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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第147节

  可是,可是万一呢?万一他肯来呢?要是来了,那自己是再矜持下呢,还是借着台阶顺势答应下来呢?

  哎呀,净想些没用的。那混蛋不可能来的……好吧好吧,如果那混蛋真的肯来的话,也不用他求,本女侠就大人有大量,勉强答应他好了。

  “嗯,就是这样。”她心中乱的如同一团麻,坐在石凳上,低着头胡思乱想着。待到最后,不由的低声嘟囔了出来。

  “什么这样?你又想搞哪样?”身后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这声音突兀至极,何莹半点防备都没有。

  啊~,一声尖叫发出,何莹蹭的跳了起来,想也不想顺势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踹了出去。

  呯!噗通!

  接连两声闷响传来,哇,这一脚踢得好有感觉。何二小姐下意识的想着,但随即猛然省悟过来,脸色当即就变了。

  身后不远处,苏老师仰躺在地上,腮帮子上一个小巧的鞋印儿,醒目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脑袋有些晕哦,漫天都是小星星。然后星星中渐渐显露出一张面孔,那面孔上怯怯的,有些担忧,有些慌张,有些惧怕,更多的却是关心。

  “那个……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所以……所以……”

  魂儿慢慢回来了,眼前那张面孔断断续续的话传进耳朵,苏老师的脸色开始精彩起来。

  刚才还想着这是天意来着。这就是天意吗?似乎跟这女人遇上,几乎从来就没有平和的时候,每次都总是要发生某些碰撞,简直如同火星撞地球似的。

  而回想回想的话,尤其以这次为重。如果这是天意的话,那这究竟预示着什么?是孽缘,还是冤孽?

  这一刻,苏老师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哲学,反应过来后,连他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你……到……底……要……闹……哪……样?”他眼含热泪,幽幽的望着头顶这张脸,一字一顿的问了出来。语声幽咽,似含着无限的忧伤和悲郁,直令人闻之心碎。

  何莹涨红着脸,手足无措,讷讷不知该怎么回答。

  “女侠,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躺在地上的某男不闻回声,幽幽的再次发出声音。

  啊!求……求我?他要求我?天啊,他竟真的肯求我了?这一刻,何二小姐猛地傻住,一颗心儿忽悠悠的似乎飘了起来,飘啊飘的,直没个尽头。

  “嗯,你……你说,我……我什么都答应。”何二小姐两颊潮红,星眸迷蒙,如同饮了纯酿一般。两只白生生的小手无意识的扭成一团,那声儿跟蚊子哼哼没啥两样。

  这种反常的现象看在苏默眼中,顿时心中的警惕成几何倍数的递增起来。

  也不赖在地上了,手脚并用的就那么保持着躺姿向后退去,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不快不行啊,眼前这女人的表现太诡异了。刚才只是想求她离自己远一些,可还不等自己出口,那女人口中就答应了。但是同时,人却不但没退后,反倒有向自己逼来的趋势,这实在太吓人了吧。

  癔症,貌似跟癔症的反应很像啊。癔症是啥,就是精神病啊。我去,一个精神病朝你靠过来,这还要吓死个人吗?

  所以苏默不敢奢望对方离开了。所谓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就山吧。这是智慧,一种生活的智慧。

  苏老师一向很智慧。

  何莹显然也被这种速度惊住了,她完全闹不懂这人在做什么。他肯求自己,这是个意外。而当自己答应了后,这人却以这种古怪的姿势,以如此惊人的速度忽然向后退开。

  难道,这是某种功夫吗?何二小姐忽然想到某种可能,眼神不由的亮了起来。

  但是当看着对面那人终于站了起来,随即摆出一个架势,再急匆匆的喊出一句话后,何二小姐满腔的羞涩惊奇,顿时化为漫天乌云。

  

第209章:再议迁居

  

