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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第371节

  但是这一次,在经历了深林中的那一幕后,他信了,彻底的信了。若不是魔鬼,还有谁能做出那种事儿?

  而苏默的父亲,竟然整日和那些魔鬼打交道,而且很显然,他似乎还能在某些时候,可以驱使那些魔鬼的力量。这简直让人细思极恐啊。

  而自己,偏偏好死不死的,正是因为和苏默产生了纠葛,这才一步步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虽然严格来说,他都是被算计和吃亏的一方,但谁敢保证,苏默他爹会不会认这个理儿?

  阿鲁尔将心比心,觉得如果换成自家老子,那是绝对不会认的。自己那位父亲,身为堂堂蒙古王庭的右帐汗王,位高权重、势力极大,连大汗有时候都要给予几分面子。

  所以,大多时候,连带着自己这个右帐汗王之子,便也水涨船高,隐隐已是二代中的头领。平日里,无论是自己占理还是不占理,在父亲那里都是自己的理。

  想必,那苏默的爹爹,也是如此吧。

  他叹息着想着。可一想到这里,他便不由的心生恐惧,那些个黑袍给他留下的恐惧,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不行,我不能停,我必须要坚持。只有回到了父亲身边,才能靠着父亲的权势护住自己。如果还继续留在这里,一旦那些黑袍,或者苏默的父亲想到了什么,折返回来找自己的话……那后果,阿鲁尔想想就不寒而栗。

  于是,他再次鼓起余勇,奋力站了起来,就那么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走去。

  前方究竟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又将走到哪里?这些他都来不及去想了。他只有一个念头,走,继续走,不能停!一直走到父亲身边去,一定要回去。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

  靠着这个信念,他终于顽强的再次踏上了征程。直到某一刻,他听到了人的声音。终于,回来了吗?他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第593章:墙外有耳

  

  阿鲁尔再次醒来时,感觉眼前一片昏暗。这里似乎是一座帐篷,透过帐篷的缝隙隐隐能见外面微弱的天光,此时应该是黄昏傍晚时分。

  熟悉的帐篷让他有些激动,但很快他便沉下心来,并没如以前那样立刻就叫喊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对他即是一种磨难,却也是一种砥砺,让他终于从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中二少年,变得开始有了城府,懂得敬畏了。

  身上到处都疼,浑身无力,这是长久处于饥饿和过度疲惫造成的后遗症,怕是要好好的将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这里是哪里呢?自己又被何人所救?是某个部落的牧民,还是另外的其他什么人?

  阿鲁尔小心的睁开眼,借着晦明的光线偷偷打量。随即一颗心开始下沉,初始得救的喜悦也瞬间消退下去。

  从这个帐篷的布局和摆设来看,这里绝不会是普通的什么牧民所应该有的。倒是与他见惯了的军营中的格局,大抵有些类似。

  军营……阿鲁尔激灵灵打个冷颤。草原上现在除了蒙古自己的部队外,再有其他的军营便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就是与达延可汗对立的亦思马因部;而其二,便是来自更北方的罗刹人。

  至于说如亦不刺,又或朵颜三卫这些,要么是在南方与大明交界那边,要么就是在极东那边的白山黑水之间。

  阿鲁尔记得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几天内,凭借着双腿能走到那些地方去。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上述两个势力了。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那个苏默的势力。只不过无论是从当时自己跟在大台吉身边听到的消息,还是后来跟在钰公子那些人身边时听到的一耳朵,都表明了似乎苏默已经拔营往王庭去了,想必应该不会再在此地留什么人把守。

  亦思马因和罗刹……阿鲁尔一个劲儿倒抽冷气儿,心中发苦。自己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了?为什么长生天要这么惩罚自己呢?不过相对于罗刹,他倒是更希望自己此刻身在的是亦思马因那边。

  无论怎么说,自己和亦思马因总都是蒙古族人。亦思马因曾为蒙古国师,他与达延可汗争斗,却不会因此迁怒下面普通的族人。而且他身为蒙古右帐汗王之子,身份敏感,亦思马因就算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更多的可能是会奇货可居,用自己来跟达延可汗换取利益。这样的话,他的小命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至此已算是得到保全了;

  可要是罗刹人的话……

  阿鲁尔想到这里,脸庞皱的跟包子似的。之前那苏默接连两次大破罗刹,好像好折腾死了人家一个极重要的人物。阿鲁尔可是知道,这两次大战,苏默几乎完全是利用了图鲁勒图,借用了蒙古的力量达至的。

  而后,紧接着便是大台吉图鲁博罗特忽然突袭,一记稳准狠的黑虎掏心,干脆利索的打了罗刹人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将人家的中军击破捣毁。两下里这仇,算是结的大了去了。

  至于说前次都是大明的苏默干的,嘞了个擦的,这事儿自己知道,可罗刹人不见得知道啊。被那苏默几番运作,早已经是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所有的债,都只能记到蒙古人头上去,偏偏却辩无可辩,阿鲁尔想到这儿就憋屈的要内伤。尼玛,这是何等的我操啊!

