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男儿行 第263节
跟这伙逃兵们废了很大一番口舌,才让这些惊慌不已的家伙们安静下來,弄的唐城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决定留在这里救治这些胆小鬼,暂时安抚住了了逃兵们,唐城又去了伤残士兵的那里,这些伤残士兵相较那货逃兵可就好应对多了,至少他们都是和日军面对面真刀真枪拼过生死的,得知唐城决定明天离开,伤残士兵们并沒有太多反应,只是在听说长沙开打之后,这些伤残士兵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失落,
唐城当然知道他们眼神的失落并不是因为听到长沙交战,而是他们觉得自己失去了和袍泽们继续并肩作战的机会,对于这些已经伤残的滇军士兵,唐城一直都是真心对待,“都整理东西吧,今晚早点睡,咱们明天可能很早就会出发离开,”一股莫名的感觉充斥在唐城的胸中,让唐城不敢在这里多待,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马胖子几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为即将离开的他们准备了一顿晚饭,两大锅鸡鸭炖菜被吃的一干二净,喜的马胖子连连搓手直说缺了调料,否则味道会更好,“睡了吗,”高海轻声的问着身边的同学,后者轻轻的摇着头却沒有说话,高海轻叹了一声,“我也睡不着,从去年被这里的人抓进山里烧炭开始,和咱们那些同学和老师就已经一年多沒见了,不知道见到他们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形,”
今夜注定了会是个不眠夜,不止高海和他的同学睡不着,就连平日里睡眠很好的唐城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实际从过江南下开始,唐城就不知道自己决定西进昆明是不是正确,从离开上海开始,唐城的身上就已经被打上了**的烙印,在蒙城,唐城也答应了刘山羊会重新组建二连,在那之后,唐城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一直到伤亡惨重的他们撤回武汉休整,唐城的这个想法也沒有改变过,
也许也许是在小界岭,又或者是进入武汉之后被繁华迷晕了自己的眼睛,唐城已经想不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极度的讨厌打仗,更加厌烦战场和听到跟战场有关的事情,唐城掀开身上的军毯缓缓坐起,从烟盒中摸出一支香烟点着大口抽着,在答应川军过河抢夺日军武器的时候,唐城就曾经问过自己,自己究竟想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惜唐城沒能找到答案,
在这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唐城再一次扪心自问,可唐城想來想去,得出的答案还是和即将远行的前路一样迷茫,刘石头身上积攒下的钱财足够他们这几个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再说唐城的美国护照也已经被黄家的人带去了昆明,即便沒有这些钱财,光是唐城的美国身份和黄家的助力,他们也能在昆明过的很好,可唐城的心中期待的却不是这样的生活,
一支香烟抽完,穿好衣服的唐城缓步走出帐篷,结果发现穆连山居然也沒有睡觉,大晚上还背着手在空地上溜达,如果不是有篝火的掩映和夜间的岗哨,唐城都能把穆连山当成是了跑來夜袭的土匪,“你咋也沒有睡,”见到唐城出來,穆连山也很是意外,随即两人就在篝火便坐下闲聊着,
“等咱们到了昆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穆你找地方开一家医馆,咱们人多,得要找个大些的地方,最好是2层的小楼,楼下是你的医馆,楼上是咱们住的地方,这样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还要是个有后院的,石头他们几个都是好动的,得给你留个操练他们的地方,要不然这几个小子一准跑出去招惹是非,”穆连山也好脾气的陪着唐城坐在篝火边闲拉胡扯,两人越说越远,都已经扯到在昆明城里开设医馆的事情上了,穆连山虽说是个中医,可对于是非开设医馆却不是很看重,他原本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走方郎中,就是沒有医馆,他一样给人瞧病,