  何二小姐终于得偿所愿的留下了,不过不是住在苏家庄,而是和苏家庄紧邻的韩家。81中文网

  韩妞儿在得知了何二小姐不幸的身世后,泛滥的同情心一不可收拾。以至于原本对何二小姐一些亲昵的举动,有着淡淡的别扭和慌张,都不知不觉的忽略了。两女同吃同住,亲热的如同姐妹。

  而何二小姐似乎也有了些改变,原先的亲昵举动,虽仍时不时的还会下意识的冒出来,但是眼神中却好像少了一些东西,也多了某种东西。

  这种少一些和多一些不但表现在对韩杏儿身上,同时也在苏默身上表露着。

  据韩妞儿私下里跟苏默说的是,那种眼神里多的东西是情意。但是苏默觉得这纯属韩妞儿的臆想,据他这当事人的亲身感觉来说,每当何二小姐的眼神瞄向他时,他感受的是一种冷森森、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娘们儿像只母兽,总感觉她要扑过来吞了我,就像那天一样…….”这是苏默的原话。说这句话时,苏默还配上了一个打冷颤的动作,可见当日给他留下的阴影何等之重。

  至于那天什么样?据当事人苏老师的描述是:他被偷袭了,然后躲开的时候又喊了句话,那句话是“快去找何言,他妹子神经病作了……”

  然后,对面的何二小姐就咬牙切齿的扑了过来,嘴里的牙齿都闪着寒光。并且,苏默固执的认为,当时那女人的眼神,绝对是瞄着自己脖颈的位置的。

  至于韩妞儿说的情意,或许吧。要知道野兽对于猎物也是有情意的,那是嗜血的情意,对食物钟爱的情意。

  韩妞儿对此只有沉默。她毕竟是个女人,虽然同情何二小姐的遭遇,也深爱着苏默这个男人,进而默认了,放纵苏默将何二小姐收入房中的可能,但那不表示真的是心中所愿。

  能做到眼下这一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至于男人就是不肯接受的话,小丫头嘴上不说,心中其实还是暗暗窃喜的。

  所以,就这样,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就是,二女颇有些形影不离的样子,却是大半时间泡在韩家,相对于之前几乎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间都全在苏家的时候,已是全然不同了。

  由此,连带着卫儿和福伯两人也是如此,倒是让苏默忽然变得时间充裕了起来。

  城西的凶杀案忽然也消停了,一连十几天过去,再没半点动静。就似乎前些日子的一切,不过只是偶然事件。

  而死了的那些人,都是些拾荒者和乞丐,本来就少有人关注,所以整个武清城完全没有引起半丝波澜。除了何家、苏家还有县令大人外,再无旁人知晓。

  对此,苏默和张悦还有何言几人几次碰头说起时,都是暗暗凛然,俱皆暗暗警惕着。

  是真的偶然,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三人一致的倾向于后者。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证据,但直觉告诉他们,事实就是如此。

  “一点手尾都没留下,干净利索。最让人担心的是,至今搞不懂凶手的目的。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要挖了脑子去?这会儿又为什么忽然沉寂下去?已经走了,还是藏在什么地方?”何言皱着眉头,在厅上来回踱着,脸上有些焦躁。

  张悦迟疑了下,犹豫道:“会不会是,嗯,会不会是当日何姑娘闹腾了那一下,惊动了对方,所以…….”

  何言脚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瞄了苏默一眼,随即转开,眉宇间的阴霾却更加浓重了几分。

  若真是如张悦所说那样,那就表明,自家小妹已然落入了对方的眼中。这无形中让何莹身上的危险系数大大增高了许多。

  可是当日的情形,他又无法去责怪苏默,也没有立场去责怪。所以,他除了沉默之外,还是沉默。

  “不会,不过就是去溜达了一圈而已。一个丫头不知受了什么委屈,找个没人的地儿脾气不是很正常吗?”苏默用手指揉着脑门,摇头否定了。想了想,忽然抬头道:“咱们那位明府大人,这阵子有没有什么动静?”

