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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第237节

  傻眼了,全都傻眼了。?? ≠无论是苏默还是蒙鹰,又或者是打着哈欠的胖子,这一刻都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这啥情况?这正热烈的讨论着如何推倒妞儿,然后做些没羞没臊的事儿呢,结果好嘛,人家妞儿出现了。

  天知道人家来了多久了,是不是听到了那番讨论?不过看妞儿此刻的神情,怕是肯定听到了的吧,果然是吧。

  苏默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儿飘忽;蒙鹰老脸涨的紫,以袖遮面;胖子张大了嘴巴,眼看嘴角似乎有晶亮的液体要流下来…….

  “我说什么来着,我和妙芸姑娘那可是高山流水般的知音来着。知音懂不?便最简单的几个音符,就能知晓彼此的心意,那是一种多么伟大纯洁的友谊啊?可老蒙啊,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太无耻了,太龌龊了,简直让我震惊的难以置信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啊知道吗?”

  苏老师忽然脸色一板,站起身来大义凛然的对蒙鹰一通批判。随即在蒙鹰愕然震惊的目光中大步迎上妙芸主仆,脸上立即转为热情洋溢的笑容:“妙芸姑娘,好久不见,小生甚是想念啊。此番偶然听闻姑娘也在此间,忍不住便冒昧相邀,失礼之处,还请莫怪,莫怪哈。”

  蒙鹰和胖子顿时齐齐觉得胃中翻腾。这酸的,还小生……话说少爷啊,您还能再恶心点不?

  妙芸红晕满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眼色复杂的瞟了他一眼,咬着红唇轻轻敛衽还了一礼。

  她好容易鼓起勇气跑出来相见,结果刚一进来就听到那番对话,顿时间之前的忐忑全不见了,代之而起的便是满心的羞涩和薄嗔。

  嗯,的的确确是大半羞涩,嗔恼也只是因羞涩而起。仔细琢磨下,到似乎是欢喜更多一些。《野有死麕》…….哎呀,呸呸!这登徒子……

  妙芸姑娘羞的心慌慌了,苏老师看在眼里,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儿,随即将目光又转向妙芸身后的小丫鬟,笑眯眯的挥手招呼道:“你好啊,簟儿小妹妹。好久没见了,有没有想苏默哥哥啊?”

  唉哟我去!蒙鹰和胖子再次齐齐震惊,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来不来的就哥哥妹妹上了,竟然还堂而皇之的问人家想不想他。能把调戏做到如此坦然,少爷果然是仙家中人,真真是世间从所未见,佩服啊佩服!

  簟儿小脸红红的,从自家小姐身后转出来,恭敬的敛衽一礼,声若蚊讷的嗫嚅道:“小婢见过苏公子,苏公子安好。”至于那个想不想的问题,却是根本没有回应。

  “好好,簟儿妹妹真乖。”苏老师笑眯眯的点着头,但随即又扭头对还是一脸震惊的胖子吼道:“还不给芸娘和簟儿姑娘看座,没眼力劲儿的。”

  胖子一激灵,猛地合上嘴巴,好悬没把舌头咬到。心中这个冤啊,我招谁惹谁了这是?围个观都能中枪,太没天理了!

  等等,看座?我去!这荒郊野外的,我哪儿去找座儿去看啊我。只是瞅瞅少爷瞄过来的眼神里那闪烁的光芒,胖子果断放弃了申诉的想法,扭头四下踅摸一番,随即目光一亮,吭哧吭哧抱了两块大石头过来,然后又狗腿的用袖子拂了拂,一脸谄媚的看向少爷。

  苏默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点点头,转向妙芸主仆邀请道:“在外简陋,莫怪莫怪。来来来,咱们坐下说话。”说罢,当先在原本的石墩上坐了。

  妙芸咬着红唇睇了他一眼,牵着簟儿的小手,轻移莲步也分别坐了。目光在苏默脸上转了转,红唇嗫嚅了几下,忽然觉得千言万语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不由的一阵的恍惚,就此沉默下来。

  苏默眼睛微微眯了眯,心中不惊反喜。妙芸肯出来见他,见了他后又是如此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这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或许,自己真可以劝的她远离这个泥沼了。

  心中念转,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胖子还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由心中大怒。哼了一声,皱眉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待客是不是该上个茶上个点心啥的呢?”

  话音儿入耳,胖子顿时脸都绿了。上茶?还上点心?这大半夜的,我去哪儿给您上茶上点心啊?要不您凑合着,把我当点心上了成不?

  心下苦逼,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蒙鹰。这一看却是目瞪口呆,蒙鹰?哪还有什么蒙鹰,蒙鸟都没一只。老远的就见小林子外边,一个身影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呢。郁闷个天的,不是蒙鹰那老小子又是哪个?