  但愿长生天庇佑,他长长的吐口气,默默的衷心祈祷着。侧耳仔细的倾听了一会儿,外面似乎并没人看守,只在极远的方向,似乎有隐约的人声传来。

  莫不是自己猜错了?不然的话,怎么自己这边竟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他心中忽然起了惊疑。

  但是不过稍一思索便又释然。以自己眼下这种状况,又只是孤身一人,便敞开了让自己干些什么都造不成有效的伤害。至于说逃跑,这冰天雪地的,一个人在野外行走就跟送死没有两样,这从之前自己的遭遇便能知道。

  既如此,人家又何必费那事儿派人来看着他?爱走不走的,换言之,在人家眼中,他阿鲁尔根本算个蛋。

  这么想着,虽说有些气馁,但也让他暗暗轻松起来。摸索着悄悄爬起来,当脚落到实地上,不由的一阵微微的昏眩袭来,连忙伸手扶住一旁的立柱,很是喘息了几下才慢慢适应过来。

  必须要尽快搞明白身处的环境,他轻轻握了握拳头决定。若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这么为难自己。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他总算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的仁慈又或侥幸下。

  无论对方对自己有无恶意,又或重视还是不重视,他都必须提前自己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来根据信息作出必要的应对。

  不得不说,苦难确实会加速人的成长。这个昔日的懵懂少年,终于在这一刻开始蜕变了。

  停留在原地积蓄了一会儿,感觉着身体中稍稍回复了些力气,他慢慢的移动脚步,小心的靠近帐篷帘门边上。

  又再仔细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了确实没人在外看守,这才小心翼翼的挑开门帘向外探看。

  一阵酷寒的冷风瞬间拂过,让他不可自抑的打了个寒颤,浑身有种被针砭般的疼痛。

  天边暮色仅剩最后一丝余晖,另一边能看见稀薄的月牙子如纸一般,已然挂在了天上。

  离着所在的这座帐篷,前后左右都有些稀稀落落的帐篷立着。外面不见什么人,却能从其中几座帐篷中,听到细长的呼吸声,还有偶尔一两声轻微的鼾声。

  整个大营泰半沉入寂静,不见一丝火光。唯有再远点一处所在,能看到有昏黄的火光跳动。那里,应该便是中军大帐了。

  这,果然是一片军营,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

  微微活动了下手脚,又紧了紧身上的毡衣,阿鲁尔微微闭上眼睛,下一刻猛地一咬牙,豁然睁开眼睛,闪身从帐篷中而出,猫着腰躲避着,以最快的速度向那火光处靠了过去。

  只是越往前走,心中的疑窦越重。这一路上,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么多的帐篷中,传出呼吸声的其实并没几座。而大多的其实都是空帐,并没人在里面。甚至连大营中本该不间断的巡逻哨探,都不曾见过哪怕一拨。

  一座军营,在夜晚扎营后,竟然会不安排哨位巡视,这简直令人不敢置信。那位指挥官得是多么的作死,才敢这么玩忽职守?

  带着这种疑窦,他愈发坚定了要摸清这里情况的决心。一路连闪过十余座帐篷,终于慢慢靠近了那透着火光人声的大帐。

  果然,在这里,终于出现了卫兵。只不过看上去,这两个充当卫兵的家伙很不负责任。就那么抖索着,软踏踏的靠在帐门边上,除了偶尔因为寒冷,时不时的搓搓手跺跺脚外,大部分的时间却只是随便四下张望几眼,然后便病恹恹的缩着脖子打盹儿,半点哨位该有的警惕都无。

  阿鲁尔心下又喜又忧。喜得是这么一来,自己被发现的概率几乎为零,可以给他充足的时间和机会搞明白状况;

  忧的是,那么多的空帐,还有这里略显诡异的情况,很大可能是因为人都派了出去,所以才导致了内里如此的空虚。

  那么,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一座军营空虚若此呢?答案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外面,很可能有莫名的极大危机临近,使得大营中的人不得不尽量将人手调出去应对。

  如此,问题来了。一旦军营这边解决不了外来的危机,留在营中的他,又将如何应对?覆巢之下无完卵,大营的敌对者可不会在大战之中有那个耐心去分辨,身处敌营中的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两方交战的状态下,身在敌营的他便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敌人!是属于必须被消灭的目标。而他唯一的出路,便是一切听天由命,并且在第一时间跪地不动,寄希望于对方的士兵不会杀红了眼,连投降的俘虏也一刀砍了。

