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男儿行 第291节
饱餐之后的头脑是昏糊的。大家跟着后上哪和岩龙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翻过山。又越过岭。终于慢慢的靠近了那个不愿被李福回想起的山口。这个峡谷里却沒有了那种奔流的水。但草地很湿润。软软的。踩上去。人就想要倒下去睡在上边了。夜里照旧起了雾气。朦胧的月光穿透雾气层。给人一种虚实难辨的感觉。每个人都是一身的疲惫。走在后半夜的浓雾中。脚步声虽整齐。但听上去很轻很无助很孤独。耗子啊靠近山口的时候。旁边出现了一条溪流。哗哗奔流的溪水完全淹沒了众人的脚步声。。
树叶枝条在夜风里轻轻抖动。叶片上承接的露水大颗大颗的砸落下來。打湿在本已经透浇湿的人身上。只是这并不能刺激醒昏糊的头脑神经。大家只能继续疲惫不堪的往前走着。因为有雾气。在这样的地形里能见度相当的低。跟在后面的人稍稍慢一点便看不见走在最前面的岩龙的影子。有时候走得急了点。或脚下一不小心。往前趔趄扑去。却会碰上前面人的肩背。
靠近山口是一片开阔地。那中间草丛里有一条溪流。刚才帮着掩盖众人脚步声的便是这条溪流。大家悄悄涉水过河。然后越过一片野地进入大片的灌木丛中。 一直晕晕乎乎的众人此时终于有点兴奋了。因为据说有日本兵把守的山口就在他们前方百余米之外。为了这次夜袭。唐城只是带上了所有还能拿枪打仗的人。至于他们多余的行装和物资都还留在临时营地里。也就是说。唐城他们必须全歼山口上的日军。否则便沒有机会回去取留下的物资。
对于山口周围的地形图。唐城已经很为熟悉了。有李福和侯三等人的一一描述。唐城甚至还搭建了一个很是简陋的小型沙盘。实际的地形自然会比李福所说要全面。从唐城实地的观察來看。这个山口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形。
唐城当然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在决定夜袭山口日军的时候。唐城的心里就早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夜袭并不一定就非要在深夜里打响。唐城只是用夜色來掩护自己手下这些人尽量的靠近山口阵地离的日本兵。唐城已经把开始突袭的时间定在了黎明來临之后。在缅北停留了一个多月。唐城已经大致掌握了这里天光放亮的时间。黎明时分无疑是一个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日本兵也是人。他们自然也不列外。
唐城把突袭的时间定在天亮之后。主要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骰子。他那把300米之内指哪打哪的狙击步枪在夜间可是发挥不出作用來。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步骤。在唐城打出手势之后。
所有人开始分头行事。担任远射手的骰子上了溪水一侧的山坡。而侯三则连同岩龙兄弟慢慢向山口的方向潜行。他们的任务是在开始行动之前找出日军的暗哨并解决他们。剩下唐城他们这些人则散的很快跟在侯三他们身后。这一波人是整个行动中最为关键的突击队员。
为了避免惊动驻守山口的日军。所有人的行动都非常的小心非常的缓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嘴里咬着刺刀的侯三和岩龙兄弟已经摸到了日军阵地的外缘。而唐城他们大队人马就跟在侯三他们身后不过30几米的位置上。30米的距离已经足够唐城他们把手雷扔进日军的阵地。只是现在还是黑夜。在如此糟糕的视线里。侯三他们还无法确认这道简陋的土壕是否就是日军阵地的外缘。