  跑的恁快!心中暗骂着,忽然猛省,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俩嘴巴子。怎么就这么蠢呢,眼下这时候,竟还傻傻的矗在这儿,可不是碍眼吗?怪不得少爷要上茶上点心的。妈蛋,要是再不醒目,怕是真要给当点心上了。

  想到这儿,胖爷半刻都不待耽误的,肥硕的身子微微一晃,霎时间如同一缕青烟般消失在原地。再抬头看时,却早已窜出去七八丈远了。

  苏默嘴巴半张,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高手!果然高手!这轻功,你妹的,太牛叉了!回头一定要问问,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草上飞?果然是吧?

  噗嗤,看着苏默呆愣的表情,将方才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妙芸再也忍不住,不由的笑出声来。这一笑之后,心中原本那些惶惶和担忧顿时消散了不少,那久远如同隔了一世似的心境忽然再次浮现,望向苏默的眼神中,便多出了满满的温馨。

  “咳咳。”苏默被笑声惊醒,回过神来不由连连干咳起来。随即一本正经的批评道:“调皮!岂不知非礼勿视。”

  妙芸气结,想也不想的反唇相讥:“公子又岂不知非礼勿言?”

  呃,这话一出,苏默顿时卡壳。只是妙芸也同时省悟,顿时满脸通红,咬着红唇将臻偏向一旁,心中直如小鹿乱撞。

  两人都是极聪慧的,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这话是针对之前蒙鹰和苏默那番《野有死麕》来的。

  苏默固然是被噎住,可妙芸更加不堪。她主动提起这个话头儿,倒好像是自己有意识的往那个事儿上引导似的。野有死麕啊,想想都要羞死个人了。

  “哈,那个,咳咳,没想到这西北的气候真好啊,这阳光明媚的……呃,嘎嘎。”苏老师觉得,作为男人,在这种尴尬的关头,应当主动一些。结果一张嘴就满嘴跑火车,话到一半儿才醒悟过来,不由的干笑两声。

  阳光明媚?簟儿抬头看看天上的半月,再看看苏公子,一脸的迷茫。

  妙芸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倒是把那份尴尬冲散了。玉手将垂下的丝往而后撩了撩,白了他一眼,努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道:“奴听闻苏公子高升了,身负皇命出使漠北。怎的却忽然来了宁夏?”

  苏默眼睛一亮,好,你能主动提起这茬儿,倒是让我省了事儿了。当下也收了嬉笑,摊摊手叹气道:“没办法啊,屁股后面一堆牛鬼蛇神追的紧,我这是被人家撵野狗一样赶到这里的。”

  妙芸脸色一变,眼中顿时露出极关切的神色,急声道:“怎么?又有人伏击你?可知道是什么……呃。”话说一半,猛然省悟,再想收回却是来不及了,不由的顿时手足无措。

  苏默听的清楚,先是一怔,随即眸子猛的一缩,深深的看着她,半响没说话。为什么要说“又”?她竟然知道上次兴县的事儿,这是不是说,兴县之战她竟然知情?

  心中转着念头,不由的又是唏嘘又是感伤。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本着两人的交情,想要将她拉出安化王之乱的泥潭。结果这事儿还不等说,却先透露出了另一桩隐秘。

  难道她不是参与了安化王的事儿,而是跟伏击我的那些人有关系?那些人又究竟是什么人?

  苏默一时间心思百转,面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被他直直的盯着,妙芸只觉得浑身如被针刺,身子也渐渐颤抖起来。

  旁边簟儿不明所以,只是感觉自家小姐的手忽然冰冷起来,还轻轻的颤抖着,不由关切的看了看她,低声道:“小姐,你冷吗?”说着,便要伸手去解自己的披风给妙芸。

  妙芸打了个激灵,深深吸口气,伸手拍拍簟儿小手,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然后在簟儿担忧的目光中转向苏默,鼓起勇气道:“讷言,我没有做对你不利的事儿,也永远不会那么做,你相信吗?”

  这是她第一次用字称呼苏默,苏默不由的一怔,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忽的展颜一笑,重重的点头道:“我信!”

