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男儿行 第308节
说不过唐城而且不敢和唐城顶牛。。那就只有按照唐城说的做。在选择了暂时停留的宿营地之后。三五成群的溃兵被唐城派了出去。他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把被日军追散的96师官兵再聚拢回來。溃兵是一群已经失去信心的人。唐城现在所做的就是重新搞给他们带去信心。只是唐城不能无限期的停在这里。所以。唐城给出了一个期限。他只在这里停留三天。
三天之后。已经膨胀到500多人的队伍重新上路。担任迁出斥候的骰子和岩龙不再只是两个人。唐城挑选出30个腿脚快的溃兵分派给了两人。500人的队伍不能只有两个斥候。斥候多了。能够搜索到的范围自然也就大了很多。沿路再遇上日军的时候。唐城他们就只秉承了一个原则。那就是绝对不能吃亏。见着人数少的日军便一拥而上直接全歼。若是遇上拥有重武器的大队日军。唐城便会下令偃旗息鼓绕过日军。
踩着早已经腐烂的落叶和杂草。走在一眼望不到边的丛林里。重拾信心的溃兵们排列出战斗队形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96师的三千多人被日军追散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后跑。还有更大一部分溃兵是继续向北移动的。所以在唐城他们终于走出这片林子的时候。原本500人的队伍又膨胀了些许。已经成了超过700人的样子。
终于走出了丛林。山坡之下。是一条终于可以行车的大路。虽然山坡下的那条路泥泞而糟糕。可大家心里却很是兴奋。至少大家已经活着走出了丛林。别管何时再钻进下一片林子。至少大家可以走一段人走的路了。 唐城看了看身后的溃兵们。溃兵们也正在看着唐城。大家就这么呆呆对望着。也不知是谁发了一身喊。拥挤在坡顶的人群瞬间化作欢笑着的潮水向下流淌着。。。涌向坡地下那条泥泞而糟糕的大路。
重新踏上属于人走的大路。艾伯特的眼中已经有了一层水汽。恍惚中看到正呲着牙哈哈大笑的唐城。艾伯特忍不住对着唐城竖起了自己的拇指。这个年轻到可怕的军官创造了一个注定被淹沒的小小奇迹。在与日军的那场伏击战后。幸存下來一百八十一人。包括伤员在内沒有一人掉队。而且这个年轻的令自己嫉妒的家伙还在竭力让这个小奇迹不被人流淹沒。他的办法是让这个奇迹继续变大。所以他们现在的人数已经超过了700人。
700人的队伍比原本百多人的时候已经长了很多倍。到极目处再被山弯掩映。并且不断有散兵加入队伍。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只行进时也排着队形的队伍瞧着让人信任。而且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百多人都背着日军的三八步枪。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这只队伍是打过仗的。是杀着日本兵走过來的。
对于这些走出山林自动选择加入的溃兵们。整齐走在队伍里的家伙们沒说阻绝也沒表示欢迎。在他们看來。自己这些排着队的是正规军。而他们这些后加入的家伙则是地方杂牌部队。“唐。我们的人太多了。你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一堆一堆的布置任务了。”再一次被脚下的泥泞滑到。被唐城伸手拉起來的艾伯特建言道。如果沒有明确的指挥体系。这只还在膨胀的队伍很可能再次出现崩塌。这也是艾伯特一直担心的事情。
“老艾。我说你就是操的闲心。我又沒伸手拉着他们不放。是他们自己要跟进來的。我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谁知道接下來会怎样。”面对艾伯特真挚的建言。唐城只是耸了耸肩。却根本沒有给出一个令艾伯特满意的回答。唐城知道艾伯特是真心为了这些溃兵们好。可惜他不了解**中的派系争斗。若是唐城真的明确这些溃兵们的指挥。等回到了国内。唐城一准会被那些军方大佬们直接关进监狱里等死。
“唐。难道你真的只想当一个上尉连长吗。”艾伯特还是不死心。一直追着唐城。“一个连长只能指挥130个士兵。可你看看。你现在已经有了700多个士兵。这可是一个加强营的兵力。他们都是你带出丛林的。你难道忍心扔下他们不管。让他们再次成为一盘散沙一样的溃兵。”