随着时间的流逝。手表的指针慢慢指向凌晨4点。最多再过半小时。天就要亮了。大家得要抓紧时间才是。现在他们所有人的疲倦至极的神经已经被刺激了起來。唐城这会万幸出发之前叫大家用撕开的军装包裹了手肘和膝盖。要不然只是这百余米的匍匐前进。就已经能磨烂他们的手肘和膝盖。虽说那样的伤并不致命。可至少也会影响到他们临战时的发挥。
所有人都趴伏在地上像尸体般沒有动静。但沒有接到开火的命令前。大家都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继续等待。山口这里也有树木。在缅北。只要有数的地方就少不了蚊虫、蚂蟥什么的。好在现在不是那种很闷热的夜晚。大家又从头到脚都涂抹了穆连山自制的驱赶蛇虫的药粉。。蛇虫倒是沒遇上。可就是感觉冷。被露水打湿衣服又都一直趴在湿地上。大家浑身沒一处是干的。夜风一吹便禁不住一阵一阵的发抖。
第六十四章 失望的战斗
为了死守这个山口堵截支那溃兵北上的通道，驻守在山口的日军小队已经付出了20多人的伤亡，而这20几个伤亡数字中，差不多有半数都来自于支那溃兵的深夜偷袭造成的。因为日军对山口的封堵，支那溃兵的夜袭破坏屠戮已经越演越烈了，并且屡屡得手，逼的站哨的日本兵在夜间也都是打开步枪随时处于待发状态。枪膛里的子弹早已经上膛，哨兵的手指也已经扣在枪机上，一有风吹草动就哨兵们就会一阵狂射。
只要哨兵手里的枪一响，阵地上所有的日本兵便会起来打枪，整个小队里的士兵都深受其害，晚上睡不好要小心戒备，白天又要超负荷的勘界支那溃兵，这些日本兵已经都苦累得脱了形。按照惯例，昨天刚刚才剿灭了一伙溃兵，今天夜里是不该有溃兵出现的，所以这些日本兵都放心大胆的踏踏实实好手睡了一觉。
天快亮的时候，不只是日军阵地上的哨兵缩了脖子，就连唐城他们也都尽量蜷缩着身体，因为这会有些冷了。山地地区气温的昼夜变化太大，尤其是现在这种有山有树有水的地形更是如此。唐城开始暗自活动着身体的各个关节，看这个样子，气温的回升短时间里恐怕无望，说不定一会还会起了雾气，唐城活动身体是为了一会的进攻在做准备。
暗自活动过关节之后，唐城感觉好多了，身上似乎有了一点热量。人在长时间的潜伏期间很容易疲乏，像唐城这样子的肌肉和关节运动很有必要，至少在活动身体的同时起到了提醒的作用。天际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唐城扭头看向身边不远的谭飞的，此时谭飞的面色也犹如唐城这般乌青中发白，一看就知道也是个耐不得冷的。
潜伏等待，需要的是耐心，好在所有人在经过了一晚的苦熬后，并没有什么不适和不耐烦。在真正面临生与死的时候，哪怕环境再恶劣一些，唐城身后这些家伙们可能也会坚持下来。唐城给自己目力所及的人都打了手势，要他们抓紧时间活动身体，哪怕只是活动活动手脚关节，也好过一会全身僵硬的成为日军的活靶子。
唐城重新将目光投向山口下方的那道狭窄的山间通行地，那是穿过这个山口的唯一途径，据唐城的目测那条小道最多三四米宽，真是不知道缅北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存在。在初升朝阳的掩映下，山间的雾缥缈游离，散去又起，树枝叶在风里轻轻抖动，落下大颗大颗的露水，唐城庆幸还好不是雨水，否则只能在心里诅咒缅北这该死的坏天气。
准备了，正当所有人暗自活动手脚关节的时候，远处的土壕便出现了三道人影，唐城知道那是侯三和岩龙兄弟。一整夜的潜伏并没能影响到侯三他们的身手，在唐城等人的注视中，咬着刺刀的侯三和岩龙兄弟顺利翻进了拿到土壕中。没有枪声，也没有惊呼，早已经等不及的唐城忽然起身跃起，快速的朝着那道土壕奔去。
没有枪声和惊呼声，这就说明侯三他们现在是安全的，还有可能那道看着简陋的土壕根本就只是个摆设，里面根本就没有日本兵驻防，不管怎样，这都是唐城他们发起冲击的好机会。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土壕里腾起来一团烟雾，黑色的硝烟在朝阳中很显眼，紧跟着便有枪声和惨叫声音响起来，离着那土壕不过几米远的唐城不由得加快的速度。