  张悦眼中一亮,看向何言。何言听着苏默的分析,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些。听到问起沈松,想了想摇摇头:“很正常,一切都与平日一样,除了必要的升堂,几乎足不出户。哦,对了,有件事应该告诉你知道。”说到最后,他忽然看向苏默道。

  “一直停留在东岸那边的两位巡按大人,昨日开始动了,似乎是往山东那边去了。”

  两位巡按?苏默一愣,随即恍然。内阁大佬徐溥、大学正王懋。这两人身负巡察北直隶文事、乡试事,据说也是来查察苏默的。但打从出了京后,每日便是游山玩水的,最后竟在凤水东岸那边驻扎了下来,说是起了兴致,结伴去游山了,一直再没任何动作。

  在有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动作后,几乎所有人都将这两个老臣忽略了。当日漫天的各种猜测,也消散殆尽,再没人去多加关注半分。

  就算是苏默,在此刻听了何言所言后,也只是微微一愣后,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最多不过就是心头闪过一张宜嗔宜喜的娇靥,还有一个头梳双丫髻的可爱笑脸。

  也不知那主仆俩现在怎么样了,娇憨的小鹿亭会不会还在思念自己?自己拜托王泌帮着进些美言她进了没?有没有效果?还有赵夫子给自己留的拜帖,如今看来,也是完全白费了功夫了。

  甩甩头,将这些杂乱的念头抛开。他现在真的没心思去想那些,从当日何言来告知城西的凶案后,他心中便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有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在一点一点的靠近着。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烦躁,以至于连《天朝开运录》都无法静心继续编纂下去。

  原本这十几天忽然宽裕的时间,应该能写出个大概的轮廓了,但实际上,却只是勉强列出个粗糙的纲要。再然后就是一些临时想起的知识,便随手记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各门各科都有,不懂的人看上去便如天书一般。

  想想这些,苏默便又觉得脑袋一阵阵懵。长长吐出口气,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一时半会儿的没结果,那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该来的总会来,除非对方真个放弃了。若真那样,咱们也不必自寻烦恼,倒也算省事了。”

  张悦和何言对视一眼,有心想说点什么,想想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而后苏默又叮嘱何言,那边继续严密的监视城里的动静。如今自己等人在明,对方在暗,更是不能有半点疏忽,予对方可趁之机,不然的话,后果未可预料。

  除了这些,县衙那边也不能放松下来。苏默总有种感觉,县令沈松这个人,跟这些事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何言应下后告辞走了,张悦道:“再有几日便是乡试了,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咱们该动身的时候了,哥哥究竟如何安排,可有了决断?”

  他问的自然是移居京城的事儿,苏默就叹口气,这又是件头疼的事儿。

  这件事儿他侧面问过韩杏儿,那大胸妞儿是个神经粗大的,自是无可无不可,一切听苏默安排,并无什么主意。反倒是对京城的繁华充满了憧憬,一双杏眼亮闪闪的,又是期待又是踟蹰。

  而韩老爹那儿果然完全说不通,不过倒也没反对。只说自己老了,正好留在武清看家,一个人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正好求个清静。言下之意,就是默许了闺女跟着去京城,他自己却是决不去的。

  苏默傻眼,你老人家不去,以您那闺女的性子还能肯去?这不全白扯吗?

  对此,老头的回应却差点没把苏默噎死。“自古不曾闻,嫁女还要带着爹娘的。你苏家的事儿自己解决,休来烦我。”

  我去!这是标准的管杀不管埋啊,太没责任心了!苏默心中腹诽,却是只能华丽丽的败退。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进了苏家门就是苏家人了,跟人家老韩家再没任何关系,老头儿的话一点也没错。

  苏默琢磨半天,觉得这事儿还是要找韩杏儿商量商量看,总不能让人家闺女委屈了不是。

  他这却是后世人的思维窠臼了。这个时代,女子哪有什么地位?尤其还是个妾。那绝对是夫家说一就是一,决不允许有半点违逆的,哪还用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可苏老师毕竟骨子里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压根脑子里就没这根弦儿,那后果当然就是又多了件烦心事儿了。