  不,不能这么被动,必须要提前做些什么。他暗暗下定决心。小心的避开两个哨兵的视角,几番蛇伏鼠窜,终是靠到了大帐的侧后方一处阴影中。

  默默的调息了一会儿,将躁动的气息平复下来,这才低头仔细踅摸了下,找到一处边角轻轻挑了开来,然后伏下身子,把耳朵凑了过去。里面的人语声瞬间清晰了起来,随着一阵温热的空气传入了耳中。

  “……跑了。哈哈,此次可是丢尽了颜面。”

  “那又怎样,这些大人物们总是不会真的损失什么,不过是短暂的失去些全力而已。不用多久,便会又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重新将失去的拿回来。”

  “唔,你说的倒也是。石墙(注)里每日不知要发生多少龌龊,那些冕下们你方唱罢我登场,谁又真个成了事儿的?还不是要看陛下的脸色,一帮子蠢货,嘿!其实就算陛下,也还不是被索菲亚公主和那位……”

  “嘘,禁声!你怎敢这么大胆,若被人听了去,你我都别想有好了。”

  两个男子的对话到此停住,似乎触动了什么,都沉默下来。外面侧耳倾听的阿鲁尔满面的苦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里果然是罗刹人的军营。

  可是罗刹人不是整个南方军团都被大台吉一战击溃了吗?怎么在这里又出现了?

  阿鲁尔心中惊疑不定,想了想,又再深吸口气,继续侧耳听去。

  ………………………

  注:克里姆林宫,原名在俄语中意为“内城”,曾是俄国历代帝王的宫殿、莫斯科最古老的建筑群,始建于1156年,尤里?多尔戈鲁基大公在其分封的领地上,用木头建立了一座小城堡,取名“捷吉涅茨”。 1367年改为石墙。十五世纪的砖砌宫墙(周长2.5公里)保留至今。

  

第594章:惊闻

  

  许是过了很久,又或只是片刻,直到阿鲁尔觉得手足有些发麻,差点以为里面没人了时,里面又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些冕下们的争斗咱们管不着,可眼下咱们这儿怎么办?”一个男声幽幽响起,却是两人中第一个开口的那人。

  “还能怎么办。伊诺大公此次大败,整个南方军团几乎损伤大半,连莫里茨都死在了这里,据说国内许多人都嚷着要倾举国之力南征。陛下也有些压制不住了,这才将咱们半路截下,留在这儿作为前哨。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了,唉……”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满是无奈和不满。

  “举国之力?哈,用不用这么夸张?这些肮脏的鞑靼人,早已失去了他们先祖的荣耀,也就是伊诺那个自大狂、蠢货、废物,才让这些野蛮人有了可乘之机。要我说,何必那么麻烦,只要把东方军团或者西方军团抽调过来,全力整合后,不出半年就可以彻底平了这些野蛮人。真不知国内那些冕下们是怎么想的,还举国之力,要知道,相比起来,西边那些异教徒才是咱们的心腹之患。”

  “不不不,我亲爱的伊利耶夫斯基,我可不这么认为,你太小看这些鞑靼人了。”

  “哦,是吗?难道我说错了吗?就凭他们这些简陋落后的弓箭长矛吗?不,我敬爱的荆棘花伯爵,现在可是火器时代了。在强大的火器面前,那些肮脏的野蛮人将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只能在我们的炮火面前颤抖。火炮,火炮和火枪才是这个时代的王者。”伊利耶夫斯基夸张的大叫着,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傲慢和不屑。

  荆棘花伯爵似乎发出了一声哂笑,“是吗,那么怎么解释莫里茨的死呢,我亲爱的伊利耶夫?别忘了,那家伙可是号称莫斯科之盾的,别人或许可能犯下轻敌的错误,但是他不会,永远不会。我想你我都了解那家伙,那简直就不是个人,完全就是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

  伊利耶夫斯基窒了窒,显然他虽狂妄,但对于莫里茨,他还是非常认同荆棘花伯爵的评价的。

  “或许,呃,或许真的只是意外呢?汉斯,你得承认,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存在着意外的发生,就比如咱们现在的处境。哦,该死,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咱们一连损失了近一连的士兵了。那可都是很棒的小伙子,却死的毫无价值,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别跟我说什么见鬼的神狼这种话,那都是骗小孩子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绝不!”