唐城知道穆连山这么说只是为了陪着自己胡扯,当下说着摸出香烟递了一支给穆连山,“老穆,说起來很是惭愧,当初要不是我非绑了你,也许你也不用跟着我们这些丘八受这份罪,每天跟我们这些气性不好的丘八在一块,我知道你也憋了很多的火气,等到了昆明,我说到做到,一准给你开一家医馆作为补偿,”
很少抽烟的穆连山只抽了一口,就被咽气呛的连连咳嗽,对于唐城的内疚和补充,穆连山却是连连摇头,“说起來我还得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绑了我,说不定我这会早就成了小鬼子的枪下亡魂,哪里还能陪着你好好的坐在这里说笑,再说昆明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离着小鬼子远了不是,我这样连枪都拎不动的人能活成这样,比起那些死了的已经算不易了,这样挺好的,真的是挺好,”
世间过的最快也最是不受控制的总是时间,唐城自觉也沒和穆连山聊什么,可转眼就已经看到了天际出现的鱼肚白,一夜未睡仍然精神抖擞的唐城起身站起叫过值夜的岗哨,“叫所有人起來了,半小时之后,咱们出发,”所有必须带走的东西昨晚就已经装车,早起的唐城他们只需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就能乘坐大车和马匹悄悄离开这里,
悄悄离开是乌老三的提议,前番为了那些学生冲击镇子已经得罪了当地人,贵州这里自古就多土匪,这些事情自然就不能不防,唐城他们走的悄无声息,镇子里的孩童直到午后才发现这里早已经人去屋空,这个消息让镇子里那些想着报复唐城他们的当地人暗自捶胸顿足,直骂这伙丘八太过狡猾,
第五十一章 遇匪
贵州本就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虽是已进了10月里,可路边的柳枝儿仍旧俏生生的吐出新绿,翠绿色的小小嫩芽就好像婴儿一样,柔嫩而朝气蓬勃.顽强的草儿顶翻了压在头顶上的小石头,伸了个懒腰,渐渐的舒展开身体。朝露晶莹剔透,就好像草儿挂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被阳光一照,五光十色中透着一股别样的青春妖娆。
普安县通往安县不算宽阔平坦的官道上,行人不是很多。自抗战开始,云贵和四川等地就成了一定意义上的大后方,不少北方人都开始向这边前移好躲避日军的侵袭,只是他们很多人都聚集在长沙和昆明这样的大城市,普安和安县这样的小地方却是没有多少从北边来的难民。官道上的人少归少,但绝不是没有,远远从普安县方向过来的一伙壮年男子,便是准备沿着官道进入云南境内的北方难民。
虽然路途中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也会遇上土匪和山贼,可这些从北边迁移来的难民还是坚定不移的向云南进发。这七八个男子都是零散这从贵阳过来的,是在普安县停留一段时间之后才汇聚在一起的,虽然听说安县那边的世道不算太平,但他们想着一起走路上也算有个照应,况且谁都想着自己的运气不会差到正好遇到拦路劫道的土匪。
他们都是难民不是军人,所以他们手里只提着一根五六尺长的木棒,说这是他们的武器倒不如说这根木棒是他们各自鼓气的工具。如果沿路的土匪真的会被他们手中这根一米多长的木头棍子吓住,那就也不会有安县土匪凶猛的传闻散出了。“吴大哥,咱们这都快到安县了,也没有看到啥土匪,莫不是普安县那些人哄骗咱们的。”一个看起来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高声问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壮实男子。