  而后不等他想好怎么开口,事儿就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以至于这事儿就拖了下来。

  眼下张悦这一问起,登时让他头疼起来。两手抱着脑袋使劲的搓了搓,不由的**一声。

  张悦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追问之下,苏默也是烦了,也不藏着掖着了,便将前后说了,张悦听完不由的又是惊诧又是好笑。

  “人道纲常,君臣、父子、夫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礼也!今杏儿姑娘既为哥哥妾侍,何去何从,自然是哥哥一言而决,何须商量什么?哥哥如今也算的儒家名士,士林才子。若传扬出去家事竟要一妇人做主,必被天下人耻笑!这不但与哥哥名声有损,便是叔父处也将无面目对人。况且,哥哥想过没有,杏姑娘一个妾室哥哥便宠溺如此,那哥哥妻家将作何想?此,乃内室不安之乱始、家中不净之祸源,哥哥当乾纲独断,不可姑息!”

  铛铛铛铛,张悦一番话说完,苏默听的瞠目结舌。

  

第210章:潜入的小七

  

  苏默沉思着往自己书房走去,被张悦一番义正辞严的劝谏,让他忽然明悟过来,自己的很多认知和想法,在这个古大明时空显得是那么的另类和格格不入。

  尊重、平等、自由这种后世根深蒂固的认知,在封建社会严苛的等级制度面前,毫无半分抵挡的余地,稍一碰撞便被碾成齑粉。

  或许他可以关上门自己爱怎么着怎么着,但是千万不要试图宣扬出去。否则,便是欲要自不量力的一个人挑战一个时代的傻逼行为。这种行为是唐吉坷德的专利,他苏默不是唐吉坷德,这大明也不是童话故事。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如何如何,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他,但是老爹苏宏呢?一直不余余力支持他的英国公呢?还有对自己爱护有加的赵夫子呢?

  这些人严格来说,都是这种等级制度的坚定拥趸者。一旦有违这个时代人人看重的礼法,不用别人对他怎样,怕是这些他极为在乎的人,便会先对他难。

  便如今日的张悦。这个年才不过十五岁的英国公世子,从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事事以他马是瞻,虽然对外显得有些傲然跋扈,但是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谦逊恭让,以小弟自居。

  这让苏默一直以来形成了一种错觉,似乎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儿,如张悦,如徐光祚,如徐鹏举等这些小兄弟们,就一定会无条件的遵从奉行,绝不会有二话。

  但是今天,在只是一件他认为家中小事上,张悦却毫不犹豫的尖锐起来,虽是劝谏的口吻,但其中隐含的指责和诘问,却表露无遗,坚定不让。

  这幸亏是小事,若是换成大事儿呢?又会如何?这不由的引起苏默深深的思索。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反思一下,决不能再自以为是。

  后世的制度、知识,有很多确实越这个时空,也优于这个时空,但真的就合适这个时空吗?真的是绝对正确的吗?

  多少小说中,穿越者仗着这个金手指纵横捭阖、挥斥方遒,或功成名就,或建功立业,好似一拿出后世的某某东西来,顿时便让四海震惊、八荒臣服。

  现在想来,那真的只是意淫,是完全不靠谱的幻想。单一个夫与妻、妻与妾之间的地位问题,就让张悦如此激动,更不要说其他了。

  现在回想下,幸亏自己从没表露过,对皇权和统治阶级的任何指摘举动,否则,只怕英国公等人对自己就不是什么护持了,而是立即就会变成讨伐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急先锋了。

  真要那样的话……苏默想了想,不由的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由此再想想,自己因为不耐等待赵夫子递上去的拼音法迟迟没有预想的结果,从而动的这次武清文会,期间自己几度的表现,虽未明言,但是有些不好的苗头已是露出了些许端倪。

  再想想因此正在编纂的那本《天朝开运录》,自己还沾沾自喜的想弄出个推背图的效果来,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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