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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第413节

  有人说了,即是联姻而来,应该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明明是胡说八道。

  其实不然,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少女早些的,十三四岁时便可婚配。男子虽然大都要及冠之后才能完婚,但在正式的婚配前,却是不忌纳妾。富家子弟,往往十四五岁时便早知人事。而如亲王这般等级的家中弟子,就更不用说了。

  要知道这些人家中,便是下人丫鬟,也都必须是相貌出众的。整日介置身环肥燕瘦之中,再有点稍微的刺激,你让这些正值青春懵懂的少年何以自处?

  故而,那暗中厮混、颠鸾倒凤之事,便也就是题中之义了。所以说,此番入京的,固然有那年纪十八九、二十来岁的,却也不乏十三四、十四五的。真正说起来,那可不都还是些孩子嘛。

  而今日,朱厚照正是跟几个年纪相仿的亲王世子们玩蹴鞠游戏。结果却是大大吃了一瘪,偏又被人奚落了一通,使得这位小太子大为气恼,这才跑来弘治帝这儿。

  不过他倒也算硬气,此番却不是来诉苦的,而是来求援的。有人给他出了主意,若能跟皇帝身边借几个军中的好手,再对上那些亲王世子的仆从,定会打的对方屁滚尿流。

  朱厚照大喜过望,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听完小太子吞吞吐吐的说完,弘治帝不由的苦笑不得。这些个亲王子弟入京以来,已经惹出了不少的事来。却没想到,今日竟招惹到自己儿子头上了,却让他这个当老子的难做。

  说到家,不过只是小孩子们间的争斗罢了。这事儿若是放到普通的王公大臣家中,帮儿子抽调几个家仆侍卫的站场子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放在他这个皇帝身上,可就不是那么码事儿了。一旦被那些个御史言官们知晓,怕不立时就是一窝蜂的涌上来进言劝谏的?若再有那激进点的,怕是撞玉柱血谏的也不奇怪。

  大明自土木堡之后,文人势力急剧暴涨,至此时,虽然不似明末之时那般有事没事就组团刷皇帝扬名的,但却已经隐隐有了那个苗头。譬如说谁谁谁挨了廷杖,那绝不是耻辱,反而会立即被人捧为清流名士,被认为是不畏权势、敢于直言的君子。

  这种情形下,弘治帝若是敢帮儿子让大内侍卫去站场,后果绝对是会让他酸爽的不要不要的。

  果然,还不等他这边开口呢。旁边一直听着的毛纪就先炸了,毫不犹豫的一步迈出,沉声怒道:“殿下慎言!”

  这一声喝,顿时吓得朱厚照一缩脖子,脚下不自觉的往弘治帝身后躲去。

  毛纪却毫不畏惧,昂然上前道:“殿下身为储君,当知君有君威,臣有臣格。侍卫们身负护卫皇家职责,岂是可随意差遣去做这些儿戏之事的?是谁,是谁给殿下出的这个主意?此贼该杀!”

  他语声森严,说的杀气腾腾的,唬的朱厚照面色发白,嗫嚅不敢出声。他此时还不是日后那个胡闹到谁都不在乎的正德帝,如今才不过十岁的他,仍只是个托庇于父母翅膀下的孩子。尤其是在一众师傅的阴影笼罩下,下意识的便只想着躲藏了。

  弘治帝大为尴尬,有心维护儿子吧,偏毛纪却站着理,实在是这口不好开啊。可要是不维护,眼看着儿子被吓得鹌鹑似的,又心有不忍。

  正纠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猛不丁原本借着朱厚照到来,悄悄起身躲到一边的李广却觉得机会来了,当即跳出来挡在朱厚照身前,指着毛纪尖声叫道:“毛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太子无礼,你是想要造反吗?”

  毛纪一惊,随即大怒,破口大骂道:“奸馋小人、乱国阉贼,安敢谤我!某身负教导皇子之责,皇子言行有过,自当正面教之,何来造反一说!倒是你这阉货,妄言国事,馋奸大臣,便百死不足偿!何敢在某面前胡言?陛下,臣请立杀此獠,以正国法!”