  妙芸一直紧张的看着他,在他沉默不语的那段时间,简直犹如身陷冰窟一般,一颗心也在不断的往下沉。

  她以苏默的字相称,其实就是暗示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苏默是她的知音、知己,是这个世上她唯二在乎的两个人之一。即便是她自己万劫不复,也绝不会去伤害他半分。

  可是那次的伏击实在太复杂,一时半会儿根本解释不清楚,若他不信自己,自己便再如何解释,都不过成了欲盖弥彰。难道,自己就要失去他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妙芸只觉得整个人似都要走向寂灭了,眼中的神采渐渐消退,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从身体中飘离而去。

  但就在此时,“我信”两个字乍然响起,直如一道春雷斩开漫天乌云,顿时让她如同回了魂儿一般,刹那间晴空万里、春暖花开。

  “讷言……”她哆嗦着嘴唇,满心满眼都是感动充溢。泪水恣意横流,猛地模糊了视界。无数的话语、千万的委屈,在这一刻却只化作一个名字,轻轻的呢喃在嘴边、在心中。

  “为什么哭了?莫怕,无论什么事儿,有我!”温和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这声音,一双温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颊,轻柔的为她擦去泪水。

  “讷言!”她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放声大哭着扑进男人的怀中,就那么死死的抱住,如同抱住了整个世界。

  簟儿惊慌的站了起来,手足无措。苏默却对她轻轻摇摇头,然后便反手拥住怀中的女子,另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夜空中轻雾漂移,半月再次将清辉洒下,柔柔的照着下面相拥的人儿。林中,一片静谧的气息氤氲,祥和而温馨。

  良久,一声如哭似泣的轻叹响起,女子幽幽的声音,如同从九天之外飘来。

  “讷言,你想听听,一个卑贱的女子的故事吗?”

  

第359章:大明灵异事件

  

  “……奴本富家女,也曾集宠爱于一身。 只是后来,家父因罪罹难,家道中落,奴便也从此身落尘埃。然而今日种种,非只先父之因,殆由起始,却是因着另一个人……”

  轻轻挣脱了苏默的怀抱,妙芸脸色有些羞赫,抬手整理了下鬓,这才缓缓讲述起来。

  故事并没什么新意,甚至可以说很老套、很狗血。但这狗血老套之中,却又透着几分诡异和玄幻。

  妙芸姓伍,湖州人。湖州人多以养蚕为生,伍家亦是如此。事情生在弘治九年。那一年,湖州养蚕业越加达,最终竟导致蚕的数量过剩,以至于喂养蚕的桑叶都供不上了。

  作为当地养蚕大户的伍老员外也面临着同样的窘境。于是没奈何,便让人杀掉了一部分蚕,然后又使人往临近县府去购买桑叶。想着如此一进一出,或许就能使得剩下的蚕成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一趟采购仍是未果。不但他们本地的桑叶不够,附近几处县府也都是同样的状况,自身供应都不足,又哪里有余额卖给别人?

  几个伍家下人,只得空手而回。只不过心中愁,这下回去却是不好向老爷交差了。

  于此回程之时,几人驾舟过河,待到船至江心,忽然水中蹦出一条大鱼,好死不死的竟落与舟中,被几个家人捕获。

  家人们大喜,想着如此吉兆,回去献给老爷定能让老爷高兴,兴许就免了一顿责罚。

  于是便将鱼置于舱底开始返回。然而将将要临岸时,忽逢巡检司的捕吏驾舟巡逻。见这小舟不大,上面也没什么货物,但却吃水颇深,顿时便怀疑其中有蹊跷,遂拦下查察。

  这一查,却是查出了惊悚的一幕。伍家几个下人一再声称没有什么违禁的货物,船上除了人之外,唯有在河中捕到的一条大鱼,就放在船舱底下。

  但等到捕吏带人打开船舱时,却哪里有什么大鱼?在水中一番捞取,却是捞上来一条人的大腿来。

  所有人都吓坏了。捕吏不敢怠慢,将所有人连带整艘船都押回县衙审问。

  这个时代的问案,可没有什么文明一说,几句话不招,立时就是大刑伺候。三木之下,几个家人早半条命去了,只得招认,自承杀人分尸之罪。

  再问尸其他部分,几人哪里招认的出?无奈之下,只得胡乱指认,其中一人竟说埋尸处就在伍家后院。却是因为曾见自家表少爷在某个夜晚时,于后院埋过什么东西。

  县太爷当即派人冲进伍家,在那家人的指证下,将后院挖开,结果竟当真挖出一具男尸,而尸体上也果然少了一条腿。将船舱中的那条腿一对,正是完丝合缝。

  这一下,证据确凿,县令当即使人拿了伍家上下。伍老员外破天介的喊冤,声称那里只是埋过一些蚕尸,从未曾害过人命,而且还是自己的表侄亲自办理的。

  自己那表侄可不是个一般人物,乃是弘治三年的进士,姓袁名宗皋,如今已是兴王府的长史。其自幼与自家女儿青梅竹马,乃是指腹为婚的亲家。

  也正是如此,今岁袁宗皋回家省亲,这才曾在自家小住过一段时日,正好遇上此事,便主动承办了此事。试问如此人物,又岂会无缘无故的犯下这等罪过?