唐城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斜眼看着艾伯特。“老艾。你是不是嫌我活的长了。我知道这些人足够编成一个营。那又怎样。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后勤上尉。你难道要我直接收编了他们。等我回到国内。沒有你想象中的欢迎场面。有的只是我被关进监狱等死。因为我干了不是我这个小小上尉该干的事情。你知道吗。”
艾伯特继续傻眼。他想不明白唐城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壮举。是该收到嘉奖的事情。可为什么听唐城说的却是另一种结局。“艾伯特。你不了解中国的军队。唐说的沒错。他如果按照你说的做了。是会被他们的长官关进监狱去的。他们是中**队。和你们英军不一样。”麦克也是一脸无奈的伸手拍打着艾伯特的肩膀。随后跟进的侯三倒是看着艾伯特的时候多了几分笑意。
傻站着的艾伯特显示一阵木然。而后是满脸的纠结。在后來便不再提及此事。好像这件事从來都沒有发生过一样。“唐。你还沒告诉我。等你回到国内会做什么。”麦克伸手拉住唐城的枪带。低沉的言语中透着深深的阴谋。唐城只是扫了麦克一眼却沒有说话。只是先帮着担架上崴了脚的乔治盖好军毯。这才拉着麦克立在路边。
“麦克叔叔。罗伯特去世前给我办好了护照。和你一样。我早就是个美国人了。可我现在还不能去美国甚至是返回上海。罗伯特去世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要杀日本人给他报仇。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履行我的誓言。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我希望我死后能上天堂找去罗伯特。而不是因为违背誓言落入地狱。”唐城看着麦克的眼睛。眼也不眨一字一句的说出这段话。虽然不知道麦克真正的用意。但唐城话中的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唐。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可你的确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可作为你的叔叔。我不认为你回去之后还当**是个好的选择。”唐城在麦克脸上沒有找到任何一丝的阴谋。有的只是真挚和同情。“你知道的。我现在是美军观察团的联络员。可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我是对华军援协调处的陆军观察员。”
唐城对于什么美军观察团和对华军援协调处都不是很知道。所以对麦克说出的话都是一脸的迷糊。“美国已经对德国为首的轴心联盟宣战。中国是亚洲最大的战场。所以美国决定对华进行军事援助。由美国提供武器弹药给你们**。然后由你们牵制在华的日军。为美国的太平洋战区赢得控制战局的时间。而我。是观察团中5个能调动对华物资观察员中的其中之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唐城木木愣愣的下意识摇着头。他连麦克说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会明白麦克的观察员身份代表着什么。“我准备组建一支中美联合部队。如果你带着你的人加入这支部队。我就能给你提供美军最新最好的武器和装备。如果你还想继续杀日本兵给罗伯特报仇。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换上更好更新威力更大的武器吧。”麦克早已经把唐城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即开出一大堆很是诱人的条件诱惑着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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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溃散