被问到的壮实汉子是这伙人当中年纪最长的,他叫李大福,名字听着俗气,但此人还算义气,所以才会纠集了这些青壮冒险去往安县。下意识的托了托后背上沉甸甸的包裹,感觉到钱还在,李大福心里踏实下来,“还是小心些好,普安县都传开了说安县这边有土匪,我如果不是有急事一定要赶在月底前赶到昆明,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大家都加把劲,绕过前面的两个山头应该就快到安县了,咱们现在走快一些,等到了安县咱们再好好休息,现在慢下来只会害了咱们自己。”李大福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回身对着身后已经显出疲惫的同伴们低语道。李大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越是这样靠近山林的地方就越是会出现土匪,只有抓紧时间翻过这些山林才是最正确的。
李大福身后的几个人正回应着,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铃儿清脆的响声,还有一声粗狂的吆喝:“前面的人赶紧让让,惊了我的大青骡,小心踢破了你们的屁股!”众人回头去看,却见后面来了几辆大车,最前面的那辆车子拉车的正是一匹看起来颇为矫健的青色骡子。赶车的人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看身上的衣服是黑绸短褂,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李大福他们都是小乡户人家出身,虽然厌恶那赶车人的嚣张却也不敢招惹,只能乖乖的站在路边让开了道路。赶车的黑衣汉子见众人让路,嘴里仍是在哼哼道:“算你们识相,不然鞭子下去撕烂了你们的皮。”这人说话粗野,还带着一种很别扭的口音。
黑衣车夫正犹自张扬,却见那马车的车厢帘子揭开一条缝隙,一个娇滴滴的小妮子从缝隙里把脑袋探出来说道:“老戈,少爷还在车里,你再满嘴的污言秽语,先仔细了你的皮!”这小妮子尚未及笄,看样子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白嫩嫩的看着很清秀,只是眉宇间都是对那赶车人的厌恶。那赶车人似乎很惧怕这个小丫鬟,连忙道歉,再也不敢张扬说话。
李大福等人站在路边,等那些大车都过去了之后才继续赶路。过去的大车一共三辆,除了第一辆坐着少爷的马车看着颇为奢华,剩下的两辆大车却很是平常,不过后两辆大车上却坐着几个抱着步枪的黑衣汉子。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李大福向来是能躲就躲的,一来招惹不起,二来他看着厌恶。
大家看着远远的马车影儿正在猜测着那些马车上的都是什么人,忽然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众人有了前面那事的教训,不等后面人开口纷纷让路。还没来得及回头,几匹快马已经擦着众人的身子驰了过去,李大福躲的慢了,险些被马撞倒。心中一怒张嘴就骂了两句。马背上的骑士只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只是,这一眼如刀,好像直接看进了李大福的心里一样。
李大福看着那几匹跑过去的快马不可置信的变了脸色,寒着脸对身边的同伴们低声说道:“祸事来了,看来今天咱们不能急着赶路了。”李大福的脸色已经能说明原因,跟着他一块赶路的这些人本就是些没有主心骨的,听李大福如此说了也只是都扭头看着李大福,居然没有人出言问及原因。
见自己纠集的这些同伴们都是这个样子,李大福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按照普安县里那些人的说法,刚才过去的那些快马闹不好就是踩盘子的土匪,他们很可能是要打那些大车的主意,看样子那些大车上的人是落不着个好下场了,也活该被土匪给盯上了,真倒霉!”
一听说刚才过去的那几匹快马上的就是土匪,吓得李大福身边的这些人顿时变了脸色,甚至连脚步都迈不动了,其中的几个人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后背上立刻就湿腻腻的冒出了一层冷汗。“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再返回可就有点冤的很了,我打算继续往安县走,你们的意思呢?”听说有土匪,那些人早就被吓坏了,李大福要继续前行,也只有先前和他搭话的那个年轻人跟着,其他的人都表示要返回普安县。
