自己的事，总之唐城对李常顺有种说不出的讨厌。“这货要是在咱们**里说不定会是一员猛将。”老东北对李常顺的看法令唐城感到惊奇，这么个打起仗来不计较手下士兵生死的家伙居然成了老东北嘴里的猛将？

“你别拿他和你比啊”许是看出了唐城眼底里的疑惑，老东北没好气的斜了唐城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会算计？看看咱们和小鬼子打的那些仗，哪一次不是你窝在那算来算去的，要我说你干脆改行去当账房算了。打仗，就该像那货一样，轮着大刀片子砍掉小鬼子的脑袋，那才是打仗，讲究的就是血性。”

唐城如此才算是恍然大悟，敢情老东北是羡慕刚才李常顺带着人抡大刀追砍日军的举动，唐城不禁苦笑连连，如果这就算是不世猛将，那赫赫有名的29军岂不是个个都是绝世猛将了。老东北是个人死理的家伙，唐城也懒得和他理论，所以他只有带着谭飞闲待在战场之外，看着老东北他们打扫战场。

“咱们的人死了三个，都是最后用大刀追砍小鬼子的时候出的事，游击队那边死了一多半，我看着至少能有20几个，救下来的老百姓也有伤亡。”见唐城坐在树桩上抽烟，拎着轻机枪的老东北就有走了过来。唐城本以为老东北又是来找自己说那些高见的，没想到老东北说的却是此战的伤亡情况，对于游击队的伤亡，唐城只能暗自轻叹一声，摊上李常顺这样的指挥官，不知道是那些游击队员的幸运还是悲哀。

“小鬼子的数量也清点出来了，一共有63个，指挥他们的是个上尉。缴获的武器里只有42支步枪还能用，子弹有差不多3000多发，手雷没点数字，全都被石头拿走了。”老东北话锋一转说起了击杀日军的数量和缴获，可他最后那句话却令的唐城翻了一记白眼。“小鬼子上尉的望远镜被那姓李的拿走了，我想着游击队的人死了不少，那东西就给他们算了，反正咱们也有两个了。”

没好气的斜了老东北一眼，唐城怒道，“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我没用？侯三要前出探路，有了望远镜就可以避免不少麻烦。还有，你刚才咋没说机枪的事情，你可别告诉我说这伙日军没有机枪或是机枪被炸坏了的话。”唐城记得在南山村的时候，老东北是极力阻止唐城出手帮助游击队的人，可现在老东北却一个劲帮着李常顺说话，这不由得不令唐城惊奇。

“那姓戴的娘们不是答应给咱们拍几个本地人当向导了嘛，有了向导，侯三就不用再当尖兵了，望远镜自然也就用不上了不是。”老东北心知唐城不会真的拿自己怎么样，便舔着脸凑上去小声的解释道，“咱们都有两挺轻机枪了，再说小鬼子的轻机枪也不如捷克式好使，机枪多了还浪费子弹，我这不是为咱们自己着想嘛。”

唐城被老东北的解释气的眼皮直跳，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撞了什么邪了，至于这么卖力的踢李常顺说话吗？“谁说咱们有了向导就不用侯三探路了，只有咋咱们自己人掌握路况，咱们走的才能放心。机枪多了好办，等咱们到了武宁或是修水，咱们用日军机枪去找**换捷克式机枪不行啊，我看你是吃饱了肚子就不知道饥荒，你忘了咱们离开南山村之后的事情了？”

唐城他们离开南山村之前，所拥有的重武器堪比**的一个步兵连，可就在离开南山村的时候，因为日军的伏击，唐城等人痛失了几乎所有的武器弹药，如果不是趁夜行军甩脱了尾追的日军，他们这些人可能早就死在了河边的野地里。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这些武器弹药，都是一仗一仗从日军手中硬生生抢来的，唐城如此说教老东北，只是不希望老东北忘记了他们离开南山村之后的狼狈和无助。