  弘治帝大为头疼,斜眼瞪了李广一眼,心话儿,你这泼才,朕好容易借着皇儿来此,将方才的事儿遮掩过去。偏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又要跳出来,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只是心中虽怒,却终是不肯就此遂了毛纪的意。当下对着一旁侍立的杜甫使个眼色,让他挡住毛纪。

  杜甫心中万分不愿,但却不敢违拗皇帝的心思。于是便轻咳一声,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拦住愤怒的毛纪,赔笑道:“毛学士,毛学士息怒。学士乃堂堂翰林名士,不值当跟这腌臜货一般见识。传了出去,这破落货死活且不论,然则学士岂不也要落下个君前失仪的罪名?且暂息雷霆,陛下乃当世明君,自有圣断。”

  毛纪哪里肯依?他最擅钻营,先前之所以开口为苏默和英国公开脱,便是存了押宝的心思,打定主意烧苏默这个冷灶了。否则以他的性子,哪会当面呛李广的面子?

  以他的心性,既然得罪了,便彻底得罪到底,最好是能毕其功于一役,直接灭杀了对头才是。

  方才他本就存了这个念头,结果不巧却被太子的忽然闯入而打断,不得不遗憾的暂且罢休。而如今这个李广不知死活,好死不死的主动跳出来,可不正遂了心思?

  当下只是假作暴怒,只管骂不绝口,撸胳膊挽袖子的直要厮打。李广也是怒不可遏,一张马脸铁青铁青的,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毛纪究竟吃错了什么药,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见他不依不饶的,又着实骂的难听,也是头脑一热顾不上其他了,一边尖声回骂着,一边绕着杜甫躲避。他倒是想上去痛打毛纪一顿呢,只是与毛纪相比,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委实不是对手,也只能嘴上争雄了。

  讲经阁里这个乱劲儿啊,弘治帝面色阴沉,细长的双眸中冷光幽幽,薄唇紧抿,却不知为何竟一言不发,由着下面纷乱。

  倒是一旁的朱厚照看的大感有趣儿,眼睛亮晶晶的,一瞬不瞬的看着下面扯成一团的三人,隐隐的竟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恨不得也加入进去才好。

  弘治帝不经意回眸,正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先是一鄂,随即却是不由的哭笑不得起来。

  好嘛,自己的臣子和奴才打成一团,自己的儿子却看的兴高采烈的,简直就差拍巴掌叫好了。当这里是什么所在,瓦子勾栏唱大戏吗?这要传扬出去,皇家体面何在?

  这一刻,他忽然猛地警醒,终于开始正视对儿子的教导问题了。这些年他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全副心思都扑在了国事之上,对这个儿子只顾着宠爱了,却是在教育上有所忽略。再这么下去,自己日后如何将诺大一个帝国交付给他?

  而且,今岁初便已宣布了太子出阁,也意味着太子长成了,该是好生教导一番的时候了。只不过这教导太子的人选,可得好生斟酌一番才是。

  前番定了李东阳为东宫太傅,不过如今李东阳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一时抽不得身出来。而且他刚死了儿子,由他教导皇儿实在有些晦气。

  那除了李东阳,还有谁比较合适呢?刘健倒是个稳重的,又博学多才,只不过他身为首辅,国事繁杂,实在不好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至于谢迁,那老倌儿太迂直了些。倘若皇儿交到他手里,怕是交不出个好来。

  唔,对了,大学正王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本身就负有提学之责,前些时日献上的那个什么汉语拼音的识字法儿,也颇有别出机杼之处,尽显通权达变之理。

  咦,对了对了,似乎王懋说过,那个什么拼音的法子,也是那个苏默捣鼓出来的。啧,怎么好像什么事儿,都跟这个苏家小竖子能扯上关系?

  能诗善画,精晓算学,还能创出识字新法……如今,从程敏政这事儿上看来,显然其人还身俱极厉害的医术。

  嘶,想到这儿,弘治帝倒抽口冷气,不由的悚然而惊。不仔细想不知道,这仔细一想,万没想到,这个苏默竟几乎是个全才。

  由此及彼,他忽然又联想起当时毛纪去了武清一趟后,回来进献的那副太空图,还有那个《天朝开运录》一书。其中虽多有无稽谶穢之处,但隐隐的总让弘治帝有些不安的感觉。仿佛那上面所言所记,真可能会在某一刻实现似的。

  再想想过去这些时日,自己也曾不自觉的翻阅此书,竟在某些国事上,每每能给予自己一些启发。

  还有,此番机缘巧合之下,令其出使蒙古一事,且不论过程如何,但最终竟然以几乎完美的结果达成了目标。这说明什么?这至少说明,那小家伙很可能真是个干才!

  年轻、多才、不通事务(苏默的不懂规矩误导出的假象)、还是自己一手拔擢的……

  唔,或许,这个苏默除了对太康有用之外,还可以有些别的用处呢?