“那些大车和快马的速度都比咱们要快,说不定等咱们赶过去的时候,土匪们早就已经离开了。”见只有一个人跟着自己,李大福半是说笑半是打气的笑道,虽然李大福的表情不容置疑,可他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没底。虽然现在早已过了立秋,可天气仍是闷热,李大福和那姓张的年轻人顺着官道边的林子一直行到了被本地人称呼为shuangfeng谷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shuangfeng谷离着安县已经不远,只要李大福他们穿过shuangfeng谷再向西直行四五里地便能到了安县,可他们仙子阿只能躲避在shuangfeng谷外,因为在他们目力所及的地方,正有两伙人在谷中混战。李大福他们先前看到的那些大车已经翻到在路边,大车边还趴着一些身穿黑衣的汉子,看他们一动不动便知道那些黑衣汉子已经是凶多吉少。
山谷中混斗的两帮人一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人多的一方衣衫破旧,多数人手中的武器是斧头砍刀,正毫无章法的乱劈乱砍。另一方虽然人数较少,但是手里握着长枪腰刀,搏斗中却互相配合进退有度,不时吆喝着让对手跪地求饶,显然人数少,但他们反而占据着优势。
“李大哥,你快看,大车那边还有活着的。”李大福顺着那张姓年轻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已经翻到在路边的大车隐约是围成了一圈,两个黑衣汉子正借助大车的掩护慢慢的向路边的草丛退去。山谷中混斗的双方显然都没有去留意大车那边,眼见着两人就快要退进路边草丛,一直躲在远处的李大福两人也不禁暗自高兴。
“糟糕,他们被发现了。”张姓年轻人突然惊呼起来,一个受伤退下来的土匪显然是发现了大车那边的异状,正指着两人退却的方向大声呼喊着。“啪”的一声枪响,发出惊呼的受伤土匪仰面倒下,已经退到草丛边缘的两个黑衣汉子站起身撒腿就跑。响枪了,李大福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趴低了身形,虽说他们离着那边还远,可谁知道会不会有流弹飞过来伤到自己。
起初见这两帮人只是用刀斧长枪混战,李大福他们还抱有一丝侥幸,可在那两个急于逃命的黑衣汉子开枪之后,混战中的两帮土匪却奇迹般停止内斗,吩咐亮出枪朝那两个黑衣汉子攒射过去。枪声炒豆子一般在shuangfeng谷里响起,两个已经窜入草丛的黑衣汉子没跑出多远,就被身后攒射而来的子弹打成了血葫芦一般,远处趴伏着的李大福两人看的后背满是冷汗。
“杀人了,他们杀人了。”李大福身边趴着的张姓年轻人声音颤抖着想要起身奔逃,李大福刚想伸手阻拦,后脑海上就被一个硬物给顶住了,同时一个稍显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乱动,老实趴着看热闹,若是不老实,小心送你下黄泉去见阎王爷。”
第五十二章 出手
山谷里的两伙土匪已经干掉了那两个试图逃跑的黑衣汉子,面对刚才还联手开枪此刻手拿斧头砍刀的对手,回过神来的土匪们扬起手中的兵刃毫不手软依旧凶狠的刺向对手。一些措不及防的土匪被毫不留情的劈砍倒地,一些已经反映过来的土匪便不顾一切的试图去救助自己人,谷中的两拨人又继续混斗在一起。
李大福和同样被压制在草丛中的张姓年轻人却已经没了看热闹的心情,两人的后脑海上不但被硬物顶着,后背上还各自被按了两只大手,即便想要挣脱都办不到。李大福到底见过些市面,他猜自己后脑海上顶着的应该是枪,这些按住自己的人只说待在这看热闹,那他们就应该不是和土匪一路的既然他们不是土匪,可能也就不会对自己这样的平头百姓下黑手吧。
心中忐忑的李大福不敢乱动,只能按照身后那些人的意思老实趴着。草丛里的李大福正犹自忐忑间,忽然听到山谷中有人大喊:“各位兄弟,不要慌乱,也不要害怕这些磨锥山的杂碎,俺已经派人回葫芦岩禀告许大当家的。这里离咱们葫芦岩很近,大当家的很快就会带人赶到,到时定会让这些贼人好看,没受伤的兄弟尽量照顾一下受伤之人,最好几个人靠在一起与贼人搏斗。”