到底是在中国潜伏多年的情报特工。麦克对**中的一些勾当很是熟悉。见唐城已经有所意动。便接着说道。“唐。你要知道。你们远征军这回被逼后撤。汉斯一定会整编兵力的。像你这样沒有根基的上尉军官未必就再能执掌整个连队。加入我中美联合部队里來吧。我给你一个连队指挥。我不止能保证你手下的士兵军饷按时发派。而且武器弹药优先你的连队下发。”
武器是战争的先决条件。麦克的话已经引起了唐城的兴趣。只要能继续杀日本人。唐城才不会在乎部队的性质。可就在唐城准备表态的时候。远处的坡地上却突然响起了枪声。枪声并不是很密集。但枪声中却夹杂着几声爆炸。“长官。斥候说前锋有日本兵。人数大概300。有机枪和小炮。”谭飞从前面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带來一个明显不是很好的消息。
急匆匆赶去前面的唐城远远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地形。 天空中突然传來一阵“嘶、嘶”的怪响。“炮击。炮击。隐蔽。”脸色大变的唐城随即放声大喊。溃兵们虽然大多还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有不少人还是觉得情况不妙。有的人就慌张地趴到地上。“轰。”“轰。”震天价一声巨响。。炫目的火光中灼热的狂飙卷着泥沙把整队的人掀飞、撕烂。
“炮击。快跑啊。”突然遭受炮击的溃兵们开始呼天抢地地哭叫。大家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扑。手中的步枪也扔了一地。“轰隆。轰、轰……”炮火接连袭來。已经被炸得散乱的行进队伍瞬间就被全部罩进了浓烟与扬尘里。忽然闪动的爆炸火光中可以看到被炸飞在空中再撕扯成几块的人体。“是75山炮。75山炮。”忍受着那些灼热的空气逼进肺部的窒息感和滚烫的泥沙劈打到身上带來的火辣辣的痛楚。耳朵里嗡嗡作响的唐城心里在绝望地呐喊。。。
炮击只持续了不长时间便停了下來。在浑浑噩噩中。在浑身的火辣痛楚中。渐渐清醒过來的唐城终于意识到炮击已经停了。虽然嗡嗡作响的耳朵里还是听不清任何声音。但是炮击之后的硝烟已经在渐渐散去。翻身坐起的唐城用力的大声地咳嗽。而且越來越大声。因为这样能让一直嗡嗡作响的耳朵回复正常。
透过开始变得稀薄的扬尘。唐城看到了满地的尸体。一个个交错的弹坑里更是燃着跳动的火苗。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传说中地狱里的鬼火。终于。唐城看到了斜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麦克。。。“麦克叔叔。麦克叔叔。”唐城使劲摇着麦克。盼望会有奇迹出现。忽然。灰头土脸的麦克似乎嘴巴动了。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然后才张开了眼睛。。
“日军。日军來了。”一个尖叫声响起。唐城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前队幸存下來的溃兵正拥挤在一起向这边退却。离着他们百米外涌來一道土黄色。“长官。鬼子來了。咱们怎么办。”侯三一手拎着步枪一手拖着军医凑了过來。身后还跟着谭飞和乔治。唐城能看到的自己人就只有他们6个。前出侦查的骰子和岩龙不见踪影。而赵亮和艾伯特他们几个大鼻子也同样沒了影子。。。
“老艾被炸死了。他手下那几个大鼻子。我看着是钻了林子。毛头沒有看到。”唐城一边端起步枪一边左右张望着。到时谭飞看出了唐城的心思。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來。得知艾伯特被炮弹给炸死了。唐城不但沒有感到意外。而非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样反应的还有刚刚醒过來的麦克。
“停下來。就地防御。防御。”后退的溃兵越來越多。唐城起身踢打着试图让这些溃兵们停下來。可惜才恢复了信心的溃兵们被日军的炮击吓破了胆。他们宁可继续钻林子也不愿按照唐城的命令停下防御。“开火。开火。”缩躲在路基下的唐城举枪射击。侯三他们也跟着扣下了扳机。更有孤注一掷的溃兵开始投掷手雷。