  这一刻,弘治帝忽的若有所悟,心中渐渐有了新的想法。

  

第668章:你来我往,苏默VS弘治第一招

  

  苏默怎么也不会想到,讲经阁里的一番争斗,绕来绕去又把他牵连进去了。此时的他,正满心思的憧憬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呢。

  程敏政的手术最终以完美顺利的结果收功。虽然在最后关头,差点让他耗尽了体内的生命元气,但总算是刘太医确实给力,终于在他力竭之前宣布大功告成。

  那一刻,整个程府大堂上的人都不自禁的长出一口大气,紧接着便是喜极而泣和沸腾的欢呼。

  苏默手都有些哆嗦了,不是累的,吓的。这尼玛太销魂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啊。不用多,只要再多拖上那么半刻钟光点,他就得给老丈人陪葬了。

  这活儿,以后非万不得已,坚决不能干啊。生命元气确实强大,确实逆天,但绝不是万能的。苏默暗暗的警醒着。

  程敏政仍昏睡着,不过任何人现在都能看出来,这人的性命已是无忧了。不但呼吸悠长有力,便是脸色都明显的好转许多,透出一股健康的红晕,显得生机勃勃。

  “苏公子,真仙家手段也!老朽拜服!”没去理会一窝蜂的围上去看程敏政的程府众人,刘太医一放下手术刀,第一时间就来到苏默跟前,深深的一揖到底,满脸敬服的说道。

  苏默双手背负,微笑着点点头。好吧,不是他要装逼,实在是那手还在抖啊抖的,这要是露出来,可就太有损形象了。至于说为啥不说话,咳咳,心太慌,怕一张嘴全是颤音儿……。

  可他这不言不语的,老太医却有些尴尬了。尼玛人家不接茬儿,接下来的话没法说了啊。这把老头儿憋得。

  李氏终是知礼的,激动之情稍稍倾泻之后,立马儿便想起了两位功臣。拉着一双儿女走了过来,便要给两人跪下。

  刘长风固然吓了一跳,苏默也好悬没晕过去。我去,这要让丈母娘给跪了,他还要不要想着好了?

  所以当机立断,果断把刘长风往前一推,抱拳慨然道:“此次多赖老太医出力,晚辈只是辅助而已。如今程伯父正需要好生修养,伯母还当请老太医多费心,问问都需要注意些什么。至于小侄,都是自家人,说多了便是见外了。啊,这里既然事儿已了,小侄那边还有些手尾需要处理,便改日再来探望伯父吧,请先容告退。”

  说着,躬身一礼,洒然而退。只是临去之际,暗暗瞅个空挡,还不忘冲程妹妹挑了挑眉毛,换来程妹妹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罕见的既羞且喜的容色,倒是让苏大官人颇有些色授魂与,喜不孜孜的去了。只留下一再感叹的李氏和程府众人,纷纷赞不绝口;当然,还有目瞪口呆的刘太医顿足不已。

  历史上,程敏政是没过了这坎儿,死了。之后记载中,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敏政之子壎,因此冤案补偿,得了个锦衣卫副千户的头衔便一笔带过。余者去向,全无半点描述,想来定然不会太好。

  然而此刻有了苏默的横空出世,历史在这里有了明显的转折。程敏政未死,等到冤案平反后定然可再回朝堂。而经过了生死大劫的程敏政,也定然不会再如之前那般书生意气,傻乎乎的任人揉捏了。如此,又将会引发怎样的一股风起云涌,谁也无法料知。

  那些个朝堂上的蝇营狗苟,苏默懒得去管,也没那多智近妖的脑子去想。他只知道,有了这番救命之恩,他和程妹妹的好事儿,到如今可算是板上钉钉,再不会有什么波折了。

  嗯,换言之,幸福生活指日可待啊。

  回程的马车上,他倚着车壁,翘着二郎腿,嘴里还不停的哼哼着小调儿,那叫一个惬意美好啊。

  旁边张悦看不过眼去,忍不住打击道:“哥哥好心大,竟忘了这事儿可不算完,如今说来,不过才刚刚开始呢。”

  苏默就收了声,斜眼睇他,撇嘴道:“悦哥儿,你嫉妒了。”

  张悦涨红了脸,强辩道:“我……我嫉妒什么?本来就是,此番程大人虽然救回来了,可别忘了,那位的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的。还有,单就程大人身上的麻烦事儿,哥哥又要如何解决?哦,对了,还有那位姑苏唐公子,作为朋友,哥哥难道就不管不问了?这接下来,怕是有的哥哥难受的,哥哥竟还能笑出来,小弟也是深感佩服啊佩服!”