“那要不，我去把机枪要回来，反正他们游击队就只剩下几个鸟人，说不定连个会使机枪的人都没有。”见唐城表情严肃，老东北也随即正了面色，说话出口却被唐城狠狠一记爆敲在脑门上。把送出去的东西再伸手要回来，唐城可从没有干过如此丢脸的事情，唐城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说自己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老东北被唐城撵去帮着清理那些日本兵的尸体，刘石头却有撅着嘴凑了过来，一张嘴满口都是亏了亏了的，听的唐城脑袋疼。“这些个小鬼子也太穷了点，我这回可扔出去30多颗手雷，结果搜过了所有小鬼子的尸体，满共才找出不到50颗手雷，就这还要给游击队的人留下些手雷，这样的亏本仗再多打几回，我辛苦攒下的这点手雷可就都全都败光了。”

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刘石头像个管家婆子一样假装着哭天抹泪，坐在树桩上的唐城完全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刘石头会变的仙子阿这般市侩，完全是唐城的责任。如果不是唐城自己离开蒙城之后便有意的把财物教给刘石头看管，如果不是唐城在赶到武汉之后，把刘石头和牛老桂推去黑市里游荡，也许小小年纪的刘石头也不会如眼前这般喋喋不休。

刘石头根本没有理会唐城看向自己时的怪异眼神，他只顾着不停的抱怨，实际这些话也是刘石头有意说给唐城听的，他想让唐城开口阻止老东北把那些缴获的手雷分一些给游击队。“石头啊，咱们就只有不到十个人，你要那么多的手雷做什么？半道上要是遇上**的部队刮地皮，说不定这些武器弹药啥的都得归了别人，你说咱们不嫌累的带着这么多东西最后都归了别人，你心疼不？”

刘石头已经完全被唐城的话左右着，随着唐城的话语不由自主的点着头，唐城笑着说道，“所以啊，只要咱们的消耗补回来了，分给游击队一点手雷也不打紧。咱们带的东西少了，半道上遇上鬼子兵的时候，还容易转移了呢，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刘石头对唐城的话一向深信不疑的，这次当然也不列外。

没好气的斜了一眼正犹自朝自己翻白眼的谭飞，唐城扔掉了手上的烟头起身站起，“招呼咱们的人都撤了吧，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可不短了，要再冒出一支日军来，就咱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的。”左右看着战场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也没兴趣和李常顺他们拉呱，唐城索性让闲着没事干的谭飞招呼老东北他们准备撤退。

“李队长，仗也打了，鬼子兵也都杀光了，咱们就此别过吧。”还没等李常顺去跟唐城道谢，唐城就已经出言告辞。“这里所有缴获的武器和弹药都留给你，不过要分一半给戴家庄的人，不止你们要打鬼子，他们也需要武器和弹药，至于怎么分，那是你们两家的事情，唐某可不好参合，告辞。”

唐城最后那番话可是当着戴家庄那些向导们说的，他不信李常顺还敢独吞了这些战利品，如此一个烫手山芋扔给李常顺，也算是报了李常顺怂恿戴燕带人拦路的过错。回去的路上，唐城一直暗笑不止，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李常顺分给戴燕他们武器时，那副肉疼的嘴脸。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都镇

唐城等人联合着李常顺的游击队成功救回那些被日军抓走的百姓，这就算是完成了唐城跟戴燕交换大车骡马时做出的承诺，对于戴燕的挽留，唐城则是直接拒绝，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上尉，怎么能留在戴家庄弄什么游击队啊。耐不住戴燕的热情挽留，最终唐城他们还是在戴家庄留宿一宿，于次日天明早早就离开了戴家庄前往三都镇。

要想继续顺着修水南下，三都镇是唐城等人的必经之路，有戴家庄来的三个向导带路，唐城他们倒是一点不用担心走冤枉路。三都镇本是个山区小镇，加之日军尚未打到这里，镇子里显得还算平静。窝在大车里的唐城等人跟着戴燕打马进了镇子，此时还是早上，街道上冷冷清清，根本就没几个人，马蹄踩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嗒嗒嗒”马蹄声都带着回音。大车上的唐城习惯性的左右张望着，三都镇虽是山区小镇，街道倒是很干净，镇子里路面全是一色的青石板铺就。

三都镇并不大，也只有一条主街，街中间有一个高大的牌坊门，听那三个向导们说，这个牌坊还是大明朝正德年间，因为镇子里一个寡妇给丈夫守了二十年的寡，皇帝御赐的贞节牌坊。远远看到前面路边有个卖小吃的摊子，大车上的刘石头和侯三几个便走不动路了，眼巴巴的望着摊子上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留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