“长官。长官。是骰子和岩龙。他们在咱们左边的林子里。”眼尖的谭飞在给步枪填装子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从前面顺着林地边缘退下來的骰子和岩龙。便大喜过望的向唐城喊叫着。唐城随着谭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不就是骰子和岩龙两人。天空中再次响起炮弹的破空声。“跑啊。”脸色大变的唐城大叫一声。扛起乔治就向左侧的林子奔去。
侯三等人还未反映过來。。麦克却一马当先跟了过去。。溃兵们早已经一溃如沙。侯三他们只好拎着自己的步枪奋起直追。沒人去留意身后追击的日本兵到底有多少。在听到天亮中再次响起炮弹破空声的时候。所有人都选择了溃散。到处都是溃散的士兵。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不要跑成最后一个。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丢弃武器和弹药。好让自己跑的再快些。
“轰隆。轰、轰……”炮火再次接连袭來。已经奔入林子里的唐城扛着乔治只稍稍停顿了一下。朝着骰子和岩龙喊了一嗓子。便继续向林地深处奔去。似乎从沒有见唐城能跑的如此之快。侯三和谭飞对视一眼。随即加快了速度。一边一个架起了气喘吁吁的军医。跟在唐城身后玩命的狂奔。“中国人。（日语）”“射击。（日语）”这样的吆喝声在唐城他们身后此起彼伏。日军开始射击。落在最后的几个溃兵相继中弹栽倒。已经冲入林子的人开始插斜着往林子里钻。
唐城早已经迷失了方向。到处都是树木在眼前直晃荡。唐城的腿痛得象要爆炸似得。额头上的汗涩得视线模糊。紧跟在身边的侯三他们也已经气喘如牛。。唐城他们的体力根本不堪这样的狂奔。慌不择路的唐城猛然绊倒在什么东西上边。飞跌出去的时候把自己摔得两眼发黑。抗在肩上的乔治更是惨叫着翻滚出去老远。摔的头晕眼花的唐城被一个人扶起來。那是麦克。同时唐城视线昏沉地看了一下那个绊倒他的东西：狗日的是一截堪堪露出土层的树桩。
同样跑的脸色发白肺都要炸开的麦克问着唐城。“怎么办。我就快跑不动了。你是指挥官。你说该怎么办。” 唐城愕然。看着麦克那张绝对六神无主的脸。在两人周围。是侯三他们几个和跟着过來的十几个96师的溃兵。所有跑不动的人全瘫在这里等着唐城拿主意。唐城本想说和这十几个96师的家伙分开跑。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20多人的小部队最合适和日军打游击战术。少了这十几个96师的家伙。自己也就剩下侯三他们不足10个人。
唐城看了看他们说道。“不是打就是继续跑。你们自己选择吧。日军打仗步兵前。火力支援后。这里又是林子优势灌木的。小鬼子的机枪和掷弹筒不好打的。干掉他们。抢了他们身上的东西再走。要不然咱们也得饿死在林子里。”间大家都不说话。唐城暗自踢了侯三一下。后者急忙出声赞同了唐城的言语。
既然已经选择了给追來的日本兵來一次教训。平端了步枪的溃兵们开始往茂密的枝丛里去找躲藏的地方。唐城拉了一把侯三。用眼神暗示侯三带着自己的人聚在一起不要跑散了。“啪”“啪”“啪”身后追击的日军不断开枪。飞入林子的子弹给唐城他们带來不少麻烦。又有三个96师的溃兵中弹倒下。
唐城刚刚完成推弹上膛的动作。追赶他们的日军便已经在林径上出现。正像唐城按照以往经验推断的一样。日军拉的还是老一套的三角队形、淞沪响枪时唐城失去亲人弃学从军。几年來杀敌无算却屡屡逃生。早已经把唐城心里那点血性给磨光了。可眼前的一幕却使得唐城甚是愤怒。追击进林子的日本兵正用刺刀捅扎那些中弹受伤未死的96师溃兵
从100多人汇聚成超过700人 。唐城原想着自己已经有了对抗日军的本钱和可能。可他万万沒有想到。
败的仍然是自己。唐城开始认为是自己害了那些溃兵的性命。也无需不把他们编入这支临时队伍里。刚才的两轮炮击便不会死那些人了。 走在排头的日本兵在狭窄的林木之间仍坚持着三角队形。困扰唐城他们的树木和灌木藤条同样也困扰他们。藤条缠住了脚。在枝叶上碰出了响动。诸如此类的声音已经越來越近。唐城握着步枪的手也开始渐渐用力。
远处快被雾气遮沒了的枝丛里。他们的支援火力终于呈现为模糊的影子。我的注意力被排头日军刺刀尖上滴下的鲜血吸引。那显然來自我某个落后被杀的同僚。唐城回头看了一眼蹲在枝丛中冒着冷汗的乔治和麦克。开始缓慢的移动自己的位置。处于一线的侯三等人特跟着和唐城一起慢慢移动。直到寻找到合适的掩护物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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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被逼改道