  苏默不笑了,悻悻的瞪眼看他。半响,才点着张悦泄气道:“悦哥儿,你学坏了。以前那个谦恭敦厚的悦哥儿呢?哪去了?我擦,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悦哥儿了,是哪个千年老鬼夺舍附身的?呔!妖孽,还不给我显形出来,还我兄弟!”

  张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气结道:“哥哥莫闹了,小弟说正事儿呢。接下来你倒是个什么章程?”

  苏默这才老神在在的重新倚了回去,慢悠悠的道:“章程?还能有什么章程?跟哥哥去要人,就这个章程。”

  张悦一愣,茫然道:“要人?要什么人?去哪里要?”

  苏默神秘的一笑,指了指车外嘿然道:“眼下这车往哪里去,悦哥儿难道看不出来吗?”

  张悦愕然,连忙挑开车帘向外看去。不过只是片刻便猛地放下车帘,霍然转过头来,大骇道:“这这……莫非是……”

  他开始只当是正往回府的路上呢,结果刚才一看才知道,这哪里是回府的路?分明是往皇城里去的方向。

  整个京城一共分为四层。最外面的是外城,以纵横各九条街分割,共一百零八坊,是为居民区;

  再往里便是内城,居住的多是显贵大臣、王公贵族。以及一些外属机构,诸如都督府、五城兵马司以及京都中卫等等;

  而再里面便是皇城了。这个范围却是没有普通住户的,全是京中各司、部,衙门的办公之所,比如之前去的刑部便是在这个地界里。

  而除了这些外,还有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南北二衙,以及东、西两厂,也都在这个范围中。

  至于最后一层,才是真正的皇宫大内。

  而此刻,马车明显已然进了皇城,一路在往北去。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建筑:北镇抚司的诏狱!

  张悦脸儿都白了。

  北镇抚司的诏狱啊,他可算明白过来苏默说的要人是怎么回事儿了。如今程敏政已经在家里躺着了,那要的是人可不就是刚才自己提及的姑苏唐伯虎了吗?

  可问题是,兄弟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门去,这哪里是去要人?完全就是要命啊。那诏狱是能随便乱闯的吗?锦衣卫这几年虽然早不如昔日那般凶威赫赫了,但那并不代表着就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揉捏了。

  或许那些个朝中的大人们可以,但人家那是有底气好吧。好歹人家脑袋上顶着的官帽儿够大,背后的势力也够足。随便拿出任一位来,都能牵出一大批的门生同年的;

  可是哥哥欸,你我二人有啥啊?英国公府的帽儿倒也不弱于人,可问题是咱爹现在也处在风头浪尖上,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找他老人家错处呢。倘若这事儿被人家捉了痛脚,别说要人了,怕是连咱爹都要抖搂不清了。

  而如果没了英国公府这层护持,就你我两人这小胳膊小腿的……。好吧,你拿自个儿当根葱,可人家也得稀罕拿你蘸酱不是?哥哥,不能啊,你这是……这是作死啊。

  张悦脸儿都绿了。

  “想什么呢?你当我是傻的,这是去劫狱吗?笨!”苏默瞅着张悦那惨白的脸色,不由没好气的敲了他一下。

  张悦捂着头痛叫,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不是去劫狱就……呃,不是去闹事就好啊。

  这可差点吓死宝宝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你不是去闹事,可你如今身上还顶着个皇差的职事,这般跑人家皇帝家奴跟前儿晃悠,真的好吗?更不要说,你竟还说什么要去要人。

  我的哥啊,你究竟是要闹哪样?

  “闹哪样?”听张悦担忧的问起,苏默脸上又露出神秘的笑容。抬手打了个响指奸笑道:“敲山震虎这话听过没?呃,好吧,不太形象。那打草惊蛇知道不?咳咳,好吧好吧,这个也不太靠谱。那,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总该明白的吧。”

  眼见张悦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越来越白,苏默不得不一再退而求其次。

  张悦快哭了,叹气道:“我的哥啊,你就给句实诚话吧。究竟要作甚。”

  “不做甚啊。”苏默悠然的道,“只是摆明我的态度,婉转的提出我的诉求而已。悦哥儿,你要相信哥的人品啊。哥一直都是心怀敬畏、最是遵纪守法的了,从来不会做过头事儿。”

  张悦就捂脸无言了。你从不做过头事儿,那是谁跑人家刑部尚书面前装大尾巴狼,差点没把人家老头儿气的厥过去?又是谁嚣张的在人家刑部大牢里,不管不顾的就嚷着要抬身为重犯的程敏政换个 地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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