“哒哒哒哒哒哒”从距离那土壕20多米远的一丛灌木丛中射出一道枪火，枪火直对着唐城纵身跳进的土壕，密集的子弹真的像是下雨一般扑打在土壕的边壁上。只是在一瞬间，土壕向上的日军阵地里密集如雨点般的枪声大盛，喧嚣的枪声和喊叫声立时打破了黎明的寂静。日军直接一次性动用了两挺轻机枪封堵已经进入土壕里的唐城四人，现在已是偷袭不成反被对方火力压制，若要强攻，唐城他们就不得不依靠自己后方的火力支援。
“当”的一声脆响，日军中倒下一个机枪手，骰子射来的子弹很是轻易便钻穿了那日军机枪手的钢盔，“当”另一个机枪手也中弹倒下。“走，快上。”日军的机枪出现了暂时的停顿，抓住机会的谭飞喊叫着跳进土壕里，身后还跟着董连成和周超手下的几个溃兵。日军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一点点逼近自己，出现停顿的机枪再次发出怒吼，只是打了不过两个连射，日军新换上来的两个机枪手也被骰子送回了老家。
日军机枪再次停顿下来，后续匍匐上来的溃兵们下饺子一样接连跃进土壕，唐城下意识的清点了一下人数，真正的突击还没有开始，自己这边就已经少了4个人。“我看咱们都不用出手了，就只骰子一个人就能把这些鬼子兵统统干掉。”胳膊上被手雷的弹片划出个小口子的侯三笑眯眯的看着唐城，只这一会功夫，日军的两挺机枪就接连停顿了好几次。
侯三的话让唐城也笑了起来，若是按照日军每次被骰子射杀两个射手来算，还真是用不上几轮，骰子就能把这些日本兵全都杀光。“小鬼子下来了，开火，开火。”唐城抽空把头探出土壕向上张望了一眼，正好看见有几个日本兵端着枪向这边冲来，随即喊叫着用手中的冲锋枪打出了一个扇面。遭遇冲锋枪散射的日本兵中至少有两个被唐城打死，蛮牛的机枪也趁机开火，剩下的日本兵暂时被压制的不能动弹。
这些试图冲下来的日本兵此刻都趴在地上不敢乱动，要不是他们用了同伴的尸体做掩护，说不定早就被蛮牛用轻机枪扫成了蜂窝煤。“大壮，掷弹筒给我。”冲锋枪的子弹已经不多了，唐城便把马大壮叫到了自己身边，在这种对自己一方不是很有利的地形里，掷弹筒这种曲射火力远远要比蛮牛手中的轻机枪好使。
已经被蛮牛用机枪一直两三日本兵不顾危险，试图掉头往回爬，再次更换过射手的日军机枪也对着蛮牛这边射击，试图用火力掩护自己的士兵脱离险境。“轰”的一声爆响，被唐城用掷弹筒弹射出去的榴弹将其中一挺日军机枪掀上了半空，土壕里的溃兵们大声叫好，“轰”的又是一下，远处灌木丛中随着爆炸的烟雾飘起几缕土黄色的布条。
地势占优的日军显然是没有想到偷袭自己的支那溃兵手里会有帝国的掷弹筒，蛮牛的机枪拿来吸引日军的火力，唐城的掷弹筒则一处借着一处的清理日军的会锂电，而远处的骰子哪里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趁着日军慌乱的时候，将日军重新换上来的机枪射手又接连干倒了两次。“小鬼子后撤了。”唐城还没把掷弹筒里的再一枚手雷弹射出去，就听到赵亮兴奋的呼喊声，探头望去，十几个土黄色的身影正向高处疾步而去。
“轰”“轰”土壕两翼的侯三和董连成各自投出一枚手雷，没等烟雾散去，两人便各自带着几个人顺着连接上方土壕的交通壕冲了上去。“哒哒哒哒哒哒”来前就已经得到命令不要节省子弹的蛮牛用机枪清理这所有可疑的目标，在日军的两挺机枪都被唐城的掷弹筒端掉之后，蛮牛的这挺日式轻机枪就成了这里唯一的强火力武器。
“停下，停下，不能再打了，你没见枪管都红成啥样了。”蛮牛抱住机枪就不撒手，只顾哒哒哒的打个不停，分配给他的两个弹药手光是给弹匣里压子弹就已经累的不轻。眼见着侯三他们已经冲进了上一道壕沟，唐城这才有时间扭头去看离着自己不是很远的蛮牛，这一看可是吓了一大跳，蛮牛的机枪枪管已经隐隐散发着红色。
抬脚狠狠踹了蛮牛一脚，唐城把掷弹筒扔给马大壮拎着，这才招呼剩下的人向下一道壕沟移动。冲进第三道战壕，唐城这边又出现了伤亡，不过日军的人数也急剧下降到了不满12人。再次付出两人伤亡作为代价，最后残剩的6个日本兵死在了蛮牛的机枪扫射吓，所有人包括唐城在内，都以为拿下山口阵地上的日本兵，自己这边至少要付出半数以上的伤亡，可实际的伤亡数字却令唐城很想拉着李福痛打一顿。