唐城很早就明白，当一个人没得选择时，就会变的开始不怕死。可当对方抢先开枪，子弹擦着自己的耳垂飞过的时候，唐城知道自己还是怕了。日军的枪法倒是奇准，接连击中了唐城这边的三个溃兵，也差点要了唐城和谭飞的命。“开火，开火，压住他们。”唐城大叫着扣下扳机，也不管射出枪膛的子弹是否击中目标，便快速的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继续打出第二枪。“不许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唐城愤怒的怒视着一个试图逃离的溃兵，可对方只畏缩了一下，便扔掉手里的步枪跑的不见了踪影。
再扭回头看着前方的战场，追击而来的几个日本兵已经中弹倒下了超过一半，唐城知道其中有骰子和岩龙两人的多数功劳。“杀给给”另一个日军的三角队形出现在唐城他们的侧翼，随着日军军曹的喊叫，从侧翼飞来的弹幕横穿丛林，把离着麦克不远的两个溃兵击倒在地。唐城大惊，随即喊叫道，“跑啊！快跑！”
这次留在最后负责断后的是骰子，大家都已经跟着唐城逃离，可骰子手中的狙击步枪仍瞄着日本兵，啪的打出一枪，骰子这才毫不犹豫的拎着枪转身逃跑了，同时还从阵亡的溃兵身上摘下来一条弹袋。唐城一行人再度仓惶逃离，日军的掷弹筒和歪把子在追击中都无法大展拳脚，但是挨日军步枪的精准射击中，又一个倒霉蛋倒下，不过骰子也击杀了他们两个日本兵。
唐城在狂奔中瞪着林子尽头透出的一点微光，不明就里的麦克始终跑在最前，已经撕扯开了衣袖在他身上如同张开的乌鸦翅膀，一堆被恐惧左右的家伙追随在唐城身后盲目的奔跑着。眼见着麦克是冲着那点亮光去的，唐城随即使出挣命的力气对麦克大叫：“别跑出林子！你他妈的那是去找死！”
可惜麦克早已经跑的失去了理智，丝毫没有听到唐城的喊叫，仍是直直冲着那点亮光冲去。身后日军射来的子弹继续哇哇大叫的日本兵像猎手家中圈养的猎犬一样，锲而不舍的坠着唐城他们，追的他们像被牧羊犬咬到的羊群一样在林子里玩命的狂奔。
大家紧随其后跟着麦克跑出了丛林，并且弄明白了麦克为什么亡命地跑向他正跑去的地方。唐城看到的亮光并不是什么光亮，而是突兀出现在另一块林子中的火光，唐城拼劲力气大喊：“别往有火的地方跑！你们嫌小日本枪打得不够准咋的？”唐城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在冲麦克喊叫，可惜一点儿用也没有，麦克已经毫不犹豫跑向不知所以然的火光。
看到了火光，麦克一边哇哩哇啦的喊叫着一边加快了速度，“八嘎！”奔跑中的麦克忽然看着林地边的灌木响了一下，露出一个身上缠满了枝叶的人。缠满枝叶的钢盔下更是露出一那张日本式的惊奇而愤怒的脸，已经停下来的麦克和这张日本式的面孔互相瞪视着，足足沉默了有好几秒，麦克这才想起来去拔腰间的短枪，然后那名日军掉头想钻回隐蔽他的丛林。结果慌乱转身的日本兵脚下一滑，整个人摔翻在灌木中，稀里哗啦一阵响，从灌木中伸出的一截刺刀扎进刚刚取出手枪的麦克的胸口。
“啊”胸口中刀的麦克斜斜倒下，几乎奔跑中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麦克中刀后的惨叫声和叫骂声，只可惜并没有人听得清楚他喊叫的内容。用刺刀刺中麦克的是日军，在对面那块林子里点火的也是日军，不过日均的数量不多，就只有五六个的样子。眼见着麦克中弹倒下，把乔治扔给侯三扛着的唐城立马冲了过去，在失去了罗伯特之后，唐城不想失去只相聚没几天的麦克。
麦克中刀到地，灌木中的日本兵冲下站起，扬起手中的步枪准备再次刺向麦克，却听得“啪”的一声枪响，唐城亲眼看到那日本兵经过伪装的钢盔上腾出一团血雾。被骰子开枪击中头部的日本兵仍保持着想要下刺的动作，莫约能有一秒钟左右之后，才直挺挺摔进灌木中。奔跑中的唐城也发出了喊叫，只是带着颤音的叫喊声快把自己给吓着了，“日军！有日军！”
唐城从没有奔跑的如此疯狂，已经到提了步枪的唐城像是一头会辗碎一切的犀牛，随后跟上的骰子还没从见一个人这样抓着枪管倒提着步枪打冲锋。离着最靠近自己的那个日本兵还有一截距离，唐城就已经甩出了手中的步枪，脱手而出的步枪飞旋这正砸在那日本兵的脖子上，步枪砸中脖子和那日本兵的脖子发出的咔嚓声听的唐城忍不住一阵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