李大福偷偷的向谷中望去,发现这个大声呼喊的是个满脸凶煞的壮实汉子,不用猜就知道,这个满脸凶煞的汉子绝对是土匪中说话能算数的头目。李大福并不知道这个满脸凶煞的汉子就是葫芦岩的二当家岩龙,双峰谷之所以会被成为双峰,便是因为这里一边是葫芦岩,一边是磨锥山,岩龙和他手下的这些土匪便是来自葫芦岩,对方则是来自磨锥山的土匪。
这两伙土匪再次立柜时间不长,一般情况下,他们会轮流在双峰谷这里拦截过往的商贩和行人。今天本该轮到葫芦岩的土匪在双峰谷剪径行事,可等他们截下一直盯着的那支车队,却被磨锥山杀来的土匪给坏了事。若只是普通的商贩,岩龙敲着对方人多也就算了,可被他们盯上的大车里却又十几条长枪,武器对于土匪便意味着实力,所以岩龙万万不能后退,只好和对方依着双峰谷的规矩用冷兵器对决决定胜负。
作为一个积年老贼,岩龙早已见惯了杀人与被杀,对于自己手下就像宰鸡屠狗一样屠杀对方的人,岩龙心里并没有多少负疚感。这次被磨锥山的人坏了事,岩龙此事传出去葫芦岩的名声就都毁了,因而便打算与磨锥山的这些贼人激战到底。
岩龙一边呼喊着给自己人鼓气,一边注视着战场上的厮杀,目光瞄向那些已经被砍到的对手,岩龙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笑意。这个世道,讲究弱肉强食,要生存就一定要争、要抢、要杀戮。这些人马上就要溃乱了。嘿嘿,到时候追着混乱逃跑的人群,砍杀起来才畅快。
磨锥山一方的土匪多使用的是刀斧一类的短兵器,在冷兵器混斗中的确没有葫芦岩这边的长枪好使,眼见着自己这边的人手出现越来越多的伤亡,磨锥山一方的头目开始下令要手下的土匪后撤退出战团。
磨锥山的几个头目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大声吆喝手下的人都集中了各自头领身边来。岩龙这边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到磨锥山的人纷纷撤出战斗,形势突然逆转,幸存的葫芦岩土匪们死里逃生,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见对方停了下来,岩龙这边也适时的大声吆喝自己这边的人靠拢在自己周围,很快两方人马便各自分开聚成两团。
肉搏战终于停了下来,战场上只能听到伤者此起彼伏的痛叫声和沉重的呼吸声,虽说死伤者大部分是磨锥山一方的人,但仔细数数,山谷中磨锥山一方活着的人还是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俺是磨锥山的胡大刀,你们那边有没有主事之人?”磨锥山的几个土匪头目低声交谈了一阵,走出一个中年人向对面的岩龙叫阵。
“老子就是磨锥山的胡大刀,哼哼,我们磨锥山这些弟兄可不能白白死在这里,今天这件事你们葫芦岩若是不能给个满意的答复,磨锥山必定尽屠你们葫芦岩所有人。”胡大刀上来开口就是威胁,却引来了岩龙这边的一阵哄笑。
“俺们葫芦岩与你们磨锥山之间素无摩擦,按照咱们两家事先说好的,今天该是俺们葫芦岩下山割草的日子。今曰你们磨锥山众人无故袭击俺们葫芦岩,致使多人死伤。我也已经派了人会葫芦岩搬救兵了,既然你们磨锥山也死了人,今曰之事权当扯平了,各位磨锥山好汉以为如何?”岩龙这话并不是服软,如果真的和对方死战到底,虽说葫芦岩这边未必会输,可不必要的死伤却总是免不了的。
磨锥山的人也清楚,如果对方真的派了人返回葫芦岩求救,很快葫芦岩的救兵就会赶来。到时候事情真的弄的一发不可后收拾,自己这些人都有可能都会被葫芦岩的人留在这里走不脱。磨锥山几个头目低声嘀咕了一阵儿,决定不妨先答应岩龙的提议,等有机会了再找葫芦岩这些人算账。
眼见着山谷中的两伙土匪要各回各家了,李大福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冷哼,“真没意思,我还以为这些土匪会打的昏天黑地的呢,我这才看出点瘾头来,这些窝囊废居然要散伙回家了。”一直趴着没敢乱动的李大福不禁大奇,这个声音可不是刚才对自己说话的那人,相较刚才那个冰冷的声音,现在说话的这位可听着年纪应该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