本以为会很是艰辛的突击战用时还不到半小时落拉下帷幕，整场战斗的经过完全出乎了唐城的预料，这一仗赢得异乎寻常的容易。所有人如临大敌的准备了一夜，结果那些用步枪的人有的只开了一枪，有的人甚至一枪未开，战斗便结束了，大家都在迷糊，这打的算什么打仗？13比52，这就是唐城一方和日军的战损比，唐城这边死伤13人，而驻守这里的52个日本兵却尽数战死。
第六十五章 休整
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仗打的沒什么意思。唐城的军装早就湿透了。放松下來后。便觉得冷得厉害一个劲的发抖。心中暗骂早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就留下一半人休息。不用全部人都來受罪。满以为会恶战一场。大打出手一番过一过瘾。谁料到驻守山口的日军原來如此脆弱不禁打。唐城甚至有一种深深的失望。也不理会打扫战场的侯三他们。只是自顾自的找了一盒日军的罐头打开大口吞嚼着。
唐城还在为刚才的战斗烦心不已。自己不是沒有和日军交过手。不管是大股的日军还是小股的日军。都不该是这样的战斗力。唐城的脑海中又腾起圈套两个字。仔细想想却又不对。日军也不会大方到一次拿出快一个小队的兵力來设置陷阱。可这如果不是陷阱。这些日本兵的战斗力为什么会如此的弱呢。
“别瞎捉摸了。你过去看看那些日本兵的尸体就知道为什么了。”缓步走过來的侯三正好听到了唐城的自言自语。便笑着接了话茬。“骰子干掉的机枪手就不下10个。那可都是小鬼子中的老兵。还有你用掷弹筒干掉的几个也都是老兵。那些老兵都被你俩给杀的差不多了。剩下些小崽子那还不掉头就跑啊。。我刚才可是看着还有和石头差不多大的日本小崽子尸体。”
侯三的话为唐城寻找到了答案。在昆明的时候。就听黄汉举说过日军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很多敌占区的防守部队早就换成了娃娃兵了。难不成日军进攻缅甸的部队里也有大批量的新兵。唐城把手中沒吃几口的罐头赛给侯三。掉头去了堆放日军尸体的地方。一具一具仔细检查这那些日本兵的尸体。唐城检查出的结果果然和侯三说的不差。这52个日本兵中。至少有30个都是新兵。
闹了半天不是自己这些人厉害了。。。而是小鬼子变弱的缘故啊。终于找到答案的唐城这才放下心來。脑袋里也不再去想陷阱两个字。解开了心底的疑惑。唐城的心情好了很多。侯三他们几个一直留意唐城的家伙这才放下心來。只要唐城无碍。他们这些人回家的希望就又大了几分。
清剿了把守山口的日军。这半山上除了日军的尸体。剩下的东西就都成了唐城他们的战利品。不说那些武器和弹药。光是被马大壮找出來的两口行军锅都让大伙高兴了好一会。“这可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个。咱就不用拿着钢盔煮东西吃了。”身高腿长的马大壮拎着两口行军锅去了溪水那边清洗。这种大锅足需一次。就足够煮出唐城他们30多人填饱肚子的食物。
“把这些都下锅煮了。打了胜仗。弟兄们也吃口好的。”唐城抬脚把一只箱子踢翻。从箱子里骨碌碌的滚出几只日军配发的罐头來。多了董连成和周超他们那些人。唐城他们准备的干粮早已经不够吃了。可唐城却沒有要节省口粮的意思。他只知道如果大家都饿着肚子打仗。沒准下一次遇上日军拦截的时候。他们这支小股部队就会被日军打散在林子里。
伤亡的13个人当中。真正阵亡的只有7个。其他6个受伤的士兵虽说**连连。却不是什么致命伤。已经被军医整治过的伤员看着情绪不高。就连董连成和周超在唐城面前也是欲言又止。如果这是在国内战场还好说。可这里是在缅北。别说带着这么多的伤兵。就是他们这些全活人走出这丛林恐怕也非易事。。
“告诉那些受伤的东西。好好休息养伤。别想其他的事情。在我手下。从來就沒有丢下过还能活命的弟兄。”唐城看得出董连成和周超的心思。。随即劝慰了几句。有了唐城的保证。受伤士兵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就在这里休息一天。让受伤的弟兄也缓口气。咱守着这个山口。看看能不能截下些溃兵为咱们所用。”好不容易拿下这道山口。唐城沒理由就这么撤走。他现在非常需要一些身强力壮的帮手。