  伍老爷子一口咬定肯定是有人陷害,打死也不认罪。县令听闻袁宗皋的来路,也不敢轻易武断。当即便派人往兴王府寻袁宗皋取证,却哪知袁宗皋矢口否认,只是说当日为取悦未来老泰山,曾将两个随从借调给伍老爷子听用。但具体做了什么,却是并不清楚。

  县令又让将当日两个随从请出一问,却被告知,那两人回来后就请辞了,如今早不知去了何处。

  这一下,这案子便彻底成了死无对证。袁宗皋将自己摘的清清楚楚,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伍老爷子的清白,结果就只能是伍老爷子承担此罪了。

  这还不算,因为伍老爷子口口声声说,当时埋在此处的只是一些蚕尸,这话一经传出,顿时在湖州引起莫大波澜。

  大部分的湖州人都是靠着养蚕业生活,所以一向有供奉“蚕神”的习俗。当听说伍老爷子杀蚕埋尸,最后竟变成了一具人尸的诡异事儿后,都纷纷大惊,说这定是蚕神怒了。

  由此,整件事完全走了样儿,从一件简单的害人案,变成了渎神的大事件。民议汹汹,全是要求处死伍老爷子一家的呼声。

  到了这个时候,当地县令也全没了拿抓。本来牵扯到兴王府长史,就已经让他极是被动了。而后袁宗皋那儿又没有任何证据,这案子只能着落在伍老爷子头上。如今又加上民意汹汹,也就只能顺水推舟了。

  结果就是,伍家上下尽皆下狱,主要男丁一律上报刑部问斩,女子则打入教坊司为妓。

  妙芸之母受了这番打击,当即昏厥,没过几天就撒手而去。剩下妙芸一个弱女子,凄惶无助之下,只得使劲浑身解数,偷偷请人去寻袁宗皋求助。

  其时,妙芸虽然悲痛,但却并没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失去理智。她隐隐的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若说其中的关键,绝对和她那位未婚夫婿有关。

  只是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她也一向爱慕这位表哥,怎么也不信表哥会害她一家。之所以感觉袁宗皋在其中是关键,也不过是想着或许是表哥那两个手下的问题。

  她请人去寻袁宗皋帮忙,一来是唯有这么一个依靠了;二来却是希望表哥能动人手,借助王府的权势,尽快抓到那两个贼人。只要将那两个人抓到,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而袁宗皋果然也不负所望,在妙芸请的人找到他之时,妙芸已被打入了教坊司。袁宗皋当即使动了王府的势力,虽然一时半会儿不能帮她脱籍,却仍是给了她最大限度的保护,并有了一定的自由。

  只是到了此时,以她的身份,再也不可能按照约定履行那份婚约了。毕竟,袁宗皋堂堂进士,又身为兴王长史,倘若娶一个歌妓为妻,不但会被天下人耻笑,更会坏了他大好的前程。所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袁宗皋重情重义,将妙芸纳为妾侍。

  事到如今,妙芸倒也并不怪他。毕竟两人有感情基础在,只要袁宗皋对她好,又何计什么名分?甚至妙芸自己,为了袁宗皋的前程,也会主动舍了那个名分的。

  而袁宗皋在帮助妙芸获得自由后,也承诺力寻找那两个人,争取早日将伍老爷子救出来,还伍家一个清白。由是,妙芸更是感激不已。甚至在袁宗皋表露出想和她先圆房的意思后,她险些就把持不住应下了。

  好在最后关头,她终是个聪慧的女子,拼尽全力推开了他。并保证只要袁宗皋救回老父,要在老父的见证下,才将自己全无保留的交给他。

  袁宗皋当时没说什么,虽然有些不悦,但看上去也并没太着恼。只是很快,妙芸就知道不对了。

  先是有人来警告她,让她乖乖听话,按照吩咐去做一些事儿。但凡有半丝懈怠,或者没做好,那她在狱中的老父,就会被狠狠的关照一番。伍老爷子年岁不小了,这般特殊关照下,怕是连刑部公文都等不到就会痛苦的死去。

  妙芸大恐,连忙再去找袁宗皋时,袁宗皋却忽然变得极为忙碌,不是说去了别处,就是说兴王另有安排,妙芸根本就见不着人。再过几日,甚至连王府都不能靠近了,刚一露头就会被驱赶开。

  至此,妙芸终于是清醒过来。心伤欲绝之下,为了老父的安危,只能老实的听从吩咐,扮演着一个又一个角色,违心的做下许多缺德事儿。也是因此,她的艳名大炽,很快便红遍了江南。及到在武清见到苏默时,她已经是鼎鼎有名的第一花魁了。

  林中月色晦暗不定,妙芸幽幽的讲述着,声音空洞的如同失去了灵魂。面上虽然死寂般的平静,但是紧紧握住的手,却因过度用力,竟然指甲都陷入了肉中,有血丝开始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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