  伊利耶夫斯基似乎有些激动起来,语声也猛然提高了好几度,但阿鲁尔却能听出来,他高昂的语声中,满含着说不出的恐惧之意,以至于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

  里面的荆棘花伯爵似乎又在说着什么,但是阿鲁尔却没了心思去听。他脑海里回荡着的,全是伊利耶夫斯基口中的“神狼”一词。

  在蒙古族中,一直流传着狼神的传说。他们自己也号称自己是苍狼的子孙。

  传说中,蒙古曾一度被灭族,最终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叫孛儿贴赤那(意为苍狼),他的妻子名叫豁埃马阑勒(意为白鹿),他们率领本部落的人迁到斡难河源头不儿罕山居住,并最终将蒙古族延续下来。这才有了蒙古人说的苍狼与白鹿的子孙一说。

  而这个说法随着时间的衍变,渐渐的被神化了,最终变成了蒙古人是苍狼神的后代。其实真正与狼什么的,却是完全没有关系。真正的所谓与狼有关的,乃是西汉之时的乌孙国的国主猎骄靡。

  传闻猎骄靡生下来后正遭逢国难,国破家亡,是一只母狼将其抚养长大,又有神鹰为他衔来泉水云云,这是题外话了,便不在这儿赘言了。

  总而言之,到了此时的蒙古,对于狼的崇拜已然形成了图腾式的崇拜。

  此刻,阿鲁尔忽然听到了神狼一词,顿时心下大动,当即便留上了心。

  好歹从幻思中醒来,再听里面的对话,便断断续续的了。但大意上就是几天前,这座被迫遗留的大营外面,忽然发现了狼群的踪迹。

  起初人们并没太在意,毕竟狼群是草原上极为常见的事物。虽然危险,但是若对上大队的军卒,又配备着强大的火力,这些狼群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然而,事态很快便让罗刹人改变了观点。在接连损失了好几组巡逻队后,最终传回来个令人不敢置信、近乎玄幻的消息来:外面那些狼群,不是普通的狼。是在一只恐怖的神狼率领下的超凡狼群。

  至于说为什么是神狼和超凡狼群,那是因为据容易强提着一口气跑回来送消息的幸存者说,那只神狼极为巨大,全身银白,额头上生着一蔟金毛。而且麾下的狼群中,也多有比普通所见青狼大出近乎一倍的巨狼。

  这个幸运的家伙,最终还是死掉了,不单单是因为流血过多坚持不住了,更多的是惊吓过度,肝胆俱裂而死。

  这下子整个大营炸了锅,人人惊慌,各种说法甚嚣尘上。眼看着这样下去,整个军心都要散了,没法子,两位军中最高指挥官只得一边强令下去不得妄议,违者以扰乱军心论罪;同时,将营中几乎所有人都集中起来,组成了最强悍的一队搜索队,主动出击,往外面去探查一番。

  在如此强大的配给和编队下,哪怕真是遇到大队的狼群,也足以自保了。由此,才终于让士兵们安下心来。只是这样一来,驻留的营地中,便不可避免的空虚下来。

  不过好在这里还足够隐秘,有了大队人马在外主动布开巡逻,便是真有危险,也等若提前战于营外,大营本身反倒是最安全不过了。

  而且,他们之所以一直迟迟滞留在此不走的原因,除了被派在这儿当作前站,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等待另一拨援兵的汇合。而这拨援兵,阿鲁尔从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赛克赫阿里。

  那么这位赛克赫阿里是谁呢?众所周知,昔日成吉思汗雄视天下,东征西讨,打下了一个诺大的地盘,几乎整个欧亚大陆都在蒙古的铁蹄下颤抖。

  而之后,成吉思汗分封诸子,长子术赤的封地便在额尔齐斯河以西、花剌子模以北(包括额尔齐斯河流域和阿尔泰山地区),术赤的斡尔朵(行宫)设在额尔齐斯河流域。

  1236年,术赤次子拔都统帅“长子军”西征,到1240年先后征服了钦察草原、克里木、高加索(到打耳班)、保加尔(保加利亚)、伏尔加河和奥卡河地区以及第聂伯河流域的罗斯各公国。被征服的这一广大地区成为拔都的兀鲁思,从1242年以后称为“钦察汗国”。

  钦察汗国又称金顶汗国,曾一度将罗斯诸公国打压的几乎覆灭。但正所谓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金顶汗国虽然一时强大,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到了1480年,随着著名的乌格拉河之战,时任金顶汗国大汗的阿合马,在征伐莫斯科公国时,被手下出卖,死在了战争途中,金顶汗国由此崩解。

  金顶汗国崩解后,又再分裂成几个联合体。其中最弱小也是最偏僻的一个国家,便称为东西伯利亚汗国。而当代汗王,就是赛克赫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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