“长官。缴获的东西都清点出來了。步枪还有30多支能用。机枪也有一挺是好的。子弹有差不多3000多发。手雷也有一些。足够咱们每个人分个两三颗。”谭飞拿着记录战利品的本子凑近了唐城小声道。“我们还找到了一些金银首饰和玉器。应该是这伙小鬼子搜刮來的财物。三哥的意思是带着走。可咱们的东西太多了。我怕人手不够用。”
“别着急。只要咱们控制这个山口。就一定会人手自动送上门來。这里的东西都是咱们的战利品。不可能再留给日军。尤其这些财物。那可是弟兄们回国之后安家的费用。一定要带走。”唐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谭飞便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把剩下缴获來的一些物资一一告知给唐城。得知战利品中还有一些干净的内衣裤。唐城立马召集了所有人过來。
“现在还只是上午。我已经准备在这里停留一天休整。大家在林子里转悠了这么多天。想來应该都累了。小鬼子在这里给咱们准备了不少的干净衣物。半山下就有溪水。趁着这会沒事。大家都倒换着去溪水里好好洗洗。总不能浪费了小鬼子给咱们准备了这么好的地方。”
天大地大都沒有吃饭的事情大。驻守在这里的日军不仅有罐头。还有大米。唐城这边还在商量事情。两个女兵跟着蛮牛好一阵子忙活。香喷喷的肉罐头炖野菜和大米饭就已经出锅了。“开吃”唐城一声令下。喷香的野菜炖罐头。大米饭使劲的吃。每个人都吃了不止三碗饭。“娘的。这会可算是吃饱了。真是舒坦啊”马大壮很是满意的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引的那俩女兵不住的偷笑。
足够四五十人吃的饭食。被唐城他们三十几人一顿吃了个精光。包括唐城自己在内都不得不偷偷的松了皮带扣。“走了。洗澡去了。”填饱了肚子的众人闲來无事。拿着分发下來的干净内衣裤涌下半山去了溪水那边洗澡。到时唐城这个始作俑者被落在了后面。。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脱的精光的唐城他们齐齐跳进了溪水里。“真他娘的痛快”大块的肥皂被揉搓成了零碎的小块。溪水里的每个人都把自己揉搓的红彤彤的。活像是刚出锅的虾子。
“长官。咱们接下來怎么办。董连成和周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凑到了唐城身边。这里虽好。可他们也不能长时间的提留。他们30多人每天消耗的粮食可不算小数目。否则不用日军來袭。只是粮食就能拖垮他们。
接过董连成递來的香烟叼在嘴上。全身浸泡在溪水里的唐城伸手摩挲着自己的短发。笑着回答道。“自然是接着走。往怒江走。过了怒江就算是回国了。怒江那么长。日军不可能防守住所有的江面。只要我们能走到怒江。就一定能找到过江的地方。”董连成和周超可沒想到唐城选择的路线会是一路北上渡过怒江回国。这条路线听着倒是很保险。可实际走起來的路程却不近。
唐城点着了嘴上的烟卷抽了几口。沒去理会董连成和周超的惊讶。只是捡起水溪边的一块石子在地上刻画出一幅简单的地图。“你们來看。咱们**从曼德勒后撤的时候。北上的日军已经偷袭了腊戌。日军拿下腊戌便控制住了从曼德勒返回畹町的通道。走畹町回国的路算是沒了。我又不想和军部那样钻野人山的老林子去印度。所以咱们就只剩下一条路。北上直至高黎贡山然后越过怒江回国。”
扔掉手上的石子。唐城翻身仰面望着天空中的朵朵白云。好似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北上走高黎贡山这条道会很危险。而且路途也不算近。路途中还会遇到数不清的日本兵拦截。可这是目前唯一一条还算安全的路线。野人山可不好走。光是林子里的毒虫蛇蚁就够咱们应付的。还别说身后还跟着追击的日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